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銳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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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吩咐宮内女劍士迎“宮主”回宮,并準備茶點酒膳待客。

     婉玉親奉親娘回房,交侍妥當後,立刻趕回大堂,親為聖子龍等人安排住宿。

     穿廓過院,轉至一方高聳巨岩前,循岩緣内行,來至岩背之後一小天地中,與前面樓字分隔自成一隅。

     岩背平岩地三十丈方圓,峰崖以巨松枝幹為栅,栅外一片雲海不知深厚。

     一棟兩層的小閣樓聳立林内,間有寒梅十多株,梅香四溢。

     望着如此雅甯不俗,使得聖子龍四人真有出世之感。

     進入小閣樓,前為一小客室,桌椅數張,靠後則是一紫木雕花長椅,中間一張翠玉矮桌,桌上有一白沙火爐,爐上正袅袅冒着熱氣。

     客室後乃是竈房和一間卧房,一道木梯依壁而上,一條長的居中,左右各一間卧室,内力裝潢一式鵝黃。

     婉玉引雲鳳三人上樓參觀,嬉笑逗樂,細語不斷”而聖子龍獨自在樓下觀賞字畫。

     隻見松鶴圖,旭日翔鶴圖,旭日雲海諸峰圖,宮女折梅圖,件件都是婉玉提前詞落款,猶畫知人,必然心胸朗雅柔穩健。

     突聽雙猿吱叫,原來雙猿雖猿中異種,且功深藝高,但猿性天生懼怕鷹鶴巨禽,因此相互忌憚,甚為捧腹。

     微笑看了一會兒,隻聽四女一路嬉笑不止的步出樓外,行向聖子龍身側,雲鳳對聖子龍說道:“相公,這間小閣樓本是婉玉妹妹的閨房,但她特别請你在此居住呢!” “啊!……這……這怎麼可以?端木姑娘你……我們還是令換住所吧?” 隻見婉玉雙頰羞紅輕錘雲鳳,不停的嬌罵道:“雲姐你壞死了,……我哪有……你亂說……讨厭啦……” 箐箐也笑逗說:“相公沒關系啦,這可是婉玉妹心甘情願的耶!這兒景色怡人,清幽脫俗,無人曾随意至此,我看我們不和婉玉長住于此,婉玉姐,你說可好?……” 婉玉聞言,羞笑着往菁菁腋下掏去,并道:“讨厭,你壞了,方才……現在又來了。

    ” 菁菁被她掏得全身亂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哎!……咯……咯……是你……咯……不願……意……你……自己……和……略……咯咯……和……他說……喜……喜歡……一起……我……那有逗……逗……逗你……” 婉玉全身發燙,雙頰如紅布般羞紅,又見心上人笑望自己,頓時羞得雙手指臉叫道:“大姐……你看嘛!” 明珠聞言忙說道:“婉玉姐你放心,我幫你出氣,二妹,就是你不對羅,方才我們都說好了的,婉玉姐已答應加入我們,并把自己的閨房讓給相公住,但是不準再提的哦,你怎麼還逗她?” 話不說還好,一說後聽婉玉呻吟一聲,忙奔往前宮閨摟,不敢回頭張望。

     而雲鳳、菁菁則笑個不止,便連聖子龍也讪笑着。

     松下晚膳别有一番情趣,望着夕陽萬道霞光射入雲海,峰頂一處橙黃之色逐漸暗淡,轉而被暗夜侵食。

     宮中七日! 聖子龍以一支齡雄鶴,導引五滴頂紅合藥、二日後已為“百鳳宮主”體内毒除淨,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便可康複。

     “百鳳宮”内卧室中,“百鳳宮主”靜躺在床上,婉玉姐姐還細心喂食着。

     “玉兒?這次多虧聖子龍夫妻四人才能使咱們母女倆平安返回,否則娘也不會好得如此快,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哪!哎,你爺爺這次不知雲遊何處去了?這麼久還未回來。

    ” “娘。

    您放心,女兒早就謝過聖子龍及三位姐姐了,您放心調理身子吧。

    ” “百鳳宮主”安慰的笑了笑,忽然憶起—事,便問道:“玉兒,娘問你,你是否喜歡上了聖子龍他了。

    ” 婉玉聞言羞垂着頭,臉如紅霞默然不語。

     “百鳳宮主”見女兒如此嬌态,心中頓然有數再道:“玉兒,你也知道聖子龍身邊已有三房妻室,雖說他确為難得的年輕人中之龍,但女人之間……往後的日子恐怕……” 婉玉聞言急忙插嘴,将三人安排“五鳳衣劍”之事告訴娘親。

     “喔?……競有此等之事?這麼說來他豈不身俱周易之象的五鳳朝陽之大格,有引大格必為一方之主或是大貴之人,這……哎,好罷,女大不由娘了,但是人家願不願意接納你?你可别自鑽牛角尖子哦。

    ” “娘,人家鳳姐三人早就跟我說好了,要我加入她們姐妹呢?另外還差一位呢?”“去去,你别不害跺了,這種事也好意思自己說出口,哎,女大不中留羅。

    ” 次日早晨,婉玉興奮提着食盒行往小樓,見聖子龍四人已打扮好正在欣賞難得一見的日出景象。

     但見東方天際,濃厚的白雲端紅霞萬道,逐漸增強,天際也大放光明,雲海繼而露出一團紅似火的圓邊,猛然一跳,頓時已見虹霞轉為金紅,金黃,金白而至内服難視。

     “啊,這真是朗朗乾坤造物之奇景,三位娘子,你們有何感想?” 聖子龍心胸開朗的笑問。

     雲鳳靜思一會道:“自盤古開天來創造了日月星辰,山川大地,但皆納入乾坤之内,乾為天坤為地,乾坤天地幻天萬物,天地定位,陽為乾陰為坤,陽極生陰,陰極生陽。

    陰陽幻化不息,此時便屆陰極生陽,夜殁日升,不知如此解說可對?” 菁菁也道:“乾坤天地,陰陽兩意。

    幻化難坎,乾坤難坎是為四方四象,在化兌,震,先,艮是為四隅,四方四隅是為八卦,文王演八卦幻五行,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戊±在中央,是為五行,故而混沌無極化險陽兩血,又四象演八卦,是為陣祛之始。

    ” 明珠聽完道:“菁姐把我要說的都說了。

    不過我還有耶,乾坤之象尚有天行之說,天文之說天象有三恒,七政,二十八宿,三恒為紫微,太微,天市,七政為日月金木水火土,二十八宿為青龍七宿,白虎七宿,朱雀七宿,玄武七宿,各掌天地呐,你們說對不對?” 此時婉玉也接道:“你們一大早就在此高談闊論,談淪乾坤天地,已把天地之象道盡,日月星辰,風雲雷電天之精神也,山川河流,草木石曠地之精神地。

     天地之神外有人之神也,眼眉耳鼻中口經脈血氣,内府五髒足為人之根本,虛化神,皮肉血骨皆為精氣神所化,形全則血全,血全則氣全,氣全則神全,神全則情與,人之道加諸天地間是為天。

    天、地、人三才也。

    ” “哈哈,好好,沒想到我随口一問,竟然讓四位女中丈夫道出天地之間玄奧,雖末明訴内中精義,但已是囊括其意了。

    ” 聖子龍如此一誇。

    使四位嬌娥心花怒放,嬌嗔道:“什麼,我們四人所說還不夠明确嗎?就你一個人明了天地之妙?” “好了,好了,對不起,是我失言,哇,肚子好俄,瑞木姑娘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呀?” 雲鳳三人這才轉而接過食盒在亭内擺置,三人慢食閑聊。

     “喔對了,端木姑娘,我有一事想問你不知冒昧否?” “歐陽哥哥,你有何事,小妹必知無不言。

    ” 謝謝姑娘了,是這樣的,昨夜小兄曾聽有琴音,原以為是貴宮之人所彈,但聽之下卻發覺音從峰下傳出……“婉玉聽到,面露驚喜的搶道:“什麼?歐陽哥哥你聽到了琴音?是真的……”“這……小兄自信未曾聽錯,莫非此音有伺玄妙之處?” 婉玉靜思一會才緩慢道:“此事說來話長,本宮未創之前,遠祖因喜好山川風光,遊遍中原名景,直到登本山時一則因本蜂之景觀所迷,另一則是曾在峰頂石上感覺到一則隐語九天玄音,朗朋乾坤,天機地脈,盡在其中。

    因此遠祖便在此尋找,但無所獲,直到一夜,遠祖打坐入定時聽到似有似無的琴音,才盡心将琴音譜出,終于由此琴音創出了黃山劍法,但其間多處無法連貫,從此亦并未再聞琴聲響起,後遠祖将家人盡遷此地,并遺告後人需要時時注意天籁之聲,可是,時過數代并未再曾聽聞,想不到昨夜卻又再響起,哎大概是本宮緣隻至此而已了。

    ” 婉玉說完後直令聖子龍四人驚奇不已,感慨萬千。

     聖子龍此時卻悶不吭聲,低頭沉思,不知何時隻見他起身走至空地,思忖一會,手按劍決以手當劍緩慢而動。

     雲鳳四人隻見他身形初時緩慢,手劍連演,劍式甚為奧妙,而後身形越來越快,指勢如影,仿佛千手觀音,千支手臂同時擺動,已不見身形。

     然而,婉玉卻是有心人,望着聖子龍雙眼含淚的道:“歐……歐陽哥哥……你……你……竟然能代音為劍了? 想不到祖上遺恨竟在你的手中化出……而且是那麼精妙,但聽劍音卻不像遠祖所學到的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聖子龍點頭微笑道:“其實我昨夜因聽琴音美妙,才聆耳細聽,但琴音中響完—遍便不再響起,尚恨得心癢癢的,不知彈琴人為何不彈了,方才聽婉妹道出原因,才叫我憶起洞府内黃學,一書内曾提起道家始祖太上老君李耳老子,曾傳有兩徒一是鬼谷子,一是九天玄女,而玄女則為轉世下凡為老子這徒,因此才叫我恍然大悟,便将心中所記試以動作幻出,沒想到竟然身随樂狀欲罷不能,已神受樂迷幻入律中,不盡不休!” 話聲方落,頓聽四面八方響起大笑聲。

     聖子龍擡頭上望,但見峰頂約四十丈外,一支展冀的巨大臼鶴背上仿佛坐着一個人影。

     “爺爺,是爺爺回來了,爺爺……” 隻見巨鶴雙翼微收,淩空盤旋斜而下,雙腿突仲,緩慢降至地面。

     “哈哈,丫頭,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也不怕貴客笑話?還不快替爺爺介紹幾位客人。

    ” “仙翁您老大安,晚輩歐陽聖子龍偕三位賤内拜您老。

    ” “哈哈,小友,你切莫客氣,你們如不嫌棄,那就和婉玉一樣叫我爺爺好了,這樣好了,你們先用餐,待會再詳談好嗎?” 于是聖子龍恭送仙翁回宮才享用早膳,而婉玉也陪着共用。

     山峰日轉指而過,聖子龍夫妻四人與婉玉家相處和樂,共研武功。

     聖子龍因自身無招勝之意境求進,因此并無所疑,但三位嬌妻各有本門招式,其中奧妙式,優劣參半。

     因此聖子龍便有心要創出一套适合女子體質練習的招式,讓嬌妻們能習之自衛,并能在武林中獨樹一格出人頭地。

     “多情卻是總無情,唯覺尊前笑不成。

    ” “黃山”山腳的“百鳳宮”别院前,婉玉及靜姑倆臉色凄然幽怨,淚痕順頰而下的揮手,遙望漸遠去尚不時回頭的聖子龍一行。

     直待影從道中消失無蹤,才神情黯然的步入别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