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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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宿客及店夥。

     隻見院中那株枝葉茂盛的椿樹,有倆個身穿黑衣的四旬大漢,被人用腰帶倒吊在枝幹。

     店夥見識多廣,心知此倆人并非客棧宿客,卻被倒吊于此,必然是宵小之類欲在客房中對某位宿客不利,但卻遭人反制,因而受戒倒吊示警。

     忙請來了掌櫃定奪,但營生之店唯恐遭人報複,掌櫃的忙招喚店夥将倆人解下,也不敢報官,任憑倆人灰頭土臉的垂首奔出店外。

     雲鳳、菁菁在房内聽店夥說明後,心中恍然大悟,知道必是針對自己夫妻三人而來,但已被夫君警誡。

     倆人心愧之下,反而對聖子龍嬌嗔,不應輕易的放縱宵小;以免他人受害。

     “老爺!這倆個不長眼的小賊,你怎麼就輕易的饒了他們?” 聖子龍聞言笑道:“倆個小賊是‘金靈’它們打發的,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跟他們計較呢?” 其實這隻是雲鳳、菁箐自覺遭人觊觎但卻毫無所覺,心中有股難以接受的羞愧,因此才嗔怒不已。

     早膳已畢,三人收拾結帳出店行往副都——“洛陽”。

     京城之地果然不同,雖在荒郊之官道,也還是人車衆多,東行西往得川流不息。

     聖于龍三人無法放騎疾馳,隻好放騎漫步,時至晌午之時才行約十來裡地,進入一座綠蔭夾道的小山坡,突聽一聲大響起:“站住!道中行旅不得妄動,否則刀劍無眼屍留此地!” 頓時哭喊之聲彼起彼落,過往行旅面色驚恐的逐漸靠聚一團。

     聖子龍三人也面顯異色的望向山道兩側中竄出的數十名蒙面大漢。

     隻見山道倆頭各有二十來個手執兵器的大漢,緩緩驅趕行旅集中。

     “各位達官大爺且莫驚慌,咱家兄弟并非強梁,隻因咱家兄弟們衆多開銷甚大,身陷貧困之中,因此不得已隻好想向各位大爺暫借身邊财物,待往後情況好轉之時再行歸還,并在此謝謝各位大爺相助咱家兄弟!” 說罷兩頭蒙面大漢連将刀劍揮舞,駭得衆行旅心驚膽顫,哭叫連天哀聲斷。

     “你……們……這些賊……賊……說得好聽…老……漢上……上個…也被…你們……動了五……五兩銀子……這可是……老漢養…家糊口的……銀兩……你們……” 頓聽蒙面匪怒喝道:“老廢物!你要再啰嗦可别怪刀劍無眼傷了你!” 那蒼老之聲似已橫心的哽咽忿道:“上個月老漢家中全靠借貸,及四鄰的資助……才渡過了……斷糧之時日……你……你們……今日又……要劫了我……一家五口……活命……的銀兩……我……我……我跟你們拼了!……” 立時人群中有一年約五旬莊稼老漢排開行旅,手執扁擔踉跄的奔向蒙面劫匪意圖打那些劫匪。

     尚幸行旅中有數人驚駭的忙拉扯住那莊稼老農,以免他徒自喪命。

     聖子龍見狀怒在心頭,翻身下馬行往劫匪,神色極怒的說道:“各位好漢!他們隻是些莊稼之人,以及賺取薄利的小販,怎會有何多餘銀兩支借于你們?豈不是斷人生路嗎?” 蒙面劫匪們一見有個富家打扮的公子哥兒竟敢出言抱不平,不禁哄然大笑。

     其中一個似為領頭之人上前兩步嘿嘿笑道:“嘿!嘿!這位公子且莫心急,待我們打發這些小财神後,自然會向公子爺好言借貸,咱們早巳探明公子爺可是一位身懷巨金、寶物的大财神爺呢!咱們兄弟一定會好好的侍候公子爺的!” 菁菁一聽不由怒喝道:“好哇!原來你竟是和昨晚的倆人是一夥的,難道不怕王法治你們嗎?” 那群蒙面劫匪聞言一愣,接而哄然大笑,其中一人樂道:“這位小娘子!看你們的樣子想必是富家子弟,打扮又是道中人物,看來是不願資助咱們衆位兄弟,想出手抗拒羅?” 聖子龍在旁早已思忖着:.“自從出洞府至今,可說是未曾與人正式交手,雖然和鳳姊、菁妹時常練招逗樂,們總是手下斂收而不曾盡力,因此也不知自己究竟有何等功力?今日遇到這些劫匪,或可将他們試試自己功力在江湖武林中可列入何流?” 因此聖子龍聽菁妹怒斥之聲後,忙道:“衆位好漢爺且莫生氣,賤内言語唐突,沖撞各位大爺,在下代為陪罪!實在在下夫妻身上所攜不多,隻有一些明珠、寶石、金葉子,銀錠也不多,各位看看!隻有這麼一點!” 說着!故意将懷中絲囊中的數十粒明珠及紅、藍、紫的寶石倒在手掌中,遙向衆勢晃動。

     那些各色寶石、明珠在聖子龍掌中,經日光一照,頓時反射出五彩流螢光華,别說那些莊稼、小販、往來旅者了,便是那四十多個劫匪這一輩子尚未曾見過如此多的珍寶。

     在毫光四射的五彩光霞中,那群劫匪眼光發直,目瞪口呆,不自覺的緩緩集聚聖子龍四周,目光齊盯那些令人目眩的珍寶。

     雲鳳、菁菁眼見這幫劫匪竟被夫君展示的珠寶驚得目瞪口呆,不由芳心竊笑,此時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也可輕易殺掉一倆人,更何況自己姊妹倆? 但是心知夫君此舉必有用,因此也不好輕易出手,壞了夫君的意圖,因此倆人下馬,将道中受圍的行旅百姓勸出場外,叮囑立即離開此地。

     聖子龍樂見劫匪之神色,立時将珠寶收入懷内,又取出十米張五兩重的金葉子,以及為數三兩的銀錠,在衆人眼前晃動,接着說道:“各位大爺!在下有心孝敬各位,但又怕讓人說各位大爺是劫匪,劫走了在下身上财物,壞了各位大爺的名聲,因此在下想了一個法子,就是請各位大爺玩個捉迷藏的遊戲,誰能摸到在下衣衫一次,便賞銀五十兩,如握住在下衣衫,便賞銀一百兩,如能捉到在下任何手腳,便賞珠寶一粒,如能抱住在下,那當珠寶十粒。

    不知各位大爺意下如何?” 衆蒙面劫匪心神已被珠寶、金銀所惑,俱不知聖子龍說什麼?直待聖子龍把金銀也納入懷中,這才又驚又疑的望着眼前這年輕英俊少年公子。

     聖子龍笑在心裡,再次将話重複一次這才使衆蒙面劫匪你看我!我看你!疑心這俊逸的公子哥兒是神志不清?抑或是真人不露相的高人在戲耍自己哥們? 心中雖疑,但見他面含笑容,溫文雅懦,不似習武之人,雖腰際挂有一柄古色美觀的長劍,但也可能隻是現今學子儒生之裝飾之物。

     正自猶豫不決之際,突見人群中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形疾撲聖子龍。

     衆人—見頓時一陣驚叫,随即一湧而上,齊伸雙手抓向圈中的銀衣俊哥兒。

     四十多人齊往中心擠,豈不是混亂無章? 頓時你推我擔,你擠我撞,亂成一團,直擠得水洩不通,鼠蛇難出。

     聖子龍心中既興奮又緊張,望着急湧而上的人群,在上下不停晃動的掌影中閃、移、挪、旋、掠、貼、竄,身形如電似幻,俱在絲毫微隙中遊動。

     衆蒙面大漢驚急的雙手頻頻抓向疾如電光石火的銀光,仿佛是抓向虛空,無法捉摸。

     銀色身形不知何時閃出如屏的人潮,使得無法擠入圈心的大漢欣喜若狂,立時返身追抓那銀衣少年。

     不多時!擠撞一團的人牆已逐漸擴散至十丈方圓,拼命追逐那隻見銀光不見影的虛幻之物。

     “啊……抓……抓到了……” “媽的!快放手!你抓我幹嘛?……” “去你的!老張你抱我……抱錯啦……” “唉喲!老餘你拉我褲子做啥……” “哈!哈!抓到手了……啊……你打……我……” “呸!老田是我啦……”.“快!……在那……吠!誰拉我腳?……” 衆人隻見銀光在眼前閃掠,疾撲抓上,不是抓向虛空,便是抓着同夥,驚叫怒罵連連,以及碰撞、拌倒、拉扯、互毆、哀嚎聲頻頻響起。

     頓飯時光後,四十多個蒙面大漢俱都汗流夾背,氣喘如牛,身疲力盡的坐躺下三十多個。

     尚有功力稍高的十餘人,也是步履艱難的追逐着身形已現的銀色人影。

     終于!四十多個大漢都已無力追逐,也都明了這俊逸的銀衣公子是個武林高人借故戲耍他們。

     聖子龍初時心中尚緊張得不知是否能閃避人群的追逐?盞茶功夫一過,已然心中笃定,盡情的在場中閃掠,将所知的各種身法一一施出。

     直待衆蒙面大漢已疲憊得無力再追逐後才定身笑道:“各位大爺怎麼了?莫非不想要金銀珠寶了?唉!好吧玩得正高興呢!你們卻停手了!但在下尚未玩過瘾呢,那你們就看在下的吧!” 說完!銀影再閃,衆蒙面大漢頓覺面上一涼,接着小腹丹田一震,“氣海穴”中真氣立時四竄消散。

     四十多個面罩已失的劫匪,均露出本相,并且面色蒼白神色驚恐,身軀萎縮已不如常人了。

     “你……你……廢了我……們的……功力…?” “天哪!我……我完了……” “唉呀!我……提…不起……功力了……” 在陣陣驚駭哀嚎的驚叫聲中,尚夾着陣陣悲慘的哭叫聲。

     忽聽四周一些尚未散去的圍觀群衆中。

    響起了一些驚訝的;怒吼聲。

     “啊?那……那不是東城的田家兄弟嗎?” “咦?西街張大戶也在裡面……” “唉喲!那個是‘聞香酒樓’的小二嘛!” “哈!你們看!‘慶順客棧’的店夥也有份!” “呸!‘天樣綢緞莊’的掌櫃竟然也有份!” “哇!南街的五個‘華陰五鼠’也有一份呢!” “混蛋殺千萬的!最近常有打劫的一定都是他們于的好事!” “快!快!大順子快去報官!這些土匪上個月還劫我叁兩銀子呢!” 在怒罵斥喝聲中,不知準拾起石塊丢向武功已失,體能已不如常人的劫匪。

     有人投擲石塊,立時引起效尤,隻見大小石塊,枯枝如雨般的齊往劫菲人群中落下,打得劫匪哀叫連連,不斷求饒。

     聖子龍三人見狀搖頭歎息,心知這般劫匪已無能傷害鄉民行旅,便靜跨上馬緩緩離去。

     “荊山‘山麓的偏僻山道中,一陣緩緩的輕蹄聲在山岩中回蕩,雖是鳥語、和風,卻未使人心靜清泊。

     突聽一聲清脆悅耳的女子嬌笑聲響起:“咯…咯…咯……龍哥!别生氣嘛!我和姊姊隻是和你開玩笑嘛!這段日子我們……我們……” 另一聲急促的女子聲喝斥道:“菁妹!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亂說話?你不害臊亂嚷嚷可别把我也扯進來!” “好嘛!姊姊我不說了嘛!其實這附近十丈之地哪有人?說說有什麼關系?” “呸!你這不害臊的丫頭!你沒看相公都氣得不說話了? 還不停嘴?“ 一前二後,一白一紫一黑的三匹高大駿駒從山道轉角處轉出。

     前行白馬上的聖子龍回首望望身後的兩位嬌妻道:“前面山坡有個小鎮,我們就在那歇會,并吃點東西,省得等會又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又要吃幹糧了!” 身後的兩位嬌娥忙同聲應道:“是!相公!我們就聽你的,休息一會再上路吧!” 三人三騎進入這山間小鎮,驅馬至一間有八張桌的吃食店門口停騎下馬。

     “上好的馬料喂食坐騎,另外給我們準備些好吃食便可!” 店夥仿佛未曾聽見般,雙眼發直的盯着兩位嬌豔俏麗,有如天仙般的兩位姑娘,直待聖子龍輕拍店夥一下,才使他回過神來。

     重新吩咐過後才在唯一空着的桌前落坐,三人兩猿正好據滿一桌。

     三人轉眼望向店内食客,見已無空席,但卻又疑惑想道:“奇怪?看這幾桌食客都似扛湖中人,為何在路途中不曾見過?難道都是反向而來的?但又為何都同時在此鎮内停留?不知其它的吃食店内是否也相同?” 聖子龍三人雖心中好奇,但事不關己也并未在意。

     但是卻發現不少色迷迷的眼光望向雲鳳及菁菁。

     雲風見狀一笑置之,然而菁菁卻心中不暢,哼聲瞪目,一雙盈盈美目精光逼人懾人心弦,直逼一雙又驚又羨的有色目光,盯望得衆心頭發毛目光回縮,怯怯得轉首他顧。

     堂内衆食客雖是各自低聲細語,但也顯得哄嚷,因此聖子龍三人深感煩躁,匆匆食畢,想早些離店。

     忽聽一宏亮嗓音吼道:“怕什麼?難道他們能把前來‘荊山’之武林中人全都殺了?我‘金剛神’雖是三流小人物,但不在乎他們!天下山川任何人皆可去,無主之物任何人皆可得,憑什麼他們不準别人八山?” 随聲望去,見靠櫃台一桌倆人,一個四旬左右,身軀魁武高大,膚色黑中透亮,濃眉大眼,神色懔然,身穿青色短裝的大漢,氣呼呼的朝身側一個年歲相當,身才瘦弱的漢于吼叫。

     那瘦弱漢于面色駭然的四下回顧,才發覺他尖嘴猴腮,雙眼如鈴,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形貌猥瑣的緊張拉扯着體形不成比例的壯漢道:“你……你快少喳呼了,多喝了幾杯就亂嚷嚷!當心惹出麻煩!其實大家都是聽信謠傳才齊聚來此,可是先前上山空手而回的人說,隻不過是山内有潭水平靜無波,有如一片明境,經月光照射之下才閃光連連,并不是什麼剛出土的寶物,你又何必為了這點陡勞往返的小事惹上‘天魔教’?那豈不是沒吃到羊肉卻沾了一身腥?” 堂内數桌之人聞言心有同感;俱都同意猥瑣漢子之言,也有人出聲勸阻大漢莫要替自己惹下麻煩,和武林第一大教結下怨仇。

     大漢聞言也自覺沖動,悻悻的落座道:“‘靈猴’!其實我也隻是氣不過‘天魔教’之人如此霸道,否則怎願吃不到羊肉尚惹了一身腥呢?” 一陣陰森森使人不寒而栗的尖笑聲,在店堂内響起。

     “嘿!錢二!要不是堂主懶得理你這廢物,否則我‘殘心人魔’早就挖出你的心肝下酒了,還不快滾!” “啊!‘殘心人魔’!快……快走……” “媽呀!人魔也在店裡……快跑……快啊……” “要命哇!快……你…還不快……” 不多時!店内飲食休息的武林中人,轉眼俱都丢銀兩在桌匆忙離去,隻餘三桌末動。

     “金剛神”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