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證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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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劍心中相當紊亂,他希望此去南陽,能碰上‘贖罪人’,解開心頭的死結,否則這精神上的折磨,真的會使他發狂。

     許多問題,看似茫然無緒,但又似乎相互關聯,痛苦的是沒有一貫的脈絡可循。

     這不單是思與仇的問題,還有身世夾雜其中。

     越過荊山,已是第三天的日中,打失之後,繼續尋道登程。

     一路之上,沸沸揚揚,傳着丐幫總舵被據的消息_經襄陽渡漢水;直達新野,距離南陽便不遠了。

     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疾趕,斐劍倒不覺得怎麼樣,尹一凡可就在些疲累不堪了,原因是斐劍心急,不,自覺的用上了七成功力趕路,尹一凡必須以全力始能跟上,這一來,把功力不俗的尹一凡拖慘了。

     斐劍發覺之後,内心很覺過意不去,約莫起更時分,就在路邊一個小店投宿,尹一凡自是求之不得,他不也管那一身化子打扮引起的猜疑,酒飯之後,倒床便睡。

     野店無夜市,二更光景,便巳萬簌俱寂,斐劍心事重重,毫無睡意,獨自對着昏黃的孤燈,默然枯坐。

     突地 一陣低沉而慘厲的呻吟聲,隐隐傳入耳鼓,斐劍心中一動,凝神細聽,那呻吟聲是發自天井對面的客房。

     那呻吟聲似是經過極大壓抑但又忍不住而發出來,若非靜夜,還真聽不出來。

     是卧病的客旅?還是受傷的武林人? 聲音時斷時續,一聲聲扣人心弦。

     斐劍終于忍不住啟門而出。

    跨越天井,向對面房間走去。

     房内無燈無燭,黑洞洞的,這一走近,那呻吟聲越發清楚了,對方似在被一種極度的痛苦在折磨。

     斐劍剛待舉手拍門,身後突然傳出一聲輕“噓!”,回頭一看,尹一凡已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天井中。

     “賢弟……” “噓” 尹一凡以手反映在嘴上一比,示意斐劍閉聲,同時招了招手。

     斐劍驚疑地遇到尹一凡身傍,道:“怎麼回事?” 尹一凡惶然用手一指,斐劍順着他的手一看,登時毛骨悚然,駭畢至極,隻見在鄰房昏味燈光映照下,那呻吟聲不止的房門上,赫然挂了一件白色的女子外衫,衫上斑斑累累,架滿了刺目的血清。

     他再次道:“怎麼回事?” “回房去說……” “在這裡說不是一樣麼?” “大哥,聲音小些!” “咦!你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尹一凡生怕暗中有鬼似的,四下一掃之後,硬把斐劍拖回,掩上了房門,神色之間十分緊張的道:“大哥,你看見那血衣了?’ “是的,怎樣?” “我們在大事待理,犯不着去惹這麻煩!”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尹一凡皺了皺眉頭,道:“真的不懂?” 斐劍不耐煩的道:“我幾曾對你說話打過折扣?” “大哥可知那血衣的來路?” “什麼來路?” “血衣娘子标記……” “血衣娘子?” “是呀!” “陌生得緊。

    ” “大哥可真是孤陋寡聞……” “論江湖閱曆,我決不及你,這是無須說得了?” “血衣娘子是一個嗜殺如命的女魔,二十年前黑白兩道聞風喪膽,業已二十年不聽人提及,想不到今夜在此出現……” “那血衣何以要挂在房門之上?” “這是表示任何人不得妄窺那房間。

    ” “你可聽見那呻吟之聲?” “聽見了,依我聽來,可能是個老人?” “這事既已被撞上了,能不管麼?” “大哥,二十年前武林中流傳這一句話:“甯見閻王,不見血娘……” “血娘比閻王還可怕麼?” “不錯!” “為什麼?” “血衣娘子心黑手辣,被她碰上的,決無活口。

    同時,她殺人手法特異,可說集古今殘酷之大成……” “如此說來,我倒是非見識一下不可了!” “丐幫的事刻不容緩!” “我想,現在有一個人在被宰割,一個武士,怎能見死不救,同時照你的說法,這女魔罪惡滔天,除去她是一件功德!”。

     窗外,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接口道:“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