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汗名王圖霸王 中原豪傑顯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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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一張桌子,坐的是一男一女,看模樣似乎是對夫婦。

    男的約有三十多歲年紀,一襲青衫,外表似個文弱書生,但雙目炯炯有神,落在武林天驕的眼中,一看就知此人是練過内功的武林人物。

    女的二十多歲,荊钗布裙,姿容卻是明豔照人。

    在武士敦與檀羽沖未來之前,酒樓上的客人都是注目于這個少婦。

     到了武士敦放懷豪飲之時,客人們的注意力才轉移到武士敦身上。

    這對夫婦初時低斟淺酌,款款深談,此時也驚奇于武士敦的豪飲,把目光向他們這邊投來。

    那男的微微“噫”了一聲,想站起來,那女的搖了播頭,低聲說了幾句話。

    武林天驕隐隐聽得一句是:“不好,這裡不是說話之所。

    ”聲音極低,而且說的是江湖“唇典”(術語),武林天驕耳聰目靈,聽到了這句話,不覺心頭一動,遂也悄聲對武士敦道:“你可認得那邊靠窗的那對夫婦嗎?” 武士敦放下壇于一看,那男的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但卻記不起來。

    武林天驕道:“他們看你看得出神,好像是認識你的。

    ”武士敦搖了搖頭,說道:“我可想不起來。

    也許是他們見我如此喝酒,感到驚奇才看我吧。

    嗯,我也應該收斂些了。

    ” 武士敦不認得這對夫婦,對方卻認得他。

    原來這個男的不是别人,乃是東海龍的大弟子西川劍客杜永良。

    女的是他的新婚妻子齊魯大豪宋金剛的女兒宋巧兒。

    前年采石礬之戰,蓬萊魔女作為義軍的統帥與南宋的虞九文元帥配合,大敗金兵。

    當時宋金剛就是一路義軍的首領,他的女兒宋巧兒和杜永良都曾參與此役。

    武士敦在采石礬殺了金主完顔亮,杜永良夫婦曾經目擊,故此發現他在此喝酒,不禁又喜又驚。

    不過,當時武士敦殺了完顔亮之後,便匆匆逃跑,杜永良夫婦隻是認得他卻未曾與他有過交談,因此宋巧兒不贊成她的丈夫在這樣的場合與武士敦招呼。

     武士敦正在思索曾在哪兒見過杜永良,忽聽得樓闆蹬蹬作響,上來了兩個武士,披着狐裘,頭戴闊邊的毯帽,一看就知是蒙古人。

     這兩個蒙古武士,一個髯須如戟,貌甚粗豪,一個卻是白淨臉皮,一副陰骛的神氣。

    這兩個蒙古武士上了樓便即十分傲慢地叫道:“誰是掌櫃的,還不快快給找副座頭(座位)!哼!你們懂不懂得招呼的?” 蒙古與金國雖然未曾開戰,但邊境的糾紛則常有發生。

    在鐵木真未曾崛起、蒙古未曾統一之前,是金國強蒙古弱,金國欺淩蒙古。

    而現在則是形勢剛好倒轉,蒙古強金國弱,是蒙古意欲并吞金國了。

    由于這兩國乃是世仇,故金人對蒙古人普遍都是沒有好感。

    酒樓的主人聽得這兩個蒙古武士大呼小叫,忍着氣上前和他們說話。

    雖然說話,但卻是擺着一副冰冷的面孔。

     酒樓主人淡淡說道:“實在對不起兩位客官,小店地方狹窄,你是看得見的,都坐滿了客人了。

    不敢要兩位客官久候,改日請早。

    ” 那髯須如戟的武土”哼”了一聲道:“改日請早!你以為我們是沒事的閑人,可以天天來你這酒樓等候空位子的嗎?明天我們已在大都了,哪有功夫再來?”酒樓主人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

    ” 白淨面皮的那個武士忽然冷冷說道:“沒有辦法!為什麼别人來了你又有辦法?”側目斜睨,眼角正是朝着武士敦與武林天驕那邊瞟去,顯然是針對他們二人而發。

     酒樓主人吃了一驚,心裡想道:“剛才這兩個鞑子又不在這兒,卻怎的知道是我給那兩位客官安排了座位?”當下說道“剛才還勉強可以擠得下一張桌子,現在哪裡還能再擠?” 武林天驕聽了這兩個蒙古武士的說話,也不覺心頭一凜,想道:“難道他們是有意來向我們挑釁的不成?”仔細打量那兩個蒙古武士,隻見白淨面皮那個武士雙目炯炯有神,虬髯武士則兩邊太陽穴墳起,落在武林天驕這樣的大行家眼中,一看就知這兩人乃是武林高手。

    武士敦自顧自地痛飲,這兩個蒙古武士在酒樓吵鬧,他卻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白淨面皮的那個武士說道:“好,你說找不到位子,我們自己去找。

    ” 武林天驕準備他們前來挑釁,但這兩個蒙古武士從他們這張桌子旁邊走過,卻并沒有停留。

     杜水良和宋巧兒正在注意這兩個蒙古武土,隻見這兩人就朝着他們這邊走來,而且在他們這張桌子旁邊停下了。

    白淨面皮的那個武士自言自語道:“這張臨窗的座頭正好。

    ”蓦地提高聲音喝道:“掌櫃的過來!” 杜永良蘊怒道:“你要幹什麼?”白淨臉皮的那個武上指着他們這張桌子對掌櫃的說道:“你說沒有位子,這裡分明還有兩個主位。

    快給我們添上兩雙筷子,拿一壇酒來。

    ”掌櫃的面有難色,說道:“你們要搭這張桌子,也得請先間這兩位客官願不願意呀!” 宋巧兒怒道:“你這兩個臭鞑子好沒禮貌,誰與你們同桌,你當我們是好欺負的麼?” 白淨臉皮的那個武士說道:“你們不願意,那就請移過另外的位子去。

    這張桌子我們是要定的了。

    ” 那個髯須武士更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就坐了下來,嘻皮笑臉他說道:“小娘于,你就陪我們喝喝酒又有什麼打緊?哈,好香,好香!你可以先請我們喝一杯麼?” 杜永良陡地站了起來,冷冷說道:“好,我請你喝酒!” 武林天驕把眼望去,隻見杜永良手執酒壺,朝那髯須武士的面門一推,壺蓋早已打開,熱騰騰的燒酒照頭照面的就潑了過去。

    這還不打緊,杜水良執壺的姿式,酒壺的嘴尖對準了髯須武士的太陽穴,正是一招極厲害的招式。

    武林天驕一看看出了杜永良的家數,低聲對武士敦道:“原來此人是東海龍的弟子,巨看這鞑子如何應付?” 話猶未了,隻見那髯須武士大口一張,壺中潑出的熱酒一滴不漏的給他吸進口中。

    杜永良的酒壺推了過來,也給他張口咬住了。

    武林天驕吃了一驚,心道:“這人的内功造詣頗是不弱!”要知酒是潑來的,要一滴不漏地吸進口中談何容易?而且杜永良以酒壺當作兵器,這一推之力不亞于鐵錘擊頂,壺嘴又是擊他的穴道的,他隻憑着牙力就咬住了壺嘴,令得對方的酒壺再也不能向前推進分毫,内力之強,勝過杜永良何止倍數?所以連武林天驕也不能不暗暗吃驚了。

     宋巧兒見丈夫不敵,倏地抄起筷子就向那髯須武士的腕脈點去。

    面皮白淨的那個武土也拿起了一雙筷子,一夾就夾着了宋巧兒伸來的筷子,兩人的動作都是快速之極。

    宋巧兒來不及撤筷。

    已給他的一股内力牽引得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身軀向他微俯。

    這武士龇牙咧嘴地笑道:“小娘子,你男人向我的同伴敬酒,你也應該向我敬菜了。

    過來一點,咱們親近親近!” 杜永良見妻子受辱,氣怒交加,用力把酒壺一扳,隻聽得“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