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襄王煴竄死河中 楊行密盜據淮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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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助師铎,日夕攻城。

    用之令讨擊副使許戡,出勞師铎,竟為所殺。

    用之沒法,大索城中丁壯,不論官吏書生,悉用白刃加頸,脅使登城。

    自朝至暮,不得休息,于是阖城怨苦,均生叛意。

    師铎射書入城,勸骈速誅朱呂張等三人,書為用之所得,立即毀去,且率甲士百人,入内見骈。

    骈駭匿寝室,良久方出語道:“節度使居室無恙,為何領兵進來,莫非造反不成?”遂命左右驅出用之。

    用之誓與骈絕,再率壯士出禦。

    那外城已被攻入,慌忙麾衆出内城門,向北遁去。

     師铎縱兵大掠,骈不得已遣人議和,願撤兵備,與師铎相見。

    師铎乃入見骈,兩下晤談,如賓主禮。

    骈署師铎為節度副使,如左仆射,鄭漢章等各遷官有差。

    都虞侯申及語骈道:“逆黨不多,諸門尚未曾把守,公須乘夜出發,募諸鎮兵還取此城,還可轉禍為福,若遲延過去,恐一二日後,逆黨蟠固,及亦不得侍左右了。

    ”骈猶豫不從。

    該死。

    到了次日,師铎即派兵分守城門,搜捕用之親黨,盡行處死,一面遣人促秦彥過江。

    或語師铎道:“仆射舉兵,無非為用之奸邪,高公不能區理,所以入城除害,今用之既敗,軍府廓清,仆射宜仍奉高公,自為副佐,但教握住兵權,号令境内,何敢不服?用之一淮南叛将,移書所至,立可成擒,外有推奉美名,内得兼并實效,若使高公聰明,必知内愧,萬一不改,也是一機上肉,奈何如此功業,轉付他人呢?”師铎不以為然,但逼骈出居南第,用兵監守,并将骈親黨十餘人,一概收禁,所有高氏累年蓄積,都被亂兵劫掠一空。

    悖入悖出。

    既而捕得諸葛殷,杖斃道旁,怨家争抉眼舌,且投以瓦石,頃刻成冢。

    何不請仙翁救命? 獨呂用之自廣陵逸出,手下尚有千人,聞鄭漢章妻孥,留居淮口,遂率衆往攻,旬日不克。

    鄭漢章引兵趨救,用之乃奔投楊行密。

    行密方署廬州刺史,前由用之詐為骈牒,令為行軍司馬,促使入援,行密乃悉衆東趨,并借和州兵數千人,同至天長。

    用之情急往投,行密不即拒絕,留居軍中。

    張神劍向師铎求賂,不得如願,也歸行密。

    海陵鎮遏使高霸,及曲溪人劉金,盱眙人賈令威,複率屬至行密軍營。

    行密有衆萬七千人,聲威頗盛,張神劍輸糧接濟,軍食更不患虛枵,遂步步進逼,趨至廣陵城下。

    是時秦彥已入廣陵,自稱權知節度使事,聞行密來攻,閉城自守,但遣畢師铎及部将秦稠,領兵八千,出城西迎擊行密。

    行密軍勢甚銳,師铎招架不住,先行遁還。

    秦稠戰死,八千人隻剩了一二千。

    秦彥再遣畢師铎鄭漢章為将,悉發城中兵士,出陣城西,延袤數裡,與行密相持。

    行密命将金帛糧米,搬集一寨,寨内隻留羸卒,寨外暗伏精兵,待兩陣相交,行密佯敗,繞寨西走。

    廣陵兵入空寨中,争取金帛,一聲鼓響,伏兵四起,行密又複殺還,那廣陵兵如何抵當,被殺幾盡。

    師铎漢章,單騎走還。

    秦彥乃不敢出師。

    高骈局居道院,尚是日夜祈禱,虔祝長生,怎奈秦彥畢師铎,供餽日薄,甚至左右乏食,取木像中革帶,煮食療饑。

    彥與師铎,因出兵屢敗,且疑骈為厭勝,愈加疑忌。

    适有妖尼王奉仙白彥,謂揚州分野,應有災禍,必死一大人,方無後憂。

    彥遂命部将劉匡時,入道院殺骈,并殺骈子弟甥侄,同埋坎中。

    這消息傳達城外,行密命士卒盡服缟素,向城大哭三日,宣告大衆,誓破此城。

    秦彥畢師铎,屢遣兵出戰,大小數十仗,均被行密殺敗。

    城中糧食早盡,連草根木實,亦采食無遺,甚至用堇泥為餅,取給軍士。

    軍士怎肯平白地餓死,不得不掠人為糧。

    彥部下更是兇橫,驅縛屠割,視人似雞犬一般,血流城市,滿地朱紅。

    呂用之部将張審威,潛率部下登城,啟關納外兵,守卒不戰自潰。

    彥與師铎,急召妖尼王奉仙問計,奉仙道:“走為上策。

    ”骈信方士而死,秦彥畢師铎且信重妖尼,真是每況愈下。

    乃出開化門奔東塘。

    行密麾諸軍入城,改葬高骈及族屬,城中遺民,止數百家,統已槁餓不堪,奄奄垂盡。

    行密運西寨米赈給,才得生全。

    行密自稱淮南留後,且遣兵追擊秦彥畢師铎。

    秦畢兩人,竟往投孫儒去了。

     孫儒前為忠武軍指揮使,出戍蔡州,部下有許人馬殷,亦素稱材勇,與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