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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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女兒。

    現在隻有他和愛麗思在一起,愈來愈老,彼此沒有多少話說,也毫無特殊的樂趣。

     她有很多的時候不在家,和親戚在一起,并且通常都到法國的遊憩勝地裡維耶拉避寒。

    這樣的生活對她很适合。

    他也毫不擔心。

     他現在上樓,走進客廳,很禮貌地同她打招呼。

     “我親愛的,你回來了,很抱歉我不能去接你,但是我在城裡有事,不能分身。

    我盡可能早些回來。

    聖拉菲爾那裡的情形如何?” 愛麗思告訴他關于聖拉菲爾的情形。

    她是一個瘦瘦的女人,有淺茶色的頭發,弓形的鼻子,和沒有表情的、淺褐色的眼睛。

    她談起話來聲調壓得低低的,很有教養的樣子,卻顯得非常單調。

    她說回來的時候一路都很好,隻是過英吉利海峽時風浪大些。

    在多佛海峽,海關照例麻煩得叫人受不了。

     “你應該乘飛機來的,”哈樂德說;他總是這樣說。

    “那就簡單多了。

    ” “大概是吧。

    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飛機,一向不喜歡。

    坐飛機使人緊張。

    ” “節省很多時間呢。

    ”哈樂德說。

     愛麗思伯爵小姐沒說什麼。

    可能是因為她在生活方面的問題不在節省時間,而在占用時間。

    她很禮貌地問候丈夫的健康。

     “愛瑪的電報使我很驚慌,”她說,“我聽說你們都病了。

    ” “是的,是的。

    ”哈樂德說。

     “前幾天我在報上看到一個消息,”愛麗思說,“四十個人同時在一個旅館裡食物中毒。

    我想,目前這種冷凍方式太危險。

    大家把食物冷凍得太久了。

    ” “可能,”哈樂德說,他該不該提起砒霜的事?他瞧瞧愛麗思,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自己不能那樣做。

    他覺得,在愛麗思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地方能容納砒霜中毒的事。

    那是你在報上看到的事。

    你和你家裡的人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但是在克瑞肯索普家裡卻發生了這種事…… 他回到房裡躺一兩小時,然後穿好衣服,吃晚飯。

    晚飯的時候,他同他的太太閑談。

    他們的談話大多是和平常一樣,拉拉雜雜的,非常文雅的。

    談話中提到在聖拉菲爾的親友。

     “大廳裡有你一個包裹,很小的。

    ”愛麗思說。

     “真的?我沒注意。

    ”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事,但是有人對我說,在一個倉庫或是什麼地方發現了一個給人害死的女人。

    我想,她說是在洛塞津别莊。

    我想必定是另外一個洛塞津别莊。

    ” “不。

    ”哈樂德說,“不,不是的。

    事實上,是在我們家的倉庫裡。

    ” “真的,哈樂德?在洛塞津别莊的倉庫裡發現一個給人害死的女人。

    你卻對我絲毫不曾提起這回事。

    ” “這個——其實,我一直沒有很多時間,”哈樂德說,“而且那是一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

    當然與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報館方面有很多揣測,忙得團團轉。

    當然我們得對付警察的盤問,等等。

    ” “非常讨厭,”愛麗思說,“他們查出是誰幹的嗎?”她加了這一句,有點敷衍的,表示很感興趣。

     “還沒有。

    ”哈樂德說。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誰知道。

    看來是法國人。

    ” “啊,法國人,”愛麗思說。

    除了要考慮到社會階層的差别,她的腔調并非不象培根督察的腔調。

    “這件事使你們大家都很頭痛了。

    ”她說。

     他們由餐廳出來,到對面的那間小書房,那是他們常常在沒有客人時進去坐坐的。

    哈樂德現在覺得很累,他想:我要上樓去睡了。

     他由那個小桌子上拿起那個小包裹。

    那一個小小的、用火漆封得很嚴密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