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府探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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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滿腹疑團回到聽泉居,又帶着無窮迷惘進入夢鄉;于是,江濤做了一個紛亂無章的“白日夢”。

    醒來時,枕邊柔發拂面,脂香撲鼻,卻是燕玲倚靠在床頭。

     江濤一翻身,忽然發覺燕玲滿臉淚痕,正癡癡凝視着房頂發愣。

    “燕兒!”他低喚一聲,輕輕拉過她的柔荑,笑道:“别再想那些煩人的事了,我已經給了老菩薩一道難題;也許他三五個月也不能解決,咱們還可以相聚一段很長的時日燕玲沒等他把話說完,眼淚便泉湧而出,掩面抽泣道:“不!不!咱們不能再拖延時間,你必須立刻就走,越快越好!” 江濤詫異地道:“怎麼啦?你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燕玲用力搖着頭,順手塞給他一張揉得皺皺的紙條,哭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自己看吧!” 江濤急忙坐起,展開紙條一看,臉色頓變。

    原來那正是燕玲從胖丫頭阿桃手裡取得的信鴿密函,上面赫然寫道:“業經詳查江宅,老家人江富已返,随行者顯系假冒;另江濤雖确有其人,唯年僅十八歲,曾習梵文。

    據江宅侍女吐露,該江濤自幼背上即留有刀痕。

    此次匿報年歲,混入本教,用心可疑。

    拟請迅予一并拘捕,嚴刑逼問,以明究竟。

    五槐莊陳敬複。

    ” 江濤機價伶打了個寒然,不由自主探手向背上一摸;自己衣衫竟然已被解開,手指觸處,正是那道斜斜的刀疤痕印。

     燕玲熱淚滾滾道:“天幸這封密函被我巧得,假如落在師父手裡,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現在别無選擇,唯一生路,隻有趕快逃出天湖總教。

    今晚上我冒死也要去替你偷一塊通行銅牌 身份秘密既已洩露,江濤倒反而鎮靜下來;一面玩弄着手中信函,一面問道:“你不想查問我隐瞞年齡到這兒來的目的麼?” 燕玲痛苦地搖頭道:“何須再問!你的年齡和背上刀痕,都證明了你正是本教搜捕未獲的人" 江濤聳聳肩道:“我卻想問問你,天心教千方百計要搜捕我,究竟為了什麼?” 燕玲道:“據說你就是梅師兄殺父仇人的兒子……” 江濤失笑道:“梅劍虹的殺父仇人,乃是武林高人,據說已經多年不知生死下落;而我卻父母健在,雙親更非武林中人。

    若說梅劍虹的父親是被家父殺害,豈非天大笑話!” 燕玲怔怔道:“但你今天十八歲,背上刀疤又相符,卻是事實……” 江濤雙眉一挑,道:“天下十八歲的人何止千百萬!身上留下意外傷痕,也不是絕無可能。

    難道天心教要把所有十八歲背上有疤的人都殺光嗎?” 燕玲道:“詳情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可是你若真被查到,總是兇多吉少,不如趁早快些逃走的好!” 江濤笑道:“我來此目的,正是要弄明這一點;事情沒有弄明白,我還不想離開!” 燕玲急得跺腳:“你……你真是要急死人了……”下面未盡的話,卻被一陣急劇的馬車之聲打斷。

    隔窗一望,隻見金線統領黎元申領着兩名護衛疾步向聽泉居而來。

     黎元申見到燕玲亦在,似乎頗感意外。

    笑着見了禮,說道:“教主命黎某來看看江公子醒了沒有?想請公子立刻進宮一談。

    ” 江濤點點頭道:“統領來得正好,在下剛醒不久,且容梳洗後就可如命同往了。

    ” 燕玲忙道:“你還沒吃過東西,叫鳳丫頭準備點心,吃完了我陪你一塊兒去。

    ” 黎元申笑道:“公子請安心先用點心,馬車稍候無妨。

    不過教主的意思,希望燕姑娘就不必同去了……” 燕玲拂然道:“為什麼?” 黎元申嘿嘿幹笑了兩聲,道:“這個黎某也不知道。

    但教主召見江公子,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與江公子單獨密談,不便有第三人在側……” 燕玲哼道:“教主是這樣交待你的嗎?” 黎元申道:“是的,這是教主的口谕,黎某怎敢撒謊。

    ” 燕玲默然望望江濤,臉上不期流露出驚詫之色。

    趁江濤入房梳洗之際,燕玲緊跟着也到了房裡,低聲道:“你看會不會是出了意外?” 江濤坦然道:“就算出了意外,也隻有聽其自然……” 燕玲滿臉憂色,顫聲叮咛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好,你千萬不要頂撞師父和老菩薩,我會随後趕到,替你轉圜……” 江濤笑道:“燕兒,别這樣疑神疑鬼。

    據我看,即使有意外,也不會這麼快,隻管放心好了。

    ”匆匆用完點心,登上馬車,退赴天心宮。

     才進後殿圍牆,江濤就發覺氣氛果然有些不對。

    園中停靠着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