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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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了解你……” “唉!做人好難” “這是比武,不是做人,赢就是赢,輸就是輸,為什麼要動心機?是不是你希望我住到王府中去?” “事情不是這佯” 硯霜道:“我早就看出來了,自我找你不着,暫時在王府做客,你來了之後,内心多少有點疙瘩。

    ” “硯霜,你想得太多了!” “你可以不想,我不能不想。

    ” “滅門之仇未報,恕我不便太認真談兒女私情。

    ”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我傅硯霜逼了你賴了你。

    ” 白绫忙勸道:“好啦!好啦!李大哥,你就少說一句,霜姐的意思很明顯,她希望你勝,以便使王爺死了這條心,可是李大哥也盡了力” 硯霜道:“白姑娘,你不懂。

    ” “霜姐,事情的确如此,要不,李大哥怎能不顧一世英名?又怎舍得霜姐住在别人的府裡去呢?” 硯霜白了李夢帆一眼,道:“我剛才說的你還沒聽清楚,自我暫住王府,他對我的忠貞已起了疑心” 李夢帆是否如此呢?他自己都不大清楚。

     不過還是那句話:男女間的事有如眼睛,不能揉進一粒沙子。

     硯霜有感于玉珠的禮遇和關切,破例讓他握握手,在武林兒女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這要看站在什麼立場和角度來看。

     愛之深,責之切,這是至理名言。

     男女之情到底有多深?且看唐朝女冠(女道士)李季蘭的名詩“相思怨” “人道海水深, 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 相思渺無畔。

     攜琴上高樓, 樓虛月華滿, 彈得相思曲, 弦腸一時斷。

     由此詩即可略窺男女之情。

     可惜玉珠不知李夢帆的心事,傅硯霜也不知李夢帆的想法,李夢帆不能諒解傅硯霜,正如玉珠不能了解李夢帆一樣。

     如果李、傅之情和玉珠及硯霜之情同樣的深,李夢帆也會想到,他和硯霜建交在先。

     但李夢帆如設身處地為硯霜想想,在一個單身女子隻身來到京城,無依無靠之下,一個王爺的至誠至敬的關心接待呵護,她的感受…… 可是再聰明的人,都很少能這麼理智。

     硯霜挽着白绫出廳往内院走,道:“我想靜一下,請勿幹擾” 李夢帆臨走揚起手要呼喚,終于打消了這意念。

     司徒哲此刻的體力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因為剛被廢了武功的人,就像受了最嚴重的内傷一樣,連走路都走不快。

     他出了那蒙面人的住所,就轉入小街,故意左轉右拐,怕白绫跟蹤。

     走出了一身虛汗,真是冤家路窄,迎面來了一個八字眉、蒜頭鼻、雞皮鶴發的老女人。

     她正是高玉蘭。

     “完了……”司徒哲暗暗一歎,恐怕是剛出虎口,又要進狼窩了,司徒哲要改道而行也來不及了,隻好低頭疾走。

     想想硬闖中堂府的豪情,如今在這女人的面前卻要低頭而行,哪還有丈夫氣概? 但是,這大丈夫氣概硬是挺不起來了。

     當他與高玉蘭交臂而過後,高玉蘭“噫”了一聲停下來,司徒哲則心頭狂跳。

     他并不太怕死,受辱比死還可怕。

     “站住!”高玉蘭喊了一聲,司徒哲裝沒聽到。

     “你是聾子嗎?給我站住!” 司徒哲幾乎想哭,突感後衣領一緊,被人揪住。

     就像一個小賊被當街揪住一柞。

    高玉蘭一看,認出了他,大聲道:“好小子,我終于找到了你……” 原來太妃答應她,殺了和-就把司徒哲交給她,高玉蘭問太妃,司徒哲是什麼樣子?太妃說了,且說已廢了他的武功。

     本來在路上遇見,高玉蘭應認不出來,但被廢了武功的年輕人。

    ,高玉蘭一眼就看出門道來了? “你是司徒哲?” 司徒哲實在已無勇氣否認了,他已夠窩囊的了,于是冷冷地道:“不錯,我就是,這位大娘是” “你叫我什麼?” “大……大娘……” “小崽子,我高玉蘭不承認老也不成,可是我還沒出閣,你怎麼可以叫我大娘?” 司徒哲道:“那我稱你高大姐成嗎?” “嘿!你這小子是越說越不像話下!我高玉蘭和你師父同輩,要不是這些年沒找到他,說不定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你敢沒大沒小!” 司徒哲暗暗一歎道:“那我叫你-聲高姑娘吧!” “這才像話!” “高姑娘你” “小子,跟我走吧?” “跟你到哪兒去?” “帶我去找你那老鬼師父。

    ” “高姑娘,實不相瞞,我已被那蒙面人廢了武功,體力不繼,實在辦不到。

    ” “我可以恢複你的武功。

    ” “高姑娘,關于恢複武功的事,不敢勞您的駕,我有朋友在北京會幫助我,待我武功恢複了後一定帶高姑娘去。

    ” “你要是溜了呢?” 司徒哲道:“不會的,高姑娘去找家師,這是好事,我為什麼要溜呢?” “小子,這可由不得你,走吧!”高玉蘭仍然緊緊揪着他的衣領向前行,司徒哲痛苦得幾乎掉下渭來。

     曾幾何時?他還是意氣風發,豪情萬丈。

     他長了這麼大,怕過誰來? 可是一念之差,大出風頭被擒,落得這種下場,本來他抱怨李夢帆,前後想想,咎不在人,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是自己的錯。

     司徒哲叫道:“士可殺不可辱,高玉蘭,你……你太欺人了!” 高玉蘭道:“小子,姑奶奶就是這種作風,你認了吧……” 到了高玉蘭的住處,竟是一家賣豆汁的小鋪子,高玉蘭就住在後面。

     别看她是個渾人,也知道蒙面男女在利用她,太妃也在利用她,事成後可能殺她滅口,所以行動及住處非常秘密。

     這豆汁鋪子主人,就是昔年在她家做小厮的張恩。

     張恩不忘舊,把後面的閑居讓了出來。

     張恩要是知道危險性,他就會多加考慮了。

     這後面距前堂很遠,有個小院,三間廂房讓高玉蘭住用,高玉蘭推開門,正要點燈,後面一道勁風襲到。

     司徒哲已失去武功,而且在她前面。

     這偷襲的人,當然不是司徒哲了。

     高玉蘭畢竟是老經驗了,向左邊一閃,劃了個半弧,等于繞了回來,差點扣住施襲人的脈門。

     高玉蘭喝道:“什麼人敢向姑奶奶亮爪子?” 高玉蘭已燃起了火折子,一照之下,施襲之人失聲道:“罪過!罪過!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是高前輩您,好在您武功了得,根本不會在乎晚輩的誤會偷襲……” “哼!原來是你這個小崽子!”高玉蘭亮了燈,看清了來人,道:“小蝙蝠,你想搶走你的師兄是不是?” “不……不,我怎麼敢。

    隻是剛才在門外看到家師兄被人揪住,十分驚駭,心想,是什麼絕世高人能揪住家師兄的衣領而沒法反抗?根本沒想到是前輩您,這才暗暗跟了進來,要是知道是前輩您,我哪會不自量力。

    ” 高玉蘭道:“小崽子,你用不着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小子的花樣多,剛才就是想襲擊我,救出你師兄。

    ” “您太多心了!就是三個小蝙蝠加在一起,也不是您的對手呀!” 高玉蘭素知小蝙蝠非常滑溜,如不擒住他,他會把司徒哲在她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