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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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會的人生。

     “然後呢?” “然後?”這是什麼問題?他被考住了。

     “奇怪,你怎麼不說了,然後就沒有了嗎?”這些又不是她要的,起碼說些她感興趣的。

     然後就沒了嗎?陷入思考的凱恩為這句話感到驚心,看似平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他忍不住深思起其中的含意。

     有了房子、有了車子、有了舒适的生活還要什麼?從來沒有人想過—個人擁有了全部,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隻是不斷重複再重複曾經做過的事嗎? 相當有深度的問題,雖然平常卻道盡人的一生,當一切都有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想不出還能要什麼。

     有即是無,無即是有,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硬要有—個标準隻是自找麻煩,照着既定的規範走反而走不出心界。

     原來這些年他都在死胡同裡繞,難怪始終找不到出路,困住自己也困住别人,沒人開心的跟着他繞。

     “赢了大獎喔!幸運的兔子妹妹,我請你喝一杯吧!” ※※※ 伏特加30ml,辛辣苦艾酒15ml,杏果利口酒15ml,安哥斯吉拉藥草,将四種酒調和在一起,調出一杯登峰極品。

     望着蘇曼那張過份燦爛的笑臉逐漸逼近,凱恩的心裡揚起不好的預感,對方似乎已察覺某件不為人知的秘密,帶着勝利者的姿态前來挑釁。

     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他是少數他覺得危險的男人,而且懷着不明的目的而來,讓人探不到他的底。

     這種情形很少發生,以他的真實身份和能力不可能查不到一個醫生的來曆,除非他刻意隐瞞以假身份上船。

     不過對特定人士而言,身份的真僞并不重要,他可以是達官貴人,抑或是販夫走卒,混雜在人群中已失去最初的自己,随着年齡的增長連自己也遺忘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他,仿佛在他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像是在諷刺他也是擅于僞裝的人,無法以真實的面貌面對他所在意的人。

     在白小兔面前他隻能是一頭紅毛猩猩或大胡子廚師,難再有其他稱謂。

     “幸運是真,但喝酒則免了,免得她等一下興奮過度發酒瘋,滿場子請人吃胡蘿蔔。

    ”這酒應該沒那麼單純吧! “我才不會請人吃胡蘿蔔呢,那可是我的最愛。

    ”白小兔用眼白看他,不高興他的亂栽贓。

     “一杯酒小酌一下還不至于吧!這是我拜托酒保特地為她調的,旁人還沒福氣小嘗一口呢!”蘇曼把手上的酒說得神奇玄妙,讓人好奇的多瞄一眼。

     “特别為我調的呀!看起來很像瓊漿玉液。

    ”好久沒喝了,自從被可惡的月老踢下凡間後。

     “沒規矩,怎麼可以随便收受别人的東西,也不怕裡頭下毒。

    ”笑笑地揮手一拍。

    凱恩沒讓她有碰到杯沿的機會。

     防人之心不可無,看似無害的罂粟卻會毒化人的神經,豈能小看外表美觀、内在可能潛藏害人毒素的善意招待,人是最不可信任的生物。

     尤其是對方笑得一臉詭異,桃花眼邪魅得不懷好意,其中必有文章,叫人不得不防。

     “會痛耶!你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

    ”真粗魯,沒有一點修養。

     “不痛你就不會學會含蓄,女孩子要文雅些,别做出令人誤解的舉動。

    ”他不要求她懂得人心險惡,至少要能遠離危險區。

     心懷不軌的船醫就是貼上紅色标簽的警戒人物,具有高度危險性。

     “我哪有做什麼不文雅的事,人家船醫又不是壞人。

    ”給她胡蘿蔔吃的人就是好人。

     白小兔滿含哀怨的一瞟,在她純真的眼中,他還比較像大野狼,而且是心腸很壞的那一種。

     “我很正派,臉上寫着正氣凜然,背上還刺着精忠報國,你們絕對可以信任我的為人,不用擔心我半夜潛入你們房裡拍春宮照。

    ”隻會要命而已。

     “什麼是春宮照?”那也有夏宮、秋宮、冬宮嗎?四季之神所居住的宅邸。

     凱恩輕瞄了蘇曼一眼,意含警告,“我們是分開睡的,沒你想要的養眼畫面。

    ” “咦,真可惜了,還有送到嘴邊不吃的肉,老兄你的定力真叫人感到驚奇。

    ” 他的視線突地往下溜,搖頭又歎氣的補上幾句。

    “是不是不行?現在中看不中用的人越來越多,有需要不妨來找我拿藥,你知道醫生最不缺的就是滿櫃子的藥。

    ” 任君取用。

     雖然有些藥性他不甚明了,不過既然能治病多吞幾顆也無妨,他随時準備一整罐送人上西天,大恩就不必言謝了,他受之有愧。

     “多謝你的好意,我看你需要自我診療一番,眼袋浮腫,下肢不穩,唇泛淡紫,你幾天沒睡了?”他暗指他夜夜春宵,力不從心。

     啧,發惱了,讓他再下一記猛藥吧!“我是為兔子妹妹發愁呀!遇上不解風情的胡子大廚,她的青春就在油煙羹湯中消逝。

    ” 不勝欷籲哦! “她的事輪不到你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