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蛇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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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白雙蛇中的白蛇。

    此刻見她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駱文佳立刻梗着脖子道:“我不會告訴你!你休想逼我!” “别白費工夫了!”黑衣漢子像蛇一樣蹿到駱文佳身邊,向他一揚手,“幹脆直接宰了便是,反正明天咱們也要殺人。

    ” “等等!”白衣女子擋住了黑衣人的手,“三公子交代過,一日最多殺一人。

    殺人不是目的,主要還是要将駱家莊的人趕走。

    ” 黑衣漢子又是一聲冷哼:“哼,我看是你這條淫蛇又動了邪念吧?小心把正事搞砸了,看你如何向三公子交代?” “住嘴!”白衣女子一聲嬌斥,一掌襲向黑衣人。

    趁着二人分心的這一瞬,駱文佳突然放聲大叫:“救命!快救命!” 祠堂内的衆人湧了出來,轉眼間就将榕樹包圍。

    雖然大榕樹孤零零立在祠堂前,卻足有四人合抱粗,張開的樹冠像一柄巨傘,将樹上的人完全遮蔽,加上黑夜之中,衆人一時間也看不到黑白雙蛇的藏身之處。

     “行了,咱們走吧,别跟他們正面沖突。

    ”白蛇說着輕佻地捏了駱文佳臉蛋一把,“駱公子站穩了,小心别摔下去,改天姐姐再來看你。

    ”說着一揚手,手中多了一條數丈長的軟鞭,輕輕一揮纏在遠端一枝樹杈上,身子輕盈一蕩,在樹枝中猶如靈蛇一般,悠然蕩出數丈,然後在空中收鞭曲身,借着慣性飛掠過十幾丈距離,輕盈地落在了祠堂的屋頂上。

    黑蛇也像她一樣蕩向祠堂。

     駱文佳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指着他們的落腳之處大叫:“他們在那裡,他們在屋頂上!” 樹下衆人聽到駱文佳的指點,忙向祠堂上方望去,卻哪裡還有二人的蹤影?衆人七手八腳把駱文佳從樹上救下來,聽到他說完方才發生的一切,衆人都有些将信将疑,在他們的世界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像黑白雙蛇這樣的奇人。

    隻有駱宗寒面色凝重,對衆人道:“江湖之大,能人輩出。

    如果真像文佳所說,那對男女是南宮放請來對付咱們的異人,恐怕駱家莊真的有難了。

    可惜文佳的話沒憑沒據,告到官府也難以讓人相信,咱們唯有加強戒備。

    今夜起,咱們每十人一組,萬不可單獨行動。

    ” 衆人齊聲答應,紛紛告辭回家。

    天剛蒙蒙亮時,駱文佳又聽到召集族人的鑼聲。

    匆匆趕到祠堂,就見駱宗寒面色慘然,一夜間像蒼老了許多。

    祠堂中央停放着一具屍體,赫然就是他的長子駱少龍。

     見族人到齊,駱宗寒環視衆人道:“昨晚聽了文佳的描述,我就知憑咱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黑白雙蛇。

    所以一大早我就讓阿龍去揚州武館,請大名鼎鼎的鐵掌震江南丁劍鋒。

    丁館主素有俠名,當年他身受極重内傷,是我背着他翻過三道山梁找到名醫,才救回他一條性命,說起來他還欠着我一個人情。

    若能得他相助,定能對付黑白雙蛇。

    誰知阿龍剛出村口,就被坐騎馱了回來。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傷痕,但人已氣絕。

    看來黑白雙蛇是吃定了咱們,不容任何人離開駱家莊了。

    ” “拼了!咱們跟他們拼了!”衆人群情激憤,齊聲高呼。

    駱宗寒搖頭歎道:“黑白雙蛇藏在暗處,咱們就算拼命也無從拼起。

    看來隻有我親自去揚州一趟,隻要請到丁館主相助,駱家莊就可保平安。

    ” 見族人眼中滿是擔憂,駱宗寒故作輕松地笑道:“你們不用擔心。

    我當年也曾在江湖上走動,手中這柄九環刀也飲過不少宵小的血。

    若遇那黑白雙蛇阻攔,就算我打不過,脫身還是沒多大問題。

    ” 說完正要出門,卻見駱文佳越衆而出:“叔公,如果我從另一條路偷偷趕去揚州,是不是更有把握一些?” 駱宗寒知若遇黑白雙蛇阻攔,自己這點兒功夫根本無力自保,如果讓駱文佳從另一條路偷偷趕往揚州,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到這,他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駱文佳道:“這是丁館主當年留給叔公的信物,他曾對叔公說過,若遇危難,隻要派人持這信物去見他,就算赴湯蹈火他也萬死不辭。

    你見到丁館主,隻要出示這塊玉佩,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 “叔公放心!我不會讓您老失望!”駱文佳忙将玉佩收入懷中藏好。

    駱宗寒滿意地拍拍駱文佳肩頭:“你知書達理,能言善辯,也隻有你送信才讓人放心。

    叔公走大路替你引開黑白雙蛇,你連夜走水路趕到揚州。

    咱們駱家莊數百口的性命,就在咱爺兒倆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