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無彩鳳雙飛翼 心有靈犀一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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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與那高矮二漢對敵,本來就己處在下鳳,這時又在擔心耿照的安危,一個疏神,那高個子的長鞭,已是乘虛而入,隻聽得“唰啦”呼響,長鞭刷過,把珊瑚的衣裳撕去了一幅,幸而她閃避得快,要不然這一鞭就是皮破肉綻之災。

     珊瑚着急,耿照更急,就在這時,孟钊大吼一聲,又是一拳打到。

    耿照叫道:“好,你不救她,我去救她!你讓不讓開?”一掌平推,隻聽得“砰”的一聲,孟钊跌了個四腳朝天! 耿照這一掌,隻用了三成功力,他新練成上乘内功,自己也不知道氣力有多大,想不到這輕輕一掌,竟把孟钊摔得個頭破血流,不禁呆了。

     耿照正想說幾句道歉的言語,說時遲,那時快,碧絹把手一揚,五枚指環,已是連珠價的向耿照打到,這指環是她所練的獨門晴器,專打人身大穴,耿照手忙腳亂,隻避過了兩枚指環,還有三枚都打在他的身上。

    碧絹惡狠狠地喝道:“躺下來吧!” 哪知耿照非但沒有應聲躺下,反而向前沖上了兩步,原來他剛剛練成了上乘的内功,體内真氣鼓蕩,那三枚指環碰着他的身體,立刻給反彈回來,反彈回來的力道比碧绡發出去的力道更急,碧绡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跳過一邊,隻聽得叮叮叮連珠密響,那三枚指環打中了一塊太湖石,火星迸現,石屑紛飛。

     那三枚指環打中耿照的穴道,但打來的勁道給他本身的真力全擋了回去,自是毫無傷損,個過等于給小孩子抓癢一般,隻是略微感到一陣酸麻。

    他向前猛沖幾步,氣血運行加速,這酸麻之感也立時消失了。

    孟钊隻道他要沖過來施展殺手,吓得連爬帶滾,遠遠躲開。

    耿照根本就不是想對付孟钊,他雙臂一振,腳步不停,就向那高個子撲去。

    高出雲見他一個照面就摔倒孟钊,又震飛碧绡的暗器,也是不敢輕視,長鞭一抖,用了十成氣力,反手一鞭“回風掃柳”,打到了耿照的面前。

    珊瑚吓得慌了,疊聲叫道:“耿大哥,快走,快走!”拂塵一起,要搶上去纏高出雲的長鞭,矮冬瓜林深淵早已滾到她的腳邊,雙筆平伸,點她腿彎的“鼠蹊穴”,珊瑚迫得将拂塵一拂,蕩開他的雙筆。

     高出雲的鞭法迅如閃電,一招“回風掃柳”,連環三鞭,一鞭狠過一鞭。

    耿照内功雖已練成,臨敵的經驗還很幼稚,招數也很平庸,而且他所會的隻是劍法掌法,對這種精奇的鞭法卻是見所未見,不知如何招架。

    他仗着家傳的“蹑雲步法”,閃開了兩鞭,第三鞭卻是再也閃避不開,隻見那鞭梢抖動,恍如一條藤蛇,堪堪就要纏上他的頸項。

    這一鞭正是高出雲得意的殺手鞭法,名為“鎖喉嚨”! 耿照心中一凜,倘若給他的長鞭纏上喉頭,豈不是要立時氣絕?百忙中無暇考慮,霍的一個“鳳點頭”,伸出手臂,硬抓長鞭。

    他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甯可讓對方的長鞭打斷手臂,也絕不能讓它纏着喉嚨。

     他這一來正巧應付對了,高出雲鞭法精妙,當然不會給他抓着,長鞭見物即繞,倏地就纏上他的手臂,轉了十幾匝,将他的臂膊纏得結結實實。

    可是這一來耿照的内功立即有用武之地,高出雲猛力一拉,耿照分毫未動,高出雲卻反而給他帶動了幾步。

     高出雲與林深淵本是一對配合得極好的老搭檔,這時高出雲的長鞭纏上了耿照,既不能将他拉倒,急切間又不能解開,隻剩下林深淵一人對付珊瑚,卻怎是珊瑚的對手?不過數招,珊瑚拂塵一展,塵尾散開,宛如千萬根利針,将林深淵罩住,一齊刺下! 林深淵将身子縮成一團,使出“滾地堂”的功夫,活像一個皮球,刹那間就滾出數丈開外。

    可是他沒有高出雲的長鞭呼應,珊瑚可以毫無顧忌地放膽追他。

    林深淵的滾轉雖然迅速,怎也快不過珊瑚的輕功,珊瑚身形一掠,塵尾如影随形,輕輕一拂,已拂中了他尾龍骨的“尾闾穴”。

    林深淵登時變作了一灘爛泥似的,再也不能動彈了。

     珊瑚轉過身來,正要相助耿照。

    隻見耿照與高出雲業已分開,高出雲身似陀螺疾轉,在地上直打圈圈,越轉越快,忽地“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原來高出雲拉不倒耿照,反而給耿照的内力牽動。

    他是個武學行家,情知不妙,急忙松手,可是身上所受的那股力道,急切之間卻是不能化解,由于運動中“慣性”的作用,身子兀是轉個不休,終于支持不住。

     珊瑚又驚又喜,急忙走上前去,替耿照解開纏在臂上的長鞭,問道:“耿大哥,你受了傷沒有?”耿照道:“沒有。

    ”珊瑚籲了口氣,說道:“好,那麼咱們走吧!” 耿照道;“瑚妹,你怎麼走?”珊瑚道:“我為何不能走?”耿照道:“孟大哥在這兒呢,要走你也該和孟大哥一同走。

    孟大哥,我剛才摔了你一跤,并不是有意的,望你不要見怪。

    ”碧绡正扶着孟钊,遠遠地躲在一邊,孟钊見耿照向他走來,又氣又怒又是驚慌,“哼”了一聲,退後幾步,卻不敢罵。

     珊瑚心中酸楚,又說了一聲:“耿大哥,咱們走吧!”眼光從孟钊身上移開,從此再也不瞧他一眼。

    耿照驚疑不定,問道: “瑚妹,他、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孟大哥嗎?”珊瑚搖了搖頭,說道:“不錯,他的名字叫做孟钊,但己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孟钊了。

    ”話聲低沉,無限凄涼。

     耿照莫名其妙,一片茫然。

    珊瑚又道:“耿大哥,咱們走吧!”這是她第三次催促了,耿照茫然地隻好跟着她走;剛走得幾步,忽聽得有個冷峭的聲音說道:“耿照,你好呀!就想走了嗎?”隻見花叢中走出一個白衣女子,正是那公孫奇的小姨桑青虹! 桑青虹在他們的前頭一站,冷冷說道,“耿照,你昨晚說過什麼話來?你說和這位玉姑娘不過是兄妹之誼,哼,哼,好一個兄妹之誼!你要帶她到哪裡去?”珊瑚道:“你胡說什麼,我們是兄妹也好,不是兄妹也好,你管不着!” 桑青虹面似寒霜,冷笑說道:“我管不着你卻管得着耿照,耿照,你學了我的武功,是用來和孟钊搶女人的嗎?”耿照又羞又氣,說道:“又不是我要學你的武功,是你迫我學的。

    ”桑青虹冷笑道:“真是笑話,手腳長在你的身上,你不練那大衍八式,我怎能強迫你練?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珊瑚柳眉微蹩,問道:“照哥,你當真跟他練了什麼功夫?”心想:“照哥真糊塗,豈不知學了别派的功大,即算未曾正式拜師,也得算是那一派的記名弟了,從此就要受那一派長輩管束的了?” 耿照急得大叫道:“不是的,她是用詭計騙我上當的。

    ”當時桑青虹是用“封穴逆息”的邪派手法,令得耿照真氣逆行,渾身發熱,神智迷糊,不知不覺之間,自自然然地就要練那大衍八式以求自解。

    但倉促之間,耿照卻哪能說得明白? 珊瑚一時間也想不通何以用“詭計”可以使一個人練别派的武功,但她相信馱照,耿照說是“詭計”,那就定是詭計無疑。

     當下說道:“你向這位姑娘發個毒誓,以後絕不使用從她這兒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