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亦狂亦俠真豪傑 能哭能歌邁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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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服侍少爺的好。

    求少爺饒了我吧。

    ” 蓬萊魔女這才知道,原來這軍官乃是武林天驕的書童,他那一身武藝大約就是陪伴武林滅驕習武之時偷學來的。

    心裡想道:“聽這口氣,武林天驕很不高興他的書童做金國的官,而他自己卻又暗中做那金主完顔亮的保镖,這到真是奇怪了。

    ”心念未已,隻聽得武林天驕又問道:“你不是和赫連郡主一起的嗎?她呢?” 那軍官道:“赫連郡主已經走了。

    她、她給那魔女刺了一劍。

    ”顯然是想挑起他少主人對蓬萊魔女的敵意。

    武林天驕眉頭一皺。

     說道“這可真是不巧得很,每次都是我一到來,她就走了。

    ”轉過頭來,蓦地沉聲說道:“你既然願意仍舊跟我,以後就别再多管閑事!你回去吧,這裡用不着你了!”那軍官吓得諾諾連聲,連忙退下。

     蓬萊魔女疑心大起,“原來那玉面妖狐複姓赫連,還是什麼‘邵主’。

    赫連乃是胡姓,她是胡人那是無疑的了。

    但金國的王族之中,卻似乎沒有‘赫連’這個姓氏,她這‘郡主’卻又是誰封的?”這還不算奇怪,還有另一個更大的疑團,蓬萊魔女接着想道:“不過是幾天之前,這武林天驕與那玉面妖狐還在我師兄家中,同來同去,怎的他現在卻在歎息機緣不巧,碰不上那玉面妖狐?難道是兩個人麼?但那日我聽得那妖狐和公孫師兄所說的話,卻又分明是那個與北官黝勾結,又陷害過耿照的那個玉面妖狐連清波。

    ”饒是蓬萊魔女聰明過人,見多識廣,這時也是百思莫得其解。

     蓬萊魔女正在胡亂猜疑,隻見那武林天驕已向東海龍與西歧風走去,不由得大大吃驚:“要是武林天驕心懷惡意,這可如何是好?東海龍、西岐鳳二人,即算沒有受傷,也未必是他的對于,何況他們現在正自運功療傷,又正是到了緊要的關頭!” 她心裡一慌,招數登時亂了。

    幸好那金超嶽也似乎正在分出心神,注意武林天驕的行動,又錯過了一次可以輕易取勝的時機。

     但雖然如此,蓬萊魔女在心神一亂的那刹那間,挑塵封閉不嚴,卻被一絲陰煞之氣,又侵進了她的穴道,蓬萊魔女打了一個寒噤,登時清醒,連忙加緊施為,彌縫了露出的破綻。

     武林天驕面帶笑容,一步步地往前走去,這時已将要到了東海龍與西岐鳳的面前。

    這二人并排坐在地上,正自默運玄功,身上所受的寒毒熱毒雖然未能驅除盡淨,功力已稍稍恢複了幾分,見武林天驕走近,不約而同地突然四掌齊發,他們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盡管隻是剩下幾分功力,兩人聯手發出的内功,仍是足以裂石開碑,傷人有餘。

     武林天驕笑道:“兩位不必多疑,我是給你們治傷來的。

    ” 他神色自如,笑容未斂,在掌風激蕩之中,霎時間就到了東海龍面前。

    東海龍哪肯相信,正要躍起拼命,但武林天驕比他更快,一手已搭上他的肩頭,西岐鳳一時心意未決,此際見把兄被來人制住,方自吃驚,武林天驕的另一隻子又把他按住了。

     在這瞬間,東海龍隻覺一股暖流,從他背心透入,在他體中流轉,直往丹田,登時似是豬八戒吃了人參果一般,八萬四千個毛孔,無一個毛孔不舒服!東海龍被金超嶽的“修羅陰煞功”掌力打傷,身上着的是陰煞之氣,這般暖流流經之處,寒意頓消,東海龍再以本身的内功配合,不消片刻,所着的陰煞之氣全部驅出,登時精神大振,功力恢複如初。

     西岐鳳則是被金超嶽“雷神指”的指力所傷,身上着了熱毒,在這瞬間,他則覺得一片清涼,也是舒服之極,過了片刻,他體中的熱毒亦已全部消解,功力恢複如初。

     他們這才知道武林天驕的确是以本身的上乘功力,給他們驅毒療傷。

    這武林天驕能夠雙掌同時運功,各生妙用,寒毒熱毒,一舉盡消,這等神奇奧妙的内功,饒是他們二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也覺得簡直是難以思議,不禁又是佩服,又是驚奇! 武林天驕微階長,說道:“兩位再各自運功三轉,那就可以永除後患了。

    ”不待他們說出“多謝”二字,已自離開,緩緩向蓬萊魔女與金超嶽惡鬥的地方走去。

     金超嶽一直留意着武林天驕的行動,見他走來,不由得面色鐵青,冷冷說道:“檀貝子,你意欲如何?”武林天驕笑道:“金老先生,你也可以歇歇了。

    ” 蓬萊魔女這才知道“武林天驕”的姓氏,心道:“原來他還是金國異姓藩王的貝子,怪不得那次他在泰山頂上,要在暗中保護完顔亮了。

    ”金國的“貝子”有兩種,一種是宗室親王的兒子,一種是異姓藩王的兒子,“檀”姓乃是金國著名的“華姓” (高門貴族的姓氏),金國有好幾代皇帝的皇後就是娶于“檀”家,這一姓的族人在金國中居高位掌大權的很多,例如金主完顔亮以前的禦林軍總管檀道清,現任的燕雲十六州兵馬大總管檀道隆都是。

    檀道隆這一家是受封為藩王的,這武林天驕既被稱為“貝子”,想必是擅道隆的兄弟了。

    蓬萊魔女心頭一凜,暗自尋思:“他是金國的貝子,那是絕不會助我的了。

    他要這老怪歇手,莫非他是有意和我二度較量麼?” 金超嶽聽了這話卻是又驚又怒,沉聲說道:“檀貝子,你與皇上縱然意見不合,卻怎可胳膊反向外彎?這魔女是金國的大敵,你知不知道?”武林天驕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隻知與漢人為敵,國事就要壞在你們這班人手上!”金超嶽喝道:“好,這麼說,你是意圖叛國,助這魔女了?”武林天驕冷笑道:“我不與你一般見識,我勸你住手,這是一片好心,你可知道麼?我才沒那麼些閑工夫與你較量呢!” 金超嶽心上一塊石頭放下,尋思:“到底他還是金國的貝子,不敢吃裡扒外。

    哼,哼,隻要他不出手,我已是勝券在握。

    ” 武林天驕似是知道他的心意,一聲冷笑道:“你以為你準是柳女俠的對手麼?我勸你住手,是怕你折了金國武人的顔面,也是為你着想。

    你這一大把年紀了,若然敗在一位年輕姑娘的手下,你不害臊,我也為你難過!你卻不識我這一片好心,反而當作惡意麼?” 金超超氣得七竅生煙,縱聲大笑道:“檀貝子,你号稱武林天驕,我金某也不是無名之輩!你莫在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啦。

    你就騎着驢兒看唱本,走着瞧吧!請站遠一些!我倘若容得這女娃子過得百招,你就把我的‘金’抹掉!” 武林天驕淡淡一笑,說道:“好,我就走着瞧吧。

    我倒願你得勝,隻看你自己能不能夠争氣了!”背負雙手,擡首望天,果然遠遠地離開他們。

     蓬萊魔女隻道武林天驕抽手旁觀,是有心看她出醜,登時被做起滿腔怒氣,一意争雄、長劍翻飛,拂塵揮舞,拼了性命,與金超嶽對搶攻勢。

    蓬萊魔女憑着一股銳氣,強攻猛打,令得金超嶽也不禁心頭一凜,“這女娃子身受熱毒,居然還能夠如此強攻,倒是不可小視!” 金超嶽為了要在武林天驕面前争一口氣,當下也是全力施為。

    心掌以“霹靂掌”與雷神指兼施,左掌拍出“修羅陰煞功”的掌力,寒風熱浪,迫人而來。

    武林天驕袖于旁觀,他人了顧忌,攻勢也比剛才大大增強了。

     蓬萊魔女畢竟是功力稍遜一籌,巨又身受熱毒,一方面要抵禦金超嶽所發的寒風熱浪,一方面要運功驅毒,盡管竭盡所能,終是力不從心。

    但她憑着一股銳氣,着着搶攻,表面卻還看不出敗象。

     東海龍與西岐風已是完全複原,不知不覺地就走了近來,他們都是第一流的武學造詣,看出了蓬萊魔女已匿危機暗伏,久戰下去,定必吃虧,東海龍暗暗着急,心裡躊躇,意欲上前相助。

     武林天驕忽地走到他們面前,笑道:“這場比鬥,在當今之世,也算得是難得一觀的了。

    兩位請與我同賞妙技吧!”話中之意,即是不許他們“攪局”,要他們似他一樣,袖手旁觀,武林天驕曾為他們驅毒療傷,江湖上講究的是恩仇二字,因此東海龍雖然躍躍欲動,但被他一攔,卻也不敢與他翻臉,硬沖過去。

     西岐鳳心思比較細密,卻是納罕非常,暗自尋思,“這武林天驕救了我們,聽他口氣,也是幫着柳女俠的。

    卻又為何這樣忍心,要看着柳女俠受那老怪所挫,攔阻我們出手助她?真不知他是何用意?” 蓬萊魔女越打越急,拂塵急聚急散,或如天女散花,或如草聖揮毫,變化縱橫,難以名狀。

    金超嶽的招數卻似乎慢了下來,一掌一掌地緩緩發出,但掌風激蕩,那“轟轟”之聲,宛如海潮怒嘯,夏日悶雷,更是驚心動魄。

    東海龍、西岐鳳看得目眩神搖,但卻也更為蓬萊魔女擔心了,他們看得出來,蓬萊魔女急着搶攻、那是因為敵人的掌力太強,迫得以攻為守的。

    但如此一來,更是消耗真力,隻恐難以為繼,待到再衰三竭之時,就要給敵人乘虛而入了。

     東海龍看得血脈膨張,暗暗準備,到了緊要關頭,就要不顧一切撲上前去相助,即使武林天驕攔阻,那也是在所不顧的了。

     就在東海龍正自緊張萬分,手心捏着一把冷汗的時候,武林天驕卻是意态悠閑,擊節贊道:“妙呀,妙呀!攻似雷霆,守如江海凝光,似此武林絕技,真是人生難得幾回見?我也來湊趣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