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尋親巧遇小孟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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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道:“師父,你老放心!那一行三人的底細,我已踩得很清。

    那馬上少年,雖身佩長劍,看樣式卻并非慣家,你老不是不曉得,時下一般秀才,都莫不喜愛腰間懸個劍兒。

    好像是不如此。

    就不知他是一位文武兼備,書劍全通的人。

    車中姑娘,的确是一位婀娜多姿的佳人,可是,她如懂得武功,恁熱的天氣,還肯坐車嗎?至于挽車的那個黑孩兒,縱然他是哪咤臨凡,論年齡,也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呀!我倒下去壓也壓得死他,怕他何來?” 樊-不禁一笑。

     姑娘又插口說道:“哥哥,我們隻是去看看,見機行事嘛,請你不必耽心!” “既然如此,你們兩人,可要千萬小心,切勿大意!”樊繡再三叮囑之後,才打馬回頭而去。

     兩人在馬上眼送紫旗令走了老遠,始相視而笑,抖動缰繩,繼續縱騎西進,當晚,就趕進了廣信府城。

     章文玉主張,去本家所設的迎賓樓投宿,招待上比較舒适,姑娘不願,遂相率來到城西一家客棧落了口。

     由夥計接過馬匹交槽飼養,并領着兩人來到後進,揀選房間。

     章文玉對店夥說道:“替我們找一個三開間的上房吧!”姑娘在旁向他将臉一沉,兩眼一瞪,說道:“用不着!” 章文玉心頭吓得一哆嗦,沒奈何,隻得順從她,開了個單身上房。

     店夥一走,姑娘粲然一笑,道:“坐呀!” 章文玉受寵若驚,結巴道:“我……我……” “坐呀!” 纖手有意無意地将章文玉手一捏! 一股火燙熱流,通人章文玉四肢百骸,不由心神一蕩! “姑姑!我……” “不行!不可如此稱呼人家!” “這……我一向都是如此叫慣的呀!” “你呀!至今還裝糊塗!” 言訖,纖手輕輕一點章文玉額頭! 章文玉本是色中餓鬼,隻是懔于姑娘平日的積威,如今察言觀色,立知天鵝肉已自動送上門,不由一喜! 這時,姑娘更蓮步一邁,左手搭他的肩頭,豐滿酥胸,微抵章文玉的胸膛,媚聲道:“玉!你還狠心裝下去呀!” 章文玉被她這一貼,又見媚眼如絲,鼻翼連連掀動,櫻唇像熟透仙桃春情洋溢,令人绮念橫生。

     尤其——那紅唇玉齒間,吹出的絲絲如蘭暖氣。

     他在春意中沉醉了! 章文主方答聲:“姑——” 嘴唇一熱,立被對方吸住! 心旌飄飄! 人欲飛去! 章文玉輕輕推移,徐向床上倒去…… 纖手探懷,腰帶立解! “嘩”的一聲! 上衣下裳,似彩蝶随風,翩翩飛舞! 白玉般胴體,妙像畢呈! 章文玉情不自禁地咽了兩口唾液,猴急地自我解除武裝。

     粉胸高聳,雙峰傲視群倫! 章文玉心如鹿撞,暈了五成。

     雙手一伸,緊摟纖腰,連連喘氣。

     “嘻!輕點呀!” 姑娘象征性的一推,不但沒有推開,反而纏得更緊! 火熱身體一纏,雙方都在狂顫! 滿室春光掩不住! 時高時低的嘶叫、呻吟,互相應和着! 交織成一片愉快的原始音樂。

     最後終歸平靜! 第二天,姑娘很聽話,百依百順地跟着章文玉,離開廣信府。

     兩人并馬西進,還沒有走多遠,即見後面塵頭大起,有人飛騎追來,并高呼兩人名字住馬! 兩人一聽口音,即知來人是誰,忙将馬勒住,并立道旁相待。

     來人趕得有點氣噓噓的,章文玉即在馬上欠身打躬,說道:“師父好早,怎的追來了,難道昨晚,一夜沒睡?” 紫旗令樊-,冷肅向兩人臉上,多掃了一眼,問道:“你們昨晚,住在什麼地方了呢?” 姑娘怕章文玉,懾于師威,将話說錯,露出馬腳,不好看像,遂說道:“昨晚到廣信府時,天快起更,沒法進城,我們隻得在東關外,落店投宿。

    ” 樊-呵了一聲,說道:“難怪,害得我好找,我昨晚就到了迎賓樓,一問你們的行蹤,都說沒來,我還以為你們早過去了。

    ” 他說至此際,頓了一頓,兩眼仰望天空,轉了幾轉,似有所思,半晌,才又說道:“有件重要之事,昨天忘記交代你們,那男女兩人和一小孩,其所以敢于長途遠行,闖鬧江湖,定是具有來曆的人物,我們以不沾惹為上。

    現既已趕到此地,已相距不遠,但仍以暗行觀察為主,最重要的一點,那車後旗印,如已被擦掉,似乎可以下手,否則,你們甯可空手而歸,切勿魯莽壞事,我現住在迎賓樓,專等回音!” 章文玉與姑娘,眼送紫旗令轉馬回馳之後,又會心地相視一笑,聯袂飛騎西進,日末落山,已趕上了目的物。

     兩人縱馬前馳,與那正在緩步行裡的黑馬花車,擦身而過,姑娘在越過前面車騎時,不禁玉首微偏,睛眼向那馬上玄裝少年盼去。

     隻見他生的劍眉星目,鼻直口方,一身疾服,背插長劍,坐在馬上,顯的身個雖然不小,可是,滿臉一派天真,尚未脫盡稚氣,她一見之下,不由地心蕩神移,兩面火熱,坐騎超出好遠,猶頻頻回首睇視。

     章文玉隔騎說道:“喂!我們再前進三五裡路時,即可回馬了!” 她一聞此言,方自驚醒。

     不禁暗向身旁的章文玉,掃了一眼,輕輕歎息,她這聲歎息,顯然内心蘊着極度的不甯,和充滿了分外的矛盾。

     她認為與她朝夕相處的章文玉,總算是個品貌英俊,知情識趣的人物,不料今天,一眼見了那馬上少年,不知怎的,即不能自制,頓萌愛念。

     她愛念一生,那顆芳心,随亦動搖。

     同時,腦際也泛起了一片正義感,認為那佳人駿馬,均系這少年的所有物,他人怎可掠奪,這次章文玉播弄是非,哥哥失察,竟中了他的奸計,好在還沒要他公然下手,我應設詞擋他一擋,以息其貪念才是。

     主意既定,遂低聲說道:“今天這事,要切實遵照哥哥的叮囑,不可魯莽,我看那個玄裝少年,坐在馬上,神态飄逸,英華内蘊,決非易與之輩,我們以不下手為上,免為哥哥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章文玉謾聲應道:“我曉得,若無絕對把握,決不下手。

    ” 宇文傑等三人,自離開柯家西行,這幾天,車前馬後,不斷發現岔眼人物,他雖不着急,也頗具戒心。

     适才又見這男女兩人,越過車騎前進時的那副神情,他向那兩人背影,掃了一眼之後,不禁冷峭地讪笑了一聲,催動車騎,繼續西行。

     不一會,忽瞥見前途塵頭大起,剛過去的那男女兩騎,又驟馬回頭,轉眼間,已臨近車前。

     隻見那個腰紮紅旗的少年,揚鞭嚷道:“來人速停下馬車!” 宇文傑立馬問道:“你二人擋我去路,意欲何為?” 章文玉将馬一勒,擎着馬鞭,向宇文傑一點,說道:“來意無别,你坐下黑馬,和車中姑娘,全與我留下,你可和那小孩駕車西行。

    不然,休想前進一步!” 宇文傑見那個腰懸白旗的姑娘,忽将馬閃在道旁,杏眼不停的向他二人身上直轉,默默不語。

     他不禁向她掃了一眼之後,即冷笑一聲,飄身下馬,鞍镫不動,聲息毫無,姿态美妙,輕捷絕倫! 分明乃一武林高手,哪裡是什麼懸劍秀才。

     宇文傑擋在馬前,橫身一站,說道:“你不是想要我這匹黑馬?好,你不妨就來牽去吧!” 章文玉一時利令智昏,怎知當前厲害,即躍馬自側面上前。

     正探臂去牽那黑馬缰繩之際,那坐在馬上,靜立道旁的白旗樊小倩,見狀大驚,急聲呼道:“文玉!不得莽撞。

    ” 這時,車後頭塵土大起,如急風驟雨般,又馳來一騎。

     宇文傑恐又來了敵人,增加麻煩,遂大喝一聲,揮臂擰身一躍,一手扣住了章文玉正去牽取黑馬缰繩的那雙腕子,向懷裡一帶,硬将他拖翻馬下,左手向上一抄,托住他的屁股,高聲罵道:“如此不濟,還來擋路打劫,去你的吧!” 同時,雙手向車後着力一送,那章文玉即如抛球般,飄懸空中,向前直轉,恰為車後飛騎,接個正着,回馬就走。

     那姑娘轉眼瞥去,一見接着章文玉的那個人,正是藍旗崔文虎,她喜得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她正待打馬起身,前去會合。

     宇文傑揚手向她一招,說道:“姑娘,你将那厮的馬牽去吧!他真不是好人,應當如此懲治一番。

    ” 姑娘當下隻羞得兩靥绯紅,默無一言,接過缰繩,牽着那馬,催騎離去。

     宇文傑立身道中,心頭不禁暗自嘀咕,道:“這後面的一騎,怎來的恁巧?” 車後馳來的馬上那人,正是章文玉的二師兄藍旗崔文虎,他自那晚在江山縣客棧,被宇文傑一枝點落屋檐後,為暗中發話的那個女子語音所懾,不敢露面,遂撇下衆人覓路溜回自己住處。

     這一晚,那能睡得安穩,隻伏在房中,提心吊膽的盼到天亮,時已五更,隔房仍悄聲無息,心想:“辛瘤子三人,今晚,決沒讨得好處。

    ” 次日一早,他推開隔壁房門,向裡一張。

     房中空空如也,那有人影,當下心裡有數,忙不動聲色地牽出自己馬匹,悄悄離開江山,徑撲雁蕩山而去。

     迨任務完畢,轉回懷玉山時,始知師父已去廣信府,遂又趕來迎賓樓,谒見紫旗令,告禀此行結果。

     那樊秀聽罷,隻嗯了一聲,并沒言語。

     他見師父神情,抑郁不樂,還以為家中出了什麼岔子,拂了老人心意,才獨個兒來此消遣。

     他不敢開門見山地當面直詢,乃旁敲側擊的問道:“弟子此次外出數日,不知家中或是師兄弟們,又發生了什麼事故,緻招得你老悶悶不樂。

    ” 樊-見問,不覺輕聲歎息,遂将章文玉如何想劫那黑馬、姑娘,以及自己如何勸阻情形,和盤托出相告。

     他聞言大驚,急聲說道:“師弟好莽撞,這事做得真糟,那個黑馬少年,不但有‘飛花摧敵’,‘摘葉傷人’的功夫,弟子前在江山縣,曾親自得見,東天目山上方岩的辛瘤子,那高的武功,也吃癟在他手裡,更何況,暗中還有九宮山青蓮大師的女兒,白衣女俠衣水常相助。

    ” 這一席話,隻吓得紫旗令,背心濕津津的冷汗直冒。

     平時那麼沉着鎮靜的人,這時,也有點按捺不住,倉皇失措,神情頓随着緊張起來,他眉頭一皺,重重地唉了一聲,說道:“文玉這孩子真是,我怎樣再三勸說,竟也不聽,我看今天這事,非要鬧個灰頭灰臉不可!” 他這陣說法,倒不是完全怕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