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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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虛懸洞口,原來是一條飛瀑,正好攔住洞口,下望數十丈之地,是一個半畝大小的深潭,噴珠濺玉,那轟轟雷鳴之聲,正是瀑布下瀉時所發。

     楊志宗略一審度現場之後,強提口丹田之氣,如脫彎之箭般穿瀑而出,淩空兩折,妙曼劃了半道圓弧,輕著羽毛般的飄落潭邊地上。

     身形再起,越澗過峰,一路向山外飛馳。

     “玉面閻羅婆”臨死前所吐的“筆管”兩個字,仍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不去,突然 他一拍自己的腦袋道:“是了,這女魔說的筆管,可能指的月是那‘筆管峰’自己數月之前追蹤兩個醜女,無意之中,在‘筆管峰’前得遇‘五面劍客範天華’的拜兄’飛雷手伍雍’,他不是說增經發現‘玉面閻羅婆’在該處現蹤!如此看來,這‘筆管峰’必在隐藏着另一個秘密,女魔臨死吐露,不知什麼用意,也罷,且去.探個水落石出!” 于是 楊志宗取道南昌,徑朝“筆管峰”方向馳去。

     “飛雷手伍雍”株守在“筆管峰”前的目的,是要探訪拜弟“玉面劍客範天華”的生死,他認定‘三面閻羅婆潘七姑”匿居在“筆管峰”上,他曾與楊志宗互約一年之期共探“筆管峰”在這一年之内,各自分頭探查上“筆管峰”的秘道。

     現在,“五面閻羅婆”已經憂屍“殘肢令”下,而這一碼子事楊志宗在武林雙奇赴約華山望月坪之時,已經與“玉面劍客範天 華”當面談及,範無華聲言自己去見“飛雷手伍雍”,由此看來,“飛雷手”既然已得悉範天華下落,已無再赴“筆管峰”的必要,楊志宗雖然提早來到筆管峰,可能已不克和“飛雷手”晤面了。

     果然事實正如預期的一樣,當楊志宗舊地重臨,“飛雷手伍雍” 原先所住的石穴,已是人去洞空。

     楊志宗面對那無法飛渡的絕谷深淵,遙望半隐十雲霧中的筆管峰,躊躇木已。

     他當然不能像“飛雷手伍雍”一樣守株待兔。

     “玉面閻羅婆”已死,偏又在死時說出“筆管”兩個字。

    而證造上次他追蹤那兩個奇醜少女,又矢口否認峰止住的是“玉面閻羅婆”,乃是另有其人,這就使人煞費思量了,連推想都無從推想起,楊志宗沿着環繞“筆管峰”的絕谷邊緣,緩緩馳行,希望能發現些端倪,或是距離稍近到他的功力可以飛越的地點。

     他繞了近一個時辰,最窄的地方也在五十丈開外,不由心冷了一半。

     這時,他正停身在絕谷邊緣的一塊突岩之上,下望雲鎖霧封的無底絕谷,怔怔的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他順手從突岩之上,抓取一塊塊的岩石,向那絕谷之中投去。

    一個一個又一個,連回聲都沒有,使得他休目驚心不已。

     看來如果探不出秘道,就休想過峰,而據“飛雷手伍雍”說,峰上的人離峰外出,一年中難得有一二次,難怪“飛雷手”一守十年,毫無所獲。

     他仍然下意識的以不同的角度方位,投着石塊。

     當一個人在有事最疑不決,或是百無聊賴的時候,常常會有這一類毫無意識,也無目的的小動作,楊志宗正是這種情形。

     但,天下事常常會碰上一個“巧”字,而于不意之中有驚人的發展。

     喜然 楊志宗投在右前方約二十餘文處的一塊石子,居然“鉻廣的發出一聲脆響。

     不由容極欲狂,既有回響,就證實有落腳之處,已過絕谷的一半,看來飛渡決不成問題。

     他立刻沿邊緣向右移身到那發生回響的地方,然後再以不同距離的方位,繼續投石。

     半晌之後,他判斷三十丈之下,可能有一段石梁向絕谷之内延伸出去将及絕谷寬度的一半,因為再超過去,就沒有回響傳來,同時這段石梁可能不太寬,根據授下石于的部位判斷,左右如偏勞五尺,一樣沒有回響。

     但這段石梁,僅是從投石測出,因為它隐在濃密的霧氣之中,運足自力,仍然無法看得到,如果楊志宗要下落的話,隻能照判斷中的方位盲目下落這需要極大的勇氣,一個不巧,萬元生理,必粉身碎骨無疑。

     楊志宗無比堅毅的立站起來,又連續投下了數粒石子,認準了方位,猛提一口真氣,足尖微點谷緣,向那蒸騰的霧氣之中投麼。

     楊志宗盡量提氣輕身,減輕下落的速度,估計已下落了三十丈之多,但兩足仍未踏實,不禁寒氣頓冒,如果判斷錯誤,立時就得葬身絕谷。

     摹見身前現出一段黑忽忽的東西,楊志宗連想都不想,伸手便搭過去,一下措實,身軀卻已虛懸空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他手搭的,果然是一條寬隻三尺不到的石梁,直向前沿伸出去。

     一翻身上了石梁,憑他如電的神目,在濃霧之中,可看出十文遠近,隻見這石梁寬不及三尺,像雞冠似的壁立在絕谷之中,兩側平滑如削,楊志宗若不是方才電疾的伸手搭上石梁,此刻怕不早已直墜谷底了。

     他定了一回神之後,沿這道窄窄的石梁向前探進,轉眼之間,已到盡頭,約莫走了三十丈不到,向前望去,漾漾之中,現出一片黑影,他知道,那就是筆管峰了。

     以眼前的距離推測,從這石梁斷口到達對峰,約二十丈左右。

     二十的距離,在楊志宗來說,可并不是件難事。

     雙足猛點石梁,身形疾逾飛矢的斜斜射起,到十丈高下之時。

    弓腰蠟腿,隻一彈,安安穩穩的落到了峰壁之上。

     峰壁雖然陡峭,但雜樹叢生,岩石磷峋,不愁沒有借力落腳之處,楊志宗大喜過望,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清嘯。

     摹在此刻-一 兩道強勁的掌風,突然臨頭罩下。

     楊志宗聞風知警,冷笑一聲,身形向外暴彈而出,虛空劃了一個弧形,世無其匹,堪堪讓過那兩道勁風。

     身形一站岩壁,又複電射而起,向上飛升,連連縱躍騰飛,捷逾滾探飛鳥。

     後面傳來兩聲驚“陰!”之聲,楊志宗故作不聞,一味的朝峰上射去,烽上卻不比絕谷,雖然一樣霧氣,但卻很稀薄,以楊志宗的功力修為而言,不妨礙視力。

     哪消半個時辰,楊志宗已登上峰頂。

     隻見峰頂蒼松如幕,一塊數畝大的乎陽,長滿了古松,松林之中,隐隐露出一椽茅屋。

     回首下望,兩點黑影如星九跳擲般,朝峰頂馳來,楊志宗知道那準是剛才對自己發掌做襲的人無疑心中暗暗覺得好笑。

     稍一顧盼之後,舉步入林,向那間小屋走去! “何人大膽,擅闖筆管峰!” 、聲音嬌服欲滴,悅耳之至,随着喝聲,屋****出兩條人影,“唆!”的落在楊志宗的身前,接着是兩聲驚“啊!” 楊志宗一看,這兩人赫然就是自己上次追蹤的那兩個奇三女子,微微一笑道:“兩位别來無恙,在下說過我會自己尋來,不錯吧?” 兩個醜女驚愕得半響不能出聲,久久之後,其中一個才道:“閣下到此意欲問為?” “拜訪你們的主人!” “家師從來不見外人,請自便吧!” 楊志宗嘿嘿一笑道:“你們要我下山?” ‘不錯!” “哈哈,在下既然千辛萬苦到達此峰,焉有連主人之面都見不到就下峰之理,兩位是為我通名求見,還是讓我自闖?” “哼!筆管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龍潭虎穴在下也不當回事,何況區區筆管峰” “你要我們出手驅逐,你才肯回頭嗎?” “哈哈哈哈!憑你兩個還談不上逐我下山!” 兩個醜女,齊齊怒哼一聲,各自攻出一掌。

     楊志宗暗自凝聚“兩極真元”罩住全身,面上笑容依舊,不閃不避,視二醜女拍出的掌風如無睹。

     兩個醜女見對方托大之容,恨得一咬牙,功力又加了兩成。

     豈料掌風觸及對方身形,竟然如泥牛入海,被消卸得無影無蹤,方目驚得一愣,一股絕大的潛力煥然反震回來。

     兩個五女不由亡魂皆冒,電疾向左右閃避,饒她倆閑得快,仍然被邊風掃中,胸頭一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好哇,你竟敢上門欺人!” 兩聲嬌喝傳自身後,兩道勁風也同時湧來! 楊志宗一口真氣仍然聚而未散,故作不知,又是兩聲悶哼,回首望處,兩文之外,又是兩個奇醜女子,正以駭然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在心裡暗笑道:“怎的筆管峰上,盡是奇醜女子,真是奇怪透頂!” 後來的兩個醜女,正是在峰下發掌襲擊楊志宗的人,剛剛上峰,就值另兩個同門被對方的奇功震退,雙雙發話出掌,想不到傷不了對方,反而被一股反彈勁道震得血翻氣湧悶哼出聲。

     四個醜女,又紛朝楊志宗的面前落回,一字式排定,其中一個又發話道:“閣下闖我筆管峰,到底有什麼意圖?” “隻想見見你們主人而已!” “告訴你我們師父隐居在此荒山絕地,目的就是避免見任何人!” “但在下卻是非要見不可!” “閣下未免太過蠻橫在理,簡直是欺人太甚!” 楊志宗此來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玉面閻羅婆”臨死吐露的“筆管”兩個字引起了他的疑窦,所以立意要來查個水落石出,醜女口中的師父是誰,他根本不知道,要問他的來意,當然更說不出所以然的了。

     在無可奈何之下,俊面一變,冷冷的道:“你們當真要阻路?” 醜女之一道:“你如不說出來意,就休想再進一步!” “你們是否要迫我出手?” 四個醜女同感心中一震,以方才的情形看來,即使他們四人聯手,也萬萬阻不住對方,同時更使她們膽寒的就是對方如何飛渡這峽谷。

     當頭的醜女道:“閣下大名?” “殘肢令主楊志宗!” 四個醜女眼中頓現駭然之色,齊向後退了三步,異口同聲的呼道:“殘肢令主!” 楊志宗冷漠至極的一笑道:“不錯,曉事的快給我通報進去!” 四醜女一個個張口結舌,說不上話來! 楊志宗如電棱芒,掃了四人一眼,身形如鬼魁般的一閃而沒,四個醜女又是一陣驚呼,轉身望去,這自稱“殘肢令主”的俊美少年,已停身在小屋門前,忙不疊的縱身趕過去,一看之下,也不由呆住了。

     隻見小屋進門的一張竹床上,半坐着一個美豔如仙的少婦,與門外的“殘肢令主”互相對現,雙方面上均是一付驚詫駭怪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楊志宗以“移形換影”身法,一閃欺到了小屋門前,迎門一張竹榻,上面豐坐着一個美豔如仙的少婦,楊志宗這一震非同小可,幾乎脫口而呼! 那竹榻上的少婦,赫然是“玉面閻羅婆潘七姑”。

     難道人死了還能複活? 但“玉面閻羅婆”分明已被卸去兩臂,被“殘肢令”穿胸而亡,被埋葬在“陰魔教”總壇所在地的“雲霧谷”中! 難道說自己碰見了鬼,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怪何敢現形。

     楊志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用手揉一揉眼睛,不錯,真的是“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不由毛發俱豎,渾身起栗,任他功力超凡,碰到這種怪事,也隻有骨軟筋快的份兒。

     他用力牽扯自己的頭發,痛!這證明不是夢境,而是事實。

     而那竹榻上的美豔少婦,乍見楊志宗現身,也驚愕得莫明所以。

     雙方就這樣愕然對視,良久無語。

     楊志宗身後跟蹤而到的四個醜女,呆立了一刻之後,紛紛搶進屋中,分立在木榻的兩側,同樣的默不作聲。

     靜 靜得幾乎可以聽到每一個人的呼吸,靜得使人感到窒息。

     久久之後,楊志宗心神略定,詳細的辨察對方,居然被他發現了些不盡相同之處。

     竹榻上的美豔少婦,秀眉深鎖,散發出一種幽怨凄涼的氣息,眼神雖然幽凄,但仍可看出清徹如一漢秋水,決不類“玉面閻羅婆”那蕩意撩人的限風。

    : 除此些微的相異之外,活脫脫的就是“玉面閻羅婆”的化身,惟妙惟肖。

     突然 那美豔少婦的眼中,竟然滾落了兩滴淚珠。

     楊志宗更加的迷憫了。

     他簡直無從去想象這奇絕也駭人至極的怪事,世間哪有如此相似的人,而且“玉面閻羅婆”在臨死之際,何以要說出“筆管”二字?這不是分明指着“筆管峰”而言嗎?還有“飛雷手伍雍”也曾認定峰上匿居的是“五面閻羅婆潘七站” 怪! 謎! 幻! 竹榻上的美豔少婦,這時,打破了死寂的空氣,朱唇輕啟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中充滿了慈祥和藹,使人聽了如沐春風。

     楊志宗驚怔的退了一步,忖道:“奇怪,看她年紀分明隻在二一十左右,充其量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竟然稱自己作孩子!”心裡想,口裡卻答道:“我叫楊志宗!” “楊志宗?” “不錯!” “你來此何為?” 楊志宗頓時被問住了,是呀,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從前他要探筆管峰,為的是要查覓“玉面閻羅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