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身落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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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真想知道麼?” 鄭文祥連連點頭,面上泛起恐懼之色。

     “好,我告訴你,你的屍體馬上就會送到冷青雲面前,上面留着我下手的記号。

    他不但曉得是我出手殺你,同時亦知道我的不高興。

    假如他再不停止派人來監視我,則這些人的命運,亦将如你一般。

    剛才我所謂的帶話與他,就是用你的屍體,而不是你的口信。

    ” 鄭文祥大驚失色,忙道:“二夫人且慢下手……” “還有什麼事?” “請給我一個機會,卑職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絕非普通之人可比,對你定必有許多利用價值,隻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為你達成任務。

    ”鄭文祥一副乞命的嘴臉,令人同情。

     二夫人還未回答,秋雲卻搶着接口:“鄭文祥的話甚有道理,他能掙到今日的地位,當然有他的一套。

    因此,這個人對我們或許真有點利用價值呢!” “此人貪生怕死,不惜賣主求榮,全無骨氣可言,我要他來何用?”二夫人的口氣甚為堅決,一聽而知全無挽回餘地。

     鄭文祥出道以來,經過無數風浪,見識了不知多少人物,經驗極為豐富。

    他一聽之下,已曉得二夫人必下毒手,任是如何求情,亦不中用。

     當下兇性勃發,決意撈點本錢。

     隻見他猛一提掌,疾向秋雲秀麗的面門劈落。

     這一掌迅疾威猛,“砰”的一聲,已擊中秋雲的頭頂。

     原來他掌勢劈落之際,秋雲一急之下,用力擡頭,因而本是擊向她面門的鐵掌,落在她的頭頂。

     二夫人的劍沉腕之際,已貫穿了鄭文祥的心髒,劍尖幾乎透胸而出。

     她這一劍刺的是人身中的第一要害,所以鄭文祥就立即死亡,連慘叫之聲也來不及發出。

     二夫人劍勢一挑,鄭文祥的屍體應劍而起,墜向地上。

     但見秋雲雙目半閉,面色蒼白。

    她中了鄭文祥垂死前所擊出的一掌,居然不會腦漿迸裂,确屬奇迹。

     二夫人看了她的情形,不但不急,反而微微一笑,收起長劍,迅即将地上的屍體提起,向艙外走去。

     片刻間,她從岸上回到艙房,剛才她順便查看過四周,并沒有發現其他密探。

    她将燈光剔亮一些,再走到榻邊,隻見秋雲已睜開雙目,茫然地瞧着艙頂。

     二夫人伸手在她額上摸了一下,道:“你沒有事吧?” “啊!我沒有事……” 秋雲目光轉動,移到主人的面上:“隻不過頭腦昏眩了一陣,我還以為我練的‘玉頂功夫’擋不住他這一擊呢!” “哪有擋不住之理?要知他出手雖快,但我早已有備,内力早一步從劍尖透出,攻入他經脈中,所以他那一掌,力已銳減,對你構不成威脅。

    ”二夫人笑道。

     秋雲聽了這話,馬上就恢複過來,坐起身子,自覺果然并無異狀,心中大為放心,離榻下地。

     原來她自知所練的玉頂功夫,一定擋不住鄭文祥的鐵掌,所以頭腦一陣昏眩之時,便以為受傷甚重,所以也爬不起來。

     等到二夫人解釋之後,她曉得一定沒事,頓時連那一點點昏眩之感,也不放在心上,恢複了生龍活虎的常态。

     其實,這是心理作用影響,世上往往有很多人,自以為生病,結果身體果然出現這種病症的迹象。

     相反的有些人堅決自信不會生病,往往有些小病,亦自動消失。

     秋雲打了一盆水,很快就将地闆上的血迹洗去。

     二夫人坐在鋪着錦墊的扶手椅上,陷入沉思之中。

    直到冷月回來,她才轉動眼睛注視這個俏婢。

     “怎麼樣?有什麼痕迹沒有?”她淡淡地問。

     “有!”冷月迅快答道:“在他被擒時背脊所靠的牆上,有一個暗記。

    ” 暗艙中的沈陵聽得清清楚楚,那顆心頓時一沉,忖道:“這些女人,厲害得叫人不能不害怕,這一下可糟啦!” 隻聽二夫人道:“是個什麼樣的記号?” “是一個向上的箭頭。

    ” 二夫人唔了一聲,道:“這個暗記,已可以證明那家夥是那個集團中人。

    秋雲,将他揪出來,我有話問他。

    ” 秋雲走入暗艙,揪住沈陵一隻胳膊,拉到外面。

    好在地闆光滑得很,所以不緻磨損衣服與皮肉。

     這些女人的手段,從鄭文祥事件上,可以看出她們的毒辣。

     因此,沈陵已作了決定,為了免除不必要的侮辱,他将在态度上表現與她們合作,但為了保守秘密,他決定找機會自殺。

     他躺在明亮的船艙中,全身僵硬。

     他自知形狀甚為狼狽,可是對此卻無可奈何。

     “冷月,撬開他的嘴。

    ”二夫人下令。

     冷月應聲蹲在沈陵頭部旁邊,伸手去捏住他的下巴,卡嚓一響,整個下巴脫了臼,掉了下來,那張嘴立即大張。

     “弄開他的嘴巴幹什麼呢?”冷月訝異地道。

     “瞧瞧可有毒藥沒有?”二夫人道:“據我所知,這個集團之人,全都備有毒藥,一旦被捕,如果自知受不了毒刑,便吞藥自殺。

    ” “他豈敢将毒藥預先含在嘴内?”冷月不信道:“若是緻命的毒藥,他含在嘴中,不是老早就中毒而死麼?” 秋雲走過來,探頭向沈陵嘴巴裡張望,一面道:“是呀,他嘴巴裡幹幹淨淨,沒有東西。

    ” “你們将他的牙齒,逐顆查驗一下,可能有一顆是假的。

    ”二夫人再下指示。

     “啊!原來如此。

    ”兩名俏婢卻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們仔細的逐顆檢查沈陵的牙齒,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秋雲一面長身而起,一面搖頭道:“沒發現假牙,每顆牙齒都是真的。

    ”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判斷錯誤。

    ”二夫人輕聲自語,接着向秋雲道:“你把此人穴道換一換,讓他得以開口說話。

    ” 秋雲應聲動手改變穴道禁制。

     冷月則搬了一張靠背椅,讓沈陵坐在椅上。

     這時候他不但能夠說話,同時身子也不像剛才那般僵硬如木頭,可是全身仍然沒有氣力。

     冷月在艙角找了一條布帶,将他綁在椅背,以免他倒下來。

     沈陵泛起笑容,在他面上不但找不出一絲敵意,反而顯得甚為潇灑,以及親切和氣的态度。

     二夫人右眼角的那塊胎記,使他不敢多看。

     因為她的輪廓、皮膚、以及五官等,都非常好看,可惜這塊胎記把所有美感都給破壞了。

     秋雲和冷月都驚訝地端詳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