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舞道與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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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道,作為有熊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應該知道鳳宮的規矩,更應知道鳳宮劍士的厲害,是以,他不能不止步。

     “令谕!”一名劍士還劍入鞘,踏步上前,沉聲道。

    當然,如果是有急事的話,對于鳳宮來說卻有些例外,但把關依然極為嚴格。

     那來者迅速掏出一塊以黃金打造的令牌遞了過去。

     那守門的劍士仔細看了看,又将之遞給癸城快騎,問道:“傳誰之訊?” “伯夷父!”癸城快騎有些氣喘地答道。

     “好,你先在這裡稍候,我去禀告聖女!”那劍士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隻是因為他聽到了伯夷父這個名字。

     癸城快騎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必須通過的“手續”,誰也改變不了,就是伯夷父親來也不會例外。

    不過他仍希望這劍士的速度快一些,不由得提醒道:“是有關軒轅和施妙法師的消息!” 衆守門的劍士皆為之動容,那去傳訊的劍士一怔,腳步立刻加快。

     △△△△△△△△△ “開城門!”鳳妮喝道,此際她一身戎裝,勾勒出凸凹有緻又絕美無瑕的嬌軀,淺綠色的衣衫在暗夜燈火的光亮之中似散發出一種幽幽的光彩。

     “聖女,創世大祭司吩……” “難道你敢違抗聖女的命令?!”聖女鳳妮身前的四名劍士一齊拔劍怒叱,打斷了那駐守城門的小頭目之話。

     那駐守城門的小頭目乃是創世大祭司的親信方岩,在有熊族中掌管西南城門之職,平時也挺風光,但這一刻他卻知道絕對不能與聖女鳳妮過不去,否則的話,單憑聖女身邊的八大金穗劍士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取他性命。

    在有熊族中,若是有人不知道金穗劍士的可怕,那這個人定是傻子。

    其實,即使有熊族中的幾個傻子見了金穗劍士,也會吓得慌忙躲避。

     “小的不敢,隻是擔心如此深夜,聖女出城不甚安全,不如請大祭司多抽調一些高手保護聖女……” “少啰嗦,開城門!”一名金穗劍士冷冷地叱道。

     方岩有些微怒,但在這群金穗劍士面前卻是隻能忍而不發,隻得向守在城門邊的守衛喝道:“還不開城門?!” “吱……呀……”一聲巨大的轟響,城門猶如饑餓的巨獸之口緩緩張開,數十人同時出力推動着這巨大而沉重的城門。

     城門之外,一片黑暗,惟城門口處有些微光,在明亮與黑暗的對比下,城外一個世界,城内一個世界。

     聖女的坐騎是一頭巨鹿,金穗劍士們所乘的是一群巨鹿,陣容倒極為浩蕩,在聖女的前後左右還圍着三十二名銀穗劍手,這代表着有熊族中兩種頂級劍手的超強組合。

     “等等!”一個極為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轉向聲音傳來之處,聖女鳳妮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伏朗公子!”八名金穗劍手神情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師妹如此深夜要去哪裡?”伏朗急步趕了上來,語意之中微有些責備。

    在有熊族中,大概也隻有伏朗可以以這種語氣跟聖女鳳妮說話,就因為伏朗是聖女鳳妮的師兄,不僅僅如此,伏朗還是伏羲族的新一代接班人,不憑别人,就憑其父太昊的名号,天下間便沒有幾個人敢惹他。

    何況伏朗與鳳妮的關系更有一層外人所無法明了的東西,因此,在有熊族中,伏朗以這樣的語氣跟聖女鳳妮說話并沒有任何人以為不可以,或是提出反對意見。

     “師兄這麼晚還不曾休息嗎?”聖女鳳妮并不先回答伏朗的話,反問道。

     “聞聽師妹深夜要出城,我就隻好起身了!”伏朗說話間已來到了聖女的座前。

     “驚擾了師兄休息,實有不該,不過師兄你請回吧,我要去癸城辦一些事情。

    ”聖女鳳妮語氣極為客氣地道。

     伏朗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又道:“此際外面四處漆黑,而又是處在非常時期,有什麼事情何不留得明天再辦?這樣出城,路途之上可能會有危險。

    ” “不勞師兄挂心,以我身邊的這群高手足夠有能力保護我,何況,誰若小看我,我定不會讓他好看!”聖女鳳妮自信地道。

     “這樣吧,如果師妹定要去癸城,就讓我陪你走一趟吧,一切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伏朗淡淡地笑了笑道。

     鳳妮微呆,目光在伏朗臉上掃了一下,知道推辭不了,隻得點頭道:“好吧!” “備鹿!”伏朗向身後一招手呼道。

     人群中,立刻有人牽出一匹戰鹿,伏朗以一個極為優美的翻身掠上了鹿背。

     那些金穗劍士看了也不由得心中暗贊,伏朗就是那種連男人看了都覺得潇灑帥氣的人,那高大而完美的體型,在這群金穗劍士的眼裡也覺得與聖女鳳妮的絕美的确是上天安排的絕配。

    不過,他們發現,今晚聖女鳳妮對伏朗的态度似乎并不好,當然,這并不影響大局,他們依然照樣趕自己的路。

     △△△△△△△△△ 癸城,夜晚卻是極靜,皆因城中的人數本就不是太多,一入夜,就顯得寂寥難耐,城中的平民并不喜歡夜晚出來走動,就算有也隻有那麼幾個老人聚在屋外乘涼,一切仍是那麼靜寂。

     在靜寂中,當然也醞釀着殺戮,這幾日的夜晚,城外老是發現魅影幢幢,顯然有敵人在外窺探,但卻沒有人能夠探得究竟是哪路敵人。

     當然,這些是沒有必要去探查清楚的,隻要敵人不準備攻城,就不必搭理。

    事實上,有誰能夠攻下這憑借天險而築的雄城呢?除非對方以全是高手的陣容越城而過,否則的話,想攻下這座雄城至少得花上二十倍的兵力。

    當然,若對方以數萬人且以極為先進的攻城工具攻城,那自另當别論,隻是這樣的陣容幾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東夷族傾巢來犯,抑或是鬼方諸部傾力來犯。

     但不管情況怎樣,癸城仍不能不加以防範。

     △△△△△△△△△ 劍奴所住之處與軒轅相去不遠,他似乎并沒有睡覺的習慣,或許是因這幾十年來都以打坐代替了睡覺之故,猶如一個苦行者,但對自身的一切要求卻極為嚴格。

    在他的心中,隻有兩樣東西,那就是忠和劍! 忠是忠于主人,忠于自己的責任,另外便是等同于自己第二生命的劍。

    他的生命早已與劍融合,就是睡覺之時,也照樣抱劍而眠;打坐之時,橫劍于膝。

    劍已與他建立了血脈相聯的關系。

     今夜,他也喝了不少酒,但他知道自己仍是清醒的,而他能清晰地聽到軒轅住處的幾聲輕響便是最好的證明。

     響聲響起之時,月牙已偏西,将墜未墜之時,劍奴對别的或許不敏感,但是對軒轅那邊發生的事情卻是極為敏感。

     事實,軒轅住處的幾聲輕響驚動的不僅僅是劍奴,就連守在不遠處的護衛們也全都驚動了。

    不過,劍奴最先趕到軒轅的住處。

     本來為軒轅守衛的兩名癸城戰士身首異處,血染地面。

     所有人都湧入了軒轅的房間,劍奴是自窗子而入的,但是進入軒轅的房間衆人又呆住了。

     在軒轅的床邊,呈半圓形躺着八具屍體,屍體的樣子極為協調,好像是有人故意将這八具屍體仔細地擺放一般,所呈的弧度沒有半點挑剔。

     軒轅不見了,軒轅的床邊有其嘔吐的穢物,可是軒轅卻并不在床上。

     劍奴的臉色變了,那群趕來的戰士臉色也變了,要知道軒轅乃是癸城的貴賓,而此刻在軒轅的房裡竟出現這八具屍體,不問可知,這八個人是私闖軒轅房間,欲趁軒轅酒醉殺人,可是卻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殺了。

     每具屍體上隻有一道傷口,這道傷口就在咽喉上,一抹殷紅。

    每個人的傷口竟奇迹般地相似,長度一樣,深度似也相同。

     一招殺敵,而且是在一招之間殺死這八人,出手之人究竟是誰?誰有如此快的動作,誰有如此玄妙詭異的招式? 死者傷口極窄,也極淺,真正緻命的隻是滲入皮膚中的氣勁,這使得衆人無法分清這是刀傷抑或是劍傷。

     當然,對于死者,并沒有太多研究的必要,重要的是軒轅的下落。

     軒轅究竟去了哪裡?是被擄還是自己走了?可是看軒轅所嘔吐的穢物,按理軒轅已經醉得很厲害。

     “那童仆呢?”劍奴突然想起晚上伺候軒轅的童仆,而此刻,這童仆的屍體不在,人也不在,那這童仆很可能與軒轅一起消失了。

     “給我立刻去查!”蒙赤武也聞訊趕了過來,他的酒意似乎仍未全醒,昨晚他向軒轅勸的酒最多了,但這時候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急忙吩咐道。

     劍奴未語,躍上軒轅所睡的床上,床面微溫,可見軒轅才消失不久,他想不到究竟誰有這麼快的速度能夠擄走軒轅而不被他發現。

     軒轅的刀劍皆已不在,房間之中所有關于軒轅的東西就隻有一件外套長衫,長衫挂在床頭上,顯然沒有人動。

     軒轅鞋子睡前未脫,或許是因為醉酒的原因,軒轅不讓别人脫鞋,劍奴也便隻得依言。

     “立刻通知封鎖所有路口,加強城門的防守,任何人不得出城!”蒙赤武的酒意大醒,或許是被血腥所沖之故,向一旁的人吼道。

     其實此刻守衛們早已四處出動,尋找任何蛛絲馬迹。

     “總管認識這八個人?”劍奴目光移向蒙赤武,冷冷地問道,此刻的他難得仍保持一份特有的冷靜,數十年的修養并沒有白白浪費。

     蒙赤武的臉色有些難看,無可奈何地道:“這之中有兩人我認識,而其餘的六人我并不知道他們的身分,看樣子是來自城外的人!”說到這裡,蒙赤武反向身邊的護衛吩咐道:“立刻讓斧營隊長古奇來見我!” “我去!”說話的竟是牧野。

     劍奴的臉色極為難看,雖然他不相信以軒轅的武功如此輕易便被對方制服,但是此刻發生的事情讓人不得不産生許多聯想,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此刻軒轅醉酒,醉得又十分厲害,誰敢保證軒轅能夠安然地避過敵人的偷襲呢? “我想親自去斧營一趟,還請總管别讓這裡的屍體被人移動了,至少到天明前不要被人移動!”劍奴沉聲道。

     此刻劍奴心中有氣,整個人都顯得霸道威猛。

    他本是一個極為厲害的高手,那種高手的氣質不經意間便流露了出來,讓人絕不敢小視。

     蒙赤武也絕不敢小看這個老頭,作為一個高手,他清楚地感覺到這個老者體内湧動着的是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生機,那種勃發的氣勢使人不寒而凜,讓人感覺到若是誰激怒了劍奴,所換來的将是最無情的攻擊。

    當然,蒙赤武絕不怕劍奴的攻擊,但是劍奴是軒轅的朋友,也便是癸城的客人和貴賓,此刻軒轅更在癸城出事,他心中有愧,自然對劍奴十分客氣,也自不會計較劍奴語氣上的不恭。

     “好,我陪你一起去!”蒙赤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