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賈氏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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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迎喜,不能不扯出賈氏,迎喜是誰送的通房大家心裡有數。

     繼母給元配生的兒子塞女人是何居心,由她送出的丫頭品性便能看得出一二,是狼是虎無從隐瞞。

     迎喜到了長房院子約兩年光景,除了一月數次在雲擎居服侍外,便是乖順溫良的通房丫頭,不争不吵,隻以大少爺、大少奶奶為主,與後院女子相處融洽,鮮有口角。

     可是在一個全是女人的後院,怎麼可能不與人生點小争執、鬧鬧小脾氣?就算再八面玲珑、處處讨好,總有一兩處不如意的,連杜雲錦那般軟性子的都被欺了,何況是她? 可見她這人心機藏得深,很是能忍,不顯山不露水地把後院對她懷有敵意的女人毛全給撫順了,還制造「不争」的假象讓人把她當成推心置腹的盟友,鞏固她中立,實則藉機踩低他人的地位。

     「啧!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罷了,一棒子打死算了,敢對正妻生出陰毒心思,下藥謀害,扭送官府還是輕的。

    來人呀!上闆子,杖斃。

    」賈氏早決定棄子,人一死死無對證,牽扯不到她頭上來。

     「住手,我還沒問完。

    」沐昊然冷聲喝止賈氏的人動手,不讓他人趁機湮滅證據。

     「還有什麼好問的?不都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通房丫頭垂涎正妻的位置,想把她弄似好上位。

    」 賈氏不耐煩的擺擺手,表示事情都清楚了,不用再問,省得浪費大夥兒時間,但其實她是想盡快擺平了,好把自個兒摘出。

     「‘母親’可有趣了,她自始至終都說沒給毒藥,隻說讓你為她做主,我倒是覺得奇怪了,為什麼她什麼也沒承認,你已明白她毒害大少奶奶的原由,難道她事先給你透了口風,還是根本就是你讓她去做的?」他不認為一個通房丫頭有膽圖謀她不可能坐上的位置,甚至因此心生不軌。

     迎喜聽見沐昊然說的最後一句話,失去生氣的雙眸驟地一亮。

     「呵呵,這話倒好笑了,我害你那病秧子老婆幹什麼?誰不曉得她那一身病再拖也沒幾年,我不害她也死了一半,何必多此一舉添晦氣?」賈氏冷笑,那女人死得好,看以後誰替這賤種出主意,搶文兒鋒頭。

     她揮着帕子故作無稽的笑了兩聲,聲音尖銳刺耳,府裡有白事才出了殡,尚未除靈,她笑成這樣實在太刺目,像在掩飾心虛。

     趙筱攸的喪事辦得簡單又隆重,依她生前的意願捐白米千斤布施,停靈七日,一過了頭七便移靈入土,棺木埋于沐氏墓園,與已故婆母,也就是姑母趙雁如比穴而居。

     「既然‘母親’與我妻子的死無關,那就讓我好好地查問再下定論,不用急着‘殺人滅口’。

    」他冷笑,一聲「母親」喊得不是尊敬,而是諷刺,暗潮她不夠格為母。

     「哼!笑話,要不是你請我來,我還懶得插手這破爛事,人給了你就是你的,要打要殺也是你的事,我頂多來看看,這是白養出什麼浪子野心的丫頭。

    」 她就算殺人滅口,他管得着嗎?這沐府人事還由她管着,就連老夫人也不輕易插手。

     賈氏有恃無恐,毫不把她送人的丫頭當回事,人心難測,何時會變誰知曉?沒有當媒人還包生兒子的,迎喜的不好是嫡長子房裡教出來,與她這個送的人何關? 退一萬步來說,她隻要矢口不認,即使迎喜開口指出她,她也能反口指長房誣陷,想藉機生事抹黑她,好把昊文從繼承人的位置拉下來,他沐昊然一人獨霸家産。

     所謂走一步看三步,在她決定不留趙筱攸後,她便有意在東窗事發後讓迎喜頂嘴代過,若不然她會早一步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隻是她沒想到那小子死了老婆還能不糊塗,當機立斷下令徹查,等她想命人帶走迎喜時人已被拘起了。

     「不做虧心事的人就坐穩了,小心冤死的人來拉她的腿。

    」假意驚慌的杜雲錦故意靠了靠身旁的男人,藉由鬼神之說讓做了惡事之人心生懼意,惶恐不安。

     果不所料,她此言一出,本來神情鎮定的賈氏和迎喜皆心慌的一抖手,面露些許驚懼的将兩腿收攏。

     看到兩人微不可察的舉動,暗生嘲意的沐昊然冷了眸色。

     「賤婢!還不老實招來這草藥是從何而來,是誰給你的,你拿它來謀害大少奶奶用心何在?她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妻子很少管後院的事,除非那些女人鬧得太不像話了。

     沐昊然很感激趙筱攸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她當初及時施藥救了杜雲錦,使她在高熱中撿回一命,否則杜雲錦此時不是早早離世,也是燒傻了,終其一生,他有可能遇不着一個令他如此傾心的女子。

     看了看身旁小女人煞白的臉一眼,他心生不舍,這些時日為了筱攸的死,她矜拽神傷了,整日哭靈、迎客、送客,忙碌地打理祭祠事宜,睡得少又吃不多,瘦得都見骨了。

     「我……」迎喜心底早想好如何開脫,此時裝作一副惶恐疑惑的樣子,緩緩道出,「奴婢的為人如何大少爺不知情嗎?奴婢向來溫順乖巧,不做非分之想,怎會對人善心慈的大少奶奶生出半分不好的念頭,奴婢也怕天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