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洪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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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會減少部落與部落間的争鬥……當然,統一所有部落的真正目的,連軒轅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但他卻知道,當他擁有要統一各部落念頭的時候,正是與歧伯相處之時,或許這種思想正是歧伯灌輸給他的。

    不過,事實是不是如此,他也記不太清楚了,或許是,或許不是,可這些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有了這種思想,而他知道各部落的和平與統一是聯系在一起的,也是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更會造福後代…… 這是誰的思想?軒轅也不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怎會産生這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思想,或許真的是歧伯将一種意念灌輸給了他。

     伍老大所說的的确沒錯,軒轅的吩咐也很及時地到位了。

     望風崖,高約數十丈,崖下是一片未曾開墾的荒草地,大的樹木幾乎都已被砍掉,隻留下一些小樹和長長的茅草。

     此刻已是深秋,秋末的茅草呈一種枯黃色,如同成熟的麥浪,人置身于其中,似是沉入一個夢幻的大海。

     這本是一片準備開墾的地,隻是因為要趕着修好神堡,這才将開墾的事耽擱了,在這塊荒草地與神堡之間有一堵石牆,本是防止奴隸們自望風崖攀崖而逃,也是為了準備有一日施行刀耕火種之時,火勢影響到神堡,是以,這也是一個隔離帶。

     有人自望風崖上順着長藤攀下,并很快潛入茅草之中,而這一切,全都沒有逃過早就潛在茅草之中奴隸兄弟們的視線,隻是他們一直蟄伏不動,隻是稍稍地數了數,竟多達八十多人,但究竟有沒有重要的人物,就沒有人清楚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無論有沒有重要人物趕來,都隻能讓其有來無回。

     當最後一人自長藤上攀下之時,勁箭立刻如蝗雨般射出。

     人雖為箭矢的目标,但更重要的卻是以火箭點燃他們身旁的那些幹枯茅草。

     這些枯黃的茅草似乎一點即燃,而百多支火箭,并成一排弧線地射出,這些全都事先預定好的,這些足以在望風崖下迅速布起一個巨大的弧形火圈,而且每支火箭之間的距離隻不過八尺遠,在火箭所落之處僅僅是茅草,還有預先安排的引火之物,是以,當第一排火箭射出之時,大火很快燃起,風一吹,迅速結成一個巨大的火圈。

     那些自崖上垂落的長藤也被特殊的箭頭給射得破爛不堪,雖未斷,但隻要有人想借長藤攀上望風崖,隻怕已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它已根本就不可能承受太大的力道牽扯。

     貳負拖着受傷的身子,親臨現場指揮,看着這一場根本就不用花多大力氣就能消滅敵人的戰鬥,心中禁不住對軒轅的英明又多了一層欽佩。

     那群人的确是自神谷趕來的好手,伍老大的眼力并不壞,依然看清楚了那一張張因變故突起而顯得驚慌失措,且在火光輝映之下,變得有些詭異的臉。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伍老大所認識的,隻不過,伍老大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當這群自崖頂下來之人發現情況不妙之時,火勢已大起,且封鎖了所有進攻的路,隻有向後退,但退路卻是一堵高崖。

     這時,這群人哪裡還會不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敵人的埋伏之中?進,可能會遭到另一種瘋狂的攻擊,那便隻好退。

    可是當他們發現才順藤爬上兩丈高之時,長藤便全都斷裂,爬崖之人又重跌回來。

     前有烈火,後無退路,這群人自不甘于就此死去,也有的無畏地沖過薄弱的火圈,但立刻便遭到亂箭穿身之厄,有的卻全身着火,慘呼連天,一時之間荒地之上氣氛詭異至極,慘嚎之聲不絕于耳。

     不過,望風崖上不知道是誰竟又垂下一根救命繩,于是這群被火燒得快發瘋的人則拼命地向上爬,一時間長繩之上猶如螞蟻上樹一般挂了長長的一大串。

     蓦然之間,“轟……”地一聲巨響,雜着許多絕望的慘叫,那根長繩似乎是經不起這麼多人的拉扯而繃斷。

     伍老大的臉色變了變,貳負也發現了,這根繩子并不是因不堪負荷而斷的,而是因為一個人突然出劍,這一劍便自他的腳下斬出,于是繩子自這出劍之人的腳底下斷裂,在他身下的人全都又墜回火海。

     “巡察使葉帝!”伍老大的臉色極為難看地道。

     “你是說那人是葉帝?”貳負望着那繩子之上迅速攀上崖頂的三人,聲音也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不錯,那斬斷繩子之人正是葉帝!”伍老大沉重地點點頭道。

     “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自己的兄弟也毫不猶豫地殺掉!”貳負自語道,心中又不免有些微微的寒意。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葉帝不斬斷繩子的話,這根繩子很可能真的負荷不起而斷裂,甚至一個人都别想活着逃離火海。

    不過如果叫他們揮劍斬去一群自己兄弟的活路,實在不是一個心慈之人所能做到的。

    隻憑葉帝那毫不猶豫的一劍,可看出這人的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利益絕不會在意他人。

     “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郎三似深有感觸地道。

     峽谷口,一排彎曲的長竹,呈長弓之狀,長竹曲成圓弧的弧尖,是一根削得極尖的碎竹,長達五尺,竹尾在彎曲的長竹尾一根繃得極緊的繩子之上——赫然是一支特大的勁箭。

     長竹三十根,但卻是由一人所牽,這并非人力所拉,而是由一根根繩索所控制,但,在這繩索集中之處,靜立着一人。

     肅殺的秋風之中,那人戴着一頂竹笠,黑色的長風衣之領已經悄然翻起。

     無法看見他的臉,卻知道他的身材極為修長,而且那股濃烈的殺氣似在打着旋兒的枯枝敗葉之上愈釀愈濃,愈演愈烈。

     刑月乍見此人,頓覺秋意更濃。

    在他身後那群九黎勇士仍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之時,那靜立于長竹邊的人已經出劍了。

     九黎族的勇士和刑月都隻是剛才拐過一個彎,他們奔行的速度實在太快,已至于差點忽視了峽谷口的一切,包括那一排長竹和那神秘得看不見臉的人,遺憾的是,當他們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時,這人已經出劍了。

     出劍,好快!九黎族中所有的人都為這絕快的一劍而心驚,還有那神秘人的速度。

     劍,隻是斬在那一串系住長竹的繩子之上,這似乎有些突兀,但刑月卻狂吼一聲:“快閃開!”說話間,他已帶着懷中的聖女鳳妮倒地一滾。

     繩斷,那一排碎竹貫空而過,其速度竟比強弓所發的勁箭更快。

     曲着的長竹猛然繃直,那些繩子便成了弦将碎竹射出。

     “嗖,呼……”異響之中,慘嚎不斷,那些見機得快的人也學刑月躺地而躲,而見機得慢的人卻成了活靶子,所幸的是,這些削尖的碎竹并沒有太好的準頭,隻是一氣亂射,不過,由于其形極巨,殺傷面廣。

     林中傷者也近二十,但隻有三個倒黴鬼被射死。

     一陣混亂過後,再擡頭,峽谷口卻空空如也,隻有一根根倒下去的長竹和一截截繩子,沒有規律地躺着,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人們,這一切并不是一場夢,那躺在血泊中呻吟的人以一種不可言喻的方式告訴人們,這絕不是一場夢。

     刑月迅速躍起,放下聖女鳳妮,如發了瘋似地趕到那一堆倒地的長竹邊,剛才那穿黑披風的人影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能夠活動自如且未受傷的,隻有十餘人。

    峽谷之中,除了呻吟之聲,便隻有急促的呼吸之聲,顯得無比的空寂,連心跳之聲也顯得那般沉重。

     “懦夫,你給我滾出來!”刑月急怒地吼道,他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般窩囊的局面,接二連三地受到伏擊,甚至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雖然他身為高手,具有高手的氣度,可是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或許隻是因為心中的驚懼。

     這一排長竹所制的勁箭的确很有新意,雖然簡陋,但卻很有實效,而且這平排地射出本就是一個極其巧妙的設計,否則如何能夠以一人之力操縱三十張大弓? 峽谷之外,林密風緊,一條不大的小道延伸向不知盡頭的遠方,這本是連接神堡和九黎本部的惟一可走車的路徑,但刑月卻感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