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盛彥師設伏斃叛徒 窦建德興兵誅逆賊

關燈
後可圖大事。

    君意以為何如?”閏甫道:“主上待公甚厚,不宜背德,況國家姓名,适應圖谶,天下終當一統,公既已委贽稱臣,複生異圖,就使得破桃林,急切亦無從集兵,一稱叛逆,何人相容?今為公計,不若且應朝命,示無貳心。

    主上見公恭順,必更遣往山東,此後再作計較便了。

    ”金玉良言。

    密忿然道:“唐令我與绛灌同列,我如何受命?且彼姓李,我亦姓李,彼若應谶,我亦應谶,彼得關中,我得山東,天與不取,後且受殃。

    君系我故友,奈何不與我同意?”閏甫又泣谏道:“公姓雖雲應谶,但近觀天時人事,相去甚遠。

    自翟讓被殺後,人人都說公棄恩忘本,今日何人再肯助公?大福不再,請公三思!”實是苦口。

    密聽到此處,不由的怒氣上沖,竟拔出腰刀,欲殺閏甫。

    虧得伯當上前勸阻,才覺罷手。

    伯當亦婉谏道:“賈君所言,未始無見,請公審慎為是!”密瞋目道:“你亦來說此語麼?”伯當道:“義士為友盡忠,不以存亡易志。

    公必不見從,伯當願與公同死,但恐徒死無益呢?”伯當既知無益,何不自去?密竟殺朝廷使人,撕毀來诏。

    閏甫恐随行惹禍,竟奔熊州。

     密也無暇追回,竟至桃林縣署,語縣吏道:“奉诏暫還京師,随來家屬,請暫寄縣舍。

    ”縣令自然允諾。

    遲至日暮,密挈婦女數十名,徑入縣舍。

    縣令複出迎密,不意那當先健婦,竟拔出利刃,砉然一刀,将縣令頭顱劈碎,倒斃地上。

    更可怪的,是婦女卸除裙飾,個個變成了赳赳武夫。

    當下焚庫劫倉,掠取糧械,并驅掠徒衆,直趨南山,乘險東行,遣人馳赴襄城,通告刺史張善相。

    善相系密舊将,因令發兵來迎,外面卻揚言赴洛。

    右翊衛将軍史萬寶,适鎮熊州,由賈閏甫報知變端,遂語行軍總管盛彥師道:“密系骁賊,又有王伯當相助,必為大患。

    ”彥師笑道:“但用兵數千人,即可枭二賊首級。

    ”萬寶道:“計将安出?”彥師道:“兵法尚詐,此時不便與公明言,俟彥師殺賊回來,再與公說明未遲。

    ”胸有智珠。

    言已,即率兵五千人,逾熊耳山,南據要道,高處伏弓弩手,低處伏刀斧手,且下令道:“俟賊半度,同時并發。

    ”有偏将問彥師道:“密欲向洛,公乃入山,是何用意?”彥師道:“密素狡詐,向洛乃是僞言,他實欲去走襄城,依張善相,我料他必經此道。

    若縱令入谷,山路崎岖,但教一人斷後,我便不能為力,今我先得入谷,賊必為我擒了。

    ”好詐者卒以詐敗。

    于是靜伏以待。

    果然密與伯當等,逾山而南,彥師早已瞧着,待他半度,麾伏出擊。

    密部下不過千人,更因首尾兩分,不能相救。

    上面箭似飛蝗,下面刀似削草,恁他如何刁狡,逃不出這張羅網。

    才經數刻,即将密衆殺盡。

    密與伯當,同時授首。

    彥師奏凱而回,即将兩人首級,函送長安。

    總計密自起兵至此,六年乃滅。

    彥師得授爵葛國公,拜武衛将軍,仍鎮熊州。

     時徐世勣尚據黎陽,未有所屬,高祖曾遣降臣魏征,征本随李密入關,故雲降臣。

    招世勣降。

    世勣仍将版籍獻密,令他自呈。

    及密既受戮,高祖複傳首相示,世勣北面号恸,表請收葬。

    有诏許歸密屍。

    世勣舉軍缟素,葬密于黎陽山南。

    高祖因他不負故主,稱為純臣,特授黎州總管,封萊國公,賜姓李氏。

    他本籍隸曹州,以字成名,後人呼他為徐楙功,便是他的表字。

    俗小說中過譽楙功,說他算無遺策,實則未足取信。

    故本文倒戟而出,特别點明。

    高祖既除去李密,乃拟出師東征。

    忽由幽州遞到降表,乃是羅藝舉州來降。

    當下閱罷表文,立即頒诏,授為幽州總管。

    藝将薛萬徹萬均,各授官爵。

    還有黃門侍郎溫大雅弟大臨,曾在藝處為司馬,亦召入長安,命為中書侍郎。

    看官道羅藝是何等人物?藝本襄陽人,曾仕隋為虎贲郎,随征遼東,留屯涿郡,剿盜屢有功。

    但素性好剛,為諸将所忌。

    藝因激動衆憤,捕殺郡丞,庫儲賜戰士,倉粟給窮人,境内大悅。

    柳城懷遠諸城,次第歸附,遂自稱幽州總管,雄長一隅。

    及宇文化及至山東,遣使招藝,藝慨然道:“我本隋臣,如何降賊?”因即将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