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集卷三·支諾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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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許卑得于韋氏鄰人張弘郢。

      忠州墊江縣縣吏冉端,開成初,父死。

    有嚴師者,善山岡,為蔔地,雲合有生氣群聚之物。

    掘深丈餘,遇蟻城,方數丈,外重雉堞皆具,子城谯橹工若雕刻。

    城内分徑街,小垤相次。

    每垤有蟻數千,憧憧不絕。

    徑甚淨滑。

    樓中有二蟻,一紫色,長寸餘,足作金色;一有羽,細腰,稍小,白翅,翅有經脈,疑是雌者。

    衆蟻約有數斛。

    城隅小壞,上以堅土為蓋,故中樓不損。

    既掘露,蟻大擾,若求救狀。

    縣吏遽白縣令李玄之,既睹,勸吏改蔔。

    嚴師代其蔔驗,為其地吉。

    縣吏請遷蟻于岩側,狀其所為,仍布石,覆之以闆。

    經旬,嚴師忽得病若狂,或自批觸,穢詈叫呼,數日不已。

    玄之素厚嚴師,因為祝禱,療以雄黃丸方愈。

     朱道士者,太和八年,常遊廬山,憩于澗石。

    忽見蟠蛇,如堆缯錦,俄變為巨龜。

    訪之山叟,雲是玄武。

     朱道士又曾遊青城山丈人觀,至龍橋,見岩下有枯骨,背石平坐,按手膝上,狀如鈎鎖,附苔絡蔓,色白如雪。

    雲祖父已嘗見,不知年代,其或煉形濯魄之士乎? 武宗之元年,戎州水漲,浮木塞江。

    刺史趙士宗召水軍接水,約獲百餘段。

    公署卑小,地窄不複用,因并修開元寺。

    後月餘日,有夷人逢一人如猴,着故青衣,亦不辯何制,雲:“關将軍差來采木,今被此州接去,不知為計,要須明年卻來取。

    ”夷人說于州人。

    至二年七月,天欲曙,忽暴水至。

    州城臨江枕山,每大水猶去州五十餘丈。

    其時水高百丈,水頭漂二千餘人。

    州基地有陷深十丈處,大石如三間屋者,堆積于州基。

    水黑而腥,至晚方落,知州官虞藏?及官吏才及船投岸。

    旬月後,舊州寺方幹,除大石外,更無一物。

    惟開元寺玄宗真容閣去本處十餘步,卓立沙上,其他鐵石像,無一存者。

     成都乞兒嚴七師,幽陋凡賤,塗垢臭穢不可近。

    言語無度,往往應于未兆。

    居西市悲田坊,常有帖衙俳兒幹滿川、白迦、葉?、張美、張翺等五人為火。

    七師遇于途,各與十五文,勤勤若相别為贈之意。

    後數日,監軍院宴滿川等為戲,以求衣糧。

    少師李相怒,各杖十五,遞出界。

    凡四五年間,人争施與。

    每得錢帛,悉用修觀。

    語人曰:“寺何足修。

    ”方知折寺之兆也。

    今失所在。

     荊州百姓郝惟諒,性粗率,勇于私鬥。

    武宗會昌二年,寒食日,與其徒遊于郊外,蹴鞠角力,因醉于?番間。

    迨宵分方始寤,将歸,曆道左裡餘,值一人家,室絕卑,雖張燈而頗昏暗,遂詣乞漿。

    睹一婦人,姿容慘悴,服裝羸弊,方向燈紉縫,延郝,以漿授郝。

    良久,謂郝曰:“知君有膽氣,故敢陳情。

    妾本秦人,姓張氏,嫁于府衙健兒李自歡。

    自歡自太和中戍邊不返,妾遘疾而殁,别無親戚,為鄰裡殡于此處,已逾一紀,遷葬無因。

    凡死者肌骨未複于土,魂神不為陰司所籍,離散恍惚,如夢如醉。

    君或留念幽魂,亦是陰德,使妾遺骸得歸泉壤,精爽有托,斯願畢矣。

    ”郝謂曰:“某生業素薄,力且不辦,如何?”婦人雲:“某雖為鬼,不廢女工。

    自安此,常造雨衣,與胡氏家傭作,凡數歲矣。

    所聚十三萬,備掩藏固有餘也。

    ”郝許諾而歸。

    遲明,訪之胡氏,物色皆符,乃具以告。

    即與偕往殡所,毀瘗視之,散錢培榇,缗之數如言。

    胡氏與郝哀而異之,複率錢與同輩合二十萬,盛其兇儀,瘗于鹿頂原。

    其夕,見夢于胡、郝。

      衡嶽西原近朱陵洞,其處絕險,多大木、猛獸,人到者率迷路,或遇巨蛇,不得進。

    長慶中,有頭陀悟空,常裹糧持錫,夜入山林,越兕侵虎,初無所懼。

    至朱陵原,遊覽累日,扪蘿垂踵,無幽不迹。

    因是?并?氐,憩于岩下,長籲曰:“饑渴如此,不遇主人。

    ”忽見前岩有道士,坐繩床。

    僧詣之,不動,遂責其無賓主意,複告以饑困。

    道士?起,指石地曰:“此有米。

    ”乃持??石,深數寸,令僧探之,得陳米升餘。

    即着于釜,承瀑敲火煮飯,勸僧食,一口未盡,辭以未熟。

    道士笑曰:“君飧止此,可謂薄分。

    我當畢之。

    ”遂吃硬飯。

    又曰:“我為客設戲。

    ”乃處木枭枝,投蓋危石,猿懸鳥?,其捷閃目。

    有頃,又旋繞繩床,劾步漸趨,以至蓬轉渦急,但睹衣色成規,攸忽失所。

    僧尋路歸寺,數日不複饑渴矣。

      嚴绶鎮太原,市中小兒如水際泅戲。

    忽見物中流流下,小兒争接,乃一瓦瓶,重帛幕之。

    兒就岸破之,有嬰兒,長尺餘,遂走。

    群兒逐之,頃間足下旋風起,嬰兒已蹈空數尺。

    近岸,舟子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