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誅首惡太子興兵 狎文臣上官恃寵

關燈
前愆,還當特别加賞,勿患不富貴呢。

    ”羽林兵聽到此谕,已知多祚無成,大家顧命要緊,索性遵敕倒戈,殺死多祚。

    思沖承況袆之忠義等,前後受逼,都戰死亂軍中,連魏昇亦為所殺,隻有太子策馬走脫。

     成王千裡父子,聞多祚等已經接仗,也進攻右延明門。

    宗楚客紀處讷等,引兵抵敵,千裡等寡不敵衆,同時傷亡。

    楚客再遣果毅軍将趙思慎追捕太子,太子率百騎走終南山,逃至鄠西,随身隻有數人,暫憩林下,被左右刺死,将首級獻與思慎。

    思慎攜太子首,歸報中宗。

    中宗毫不痛惜,把太子首獻入太廟,并祭三思及崇訓柩,然後懸示朝堂。

    東宮官屬,無敢近太子屍,惟永和縣丞甯嘉勖,解衣裹太子首,号哭多時,後來被貶為興平丞。

    成王千裡父子,及多祚等家屬,悉數誅夷,且改千裡姓為蝮氏。

     韋氏婉兒,逼中宗窮治餘黨,連肅章門内外諸守吏,并請盡誅。

    中宗乃更命法司推斷,大理卿鄭惟忠道:“大獄始決,人心未定,若再加推治,恐更多反側了。

    ”中宗乃止。

    但坐各門吏流罪,頒制大赦,改元景龍,加授楊思勖為銀青光祿大夫,楊再思為中書令,紀處讷為侍中,追贈武三思太尉梁宣王,氵?慝如三思,還要追封,無怪氵?夫愈多,妻女越受糟蹋了。

    武崇訓開府儀同三司魯忠王。

    先是中宗複位,追念重潤兄妹,含冤未白,特贈重潤為皇太子,賜谥懿德,永泰郡主為公主,以禮改葬,号墓為陵。

    安樂公主亦請用永泰公主故事,稱崇訓墓為陵。

    給事中盧粲,上書駁斥,以為永泰事本出特恩,魯王系是驸馬,不得為比。

    中宗手谕道:“安樂與永泰無異,魯王同穴,不妨援例。

    ”粲又駁奏道:“陛下锺愛公主,施及女夫,未始非推恩至意。

    但驸馬究系人臣,豈可使上下無辨,君臣一貫呢?中宗乃将此議擱起。

    公主恨粲多言,擅拟制敕,令帝署印,出粲為陳州刺史。

    當時宮廷内外,還道公主情深伉俪,所以有此奏請,或将來為同穴起見,特借武崇訓事,同表顯榮,亦未可知。

    哪知崇訓在日,承嗣子延秀,與崇訓為同族兄弟,随時往來,叔嫂不避。

    延秀在突厥數年,頗通番語,兼娴胡舞,姿度閑冶,豐采麗都。

    延秀被拘突厥及其後放還,見三十五六回,安樂公主,早已另眼相看,曲意款待,隻恨崇訓在旁,沒法兒與他偷情,此次崇訓死了,樂得召入延秀,共叙幽歡,名目上是幫助治喪,背地裡是陪侍枕席。

    延秀又是個知情識趣的人物,驟得公主委身,自然格外盡力,溫柔鄉裡,趣味獨饒,風月夢中,歡娛倍甚,太宗可納弟婦,延秀應該盜嫂。

    漸漸的明目張膽,公然與夫婦一般。

    最可笑的是中宗聞知,竟令延秀尚主,授太常卿,兼右衛将軍,封溫國公。

    延秀入朝謝恩,并谒韋氏,韋氏見他翩翩少年,也很羨慕。

    且因三思已死,無可續歡,看到這個愛婿,頓不禁惹起慾火,後來竟迫令侍寝,居然母女同歡。

    丈母逼奸女婿,越是怪事。

     宗楚客等且表上帝後尊号,稱中宗為應天神龍皇帝,韋氏為順天翊聖皇後,改玄武門為神武門,樓為制勝樓。

    安樂公主,複陰結宗楚客等,謀谮相王及太平公主,嗾令禦史冉祖雍,誣奏二人與重俊通謀,請收付制獄。

    中宗竟召吏部侍郎,兼禦史中丞蕭至忠,命他鞫治。

    至忠泣谏道:“陛下富有四海,不能容一弟一妹,乃令人羅織成獄麼?相王昔為皇嗣,嘗向則天皇後前,以神器讓陛下,累日不食,這是海内所共聞,奈何因祖雍一言,遂滋疑窦麼?”中宗素來友愛,因即罷議。

    宗楚客等複讦奏魏元忠,說他縱子助逆,明明是重俊黨援,應夷滅三族,中宗不許。

    這卻尚有見地。

    元忠卻自歎道:“元惡已誅,鼎镬亦所願受,可惜太子隕沒,不得重生呢。

    ”乃表請辭官。

    有制令以齊公緻仕,仍朝朔望。

    楚客再引右衛郎将姚廷筠,為禦史中丞,令他申劾元忠,援侯君集房遺愛等舊案,作為比例,因貶元忠為渠州司馬。

    冉祖雍複上言元忠謀逆,不應出佐渠州,楊再思等亦以為言,那時中宗亦動起惱來,駁斥再思等道:“元忠久供驅使,有功可錄,所以朕特矜全,現在制命已行,豈容屢改?朝廷黜陟,應由朕出,卿等屢奏,殊違朕意。

    ”有此剛決,卻是難得。

    再思等始惶恐拜謝。

    楚客心終不死,再使袁守一彈劾元忠,謂:“重俊位列東宮,猶加大法,元忠非勳非戚,如何獨漏嚴刑?”中宗不得已,再貶元忠為務州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