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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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他已是一具活死屍,再不能動得分毫!” 奚玄機手臂一動,劍已歸鞘,出劍收劍快若閃電,可見他在劍道上的造詣不凡。

     東野焜直僵僵立着,道:“快放淩姑娘!” 淩曉玉氣得幾乎昏了過去,她幽幽泣道:“焜哥,你何苦如此,你死了小妹豈能獨活,到頭來仍是一場空,焜哥你不該這樣啊……” 衆俠心中酸苦,一個個神情緊張地注視着奚玄機,等待着他放回淩曉玉。

     隻聽他道:“本座還未治你穴道,莫慌!”說着他在東野焜身上點了三處穴道,事畢,他轉身問慕容石:“總提調,是否就地處置?” 東野焜厲聲道:“放了淩姑娘!” 司徒天鵬陰笑道:“東野焜,你好糊塗,放了淩曉玉自然可以,這是說好了的,拿你的命換淩曉玉的命。

    可是你想想看,放了她就能保她一命麼?今夜來到相府逞兇的人,一個也走不掉,活人通統變死人,所以放不放淩曉玉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放也是死,放了也是死,既然結果相同,何苦多費周折?你說是不是?” 東野焜裝出大急的驚慌樣兒:“什麼?你、你、你可不能失信呀!奚會主,你說過的話,不能自食其言,你……” 奚玄機一笑,道:“本座自不會食言,不過司徒大總管說得有理,放了她也是死,不放她也是死,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衆俠一聽,這還了得,一時間叫喊起來,一個個憤怒無比,眼看要沖過來拼命…… 司徒天鵬大吼道:“誰敢動一動,老夫就先宰了東野焜!” 衆俠心中滴血,咬牙切齒卻又無奈。

     奚玄機喝道:“要保住東野焜、淩曉玉性命不難,隻要爾等束手就縛……” 東野焜喝道:“奚玄機,你快放了淩姑娘,否則你不得好死!” 奚玄機喝道:“住口,你再敢胡言亂語,本座先砍下你的頭!” 司徒天鵬獰笑着又走過來,道:“東野焜,老夫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殺了我堂兄司徒陽,我侄子司徒俊也被你們害死,今日老天有眼,你自投羅網,正好償還這筆血債,東野焜,你死吧,讓淩曉玉眼睜睜瞧着你先死!” 說着,他緩緩舉起了手掌,要擊東野焜的天靈蓋。

     淩曉玉尖聲叫喊起來,其聲凄厲,慘絕無比,叫人心碎。

     衆俠也狂怒地吼叫起來,猶如一群發狂虎豹,使人悚懼。

     東野焜隻把兩隻眼睛看着他,眼也不眨。

     司徒天鵬從他的目光中看不出一絲臨死前的恐懼,他把揚起的手又緩緩放下。

     這一舉動,使群俠暫時放下心來。

     司徒天鵬獰笑道:“東野焜,老夫就這麼一掌送你上西天,豈不是太便宜了你!”略一頓,大聲道:“幸虧老夫及時省悟,沒有上你的當!你不是要為美人送掉性命麼?你不是願意拿自己一條狗命去換美人的性命麼?那好,老夫先把淩曉玉這個大美人殺了,讓你看着她死,不!——錯了,老夫先用分筋錯骨手法讓她受盡活罪,再一掌震斷她心脈。

    東野焜,你一定很是心痛對麼,你想救她的命救不了,卻害她先死,她一死,你自然是痛斷肝腸。

    放心,老夫讓你哭個夠,然後再打發你下地獄,到時你們倆在地府相會,不是也很甜蜜麼?哈哈哈哈……”他狂笑着走向淩曉玉。

     東野焜仍然很沉靜,厲聲喝道:“司徒天鵬,你隻要敢動淩姑娘,我就要你死!” 司徒天鵬回頭道:“是麼?老夫偏要以分筋錯骨手法整治淩曉玉,就在你的面前!” 他停下身子,喝道:“押過來!” 淩曉玉離他不過丈五距離,離東野焜也隻有兩丈,那刀斧手一把拽住淩曉玉手臂,拽到司徒天鵬面前,然後和弓弩手迅速退走。

     司徒天鵬對東野焜道:“你瞧,淩姑娘這張臉真是如花似玉,老夫先戳瞎了她的雙目,你說一張美人臉上沒了眼睛人是什麼模樣?” 東野焜道:“自作孽,不可活!” 司徒天鵬獰笑一聲:“你是在咒我麼?那就先戳瞎她一隻眼吧!”說着舉起手,中指前伸,四指微屈,就要出手…… 衆俠驚得大叫,一個個魂飛天外。

     突然,東野焜大吼一聲:“住手!” 司徒天鵬陰笑道:“你着急了麼?” “你果真要動手?” “你以為我虛聲恫吓?” “那你就死吧!” 淩曉玉心力交瘁,知道兩條命擺在人家手裡,已無法挽回,隻有閉目等死。

     此刻聽見東野焜語氣越來越硬,不慌不亂,便睜開眼來看他,心想他視死如歸,倒也沉得住氣…… 就在這一瞬間:她見東野焜突然伸出手去把司徒天鵬的臂肘捏住,驚得她瞠目結舌,以為是自己在胡思亂想,看見的不過是幻象。

     司徒天鵬突然被東野焜抓住臂膀,吓得魂飛天外,猛覺一陣鑽心疼痛來自被握處,骨頭咔喳碎裂,不禁發出了嘶心裂肺地叫喊…… 東野焜右手一拳,搗在司徒天鵬心室上,然後一把抱起淩曉玉,眨眼回到自己一方。

     這不過是刹那間的事,所有雙方人衆都被這不可思議的事驚呆了,一個被兩個高手治了五六個穴道的人,怎麼深的功力也不可能在片刻間運功沖開穴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東野焜是神還是仙? 衆人還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就聽見幾聲慘厲的叫喊,吓得人毛骨悚然。

     隻見宣如玉等人站立處,一個老和尚正為被捆縛的諸俠解穴松綁,有七個男女手執兵刃在保護。

     衆俠不禁大喜,來人正是如愚大師、皮懷志、婁敬、張彥禮、侯三娘、侯四姑、郎戈、張逸鵬,隻不見馮二狗。

    他們八人是去相爺書房查找憑證的,也不知有沒有得手。

     東野焜、雷霄、嚴仁君、羊操一個個躍出,與如愚等人把宣如玉等護送過來。

     慕容石、張淵、三君子、四尊者、奚玄機又驚又怒,這一下蛋打雞飛、前功盡棄。

     宣如玉等受治時間不長,穴道一解,已能行動自如,這九死一生的經曆自是刻骨銘心,尤其是淩曉玉,和衆姐妹相擁抱,雖說隻是盞茶功夫分開,卻有隔世之感,大家都流下淚。

     但大敵當前,不容兒女私情,她立即止淚,道:“姐妹們,殺敵雪恥,留着話回去說!” 衆女立即振作,抽劍出鞘,怒火填膺,恨不得沖過去把對方斬盡殺絕,才洩心頭之恨! 如愚以傳音入密一個個知會大家:“二狗已搜到謀反憑證,此地不必久留,走為上策。

    ” 衆俠一聽,喜形于色,今夜不枉走此一遭,隻要取得謀反憑證,群賊授首在即,也不争這一日半日,何況對方頂尖高手有十人之多,全都聚集在此,如果決戰對己方不利,因此都願撤離相府,避免損傷。

     此時,奚玄機已從震駭中清醒過來,他咬牙切齒吼道:“東野焜,你暗箭傷人,無恥之極,你們就是再多來些人,也休想走脫!” 如澄讓雷霄出面答話,自己退到後面,與羊操、惠空、玄靈、東野焜、楊忍、嚴壯行、婁敬、如愚商議撤走之法。

     這邊雷霄答道:“奚玄機,你成名多年,稱霸一方,哪知卻是個市井小人,你出爾反爾,當衆騙人,雷某總算開了眼界,虧你還大言不慚,罵别人無恥。

    東野兄弟被你和司徒天鵬點了身上要穴,你卻無恥毀諾,不放淩姑娘,哪知你點穴手法雖高,卻無能治住東野兄弟,你說這怪得誰來?奚玄機,你該自刎謝罪!” 這一番嘲罵,奚玄機一張老臉無處擱,暴怒之下,連人帶劍閃電般飛了過來。

     雷霄不甘示弱,縱身迎上,隻聽“叮當”兩聲,兩人從半空中落下,相互怒視。

     奚玄機在半空滿以為能将對手一劍刺穿,哪知對手内力極強,竟能硬擋他蓄滿功力的一劍和連續攻出的第二劍,使他又驚又怒。

     九江府驚魂笛雷家,果然名不虛傳。

    但雷霄年歲還幼,自己若不把他治服,臉面何在? 正欲發起猛攻,卻聽大兒奚劍堂道:“請爹爹退下,由孩兒效勞宰了這畜牲!” 奚玄機念頭一轉,自己乃一會之主,怎能随意與人動武失了身份,便道:“好,由我兒打發了這小子!”說着向後一躍。

     雷霄道:“我與你奚家無怨無仇,我找的是慕容石張淵這兩個罪魁禍首,你最好退下!”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你聽他說什麼?他居然要與慕容石、張淵交手!以他的年歲、他的武功,能是對手麼? 奚劍雄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你爬上秤稱一稱自己的份量,就憑你……” 雷霄道:“少廢話,我雖與你奚家無私仇,但卻有公仇,隻不過今日暫時擱下,你若不知趣,休怪我手下無情!” 如澄道:“雷施主,此刻已是四更了,時候不早,我們走吧!” 慕容石冷笑道:“如愚,留下性命再走!” 如澄道:“慕容施主,你自信留得下老衲等人麼?要決戰何必單挑今夜?” 張淵道:“今夜要你們死,豈容活到明日?老和尚,你快念超渡經吧!” 慕容石喝道:“秦玉雄,出戰如澄老秃驢!當年你師傅與本座作對,今日你擊殺了老秃驢,看老秃驢有什麼話說?” 秦玉雄大聲答應道:“是!” 慕容石又道:“如澄,這算不算因果報應?趙鶴的弟子要取你的首級,實在是令人叫絕。

     當年你助趙鶴救了他的命,結果呢,他的嫡傳弟子卻要你的命,天下事,妙不可言!” 秦玉雄抽出劍,氣勢洶洶走來。

     郎戈從人背後擠出來,氣得連聲音也抖了:“大師兄,你竟然連師傅的救命恩人都要殺麼?你對師傅的仇人言聽計從,你的良心到哪裡去了,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秦玉雄已鎮定了心,要跟老魔學武功,罵他沒良心也好,沒人性也好,他通統置之腦後。

     趙鶴死了,再無絕招傳給他,而慕容石的修羅追魂掌更勝他風火刀法,他既然跟定了相爺,就不能不投靠慕容石。

     師傅養育授藝之恩也罷,師兄妹間的情誼也罷,全都沒有了價值,因為今天夜裡對方所有的人都不會活着,人一死不就一了百了,又何必争口舌之利? 這樣一想,他渾如沒看見郎戈,刀尖一指,喝道:“如澄老秃驢,滾出來領死!” 皮懷志正欲出陣,不料張彥禮一個騰躍,從衆人頭上越過,站到了秦玉雄面前。

     秦玉雄冷笑道:“你不是對手,找死麼?” 張彥禮叱道:“秦玉雄,我杭州張家與你有何仇,你竟然助金龍會殺我全家……” 秦玉雄大喝道:“少廢話,看刀!” 張彥禮往旁一閃,一劍刺出,手法極快。

     衆俠懸起了心,張彥禮能是對手麼? 郎戈尤其着急,她對張彥禮已經有了好感,不能看着他死在大師兄手裡。

    她一顆芳心急跳,右手緊握刀把,滿臉是汗。

     東野焜、雷霄、如澄、皮懷志都作好了救援的準備,全都緊張地注視着鬥場。

     張彥禮資質極好,三元合一劍法已得真谛,隻是臨敵經驗差些,應變稍慢。

     隻見兩人狠鬥了二十合,居然不分上下。

     三元合一劍乃道家上乘劍法,整個劍勢緩急相濟,步法走圓形,攻守間繞圓圈轉,使對手拿不準身體位置,攻出的招式往往落空。

     皮懷志心情激動,眼看愛徒穩健勇猛,從容沉着,頗有大家風範,不禁放下心來。

     又鬥了二十合,秦玉雄大是不耐,他原以為十個回合就可取對方性命,哪知對方施出的劍招十分穩健,常常阻斷了自己的刀路,因而被迫改招換式,使招式失去威力。

    看來不施出絕招,不知要耗多少時候才能放倒對方。

     他于是猛吸了口氣,提起八成功力,再試一試“風雷激蕩”的無俦威力。

     “殺!”他猛地大喝一聲,施出了殺着。

     衆人隻見腰刀刀芒大盛,蕩起一股罡風,呼呼作響,腰刀幻起的光影,如一匹白練,向張彥禮卷了過去…… 郎戈一見,大喊不好,立即跳了上去。

     與此同時,皮懷志、嚴仁君、雷霄也沖進鬥場,東野焜則打出了幾粒黃豆。

     郎戈熟知“風雷激蕩”的刀路,及時擋住了第二刀,那第一刀已被張彥禮擋住。

     皮懷志、雷霄、嚴仁君則從三個方位出招,以迫秦玉雄撤招換式改攻為守。

     東野焜的豆粒帶着勁風呼嘯而至,聲勢吓人,有如什麼笨重暗器打出的聲勢,秦玉雄萬般無奈,隻得縱身而起,一個倒翻退出圈外。

    氣得他大罵道:“好不要臉,你們全都是些鼠輩,竟敢幾人同上,還以暗器傷人,有種的一對一見個高下!” 衆俠并不理他,及時退了回來。

     秦玉雄把氣撒在郎戈頭上,罵道:“郎戈你這小娼婦,張彥禮是你什麼人,竟敢……” 話未了,又聽風聲起處,有暗器奔襲,可又看不見是什麼物事,急忙揮舞腰刀,擊碎了飛來的東西。

    這是東野焜恨他嘴太臭打出的。

     此時,有兩個中年書生不知從何處奔來,找到慕容石、張淵立身處,不知說了些什麼。

     嚴壯行、婁敬認出是終南雙劍昆吾子、華陽子,兩人已不穿道裝改了衣着。

     随即見慕容石、張淵和昆吾子、華陽子向園内書房方向走去,未走出多遠,一排站在挑燈士卒後邊的弓弩手忽然分開,隻見相府三總管乾坤掌高桐引着一班人進來,東野焜看得清楚,竟是複仇山莊莊主于鐵勇、副莊主端木賢,新任伏虎幫幫主段靖以及白遠昌、白豔紅等不下二十多人,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看到走在最後的窦元龍和智敏和尚時,心中大叫糟糕,又來了這許多高手。

     淩曉玉見狀,輕聲道:“不好,中計了,慕容石故意延宕時候,原來是等舊元高手!” 如澄道:“此時要走已經太遲,待擋上一兩陣,立即越牆而出,諸位聽老衲号令。

    ” 衆人都輕聲回答:“是!” 有站在後面聽不見的,由聽到的告訴。

     如澄又對東野焜道:“逃走時,小師弟以暗器擊打追兵,隻要擋得一擋,大家出了牆就可以東躲西藏,難得搜尋了。

    ” 東野焜道:“師兄放心,決不誤事。

    ” 此時隻見慕容石、張淵與于鐵勇、窦元龍、智敏和尚等人見禮寒喧。

     東野焜注意到,慕容石與窦元龍并不怎麼親近,兩人都蒙着臉,看不出他們的神情。

     不一會,他們已來到鬥場。

     郎戈問淩曉玉:“淩姐姐,這是些什麼人,都是金龍會的高手?” 淩曉玉道:“不是,他們是舊元部将。

    ” “咦,相爺果真與舊元勾結……” 話未了,隻聽慕窖石道:“如澄和尚,淩曉玉、東野焜,你們都看見了,金龍會大批高手已到,你們今日難逃一死,還不屈膝投降!” 東野焜大步走出,抱拳道:“于莊主,端木副莊主,久違了,還記得在下麼?” 于鐵勇等人一見是他,不禁吃了一驚。

     于鐵勇沉着臉道:“原來是你!” 東野焜道:“于莊主,上次多有冒犯,十分對不住,我等回來後,對人隻字不提,于莊主又何苦與相爺勾結,不惜生靈塗炭……” 于莊主哪裡能讓他毫無顧忌地說下去,相爺都不知複仇山莊在何處,他要是洩了密,那還得了,便大聲喝道:“住口!你與伏虎幫為敵,又到相府謀刺相爺,分明是個歹徒……” 他胡亂加個罪名,好封住東野焜的嘴,同時打個手勢,莊中高手、新到京師在伏虎幫任副幫主的莊中副總管申屹立即躍出,一刀劈下,再不讓東野焜多說一個字。

     東野焜一閃躲過,正要還擊,卻聽一聲嬌喝,小師妹郎戈殺了出來,要他退下。

    他隻好退開一邊,手中抓了幾粒豆子,以接應她。

     郎戈初試身手,大家極為關切。

    隻見她嬌小玲珑,一把腰刀在她的小手上威力卻是極大,一上來就搶了上風,把偌大個大漢子逼得隻守不攻,直到第八招才穩住腳步。

     此時申屹才能仔細打量對手,見是個十六七歲的纖弱姑娘,不禁氣得大罵出聲。

    他立即加了真力,硬擋硬砍,想把對方兵刃震出手,但那細白的小手似乎十分有勁,幾次兵刃相撞都沒有得逞,當着莊主和大夥的面,實在下不來台。

    盛怒之下,正待使出全力,卻聽對方一聲嬌喝,腰刀光芒四現,呼呼的罡風中如一條匹練向他卷了過來,他雖然有些吃驚卻不識得厲害,大喝一聲迎了上去。

    耳中仿佛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不可!”但他已無暇去分辨這“不可”二字的含意,隻見腰刀從幾個方位連環攻來,擋住一刀兩刀三刀……第五刀時左臂一痛,感到有血流出,第六刀時脖子一涼,鋒利的腰刀正緊貼在肉上,隻要對手抽手一拉,他這條命就算賠還了爹娘,吓得他閉起了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忽然間脖子的涼意沒有了,對方已收回了刀,正瞪着一雙秀目瞪着他。

     申屹驚魂乍定,知道自己揀回了一條命,滿面羞慚捂着左臂退了回來。

     東野焜贊道:“小師妹好刀法,又不傷人命,足見心善……” 郎戈抑住心中的喜悅,美滋滋退了回來,她以自己的行動向大家表明,她和大家站在一邊,以減輕她不聽勸告私傳絕招給秦玉雄的愧疚之情,東野焜二師兄的稱贊,使她十分高興。

     東野焜話才說了一半,眼前黑影一晃,是斷魂手張淵進了鬥場。

     東野焜忙迎了上去,張淵已如影子般貼了上來,兩隻手掌變得異常粗大,腳踏中宮,兩隻巨掌一抓他面上五官,一抓他腰肋要害,掌未到,罡風已迫人。

     張淵号稱斷魂手,功夫就在這兩隻手上。

    開碑裂石之能自不在話下,他的手上還有毒,隻要抓破對方皮膚,見血就能封喉。

    他若以内功與人相拼,毒氣便會順對方穴道走入經脈,盞茶功夫就能毀去一個高手。

     東野焜見他來勢迅猛,當即揮動兩“杵”一臂上擋,一臂下攔。

     那張淵兩隻大手一合,将東野焜兩隻手臂握住,加力一捏,骨頭粉碎。

     但兩隻手都握了個空,東野焜的兩條手臂,竟像兩條黃鳝一般滑了出去,緊接着勁風上身,對方兩個拳頭已打了過來。

    張淵又驚又怒,從未有過被他抓住又掙脫出去的情形,他當即揮手擋開,用上了七成功力,對東野焜,他已不敢輕視。

    兩人徒手相搏,又快又猛,看得衆人心驚膽戰,全都把心懸了起來。

     複仇山莊的智敏和尚與窦元龍十分驚異,東野焜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能與斷魂手張淵交手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智敏低聲道:“莊主,此子功夫之高,出人意外,與之結下仇怨不利。

    ” 于鐵勇道:“他不願效忠山莊,又知我山莊機密,不将他除去,恐是禍害。

    ” 智敏道:“以一對一,老衲并無把握勝得了他,是以除去他隻怕不易。

    ” 窦元龍道:“張淵斷魂手雖然不俗,當年與我師兄并駕齊驅,但我師兄近年已将修羅追魂掌練到第三層境界,張淵已不能比,隻要老夫或是慕容師兄出手,擊斃這小子不難!” 于鐵勇喜道:“好極,請窦護法伺機出擊,将這小子擊斃。

    我輩非江湖人物,不講江湖一對一的臭規矩,隻要能制敵于死地,不惜用任何手段、任何謀略!” 窦元龍道:“這小子偷窺了複仇山莊秘密,不除去确是大害!” 智敏和尚歎了口氣:“惜哉,好個俊秀人物,若能為我所用,定是複國棟梁!” 端木賢道:“兄非出家人,當初是為了隐迹才剃度為僧,隻不過當了十來年的和尚,怎麼就養成了一副菩薩心腸?” 智敏道:“非也,我不過是愛惜人材罷了,如今正值用人之際,這樣的高手毀去可惜!” 于鐵勇道:“這樣的人若不為我所用才更是可怕,他與欽探緊相勾結,說不定已被萬松老太婆接納當了欽探,留之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