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魔教

關燈
“長安”!京師皇城重城,為隋代所建,至唐時更為闊展。

    從中原之地經由“長安”,西往絲路可達波斯及中亞,進入“天山”往南又可至天竺及安南諸國。

     西方諸國商人經由絲路東來雲集“長安”,使京都之地形成繁華輻辏的國都。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

    ” 大道:是指城内有名的“朱雀大道”,分支連貫城内東西、南北約一百多條的大街,百業盛興,銀鞍白馬馳騁大道中的王孫貴胄公子,舞歌台榭的碧眼櫻唇、嬌健婀娜的胡姬女郎,則把“長安”點綴成夜酒笙歌的花花世界。

     城東“春明門”外的大道中車水馬龍,往來頻繁,隻見由城門外緩緩行入一白一紫一黑的三匹高大駿馬,不多時已來至“朱雀大道”東街的“京師第一樓”前停蹄下馬。

     “京師第一樓”乃是“長安城”内王孫貴族、萬金商賈雲集玩樂擺宴之處所。

     樓内後院亭台閣水,假山清流,雕花棟梁,名人字畫,裝璜雅緻,美輪美奂,即便店小二打扮皆都不俗,氣高趾昴不可一世,尋常百姓望之卻步。

     車、船、店、腳、牙的夥計見識良多,眼光精湛,在店樓前候客的小二見三匹駿騎從遠方行來,馬鞍之上尚有兩頭金色猴子。

    三位年青英俊、嬌麗雍容華貴的打扮的公子、夫人尚白浏覽大街盛景。

     店小二忙上前躬身迎客,并謅聲道:“公子!兩位夫人!小店乃京城首屈一指的……” 聖子龍不待小二說完,随手塞過一錠銀子,并笑道:“馬匹好生侍候,上好槽料喂食!” 國都物價雖比扛南高昂,但一鬥米也不過是二兩銀子,平常客人打賞也不過是幾錢碎銀,至多也是一、二兩銀子,那像這位公子一出手便賞了五兩銀子? 小二心中大喜。

    忙謅媚的躬身謝道:“謝謝公子、夫人的賞賜,公子、夫人請放心!小的一定會親手用上好槽料喂食,并會為它們清洗幹淨!” 說完并對内堂喝喚道:“裡面的好生迎接三位貴客!‘清柏軒’跨院侍候!” 立時從内奔出兩個店夥,忙躬身将三人兩猿迎往一處幽雅甯靜的亭院中,涼亭、水榭、小橋、流水、花團錦族,廂房内更是高雅不俗,名人字畫懸挂适當,有如富豪住家之意境,真不愧是“京師第一樓”。

     黃昏時分!聖子龍三人儒生宮裝打撈,行至大街觀賞國都盛況,隻見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商家百業俱都生意興隆。

     途中三人步人一家金玉店,将随身珠寶取小部份變賣成全葉銀錠作為日常開銷。

     “朱雀大道”酒樓林立,店夥争相迎客,三人選中一家清甯不俗的酒樓”上樓倚窗落座,淺嘗小酌觀賞街景。

     時過不久忽聽雲鳳疑叫道:“咦?你們看!那不是君弟嗎?” 聖子龍聞聲循雲鳳所指之處望去,見繁亂的車水馬龍中,一位俊秀無比的少年騎士騎着一匹赤色大馬,緊皺雙眉面色寂落的左顧右盼,不知在尋找些什麼? 聖子龍一見果然是相聚一日所結交的古蘭君,心中大喜但又不好開口大叫,于是忙傳音招喚道:“君弟!小兄歐陽聖子龍在此,在你右側前方之酒樓上,快快前來相見!” 原來古蘭君自黃陵鎮不告而别急返總壇後,聖子龍三人的形影不時浮現腦海之中,難以忘懷并思念不已。

     說起古蘭君實乃“地煞教”教主古蘭雄之掌上明珠,原名古蘭慧君自幼即由外祖“長白老怪”呼倫哈圖攜回“白山”,自幼即以白山老參為提功補氣之常食之物,并經時時洗筋伐髓盡心教導,因此二八年華之時已有近甲子之功力,因她生性活潑好動,耐不住山呂之孤寂,加之思念雙親,因此便拜辭外祖返回家鄉故居“地煞教”。

     “地煞教主”“長白蒼鷹”古蘭雄,見女兒返家之後,便将教中“總巡察”之職交由女兒執掌,巡察教中各地令壇分舵之功過行為。

     因她深受外公之影響,嫉惡如仇,使教中不法之徒望之生畏,短短半年之間受罰之教徒不下三四百人,加之她平日喜穿紅衣,因此便被人畏稱“紅衣羅刹”。

     古蘭慧君時常女扮男裝巡察各地,因此湊巧在黃陵渡的小鎮結識了聖子龍三人。

     待接達總壇老父之令谕後,匆匆返回總壇,先行禀告各地壇舵情況後,才撒嬌的逗弄爹娘嘻笑,在雅緻的閨房中,“紅衣羅刹”古蘭慧君依坐床沿,心裡紊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想到與三人想處時之情景,輕咬玉唇,終于暗自承認:“我喜歡他!” 心中頓時浮現一絲甜甜的感覺,雙頰也顯現出黃昏落紅霞,雙手撫着發燙的雙頰,不由羞意盎然的撲倒在牙床上,在歡愉之心情下緩緩入睡。

     然而相隔不到半月,卻由江湖傳言中得知“天山聖母”之愛徒“天山紫鳳”陳雲鳳,以及“太白劍”這掌上明珠已昭告武林更号為“昆侖黑鳳”的趙菁菁,兩人同時下嫁一位名不經傳,默默無聞的少年儒生——歐陽聖子龍。

     “紅衣羅刹”古蘭慧君像是被一盆冷水淋頭,怔立無語,心中紊亂不堪、雙眼泛紅淚珠盈眶,一張英俊謙和的笑臉頓時由腦悔浮現眼前,迷惘恍惚之際好似到了心上人的身邊。

     “他……和……和兩位姊姊……成親了!那……那我怎”…麼辦?……我不管!我喜歡他!我要去找他!“正欲轉身卻出房。

    但又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眉宇颦蹙的思忖道:‘可是…她……倆位姊姊已是名正言順的夫人了,她……她們若知道我乃女兒身後……能容我嗎?另外爹娘會怎麼想?……““唉!現在已顧不了這麼多了!我……我現在就去找他!” 第二天清晨!“紅衣羅刹”古蘭慧君告别雙親,說要到各地去巡察後便騎着心愛的“赤駒”名駒出教往西而去。

     沿途居于分舵,并傳訊秦中各地分舵查訪三人之行蹤回報,終于在數日之前得知心上人夫妻三人正往京城之路行去,頓時心中興奮無比的也往“長安”之路急急奔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風塵仆仆的剛進入“長安城”,尚不知如何在這茫茫京城中尋找心上人時,耳中便聽到心上人之動心話語已在耳旁響起。

     心中尚疑是虛幻之音,但随話聲望去。

    果然見到心上人在前方一箭之地的酒樓上倚窗招手。

     心中頓時激蕩起一股久别重逢的欣喜,及一股莫名的心酸,一雙美目含汨滴,多日來的思念、疲累,盡在這一刻消逝無蹤,忙摧馬至酒樓前下馬奔往樓下。

     此時二人已立身而起的迎向古蘭慧君,聖子龍疾握住那雙柔軟的小手歡笑道:“君弟!咱們真是有緣!沒想到在此地又遇見你了!” 古蘭慧君雖一身懦裝打,但一雙柔手被心上人那雙溫熱的大手緊緊握住,頓時臉頰羞紅,仰首凝望着那張深印在心坎中,朝思暮想的俊容,雙唇抖動似泣般的輕道:“龍……龍哥!倆位姊姊!小弟好想你們耶!你們都好吧? 喔!對了!小弟今日尚要祝賀龍哥及倆位姊姊良緣天成呢!“雲鳳、菁菁自與愛郎成親後,已是名正言順之夫妻,以往那種懼人疑色,心有羞愧之感的心情早巳消失,人逢喜事精神爽,日日處于甜蜜的愛意中,自然歡愉滿面,因此也歡欣的笑道:“君弟!姊姊很好,你看你:近來好似清瘦了些呢!出門在外要多注意些身子知道嗎?” 古蘭慧君心中溫馨的笑道:“啊!我自己倒不知道是否瘦了?真是謝謝姊姊關心。

    小弟自當遵命!” 席間四人暢談别後情況,歡樂之意不在言下,時至西時,酒樓已停竈打烊才結帳離店,當然!打賞自是不在少數,聖子龍知君弟剛入城,住宿客店尚未尋妥因而說道:“君弟!夜已入深,你何處夜宿?想必尚未尋妥客店,不如就到我們下榻之處住下好了!” 古蘭慧君聞言又想起上次他要與自己同居一室抵足夜談之事,心頭有如小鹿般狂跳,但又不知該如何推拒。

     尚幸!整個跨院除了主卧室外,尚有兩間空置側房,這才使她心頭大石落地喘了口氣,告辭三人入側室安歇。

     長安近郊名勝古迹、山光水色之地皆皆留下了四人的足迹,如“灞水”之上的“灞橋”。

     “灞橋兩岸千條柳,送盡東西渡水人。

    ” “灞橋”橋長千尺,環七十二孔,西岸垂楊繞拂,閑觀河景令人舒暢。

     東關之“觀音寺”,乃天道子繪觀音像,刻石于院内而名。

     南郊之“薦福寺”,寺内有“小雁塔”,浮圖十五級高三百餘尺。

     城南“子午谷”内的“香積寺”。

     “不知香積寺,樓裡入雲峰,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 另外道觀、寺廟不下二十餘處,也俱留下足迹。

     其中最有名乃是“慈恩寺”内的“大雁塔”。

     唐代苦學學子在進士及第之後,跨着駿馬遊行長安鬧市,去赴天子的“鹿鳴宴”。

     天子鹿鳴賜宴之後,依往例須往“慈恩寺”上香(“慈恩寺”乃唐時“三藏法師”西行天竺取經歸返國門譯經之處),然後在“大雁塔”壁上留名,以揚姓字光宗耀祖,以後各代無不如之,因此傳下了“雁塔留名”之佳話。

     而“大雁塔”曾有岑參提詩描景留傳千古。

     “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磴道盤虛空。

     突兀壓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疑白日,七層摩蒼穹。

     下窺指高鳥,俯聽聞驚風。

     連山若波濤,奔湊如朝東。

     青槐夾弛道,宮館何玲珑?“ 另外尚有高插入雲的“太乙山”(終南山或太白山),也讓四人留連忘返;“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

     白靈迥望合,青霭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衆壑殊。

    “ 在皇都停留二旬之日。

    遊遍近郊勝景,聖子龍夫妻三人和古蘭慧君情感日增,除了入夜之時,可說是相聚不分如影随形。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有湊巧,一日卯時,聖子龍坐功之後在院中閑遊,行至君弟所宿之房外時,忽興起逗弄之意。

     聖子龍功力高深,行動移挪聲息俱無的由窗外閃入房内,見君弟臉色紅嫩,面顯笑意的酣睡中。

     聖子龍的雙手伸入被中,輕摟那瘦細若女子的腰身。

    在她身上挑逗撫摸,捉弄君弟,突然!聖子龍心如雷擊,手腳僵硬難移,面色蒼白滲汗,驚顫無語。

     “紅衣羅刹”古蘭慧君睡夢中如幻似真的感到心上人與自己同塌而眠,胸前玉乳尚被觸摸,心中一驚,立時清醒過來,睡眼朦胧中見床前有人,而且胸前雙峰有雙手觸摸,頓時一聲驚叫,猛然坐起,“啊……是誰?哦……是龍……哥……你……你要……做什麼?……你……你……” 但覺上身涼意及體,隻穿一件紅色肚兜,柔細白嫩的肌膚盡露,而尖挺的玉峰也是露出大半。

     “紅衣羅刹”占蘭慧君,忙扯絲被裹住嬌軀,又羞又驚的雙眼含淚,口齒打顫得結聲說道:“龍……哥……你……你還……不快出去我……我……” “君……君弟……小兄……不……不是有……有意的…… 你……你…唉……“ 聖子龍面如血紅,羞慚的顫道,猛然轉身沖出房外,雲鳳與菁菁倆相互梳妝打扮好,出房至客房時,見愛郎怔證的坐在椅上,面上表情的不言不動,不知為何如此? “相公……相公……老爺!你是怎麼啦?悶不吭聲的,是有什麼不對嗎?” “他……他……是個女的!” 雲鳳尚不知他所言是誰,忙問道:“老爺!你到底說誰是女的?” 菁菁忽然心有所悟,忙驚問道:“龍哥!你是說……君弟他是個女兒身?” 聖子龍聞言木然的點點頭。

     雲鳳及菁菁這才恍然大悟,原本總覺得君弟有些小動作皆有點缺乏男人之味,況且話聲嬌柔尖細,還以為他年少童音未消,沒想到竟是個女兒身。

     “君弟是女兒身之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聖子龍羞愧的毫不隐瞞,将剛才之事細說一遍,聽得她倆嬌笑不止,忙出房往側房行去。

     但是!晚了一步!發覺房内已空無一人,隻在房中床上留下一絲淡淡幽香。

     雲鳳倆人細心的研究後,得知君妹以女扮男裝,行道江湖,黃陵相遇之後,不知為何不曾言明身為裙钗,如今被夫君如此相戲之下露出本相,因而心虛羞意之下便不告而辭了! 于是柔心的安慰夫君,此事怪不得他,隻是經此事之後,而将君妹女兒身之事明朗知曉,反而有助君妹難以啟齒的困境,這才使聖子龍心中愧咎之意略平。

     “昭曉太華俯鹹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雲卻散,仙人掌上甫初晴。

     河山北枕秦關險,驿路西連滿疇平。

     借問路旁名利客,何如此處學長生。

    “ 高峻的“太華山”,山勢聳峭,崎岖的山道松柏成林,怪石交錯溪水縱橫,靜聽流水潺潺,鳥鳴莺啼,和風習習,令人恬靜安樣,心有出世之感。

     一雙金猿在枝啞巨幹間穿梭騰躍、引得百鳥驚飛,擾亂了山間的甯靜。

     一陣沉重的蹄聲由遠處緩緩而至,也不時的聽見陣陣清脆悅耳的歡笑聲響起,仿佛與百鳥争鳴響徹山林中,白衣白馬英挺俊逸的聖子龍,不時望向左右兩旁的一雙俪人。

     紫衣“紫骝”,黑衣“黑骊”,人馬同色嬌豔俏麗的少婦,不時相互的調笑,更顯得親昵無間。

     忽見前方黃影疾掠而至,在馬前停歡而止,頓見“白龍” 急蹬怒嘶,仿佛怒斥雙猿般。

     雙猿也識相的忙斜靠一旁,“嘎吱!吱!吱!嘎!”的比手畫腳訴說着。

     聖子龍見雙猿的手語,心悟的奇道:“哦?真的?在什麼地方?” “龍弟!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咦?龍哥!風姊!有血腥味耶!這附近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聖子龍回首皺眉道:“剛才‘金靈’它說,前面林内有許多武林人物的屍身,也不知為何橫屍遍地呢!” 雲鳳聞言立道:“那我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嗎?” 于是三人三馬由“金靈”、“金利”導引入林,尚行未二十丈,已見兩具短裝大漢之屍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