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暗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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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怒,抓住駱文佳的頭發就往自己胯下摁。

    駱文佳天生的傲氣勃然爆發,猛地抓住疤瘌頭的手腕,一口咬住再不松口。

    疤瘌頭一聲慘叫,衆囚犯慌忙摁住駱文佳,有的拳打腳踢,有的卡住他的脖子。

    好半晌才将疤瘌頭的手從駱文佳嘴裡救出來,隻見那手已是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疤瘌頭痛得滿臉煞白,好半晌才稍稍緩解。

    他狠狠踹了駱文佳幾腳,轉身對幾個同伴悄聲道:“給老子往死裡整!” 幾個囚犯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一個囚犯從隐秘處拿出一塊拳頭大的圓石,用破衣衫緊緊包裹起來,握在手中向駱文佳一步步逼過來。

    駱文佳一見對方神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張嘴要叫“救命”。

    誰知剛叫得半聲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再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另幾個囚犯則死死壓住了他的手腳,令他無法掙紮。

    他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囚犯高舉裹着衣衫的圓石,重重擊在自己胸上。

    一下、兩下、三下……駱文佳感覺整個五髒六腑都像被震碎,口鼻中灌滿了腥鹹的液體。

    他絕望地放棄了掙紮,怒視着這個暗無天日的魍魉世界。

     “夠了!”就在駱文佳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工棚最裡面的鋪位上,突然傳來一聲懶懶的喝止,一個佝偻的人影緩緩坐了起來。

    疤瘌頭趕緊過去攙扶起那人:“雲爺,今日感覺好些沒有?” “好多了!”那人在疤瘌頭的攙扶下緩緩下鋪,慢慢來到駱文佳面前,俯身打量他片刻,微微颔首道,“原來是你!想不到咱們在此重逢!” 依稀有些熟悉的聲音,令幾近昏迷的駱文佳勉強睜開雙眼。

    他立刻認出眼前這瘦削滄桑的老者,正是半年前在駱家莊負傷而去的神秘人物,那個足智多謀、武功高強、自稱“雲爺”的江湖高人。

    駱文佳心情一陣激動,剛想起身相認,卻感到頭腦暈眩,頓時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當駱文佳再次醒轉時,發現自己躺在鋪位上,工棚内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一縷陽光從門縫中透過來,使人隐約感到一絲暖意。

     “醒了?”身旁響起一聲淡淡的問候。

    聽到這淡漠滄桑的聲音,駱文佳不顧渾身傷痛,掙紮着翻身跪倒,叩首道:“雲爺!求您老傳我絕世武功,我要報仇!” “哼!”雲爺一聲輕嗤,“當初你救我一命,老夫現在還你一命。

    咱們兩不相欠,你憑什麼提額外要求?” 駱文佳忙道:“雲爺!您老是縱橫江湖的武林高手,我駱文佳這條賤命實乃雲爺所救,不敢再提任何要求,隻求雲爺能收我為弟子,我願終身事雲爺如父,全心全意孝敬您老,不敢稍有違逆。

    ” 雲爺冷笑道:“你到了這裡,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能否活下去都成問題,還拿什麼來孝敬老夫?”駱文佳昂然道:“我駱文佳現在雖然身無分文,手無縛雞之力,但至少還有一顆赤誠之心。

    ” “赤誠之心?”雲爺臉上露出一絲嘲笑,“我看你是書讀傻了吧?赤誠之心值幾個錢?掏出來看看。

    ”駱文佳無言以對。

    卻見雲爺遞過來一枚丹丸,冷冷道:“你先争取活下去再說吧。

    老夫最瞧不起你這種大言不慚的書呆子,隻會空談,百無一用。

    若非老夫這療傷聖藥,你就算僥幸活下來,隻怕也要落個終身殘廢。

    留着你那赤誠之心爛在肚裡吧,給老夫也沒用。

    ” 駱文佳滿臉羞愧地接過丹丸,默默将之吞入腹中,俯首拜道:“雲爺,您老雖然視駱文佳賤如草芥,但在下依舊視雲爺如師如父。

    待在下傷好,定全心全意侍奉雲爺。

    ” 雲爺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卻在角落盤膝坐下來,緩緩閉上了雙眼。

    駱文佳見他不願搭理自己,不敢再打攪,不過心中依舊在盤算,怎麼才能讓雲爺收自己為徒。

    他已暗下決心,一定要學成絕世武功。

    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從這兒逃出去,也才有可能向南宮世家讨回公道! 雲爺的療傷丹丸果有奇效,不過半月工夫,駱文佳的内傷便好了個七七八八。

    這期間獄卒沒有給駱文佳分派勞役,疤瘌頭也沒有再為難他。

    不僅如此,衆苦役還将飯菜先讓雲爺和他吃飽。

    顯然雲爺才是這兒的主宰,疤瘌頭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駱文佳自從能勉強下地後,便像對待長輩一般殷勤侍奉雲爺。

    雲爺對他的侍奉坦然接受,卻對他拜師的懇求置之不理。

    十天半月下來,駱文佳終于失去了耐性,積壓的怨憤陡然爆發。

     “我看自己大概是找錯了人,”他冷笑道,“你身陷囹圄,自身尚且難保,哪有本事教我?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