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裂制書郭太後叱奸 信蔔士張工頭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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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免傷,但已驚成風疾,兩足抽搐,不能履地,好幾日不見臨朝。

    李逢吉等屢乞入見,終不見答。

    裴度三上疏請立太子,且屢入内殿求見,穆宗不得已禦紫宸殿,度請速下诏立儲,副天下望。

    逢吉亦請立景王湛為太子。

    原來穆宗在位二年,尚未立後,有子五人,長名湛,封景王,系後宮王氏所出,逢吉所請,卻是立嫡以長的正理。

    穆宗意尚未決,複經中書門下兩省,及翰林學士等,接連陳請,乃立景王湛為太子,冊湛母王氏為妃,既而疾瘳。

     越年仲春,進戶部侍郎牛僧孺同平章事。

    禦史中丞李德裕,即故相李吉甫子,聲望本高出僧孺,不意僧孺為相,自己反被黜為浙西觀察使,料知李逢吉私袒僧孺,特為僧孺報複私仇,将己排出,牛僧孺等對策不諱,為李吉甫所恨,事見七十二回。

    因此怏怏失望。

    牛李黨隙,實始于此。

    逢吉又密結中官王守澄,傾軋裴度,出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削去同平章事職銜。

    韓愈轉任吏部侍郎,複徙為京兆尹,六軍不敢犯法,嘗私相語道:“是人欲燒佛骨,怎得冒犯呢?”偏逢吉亦忌他剛直,又想出一箭雙雕的法兒,既傾韓愈,複陷禦史中丞李紳。

    紳嘗排沮王守澄,守澄托逢吉圖紳,逢吉遂聲東擊西,就韓愈身上設法。

    故例京兆新除,必詣台參,逢吉請加愈兼禦史大夫,可免行台參故例。

    穆宗準奏,紳不知逢吉詐謀,竟與愈相争,往來辭氣,各執一是。

    逢吉即奏二人不協,徙愈為兵部侍郎,紳為江西觀察使。

    及二人入謝,穆宗令各自叙明,方知為逢吉所播弄,乃仍令愈為吏部侍郎,紳為戶部侍郎,再拟易人為相。

    不意三年将滿,病根複發,過了殘臘,竟爾卧床不起,連元旦都不能受賀。

    看官聽着!穆宗甫及壯年,如何一再抱病?他是效尤乃父,專餌金石,以緻燥烈不解,灼損真陰。

    處士張臯,嘗上谏穆宗,毋循憲宗覆轍,穆宗亦頗稱善,奈始終餌藥,不肯少辍,得毋為壯陽計乎?真陰日涸,元氣益枵,遂成了一個不起的症候。

    當下命太子湛監國,湛時年止十六,内侍請郭太後臨朝,太後怒叱道:“爾等欲我效武氏麼?武氏稱制,幾傾社稷,我家世代忠貞,豈屑與武氏比例?就使太子年少,亦可選賢相為輔,爾等勿預朝政,國家自緻太平。

    試想從古到今,女子為天下主,果能治國安邦麼?”說至此,即将内侍所上制書,随手撕裂,擲置敗字麓中。

    足為汾陽增色。

    太後兄郭钊正任太常卿,聞宮中有臨朝密議,即向太後上箋道:“母後臨朝,系曆代弊政,若太後果循衆請,臣願先率諸子納還官爵,辭歸田裡。

    ”太後泣道:“祖考遺德,锺毓吾兄,我雖女流,亦豈肯自背祖訓?”乃手書複钊,決不預聞外事。

    是夕,穆宗崩逝,年三十歲,在位隻四年。

    太子湛即位太極殿東序,是謂敬宗。

    令李逢吉攝冢宰事,尊郭太後為太皇太後,母妃王氏為皇太後,次弟涵仍江王,三弟湊仍漳王,四弟溶仍安王,幼弟仍颍王,涵母蕭氏以下,皆尊為妃。

    為後回文武二宗伏筆。

    還有尚宮宋若昭,素有才望,為穆宗所敬愛,宮中呼為先生,相率師事。

     若昭貝州人,父廷芬,以文學著名,子多愚蠢,不可教訓,女有五人,長名若莘,次即若昭,又次為若倫、若憲、若荀,若莘、若昭,才藝尤優,性皆高潔,屏除鉛華炫飾,且不願适人,欲以學問名家。

    若莘嘗著《女論語》十篇,以漢朝韋宣文君代孔子,曹大家等代顔冉,推明婦道,羽翼壷教。

    若昭又為傳申釋,闡發餘義。

    貞元中,昭義節度使李抱真,表揚五女才能,德宗悉召入禁中,面試文章,并問經史大義,應對如流,無不稱旨。

    德宗很為褒美,均留侍宮中,号為女學士,凡秘禁圖籍,統命若莘總領。

    憲宗時寵遇如舊。

    元和末年,若莘病逝,贈河内郡君。

    穆宗即位,拜若昭為尚宮,嗣若莘職。

    及敬宗改元,若昭亦殁,贈梁國夫人,若倫、若荀,亦皆早世,若憲代若昭主宮中秘書,文宗時被誣賜死,後文再表。

    叙宋若昭事,不沒賢女。

     且說敬宗嗣位,童心未化,才閱數日,即率領内侍,往中和殿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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