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誅叛帥朝使争功 誣相臣天潢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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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已憤懑不平。

    耆又疑同捷有詐,自率數百騎入滄州城,誘令同捷入朝,并使挈同眷屬,即日啟行。

    萬洪謂宜轉告李祐,耆怒叱道:“我奉天子命來取同捷,就是汝主帥李祐,也不能違命,汝有甚麼權力,敢來攔阻?”萬洪不肯伏氣,便抗聲道:“同捷叛命,已是三年,幸我主帥努力破賊,才得使叛臣畏服,獻地歸朝,否則公雖遠來,三寸舌能說降一賊麼?奈何借天子威,藐視功臣,不一告知呢。

    ”道言未已,那柏耆已拔刀砍去,洪不及防備,竟被斫倒,接連又是一刀,結果性命。

    洪語雖未免唐突,但亦非盡無理,奈何擅加殘戮?當下即押同捷等出城,也不再入祐營,即取道将陵,向西進發。

    途次聞王庭湊發兵将至,來劫同捷,因将同捷枭首,傳入京師。

    看官試想!諸道勞師三載,好容易得平同捷,偏經一無拳無勇的柏耆,篡取渠魁,前去獻功,幾把諸道将帥,一概抹煞,那諸将帥肯甘心忍受麼?自是彼上一表,此陳一疏,均言柏耆載寶而歸,恐同捷面陳阙下,因把他殺死滅口。

    文宗不得已,貶耆為循州司戶參軍,貪人之功,以為己力,終究不妙。

    流同捷母妻子弟等至湖南。

     李祐因柏耆返京,乃整軍入城。

    是時祐已抱病,入城後聞萬洪慘死,愈覺悲忿,病遂加劇,乃馳奏乞代,并述耆擅殺萬洪,有功被戮,愧無以對将士等語。

    文宗得奏,不禁憤慨道:“祐前平淮蔡,今平滄景,為國立功,不為不巨。

    今為柏耆加疾,脫或緻死,豈非是柏耆殺他麼?”誰叫你遣使非人。

    遂再流耆至愛州。

    既而祐訃又至,複賜耆死;特簡衛卿殷侑,為橫海節度使。

    侑至滄州,招輯流亡,勸民農桑,與士卒同甘苦,百姓大悅,文宗更撥齊州隸橫海軍,一年足兵,二年足食,三年後戶口蕃殖,倉廪充盈,又是一東海雄鎮了。

     史憲誠聞滄景告平,令子唐奉表請朝,情願納地聽命。

    唐附表改名孝章,有诏進憲誠兼官侍中,調任河中節度使,命李聽兼鎮魏博,分相、衛、澶三州,歸史孝章管轄,即授為節度使。

    李聽屯兵館陶,遷延未進,憲誠摉括府庫,整治行裝。

    将士忿怒,私相告語道:“主帥無故求代,賣地邀恩,今又欲席卷以去,難道我等軍人,應該餓死麼?”嗣是輾轉煽亂,激成變釁,遂乘夜闖入軍府,殺死憲誠,并監軍史良佐,另推都知兵馬使何進滔為留後。

    進滔下令道:“諸君既迫我上台,須聽我号令,方可任事。

    ”大衆唯唯從命。

    進滔遂查捕亂首,責他擅殺軍使及監軍,斬首示衆,乃為憲誠發喪,自己素服臨哭,将吏統令入吊,一面拜表奏陳詳情。

    李聽聞魏州有變,方才趨往,已是遲了。

    進滔率領魏博将士,出阻李聽。

    聽尚未戒備,被進滔殺入營中,一陣沖突,頓時駭散,慌得聽晝夜逃奔,到了淺口,人馬喪亡過半,辎重器械,盡行抛棄。

    還虧昭義軍出來救聽,才将追兵截回。

    聽還至滑台,報稱敗狀,禦史中丞溫造,劾聽奉诏逗留,緻有魏博亂事,奏請論罪如律。

    文宗好事優容,但召聽入朝,令為太子太師,又因河北用兵日久,饷運不繼,未能再讨進滔,乃授進滔為魏博節度使。

    史孝章自請守制,因将相、衛、澶三州,仍歸進滔管領。

    進滔撫治兵民,頗有權術,人皆聽命,他卻安枕無憂了。

    王庭湊始助同捷,已有诏削奪官爵,令鄰鎮嚴兵防守,休與往來。

    庭湊因同捷伏辜,不免憂懼,因上表謝罪,願納景州自贖。

    文宗得過且過,返還景州,賜複官爵,于是河朔一帶,勉強弭兵。

    寫盡文宗優柔。

     裴度因年高多疾,屢乞辭職,文宗不許。

    度又薦稱李德裕才可大用,乃召入為兵部侍郎,欲令為相。

    偏吏部侍郎李宗闵,與德裕有隙,暗地裡賄托宦官,求為援助。

    玉守澄等内攬大權,力薦宗闵為相,文宗恐他内逼,沒奈何擢居相位。

    宗闵喜出望外,遂設法排擠德裕。

    适值李聽入朝,因奏派德裕出鎮義成軍,又引入牛僧孺為兵部尚書,做一幫手。

    牛僧孺出為武昌軍節度使,見前文。

    可巧王播病死,王播為相,亦見前文。

    僧孺坐繼相職,與宗闵交嫉德裕。

    回應七十二回與七十九回,德裕甫抵滑州,接受義成軍節度使旌節,朝旨又複頒下,令他調鎮西川,防禦南诏。

    南诏由韋臯收服後,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