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讨韋氏掃清宿穢 平谯王骈戮叛徒

關燈
,突出門前,先将楊馬兩人,一刀一個,劈死地上。

    韋氏吓得亂抖,不由的淚下盈腮,哀求容納。

    你也有此日麼?大衆共嚷道:“弑君氵?婦,人人共憤,今日還想活着麼?”說着,即有人手起刀落,把韋氏剁作兩段,将首級獻與隆基。

    與楊馬同時做鬼,也算風流。

    隆基聞韋氏已誅,便傳令肅清宮掖,于是驸馬武延秀,尚宮賀婁氏,均被搜獲,一并斬首。

    時已黎明,劉幽求等馳入宮中,安樂公主深居别院,尚未知外面事變,方早起新沐,對鏡畫眉,突聽得後面一響,正要回顧,那頭上忽覺暴痛,隻叫得一聲阿喲,已是頭破腦裂,死于非命。

    幽求已誅死安樂公主,再去搜捕上官婉兒。

    婉兒本是個聰明人物,竟帶着宮人,秉燭出迎。

    既與幽求會晤,即将前日相王參政的草制,從袖中取出,示與幽求,且托他婉告隆基,期免一死。

    幽求見她嬌喉宛轉,楚楚可憐,便滿口答應出來。

    湊巧隆基入宮,就将草制呈上,替婉兒代為申辯。

    隆基道:“此婢妖氵?,渎亂宮闱,怎可輕恕?今日不誅,後悔無及了。

    ”卻是剛斷,可惜晚年不符。

    即命左右去取婉兒首級。

    不消半刻時辰,已将一個紅顔綠鬓的頭顱,攜至隆基面前。

    可為才女輕薄者鑒。

    隆基驗訖,更捕索諸韋,及監守宮門素來歸附韋氏的吏役,盡行枭首。

     内外既定,隆基乃往見相王,自言不先禀白的原因,叩首請罪。

    相王抱頭泣語道:“社稷宗廟,賴汝不墜,還有何罪呢?”隆基即迎相王入宮,掩住宮門及京城門,分遣萬騎,收捕諸韋親黨,先将韋溫拿斬。

    中書令宗楚客,身服斬衰,乘青驢逃出,方至通化門,被門卒攔住,笑呼道:“你是宗尚書,為何至此?”揶揄得妙。

    一面說,一面已将楚客拖落驢下,抓去布帽,一刀砍死。

    那冒冒失失的宗晉卿,也随後跑來,同做了刀頭面。

    兄弟同死,也是親昵。

    相王奉少帝重茂,禦安福門,慰谕百姓。

    司農卿趙履溫,向在安樂公主門下,奔走趨奉,至是急馳詣安福樓下,舞蹈呼萬歲;聲尚未絕,已由相王遣人出來,把他腦袋取去,剩下沒頭的屍骸,倒棄地上,人民争集,拔刀割肉,片刻即盡。

    韋巨源正欲入朝,有家人報稱變起,勸他逃匿。

    巨源道:“我位列樞軸,豈可聞難不赴?”說着即行;才至都市,為亂兵所殺。

    他如韋捷韋濯韋元徼,及紀處讷葉靜能張嘉福等,一古腦兒捕到安福門前,一刀一個,兩刀一雙,統變作無頭鬼。

    秘書監王邕,系韋後妹崇國夫人夫婿,他恐因親黨株連,殺妻自首。

    最可笑的是皇後阿窦從一,也将這老妻莒國夫人,枭首以獻,我為從一心喜,省得老婦當夕。

    兩人總算免死。

    廢韋後為庶人,陳屍市曹。

    所有韋氏宗族,俱由崔日用領兵搜誅,連襁褓小兒,統殺得一個不留。

    武氏宗屬,重罪誅死,輕罪流竄。

    何苦争權?乃下制大赦,封成器為宋王,隆基為平王,統轄左右廂萬騎。

    薛崇暕晉封立節王,锺紹京為中書侍郎,劉幽求為中書舍人,并參知機務,麻嗣宗為左金吾衛中郎将,其餘功臣,賞赍有加。

    隆基二奴王毛仲李守德,亦得超拜得軍。

    未免太濫。

     既而太平公主傳少帝命,願讓位相王,相王固辭。

    劉幽求入語宋王成器,與平王隆基道:“從前相王已居宸極,衆望所歸,今人心未靖,國難初纾,相王豈得尚守小節?請早即位以鎮天下。

    ”隆基道:“父王性安恬淡,未嘗有心登極,雖有天下,猶且讓人。

    況少帝為親兄子,怎肯将他移去?”幽求道:“衆心不可違,相王雖欲高居獨善,恐亦未能如願,況社稷為重,君為輕,二王亦應幾谏為是。

    ”成器隆基,乃入見相王,極言人心歸向,國事攸關,不如早正大位雲雲。

    相王尚不肯從,複經二人力谏,方才允許。

    是夕有制頒出,命宋王成器為左衛大将軍,衡陽王成義為右衛大将軍,巴陵王隆範為左羽林大将軍,彭城王隆業為右羽林大将軍。

    進平王隆基為殿中監,同中書門下三品,中書侍郎鐘紹京,黃門侍郎李日知,并同中書門下三品。

    太平公主子薛崇訓,薛紹次子。

    為右千牛衛。

    貶窦從一為濠州司馬,王邕為沁州刺史,楊慎交為巴州刺史,蕭至忠為許州刺史,韋嗣立為宋州刺史,趙彥昭為绛州刺史,崔湜為華州刺史,鄭愔為汴州刺史。

    崔鄭二人,何故未誅?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