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玉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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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臉,“啪”同時又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紅衣少女解開蒙面,露出恐怖駭人的面容,這是柳天賜始料不及的。

     “我叫吳鳳,你這個該死的,是你這個該死的害了我們,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血肉模糊的嘴唇下露出雪白的牙齒,兩排咬牙切齒的白牙,更顯得猙獰。

     原來,柳天賜絆倒吳虎、吳龍,上官紅切下了他倆的手臂,甩出“霹雷神彈”,吳鳳收勢不住,霹雷神彈的碎片在臉上開花,吳鸾也被炸成重傷.“巴蜀四傑”逃出麗春院互相對視,劫後彼此感到無限的悲哀,缺胳膊少腿,尤其花容月貌的小妹……哎,此仇不報枉為“巴蜀四傑”四人感到再無臉回到巴蜀,四處查找上官敏。

    (他們一直認為上官紅就是上官敏。

    ) 對一個豆冠年華的少女來說,美麗的容貌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當她看到自己的容貌真想一死了之,可大仇未報,找不到上官敏,思前想後,總覺得有一個人比上官敏還可惡,要不是他絆倒大哥和二哥,上百敏早就成了劍下鬼,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她心中複仇的火焰越來越旺,于是又找到複仇的對象,心中升起殘酷的冷笑,腦海中閃現千百個酷刑場面,剜心,剁指,割肉……于是便隻身潛入麗春院柳天賜稀裡糊塗地聽完吳鳳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自己真是罪該萬死,怎麼将一個美麗漂亮的姑娘搞得如此醜陋,看來美麗和醜陋與好人和壞人一樣在一瞬間是可以轉換的,隻是看用什麼工具,一顆炸彈可以使美變醜,吳鳳覺得任何酷刑隻是一時的痛楚,難解她心頭之恨,他要将這個毀她容貌的罪魁禍首變成一隻狗,永遠地變成一隻狗,千人蹋、萬人喚的鄉村野狗.吳鳳說完這些話流了兩行清淚,仿佛是在血肉模糊、凸凹不平的臉上淌下的兩條山中小溪彎彎曲曲.繼而又發出嗚咽般的笑聲,到底是哭還是笑,隻有吳風最清楚.淡淡的光影代替了艨胧的月光. 吳鳳抱來一堆幹柴,燃起一堆篝火,火在清晨的涼風中卷着火舌,發出愉悅的歡笑,凄涼的墳地變得溫暖,柳天賜的破衣服被三下五除二的剝個精光,像剝了狗皮的狼狗,吳鳳伸手解開柳天賜的啞穴. “我讓你說一句,最後說一句人話.” “你真像我的仙女姐姐.”柳天賜剛一說完,像是吞下了一顆珍珠,這次不是珍珠,是一顆圓圓的藥丸,從此柳天賜就變成一個啞巴.吳鳳左手拿着狗皮,右手拿着燒得通紅的匕首,一點一點地向柳天賜身上燙貼狗皮. 一陣難聞的焦臭味,柳天賜昏死了過去. 東方已露出一片霞光,大地已經蘇醒,烏兒飛來竄去覓食,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停在柳天賜的頭上, 因為它發現柳天賜的嘴邊有一粒米飯,欣喜地啄了一口。

    柳天賜臉上吃痛,用手一摸,不是手,而是狗爪子,摸的不是臉,而是毛茸茸的狗嘴,這一切都變了,柳天賜隻有人的思想其它都是狼狗,一隻會有思想的狼狗. 柳天賜想痛哭一場,但發出的都是狗的“嗚嗚”聲,他又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睡了兩個白天和黑夜,柳天賜感到又餓又渴。

     狗也是要生存的! 柳天賜珊跚地爬起來,在明鏡的小溪邊他看到了一條饑渴的狗,想也不想地飽喝一頓,猛的一擡頭,柳天賜發現小溪對面有一條野狗對他虎視眈眈,經過一番拼命的撕咬,柳天賜傷痕累累地趕跑了那隻野狗。

     人是由環境造就的,環境改變了,你就必須變成相應的什麼來适應環境。

     柳天賜變成了一條實實在在的狗…… 從杭州向東兩百裡地的紹興,烏篷船穿棱在各村鎮之間,紹興人喜歡看社戲,臨時在水邊的空地上搭起一個台子就可以唱戲,也有耍猴的,玩魔術、雜技、玩把戲的,總之三流九教在這裡都可以找到一塊地盤。

     “俺老漢賤名阿二,初到貴地,為供大爺小姐一時消遣,就讓這一醜物顯醜,大少爺們别小看俺這條狗,俺這條狗能通人性,寫字作畫,喝酒猜拳,對弈穿衣無所不能,各位大爺見笑了,咚。

    ”一個風塵滿面的老漢左手牽着一條穿着花衣的黑狗滿場遊走,每說一句那狗就敲兩下銅鑼, “咚咚”老漢抱拳四揖,黑狗也抱拳四揖,這種開場白馬上吸引了許多人,裡三層,外三層人擠得水洩不通。

     黑狗擠眉弄眼使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