第八章 疾風知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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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金龍會,今日我非殺了你二人不可!” 雷霄冷笑道:“秦玉雄,你以為你那一手刀法天下無敵麼?就讓我雷某領教領教!” 秦玉雄恨得咬牙,叛徒都出在仁勇堂,伏羅二人又是一度是他的親信,他怎麼向慕容石交代。

    是以他一心殺了兩人以示心迹。

     他千上來就提起七成功力,閃電般一刀劈向雷霄。

    隻見雷霄手一扔,“當”一聲準确無誤地架住了腰刀,架住腰刀用的是一根黑乎乎的笛子,比用來吹奏的竹笛長了一尺餘。

     淩曉玉等人十分關注地瞧着雷霄,猜想他使的就是名震江湖的驚魂笛。

    他過去用劍,以遮掩自己的身份,今日他要展現真實的武功。

     眨眼間,兩人交手了五個回合。

     秦玉雄心想,什麼驚魂笛,與細鐵棍有什麼兩樣,今日定叫你丢盡顔面丢了性命。

     他加快了出刀,一刀比一刀快,刀葉在月光下泛起了道道寒光,似乎把對手緊緊纏住使之脫不了身,再有幾招就使對方命喪黃泉。

    但十招過後,對方依然健在,穩穩當當守住了門戶。

     淩曉玉不時注意着站在前列的鬼镖于炎,在手裡扣上了柳葉飛刀,此時見其把手擡了起來,忙以傳音入密對東野焜道:“焜哥,小心鬼镖暗算,用黃豆粒打他!” “嗖嗖嗖”三聲,鬼镖打出了三隻袖箭,緊接着雙手齊揚,打出了六隻飛镖。

    袖箭先對付如愚,飛镖有三隻打雷霄,三隻稍後打如愚。

     淩曉玉急忙三刀齊出,擊落了袖箭,三隻飛镖卻無法攔住,直奔如愚,但未到如愚身前,隻聽“叮叮叮”三向,三隻飛镖相繼落地。

    那攻向雷霄的三隻镖,也在叮叮響聲中墜落。

     但于炎緊接着雙手連揚,又打出十多隻飛镖,镖剛出手,忽見一大片黑點朝他飛來,其速之快、點點又多,驚得他拔出二尺短刀格擋,人也騰空而起,但又是一大片黑點朝他罩來,他的短刀擊飛了不少黑點,但身上卻中了不少粒,大叫一聲從半空跌下,嗚乎哀哉。

    同夥見他渾身都在流血,也不知中了什麼暗器,個個心驚膽戰,不由往後退縮。

     原來東野焜經淩曉玉提醒,急從袋中抓了兩把黃豆,趁于炎第三次打出飛镖之際,向他打出兩把黃豆,黃豆粒射穿了于炎身軀,哪裡還會有活命。

    東野焜恨透他多次偷襲,故下手決不留情,一心要将他除去。

     此時七煞真人忽然出聲大吼:“奚會主,并肩子上,殺光這班崽子!” 奚玄機立即下令:“各位立即出手,殺!” 群魔在慌亂中大吼:“殺!——” 胭脂山老大程華龍、老三武天祥、老四劉金豹立即合攻,如愚,如澄、嚴壯行、沈志武立即沖上,以一對一。

     奚玄機在兩個兒子兩個媳婦的護衛下,退出三丈停立觀戰,以指揮全局。

     七煞真人兇性大發,找上了青衫客。

     東野焜正欲動手,但沖上來的人都自動避開了他,去尋找别的對手。

    他隻好四處張望,以救援最危急的夥伴。

    但片刻間就見一枯瘦老道直沖他而來。

    他猜想定是七煞老道,來得正好,與其讓老魔頭找上其他人,不如自己來抵擋,便立即向七煞老道迎了上去。

     七煞真人怒吼一聲,一掌擊了過來。

    東野焜一閃避過,接連還了兩“杵”。

    七煞真人并未将他放在心上,不閃不避,隻伸手抓他脈穴。

     兩人瞬間交手十合,七煞真人并未占了上風,使他狂怒無比。

    但東野焜動作快速,他無法扣住對方的腕脈,也無法與東野焜對掌。

     兩人以快對快,轉瞬又拆了十招。

     七煞真人今日親臨并非為了監察,卻是為了對付青衫客而來。

    徑山一戰,本可以将淩曉玉一幹欽探一網打盡,就是這個青衫客以驚人的武功救了他們。

     青衫客到底是誰?為何江湖上從未聽過有此人,他與慕容石、張淵、東嶽三君子猜測,決無可能是個後生晚輩,必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所以用面巾蒙臉以防别人認出。

     青衫客不除,乃金龍會之大患。

    故爾借迎元特使之機,設下圈套,請他出馬押陣,務必将青衫客斃于掌下。

     因此,他志在必得,決不能容青衫客逃遁。

    但青衫客的武功确也不容輕視,交手二十回合後,使他有些驚異。

    當即變了打法,改攻為守,隻要對方以拳擊來,他就猛扣對方腕脈,同時出掌重擊。

    這一着十分厲害。

    東野焜要忙着縮手,又要躲閃擊來之掌,未免有些忙不過來。

     急迫中他一“杵”硬擋,擊出的拳頭五指伸開,迎向老道抓他脈穴的手。

     但老道變招極快,右手一把抓住對方手腕,左手一掌猛擊在對方推出的拳頭上。

     脈穴被扣,全身酥軟,力道盡失,左手這一掌定然能夠震碎對方心脈。

     隻聽“砰”一聲震響,老道感到對方拳頭非但沒有骨碎筋斷,反而擊出了極大的力道,震得他心跳氣浮,不禁大吃一驚。

    他右手連忙加力使勁,要将握在手中的腕肘捏碎,但對方腕肘卻堅硬如鐵,脈穴根本未受治,五指反而來扣他的腕脈。

    急怒之下猛催真力于兩肘,右掌緊扣對方腕脈,左掌抓住對方拳頭,拼起了内力。

    他七煞真人掌上有毒,又有一甲子的功力,這世上沒有幾人能敵,他青衫客從頭發到體型都不象老人,能有幾年的修為?不要片刻就會中毒洩了真氣,受盡折磨而死。

     東野焜正欲擺脫其控制,猛覺兩股大力從對方掌心透出,知道七煞真人欲以内力取勝,這逼着他施出内力一拼,這是他極不情願的事。

    今日敵方人多,我方勢弱,耗去了精力又如何助衆俠殺出重圍? 心裡一急,便加了力道,那七煞真人也随之加力,片刻後兩人腳踝已埋進土中。

     盞茶時分過去,七煞真人驚詫無比。

    對方似乎毫無中毒迹象,内力竟似長江大河,滾滾而來。

    這青衫客不知練的什麼功,竟然不怕人治穴,他難道練成了易經移穴的上乘功夫? 此時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孟浪,不該輕敵拼上了内力。

    他覺得越來越吃力,捏住對方腕脈的手正被一股大力往四處撐,五個手指已經捏不住了。

    那抓住對方拳頭的左手,已經擋不住對方拳頭發出的勁力。

     他不禁驚恐萬分。

    縱橫一世,闖蕩江湖,不知有多少高手死于他的掌下。

    夜行魔也好,斷魂手也好,武功與他都在伯仲之間,他自信這世上無人能治住他,至多拼個兩敗俱傷。

     然而今天的情形卻是大大不妙,你看對方兩隻眼睛裡,神光湛然,看不到一絲疲憊困倦。

     在他頭上,隻有一層淡淡的白霧,他雖看不見自己頭上的情形,但知道自己再撐不過一刻。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死去,毀掉他四十年罕逢對手的威名,栽在一個無名的小子手裡。

     他盼望對方也和他一樣,内力已耗去七八成,雖比他強些,但已無法置他于死地,在他冒險撤回内力時,也把内力撤回。

     他于是稍稍減少了内力,但對方的内道卻乘勢猛攻過來,根本就無收勢的意思。

     他隻能撐到底,别無選擇。

    明知死路一條,他也隻有走下去。

     他不願死。

    在豪華舒适的庭院中有衆多的男女仆役侍候,他每日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不離飯桌,他在相府有極高的地位極大的權力,在不久之後他要做高官過一過權貴的生活,這與浪迹江湖當個草芥枭雄決不相同…… 不,他不死!他要再活一百年…… “哇——”他覺得自己嘴裡吐出了血,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懸空往下墜去……東野焜嘴角流下了血絲,内腑已受了傷,但他終于把七煞真人送進了地獄,不禁十分欣慰。

    他連忙閉上了眼睛,試圖作短暫的調息,但忽然聽到身後淩曉玉的聲音急呼:“焜哥,小心身後!” 随後腦後風生,有兵刃朝他頭上擊來,便猛提真氣舉左臂一架,同時一個轉身,右臂伸直随身轉動掃去,“嘭”一下正擊在對方腹上,隻聽“啊喲”一聲,那家夥扔去了兩把圓刀斧,仰天倒地而亡。

     此人正是大力雙斧申豹。

     東野焜舉目一看,隻見他四周有淩曉玉和四星女、嚴仁君、宣如玉、雷霄等人,他們抵擋着衆多高手的進攻,與他們對陣的人中還有奚玄機、秦玉雄。

    他立即明白過來,當他與七煞真人拼内力時,他們便來維護他,在他周圍布下了一個大圈,拼死敵住想乘隙而入暗算他的人,沒有他們的保護,他哪裡還有命! 一時間,他熱血沸騰,便欲沖上去參加,但适才擊斃申豹時他強提真力,又吐出了一口血。

    以他現在的狀況,隻能坐下調息。

     但是,情勢危急,他又怎能靜得下心? 此時又聽嚴仁君道:“焜哥不要妄動,趕快調息要緊!” 雷霄也叫道:“調息一周天再戰,不必擔心我等,否則于大局無補!” 東野焜立即冷靜下來,他的禅定功夫已有極深厚的功底。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體能,若給他盞茶功夫,功力恢複七成不難。

    他任督二脈已通,阿難神功治傷又具奇效,盞茶功夫後他可與一流高手相搏。

    若此時勉力上陣,隻怕連秦玉雄也鬥不下來。

    可是敵勢太強,這盞茶功夫中,就會有許多人受傷甚至丢了性命。

    但他若不恢複功夫,隻怕無人再能活着離去。

     念頭急轉間,他當機立斷。

     雙目一閉,就地坐下,他立即進入物我兩忘之境,丹田之氣循經脈遊動,氣行一周天之後,頓覺浮躁之氣頓去,傷勢也随之減輕。

     盞茶功夫後,神情氣爽,精力充沛。

     他睜開雙目,隻見四星女已倒下,淩曉玉頭發散亂、左臂帶血,宣如玉渾身血迹,在嚴仁君的呵護下,拼死招架應天華、彭桂蘭和三個不相識的劍手攻出的狠毒招式。

    再看雷霄、梁公柏、孫彪、朱豐、黃武傑拼死力鬥奚劍雄、秦玉雄、畢震山等多人。

    衆俠無不帶傷,情勢緊急萬分。

    東野焜不禁怒火沖冠,發指眦裂! 他立即大吼一聲,向應天華撲去。

     此時應天華趁淩曉玉招架奚家堡奚正良、奚保祥劍招之際,乘隙而入鐵手當頭罩下,淩曉玉眼看難逃一劫。

     正在此時,東野焜左臂斜掃,将鐵手蕩開,右手一“杵”直搗應天華心窩,擊個正着,應天華一個身子向後飛出,沒喊一聲“哎喲”便躍出四丈外,再也不會動彈。

     東野焜動了真火,立即轉向奚家兩人,他二人不知厲害,兩把劍對着東野焜刺來,被東野焜舉兩“杵”一砸,兩把劍斷成四截落下。

    他二人亡魂失魄欲轉身逃走,被東野焜舉兩“杵”對着他們一擊,兩股真氣把二人打翻在地,心脈震碎而死。

    彭桂蘭見狀大驚,一個倒翻出去了三四丈,溜到别處助戰去了。

     東野焜解了淩曉玉等人之危,顧不上說一句話,因為就在此時,孫彪、朱豐雙雙倒地,他心膽俱裂,飛一般沖了過去,先攻擊劍術最精良的奚玄機。

    他來之前,大多由雷霄照應,既要力敵秦玉雄,又要助黃武傑鬥奚玄機,因此耗力太甚,已被秦玉雄砍中了兩刀,所幸傷勢不重,他還能奮力抵擋。

     奚玄機被東野焜引了開去,雷霄、黃武傑立即松了一口氣,雷霄得以獨鬥秦玉雄,黃武傑則去鬥畢震山以助梁公柏。

     奚玄機劍招狠辣、功力深厚,劍芒暴漲二三尺,他也有心将青衫客斃于劍下。

     東野焜貼近了身子,兩隻胳膊忽屈忽伸,以罡氣對付對方的劍芒。

    奚玄機劍術變化莫測,時時移動腳步與青衫客保持一定距離,不讓對方太靠近自己。

    但東野焜身法奇妙,常常閃過劍招後人已逼近奚玄機,以“杵”重擊,迫得奚玄機連忙退後,中斷了劍路。

     兩人鬥了十多個回合,東野焜心想,這般鬥下去百招也分不了勝負,隻好以内力相拼,讓對方内腑受傷,沖天劍法的威力便會減弱。

    當然這樣做自己又要再度負傷,可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主意打定,他稍稍退後,不再攻擊,隻招架閃避,落了下風。

     奚玄機見對方忽然隻守不攻,判斷對方和七煞真人拼内力已經受傷,短暫的調息隻不過緩和傷勢,現在與自己力鬥耗精傷氣,體力已經不支,若不乘機将其除去,等他逃走治好了傷,實在是平生所遇之勁敵! 這樣一想,他便猛攻過去,勢如排山倒海,要在十招以内取青衫客性命。

     東野焜一步步後退,找到了決戰的時機,就在對方一劍點到胸前之際,他雙“杵”變拳,迅速一拍夾住。

    雙掌一碰到劍身,借物傳功,兩股極強的内力順劍身傳了出去,奚玄機驟不及防,一驚之下力貫右臂,長劍才未脫手,但他極不願拼比内力,想要撒手扔劍已經不及,隻得運起功力,沿劍把順劍去抵禦對方的強大内勁。

    片刻後,他十分震驚,負了内傷的青衫客,何以還有這般強勁的内力,這真是匪夷所思,讓人迷惑不解。

     盞茶時分後,東野焜傾全力摧動内力,奚玄機也不得不竭盡全力對抗。

     突然間,“啪啪”聲響,長劍斷成了幾截,那無物可傳的力直奔對方,兩股勁氣猛力相撞,一聲大震,兩人口吐鮮血各自退了一步。

     東野焜深吸一口長氣,勇猛地向奚玄機一步步走過去,目光緊盯對手。

     奚玄機内腑受傷,又沒了兵刃,從東野焜怒火熊熊的雙目中,看出對方的勇氣和取勝的決心,他不由心膽俱寒,他可不願意把一條老命搭上,隻要有劍在手,以後仍可取對方性命。

     于是深吸一口氣,一個倒翻躍出去四五丈,沒入暗影不見。

     東野焜吓走了對手,不由松了口氣,若對方與他力拼,他恐怕要和對方一起倒地。

    他感到内腑隐隐疼痛,但已無法顧及傷勢,把眼一掃,朝人多處沖去。

     這裡是白鶴門的裴泱,與幾個門徒被十多人困住,便悄沒聲地蹿了過去,幾“杵”就打翻了四人,驚得其餘人四散逃開。

     裴泱道:“多謝……” 話才出口,東野焜已經躍走,他瞧見左側有不少人在厮殺,不時有喊聲傳出,極為整齊。

     來到近前才看出有馮二狗、牛安等五六人,被十多人困住。

    這些人進退極有規律,似是一種陣式,手中握的都是軟鞭。

    侯三娘、吳小東、馮二狗、牛安都已受傷,侯四姑坐在地上,張逸鵬守護着她,情勢十分危急。

     東野焜摸出兩把豆粒,兩手連揮,分兩次打出,隻聽一片慘叫,刹時敵就倒下了一半多。

     侯三娘等見到他來,喜得直叫。

     東野焜并不搭理,又朝一旁躍去。

     陳劍書、宣瓊玉、史錦蓮、袁勳正圍成一圈,和潛山二虎紀雕、阮洪、彭桂蘭以及四名刀手苦鬥。

    陳劍書等無一帶傷,已處絕境,在他們圍成的圈内,躺着法勝頭陀、薛峰、崔平,也不知是死是活。

     東野焜一下蹿到紀雕身側,那家夥正好對着宣如玉砍出一刀,待察覺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身側,連忙變招換式,但東野焜比他更快,一“杵”擊在他腰肋上,紀雕不聲不響跌出了兩丈外。

    東野焜又及時向彭桂蘭撲去,她猛見青衫客現身,吓得尖叫出聲轉身就逃。

    東野焜又轉向了阮洪,與陳劍書聯手攻他。

    阮洪哪裡吃得消,被陳劍書戳了一馬牙刺,東野焜又賞了他一“杵”,哪裡還能有命。

     剩下的黑衣刀手見勢不妙,早已逃走。

     宣瓊玉等已累得無力再戰,隻得就地包紮傷口上金創藥。

     東野焜馬不停蹄,隻要見有人打鬥就上去,走得離碼頭遠些,除了躺着的就是坐着的人外,已無人在厮殺,金龍會的人已經撤走。

     他因不見如澄如愚等人而心焦,便出聲喊道:“金龍會已敗走,如澄師兄、如愚師兄、嚴叔、沈叔你們在何處?”略頓續喊道:“其餘各位請向碼頭來,大家會齊一處。

    ” 十丈外淩曉玉的聲音道:“我們這就來,焜哥你快尋找負重傷的人,趕快施救。

    ” “我在這裡,馬上過來。

    ”有人應聲。

     東野焜見有人躺着的地方就仔細查看,但沒有人再活着。

    走了不遠,遇到雷霄,他也正在尋找活着的人。

     “東野兄,你快調息吧,這兒有我。

    ” 未及答言,身後有人道:“東野兄,看見家父家母了麼?” 随即有個女人聲音在十多丈外叫道:“仁兒,你父在此療傷,我沒事,快去助重傷者。

    ” 嚴仁君大喜:“娘,我這就來看爹爹。

    ” “不必了,他正調息,如澄如愚和沈師傅都在這兒,你們不必擔心。

    ”汪青青的聲音道。

     東野焜放下了心,道:“雷兄,今日好險,若無你和梁兄、黃前輩相助,隻怕……” 雷霄忙道:“東野兄神功蓋世……” 東野焜忙岔話:“你我兄弟相稱,雷兄居長,我和仁君稱兄吧。

    ” 雷霄對嚴仁君也十分賞識,遂道:“蒙二位擡愛,愚兄也樂于與二位深交。

    ” 三人遂一同探視尋找傷重之人,找到皮懷志、張彥禮,師徒二人正相互上藥包紮,又見了駱艄、俞秀蛾、張元順父子三人,沒一人不帶傷,而且傷勢不輕。

     大家聚攏後,查點人數,崔平、薛峰、法勝頭陀、豫南雙刀孫彪、朱豐和九宮門、白鶴門、飛龍堂、虎威镖局的二十八個武師镖師陣亡,其餘剩下活着的人,不是輕傷就是重傷。

     東野焜心情悲痛,豫南雙刀結識不久,但他們俠肝義膽,他對二人極為敬重,不料此次卻命赴黃泉,永世不能相見。

     淩曉玉心情也極為沉重,她部下最忠心的三人戰死,她既痛苦又内疚。

     不等天明,衆俠将敵遺下的數十具屍首搬離碼頭百丈外的荒坡中草草掩埋。

    自己一方的三十餘具另擇一塊地掩埋,等以後再重新安葬。

    天明後再乘船過江,回去養傷。

     衆人在碼頭等船時,對今夜中計的原委作了商讨,對神鷹堂卓炜是否是叛賊,有了争議。

     俞秀娥道:“卓堂主恐怕不知是圈套,他奉命到江浦縣府待命,隻能如實知會我們,而他的行動又落入秦玉雄的眼線,所以……” 淩曉玉道:“今夜有誰見了卓炜?” 一個個都不出聲,顯然都沒見到。

     淩曉玉道:“他若不知江邊要有一場激鬥,為何不和我們一同回來?” 俞秀娥一愣,喃喃自語:“天啊,莫非他也是個騙子?他知道我受騙的經過後,咬牙切齒要報仇,難道這些話都是假的?……這世上的男人,竟連一個可信任的都沒有……” 衆俠聽得不是滋味,但也無人出聲。

     淩曉玉道:“卓炜是奉命引我們上鈎的,他要麼自願要麼受脅迫,這事以後會清楚的。

    ” 此時江南出現了船隻,他們舉手招喚,有六支船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