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梅崖上迎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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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非常,同時他覺得這少年有許多地方與自己昔日的故主“武林聖君”甚為相象,這時一見他這種神情,不禁脫口道:“少俠,請恕老朽有一不情之問!” 武凱已然發現自己之失态,忙道:“前輩有什麼話,盡管請說,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白二先生遲疑了一下,終于開口道:“少俠雙親是否健在?” 武凱慘然一笑道:“家父生死不明,家母下落不明。

    ” 白二先生不禁歉然歎道:“先主‘武林聖君’不幸為仇家所乘,飲恨折身,主母及少主亦随之失蹤,先主臨終時,曾囑老朽等四人退隐山林,務必尋得少主及主母後,不得重出江湖,今已事隔多年,主母及少主仍然涉無意訊,唉!歐少俠不怪老朽失态吧!” 武凱亦輕歎一聲。

     他心裡感到奇怪,這白二先生武功那麼高,那麼他的主人武功一定更高了,要不然也稱小“武林聖君”,居然還會有敵手,那麼敵人是誰了?這時绫姑娘已然笑容滿碉端着一些菜肴進來,道:“公公,绫兒給您做了菜,你有什麼……” 一步踏進門來,見兩人眼都是淚光閃動,不禁一怔,望了望壁上的畫像,又看了看武凱,不禁脫口道:“公公,歐公子是……” 白二先生展頗笑道:“來,歐少俠,山野粗人,無以待客。

    ” 武凱亦一收悲思,賓主兩人舉杯互祝,轉瞬間便已談笑風生了。

     夏夜露重,清光拂枝影搖風,夜已深沉,曉色将臨。

     黎明前的黑暗,暗得如同人們心中的重鉛,暗得如同人們心底深處的悲哀,是那麼地黑,是那麼的地暗。

     明月,早已沉下西山!曉霧,漸籠梅林! 屋中二人,酒意蘭珊,詩興正濃,郎郎詩聲,蓋增酒興。

     白二先生忽而擊桌長吟:“夙昔煙霞意最親,技圖忽忽感前塵!雲林如此真幽絕,可有讀書長嘯人?” 武凱亦高歌相和:“皓魄殘夕露沉,離堂燭盡悄愁深!群黃試賭共河唱,有客曾為楚澤吟;去鳥悠悠随落日,長川水水引孤心;隴雲朔雁分飛急,雙淚君前自不禁!” 白先生忽而狂笑着,順手提起桌上玉杆白毛,飽蘸墨汁道:“亂峰山野萬劫空,珠儒玉匣飛成風,帶筆一慣請椽客,哈哈哈,貴客來訪,何不出面一見!” 白筆輕抖,兩點墨汁,暴射而出。

     屋外一陣嘿嘿怪笑,已然飄近一丈以外道:“白梅老弟,今日事與你無關!”武凱一聽來人口氣,就知道是沖着自己來的,遂也一提真氣射出屋外。

     隻見屋外溪邊站着一個身高八尺,骨瘦如柴,雙目碧光亂閃的怪人,指着“白梅神君” 道:“白梅老兒,你若存心架梁,嘿嘿嘿,我張震也絕不含糊!” 白二先生哈哈一笑,道:“天魔小醜,居然敢來我‘白梅谷’中賣狂,哈哈哈!”張震冷笑一聲道:“白梅老兒,你若将歐武凱連劍帶蕭一同獻出,姓張的絕不與你為難,否則的話……” 言至此,突然伸手朝天一摔,“刷”地一道綠光沖霄而起。

     四外山峰上,立即“刷刷”連聲,自不同之方向,無數綠焰,騰空射出,映得衆人須眉皆碧,此起彼落,許久許久才告平靜。

     白梅神君冷然一笑道:“張大壇主,哈哈哈,這點小陣仗吓得倒我嗎?” 張震又是一陣嘿嘿冷笑道:“尊駕縱然不懼,可是嘿嘿,尊駕的孫女兒……” “白梅神君”聞言一震,道:“你們…。

    ,。

    ” 武凱已然挺身而出,沉聲喝道:“姓張的,有什麼事都沖着我來好了,犯不着連累白老前輩!” 張震又是一陣冷笑道:“好小子,有種。

    ” 一鼓掌,小溪對面人影陡現,數十人影并排而立,白绫姑娘果然被人架住,以掌心貼住“命門”,緩緩過橋行來。

     白绫姑娘這時神情萎靡非常,有氣無力地叫道:“公公,駝公公他們都被引開了,都被他們圍攻……” “白梅神君”突然狂笑道:“好好,張震,你有本事,我姓白的今天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張震冷哼一聲,對“白梅神君”道:“白大俠,勞駕閣下把歐武凱捆好,以便交換!” “白梅神君”一楞,他想不到對方竟會出此下策。

     武凱已然不耐,陣陣怒火自心中擁起。

     右臂又感到了陣陣刺痛,陣陣的抽搐……紅霞,湧上了他的雙頰。

     臉色越來越冷漠,漸漸布上了一層殺氣,雙暗中,也漸漸露出了森森寒光。

     張震見“白梅神君”遲遲不動手,不禁冷哼,道:“白大俠,你若再不動手,在下可就要對尊孫女不客氣了!” “白梅神君”雙眉輕輕掀動了一下,道:“姓張的,你要我怎麼做?” 張震嘿嘿笑道:“簡單得很,隻要閣下點破這小子的‘氣門’就行了,嘿嘿,可是白大俠,光棍眼裡不揉沙子,若是閣下做手腳,那麼尊孫女恐怕……嘿嘿……” 言畢又是一陣得意已極的大笑。

     武凱這時強壓住滿腔怒火,峙立如石像,心中卻電旋疾轉地在打着主意。

     他不敢妄動,因為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隻要妄動一下,绫姑娘的命算是完了。

     但是“白梅神君”的聲音卻适于此時一字一字地傳入了他的耳中:“我答應你!” 腦中轟雷也似的一震啊!人性,想不到這位超然脫俗的世外高人,江湖隐俠,在這緊要關心,竟然将自己出賣了。

     但是,人家為什麼要以孫女兒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他這麼做不正是人性的表現嗎?不正是親情的流露嗎?想到這裡,他不禁一挺胸,大聲道:“老前輩,請盡管下手吧!” 張震站在溪邊,不禁又大聲笑了起來,道:“白大俠,在下時間不多了!” “白梅神君”賬一颔首道:“好,我答應你!” 身形一動,一縷疾風已射向武凱“氣門”重穴。

     武凱心中一震,本能地向旁一閃。

     耳畔突然響起了“白梅神君”的耳諸氣道:“歐少俠隻好委屈一下了!” 聲方入耳,隻覺“氣門穴”上一麻,全身立感一陣窒息,真氣完全停止運行,眼中陣陣金星冒過,整個身子緩緩向下倒去。

     他突然覺得後悔了。

     昏昏噩噩中,他記得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還不能死。

     啊,他深深地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傻呢?本來可以避過去的,但是,晚了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現在“氣門”已破,真氣已殘,功夫全失,還談得上什麼馳騁江湖,快意恩仇呢? 唉!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白梅神君”抱起,一步,一步地向溪邊走去。

     他繼續地想着:“暗洞中,曾經有一本書上寫過,一個人散功時的感覺,該是飄飄欲仙,似乎要騰雲而起的呀!為什麼我方才竟沒有那種感覺呢?” 他發覺自己還是很清醒的,他的心裡,又生出了一線希望。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嘗試着催動真氣。

     完了! 除了陣陣窒息的感覺外,平日那雄深跳脫的真氣,這時已然這不起半絲來了。

     腳步停了。

     張震那可厭的笑聲,一聲聲地撞擊着他的耳鼓。

     張震可惡的語言,一字字地釘上了他的心頭。

     “嘿嘿,白大俠,您真夠朋友,來!咱們交換交換。

    ” “白梅神君”冷冷一哼。

     張震沉吟了一下,又是嘿嘿一笑道:“白大俠真是夠朋友,不過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白梅神君”又冷哼一聲道:“姓張的,你還有什麼話,快講。

    ” 張震仰天一陣“嘿嘿“怪笑後,一字一字說道:”白大俠的那隻‘金玉蟾蜍’,在下頗想見識一番。

    ““白梅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