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怪馬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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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用力一點地面,疾逾風馳電掣般地向前躍去,恰巧與烏雲騾躍了個并肩,左手橫伸,又疾朝烏雲騾的辔頭抓去! 烏雲騾當然不肯讓他抓着,口中一聲嘶吼,馬首向左一偏,靈真道長的左手又抓了個空。

     靈真道長本是因為伏在馬背上的人動也不動,又是渾身浴血,似乎已經死去,所以才伸手去抓烏雲騾的辔頭,意欲看看這人是誰?是不是還有救? 哪知憑他那等絕世身手,不但沒有将馬制住,兩番出手,竟皆抓空,并且還險險傷在烏雲騾蹄下。

     這馬既然這等神猛超凡,可想而知,馬主人定必是個武林超絕的高手無異! 因此,他心中不僅驚,而且奇!更想弄弄清楚這匹怪馬背上伏着的究竟是個何許人物? 人馬落地,相距隻在六尺左右,靈真道長在前,烏雲騾在後,正好攔着烏雲騾的去路。

     烏雲騾想是因靈真道長兩番出手強抓它的辔頭,認為他不是好人,心中已被激起怒火。

     是以,身形一落,口中立即發出一聲怒嘶,前蹄陡揚,後腿倏錯,猛向靈真道長撲去! 它這麼前蹄陡地一揚可不要緊,那神智已經昏迷,伏在它背上的白夢熊可遭了殃,立即被摔了下來。

     獸類畢竟是獸類,烏雲騾雖然靈慧逾常,到底不如人心思慎密,顧慮周到。

     靈真道長到底不愧是一代掌門之尊,智慧确是超人一等,一見烏雲騾聲發怒嘶,猛地向他撲來,頓即知道神駒忠心護主,誤會他要傷害它的主人。

     靈真道長的絕世功力,他雖然不能将烏雲騾在頃刻之間制住,但若想将烏雲騾傷于掌下,倒并不是難事。

     不過,他既然覺出烏雲騾的誤會,當然不會遽爾發掌去傷害烏雲騾。

     故他不等烏雲騾撲到,立即身形一晃,橫跨八尺讓開烏雲騾的猛撲,同時口中一聲喝道:“孽障!爾隻顧撲擊貧道,爾主人被摔在地下就不顧了麼!” 烏雲騾一撲落空,身形一個回旋,已經轉過身來,四蹄騰處,便已躍到白夢熊的身側,伫立地上。

    瞪着兩隻馬眼,瞬也不瞬地凝注着靈真道長。

     靈真道長見狀,知道這匹馬的模樣雖怪,卻是一匹靈慧非凡的神駒,當下心中不禁一動,立即望着烏雲騾溫和地說道:“馬兒,爾主人負傷過重,命危旦夕,何妨讓貧道看看是否有救沒救,你盡管放心好了,貧道并非是什麼壞人,決不會得傷你主人性命的!” 烏雲騾聞聽,馬眼忽地一霎,竟滴下了兩滴馬淚,朝着靈真道長馬首連點,口中并且不斷地低聲嘶鳴,那神情似高興又似感激! 靈真道長一見烏雲騾這種神情,心中更是驚奇不已,他做夢也意想不到,這匹怪馬竟能懂得人言,靈慧如斯! 于是靈真道長便緩步朝白夢熊身側走去,不過,他的雙睛仍是注視着烏雲騾的神情動靜,以防烏雲騾突起暴襲,不敢稍稍大意。

     可是,烏雲騾除了瞪着一雙馬眼,瞬也不瞬地緊緊地盯視着他以外,竟沒有向他撲襲的意思。

     不過,烏雲騾那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它是在凝神戒備着,隻要他對主人稍有惡意的舉動,它即會突起發難暴襲! 靈真道長走到白夢熊身側,凝目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少年,仰身躺卧在地上,雙睛與嘴唇皆緊閉着,除了左大腿上有一處血已凝結的傷口外,其他别無一點兒傷痕! 靈真道長心中暗道:“這人大概是因為惡鬥太久,精力消耗過甚,流血過多,一時昏厥吧,不然,就是受了内傷,否則,憑着這麼一點外傷,怎就會死去呢!” 靈真道長心中這樣一想,便立即彎腰伸手去探白夢熊的鼻息,鼻息絲絲,顯然并未死去。

     不但并未死去,且也不像精力消耗過甚的樣子,因為精力消耗過甚,必然氣息微弱,決不會這麼平均。

     再探白夢熊的胸口,心脈跳動正常,内腑也分明一點兒沒有受傷。

     忽然,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氣味,自白夢熊的身上發出,直沖靈真道長的嗅覺器官,他心中不禁微微一驚! 須知靈真道長乃一派掌門,不但武學淵深,而且見聞廣博,一聞到這種腥臭氣味,心中微微一驚之後,精光灼灼的雙睛,便立即又凝目在白夢熊的身上仔細檢視了一遍,最後落在白夢熊左大腿上的傷口處! 左大腿上的傷口,不但血早凝結,并且毫無異狀! 靈真道長不禁愕然地呆住了,望着地上躺着的白夢熊隻是發怔! 根據的經驗見聞,人身上發出這股刺鼻的腥臭,無可置疑的,是受了淬毒兵刃暗器的傷後,肌肉被毒液腐蝕的征候。

     可是,他遍視這少年的渾身上下,除了左大腿上有一處輕微的普通外傷外,其他并無絲毫傷痕,尤其他已經探過他的鼻息,心脈,均皆正常毫無異狀,根本就沒有一絲中了淬毒兵刃,暗器傷後的征兆! 他緊皺着兩道長眉,低頭沉思,想不通這少年怎地竟會昏厥至此?究竟是什麼道理,心中隻是奇怪詫異不已! 所謂“當局者迷”,這話一點兒也不錯,他隻檢視了白夢熊身體前面的全身上下,一時大意,竟沒有想到把白夢熊的身形翻轉過來,檢視他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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