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亦狂亦俠真豪傑 能哭能歌邁俗流

關燈
西歧鳳使出“天魔解體大法”将全身精力凝聚起來,作最後的一擊,這刹那間、他“太清氣功”的威力,陡然增強一倍,果然功效立見,把金超嶽雙掌所發的熱風冷氣,蕩得向四邊散開。

    但金超嶽雖然連連後退,腳步仍是十分沉穩,他将陰陽二氣撤回護身,隻守不攻,周圍俨如堆起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西岐鳳的太清真氣竟然攻不進去。

    西岐鳳心頭一涼,想道:“我已竭盡所能,依然殺不了這祁連老怪。

    再過片時,我的功力消失。

    勢将落在他的手中,大丈夫豈能生而受辱?”當下牙根一咬,就要自斷經脈而亡。

     就在這刹那間,西岐鳳身邊的一塊石頭突然移開,“蓬”的一聲,飛出了一團煙霧,煙霧中金光閃爍,西岐鳳與東海龍大叫一聲,同時跌倒。

    隻見那“石門”開處,竄出了兩個人來,當前一人是個長發披肩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玉面妖狐連清波,那團毒霧就是她發出來的。

    原來她和另外一個人早已埋伏此間,下面是個地洞,用大石堵住洞口,她從石隙看出來,見金超嶽連連後退,卻不知西岐鳳元氣已傷,隻道金超嶽勢将不敵,故而移開大石,現出身形,同時也就發出她的獨門暗器最歹毒的毒霧金針烈焰彈,在毒霧之中混雜着許多細如牛毛的梅花針,東海龍西岐鳳二人元氣已傷,吸了毒霧,穴道又着了幾枚梅花針,當然是禁受不起了。

    他們二人吸了毒霧,昏昏迷迷,神智雖然尚未消失,但氣力已是提不起來,西岐鳳即欲自斷經脈,亦已不能。

     金超嶽哈哈笑道:“赫連郡主,原來你早已到了,其實你無煩出手……”話猶未了,忽聽得一聲喝道:“無恥妖狐,偷施暗算,有我在此,決不能讓你得意,快來納命!”聲到人到,正是蓬萊魔女! 原來在連清波偷發暗器的時候,也正是蓬萊魔女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

    蓬萊魔女本是要未阻止金超嶽傷害西岐鳳東海龍的,不料變出意外,這二人已是受了傷,她見了連清波,不由得怒火勃發,就舍了金超嶽,先取玉面妖狐。

     連清波與金超嶽距離有六七丈地,蓬萊魔女突然撲下,快如閃電,大出金超嶽意料之外,說時遲,那時快,蓬萊魔女已到了她的眼前,青鋼劍寒光一閃,己向着她的胸口刺到,此時,金超嶽尚在數丈之外,一時不及趕來,除非是發出劈空掌力,寸可以攻擊蓬萊魔女,但蓬萊魔女已到了連清波身邊,他若是發出劈空掌力,隻怕連清波也要受傷。

     同時從那地洞之中竄出來的還有一個軍官,手持一柄長劍。

    奮力一架,“嗦”的一聲,居然把蓬萊魔女的青鋼劍架住,蓬萊魔女一看,認得這人就是那日在“活閻王”家中與耿照對敵,後來被她所擒,後來又在押解途中,被連清波救走的那個軍官。

     蓬萊魔女一聲冷笑道:“這回你可沒有這麼好運道了!”出手如電,隻聽得一片斷金碎玉之聲,一句話未曾說完,雙方的長劍已碰擊了七下,到了第七下,“當”的一聲巨響,那軍官的長劍折為兩段,蓬萊魔女的劍尖指到了他的胸口,隻要往前一送,就可要了他的性命,忽地心念電轉:“這人與武林天驕大有淵源,且别忙取他性命,留下來好查間武林天驕的來曆。

    ”劍尖在他胸口的“璇玑穴”一點,力道用得恰到好處,皮未破,血未流,已是點了他的穴道。

     蓬萊魔女制服了那個軍官,腳步不停,便向玉面妖狐追去,玉面妖狐喝聲:“照打!”一揚手,“蓬”的一聲,煙霧迷漫,她的獨門暗器毒霧金針烈焰彈再度發出,蓬萊魔女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拂塵一揮,勁風呼呼,那團濃煙烈焰,連同煙霧中的數十口梅花針都反射回去。

    玉面妖狐身形一晃,斜竄出數丈開外,避開了濃煙烈焰,但仍然有十幾口梅花針射了回來。

    玉面妖狐吃了一驚:“這魔女的内功竟然精進如斯,比起上次在天甯寺之戰,又強得多了。

    ”連忙一個“大彎腰,斜插柳”,身子矮了半截,長抽一揮,有幾口梅花針從她頭頂飛過,餘下的卻釘在她的衣袖上,未傷及她的身體。

     玉面妖狐這手破解暗器的功夫,也可算得上乘本領,但蓬萊魔女卻是感到有些奇怪。

    她奇怪的倒不是因為玉面妖狐這手功夫的奇妙,而是因為她所用的各種武功,與幾天前在公孫奇家中用過的武功大不相同!上次玉面妖狐用的是一支玉笛,點穴法精妙絕倫,但自始至終卻未曾用過暗器。

     蓬萊魔女暗自想道:“奇怪,怎的她的步法與家數全部變了?但卻與再上一次在天甯寺相遇的時候相同。

    難道她的武學竟是如此廣博,每一次都能使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武功?”她心裡暗自琢磨,腳步卻絲毫不緩,三伏三起,飛箭一般連續射出,眨眼間已追到了玉面妖狐背後。

     玉面妖狐原也知道暗器傷不了蓬萊魔女,隻是想阻她一阻,以利自己逃走,哪知蓬萊魔女一揮手就破了她的暗器,如影随形又纏上了她,迫得她不能不回身應戰。

     玉面妖狐反手一劍,與蓬萊魔女碰個正着,“當”的一聲,玉面妖狐虎口酸麻,但蓬萊魔女随之而來的拂塵一擊,仍然給她避開。

    蓬萊魔女連進三招,玉面妖狐腳踏五行八卦方位也連避三招,但有一次仍是不能不硬接蓬萊魔女的長劍,這一次蓬萊魔女的内力更強,震得玉面妖狐虎口迸裂,沁出血來,青鋼劍都幾乎拿捏不穩!蓬萊魔女取得了壓倒的優勢,但心裡卻是越來越感到詫異! 要知蓬萊魔女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不但從招數上可以看出前後的異同,内力上的輕微差别她也可以感覺得出,她與玉面妖狐交手三招之後,心裡不由得想到:“奇怪,怎的這妖狐的肉力也似比上次減弱了少許?相隔不過幾天,難道在這幾天之中她曾碰過什麼強敵,受了内傷?但看她步法輕靈,卻又不似受了内傷的模樣?” 心念未已,忽覺冷風飒然,背心的“靈台穴”突然似被一股寒流透進,饒是蓬來魔女功力深湛,也不禁微微一抖。

    蓬萊魔女正自使到一招殺手,塵劍兼施,拂塵罩住了玉面妖狐的身形,青鋼劍閃電般地向前疾刺,眼看這一劍就可以戳穿玉面妖狐的琵琶骨,但由于這微微一抖,劍尖刺歪,隻在玉面妖狐雪白的手臂上畫開了一道五寸多長的傷口。

     “當”的一聲,玉面妖狐扔劍便跑,蓬萊魔女卻不追趕,回過頭來,冷笑說道,“好,好一個背後偷襲的功夫!”卻原來是那祁連老怪金超嶽已經趕到,使出“玄陰指”的隔空點穴功大,向蓬萊魔女戳了一指。

     金超嶽在武林中的輩份極高,隻囚急于要救玉面妖狐的性命,無可奈何,才隻得偷施暗算,他滿拟這一指就可以點倒蓬萊魔女,哪知蓬萊魔女非但沒有受傷,還能夠将玉面妖狐傷了。

     金超嶽心裡一驚,暗自想道:“我三十年沒有下山,想不到後輩中竟是能人輩出!這女娃子年紀輕輕,居然也受得起我第七重的修羅陰煞功!” 金超嶽滿面通紅,打了一個哈哈,掩飾他的窘态,說道:“我看你本領很是不錯,有心試一試你的功夫。

    嗯,你姓甚名誰,師父是哪一位?” 蓬萊魔女運氣三轉,早已把侵進體内的陰煞之氣驅出,神色自如,走上兩步,拂塵一指,淡淡說道:“你先通上名來!”金超嶽見她神色自如,更是詫異,說道:“你不是早已藏在那棵樹上的嗎?難道你不是與西岐鳳約好了的,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蓬萊魔女道:“我與西岐鳳素不相識,更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金超嶽道:“你這女娃子分明是打謊了,你沒有聽到他們與我說話麼?”蓬萊魔女道:“聽不清楚。

    你快快報上名來,須知我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金超嶽笑道:“你這女娃子倒是驕傲得緊,那你聽着,我的名字你沒聽過,你師父想來不是無名之輩,他總該知道的。

    我乃三十年前,縱橫大江南北的金超嶽是也!”蓬萊魔女忽地噗嗤一笑,說道:“不對!”金超嶽道:“什麼不對?”蓬萊魔女道:“你的名字不對!”金超嶽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名字有何不對?”蓬萊魔女慢條斯理他說道:“你叫做什麼名字都可以,就是小能叫做金超嶽!” 金超嶽冷笑道:“你這小娃娃懂得什麼,我起這個名字其中大有道理。

    ”蓬萊魔女道:“不如我給你改一個名字吧。

    ”金超嶽怒道:“豈有此理,我這名字有何不對?你又要給我改作什麼?” 蓬萊魔女緩緩說道:“不對就是不對,你試想想,你名叫金超嶽,卻連嶽飛手下的一員将領都超不過,還有何面目再用此名?想當年楊再興在小商河橋下,一槍挑破你的肚皮,你居然沒有死掉,也算得你運氣好了。

    你就該韬光養晦,躲在那祁連山裡學學縮頭鳥龜才是,你卻還要出來興風作浪,這不是太不識時務了嗎?須知一個人總不能盡是倚靠運氣啊!”金超嶽被她揭開瘡疤,氣得哇哇大叫,喝道:“住口!”蓬萊魔女卻并不住口,繼續往下說道:“我看你的名字應該改作金服宋才對,大宋的英雄兒女,超過你的人不知多少,你還是改作金服宋吧!” 東海龍哈哈笑道:“好,說得好,改得妙!”他與西岐鳳受傷之後,雙雙盤膝打坐,運氣療傷,本不宜于開口說話,但他聽得蓬萊魔女妙語如珠,把祁連老怪大大奚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