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上

關燈
升元初,烈祖南郊。

    是日司天奏日延三刻。

    (按江南野史作月延三刻此作日未識孰是) 《天官書》“太乙紫宮尚紫”。

    故南郊壇墠皆取其色。

    江南用五色,此五帝壇耳,禮官失之。

     江南文臣,烈祖時唯稱楊彥伯、高弼、孫晟、李匡明、龔凜、蕭俨、成幼文、賈澤(澤及事玄宗)。

    玄宗時江文蔚、王仲連、李贻業、遊簡言、湯悅、高越(越及事後主)、張義方、張緯、鐘谟、李克明、張易、趙宣輔(宣輔及事後主)、陳繼善。

    後主時徐铉、徐锴、韓熙載、王克貞、張洎、張穎、張佖、楊澤、朱銑、喬舜、潘文祐、湯澥、楊滂、郭昭度、孫舉、伍喬、孟拱辰、馮溢、李平、張紹、賈球、顧彜。

    烈祖夜坐南薰閣,召見道士王栖霞問:“何術可緻太平?”栖霞對曰:“治身治心乃治家國之本。

    今陛下饑嗔飽喜尚不能節,何以福及蒼生?”是時玄宗母宋後在簾中,聽之歎為至語,賜以金帛,栖霞皆不受。

    所居玄真觀西北陂澤中有高樹,栖霞嘗于其上焚拜奏章。

    烈祖欲為之建壇,栖霞曰:“建國之初,經用不足,不宜營此間務。

    ” 烈祖嘗以中秋夜玩月延賓亭,宋齊丘等皆會。

    時禦史大夫李主明面東而坐,烈祖戲之曰:“偏照隴西。

    ”主明應聲對曰:“出自東海。

    ”皆以帝之姓為諷也。

     烈祖為政事仆射時,遣人聘越,問:“識羅給事否。

    ”曰:“不識,亦未聞名。

    ”越人曰:“四海知有羅江東爾,獨拙于用乎?”對曰:“金榜上無名,所以不知也。

    ” 王慎辭北使時,烈祖授以論答事語百餘條,皆機務之要。

    嚴可求覽之,請益一事,曰:“若問黑雲長劍多少,即對以來時五十指揮皆在都下,柴再用不得赴鎮也。

    ”慎辭至汴京果首問。

    是時方議南征,聞慎辭所對,遂罷兵。

     玄宗初,馮延魯自水部員外郎為中書舍人。

    李建勳歎曰:“爵祿所以馭士,今四郊未靖,而延魯以一言稱旨,辄驟遷之。

    若後有立大功者,當以何官賞之。

    (按陸遊《南唐書》延魯本傳亦載此,乃江州觀察使杜昌業之言。

    此作李建勳,疑誤。

    ) 玄宗嘗語散騎常侍王仲連雲:“自古江北文士不及江南衆多。

    ”仲連對曰:“老子出亳州真源,仲尼出兖州曲阜。

    然則亦不少矣。

    ”上有愧色。

     後主末年,洪州有婦人萬氏善言禍福,遠近謂之萬仙童。

    江正臣謂時人曰:“此所謂國将亡,聽于神者也。

    ”未幾而曹彬渡江。

     張憲為監察禦史,後主既納周後頗留心于聲樂。

    憲上疏言:“聞有诏以戶部侍郎孟拱宸宅與教坊使袁承進居止。

    昔高祖欲以舞人為散騎常侍,舉朝非笑,今承進教坊使耳,以侍郎宅居之亦近之矣。

    ”後主批答:“賜帛三十段以旌敢言。

    ” 開寶中,鄂國公從謙使梁,以水部員外郎查元方副之。

    既至,而盧多遜為館伴使,與元方對弈,忽謂元方曰:“江南畢竟如何?”元方裣衽對曰:“江南事天朝二十餘年,君臣禮分極矣,複以如何為問耶?”多遜為之愧,謝因曰:“勿謂江南無人。

    ” 曹翰屠江州,噍類無所縱。

    而義門陳氏昆弟七人散處城中,事定皆還,無所損。

    人以為孝義之感。

     建州既平,俘虜人口稍多。

    宰相李建勳請官出錢贖之,還本土。

    東閩賴之。

     徐铉在徐州,治官舍得宿藏錢數百千。

    铉恥而不取,乃複瘗之。

    後铉家老奴潛往發之,阒無所睹。

     保大中,太平府聶氏女年十三歲,母為虎攫去。

    女持刀跳登虎背,連斫其頸。

    虎奮跳不脫,遂斫虎死。

    乃還家葬母屍。

     嚴續在江州,有奴忤意,續策逐之。

    州有柏林多虎,奴請殺之。

    辄持梃往擊虎母并數子皆殲焉。

    或言潭有蛟,奴解衣下浴,蛟來繞之,乃急拽登岸。

    烹而食之,謂人曰:“吾勇無敵,恨不見用于時耳。

    ” 徐铉言:銅陵縣尉某懦不能事,嗜酒善狂嘗。

    與同官會飲江上。

    忽見賊艘鳴鼓弄兵沿流而下,尉乘醉仗劍驅市人而襲之。

    賊皆就縛焉。

    事聞後主,嘉之,賜以章服,除本縣令,此因酒而幸成也。

     錢氏科斂苛慘,民欠升鬥必至徒刑。

    湯悅、徐铉嘗使焉,雲:“夜半聞聲若獐麂号叫,及曉問之,乃縣司催科耳。

    其民多裸行,或以篾竹系腰。

     徐知訓在宣州聚斂苛暴,百姓苦之。

    入觐侍宴,伶人戲作綠衣。

    大面若鬼神者。

    傍一人問:“誰何?”對曰:“我宣州土地神也,吾主入觐,和地皮掘來,故得至此。

    ” 張崇帥,廬州人苦其不法,因其入觐,相謂曰:“渠伊必不複來矣。

    ”崇聞之,計口征“渠伊錢”。

    明年又入觐,州人不敢交語,唯道路相目,捋須為慶而已。

    崇歸又征捋須錢。

    其在建康,伶人戲為死獲譴者雲:“當作水族去陰司。

    ”遂判曰:“焦湖百裡一任作獺。

    ” 姚鳳為内轄使,奢僭。

    嘗因病思鹿血羹,辄殺北苑長生鹿食之。

     宋齊丘好交術士,得罪之日,出入其門者蓋八百人。

     翰林學士江文蔚侍宴,醉而無禮。

    明日拜表謝罪,上命賜衣一襲以慰之。

     玄宗宴于别殿,宋齊丘已下皆會。

    酒酣出内宮聲樂以佐歡。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