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目續麟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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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于地曰奴輩負我】而唐君臣不悟惜哉 朱全忠引兵至鳯翔城東而還 分注【朱全忠至長安宰相帥百官班迎至鳯翔軍于城東李茂貞登城謂曰天子避災非臣下無禮讒人誤公至此全忠報曰韓全誨刼遷天子今來問罪迎扈還宮岐王若不預謀何煩陳谕上屢诏全忠還鎮全忠乃拜表奉辭移兵北趣】 書法【還者何順辭也全忠為?所召稱兵西向以緻全誨刼遷綱目曷為不以犯阙書恕之也其恕之何奉诏而還則猶知有王命矣是故其?也書舉兵其還也書還】 書至鳯翔城東危之也書還幸之也是時百官班迎全忠已俨然帝制矣倘急于取國固易若反手而奉诏北趣豈非幸哉【觀明年全忠圍鳯翔可見】書法以為順辭非是使果知有王命當大書全忠奉诏而還鎮何以書引兵至鳯翔城東而還耶比事以觀義自見矣 【壬戌】二年二月李克用遣兵攻慈隰逼晉綘朱全忠還河中遣兵擊之 考異【提要攻作取】 分注【先是朱全忠移軍武功嗣昭等攻慈隰以分其兵勢全忠遂還河中嗣昭等克二州進逼晉绛全忠遣兄子友寜防氐叔琮擊之】 據分注嗣昭等克二州當從提要作取綱目書攻而後則克之也宜以後為正還河中在克二州之先今置于逼晉绛之下亦非其實愚意當删此三字直書全忠遣擊可也【全忠出入分注自明不必一一見于大書如綱目所書則移軍武功又何以略耶大抵攻圍擊取宜得其實而出入不必詳也】 【癸亥】三年王師範以淮南兵撃朱友甯斬之秋七月梁王全忠擊師範破之遣楊師厚攻青州 上擊字當作讨斬當作誅○按前書師範讨全忠【本年正月平盧節度使王師範?兵讨朱全忠】賊之也友甯則黨全忠而拒師範者【三月全忠遣朱友甯葛從周擊王師範】義當書讨書誅今書擊書斬與書全忠擊師範何異是唐未亡而先以敵國待全忠君臣之分安在哉曰未幾師厚逼青州師範降故綱目微之以示貶勳曰不然師範降在九月而友甯之死則在六月當其誅友甯師範固唐帥也安知其後之必降而先書擊以貶之哉況書讨書誅所以正友甯之罪非必以是予師範也又何疑焉 宿衛使朱友倫卒 分注【友倫擊毬墜馬而卒全忠疑崔?為之殺同戲者十餘人遣兄子友諒代典宿衛】 友倫不當卒也其卒而書官何為全忠書也全忠使友倫典宿衛為已非為君也【觀倫卒諒代可見】友倫擊毬墜馬而卒何與?事而疑?為之?之死兆于此矣【天祐元年全忠令友諒殺崔?】故特書之具官非予倫所以着全忠之私也 十一月楊行密克宣州斬田頵 分注【初頵聞台蒙将至自将歩騎迎戰蒙以楊行密書徧賜頵将皆下馬拜受蒙因其挫伏縱兵擊之頵兵遂敗奔還城守蒙引兵圍之頵帥敢死士數百出戰蒙擊斬之遂克宣州初行密與頵同裡相善約為兄弟及頵首至視之泣下與諸子以子孫禮事其母】 據分注當書楊行密将克宣州【八月克潤州亦書遣兵非行密自将也】○按克宣州者台蒙也是時行密方在鎮安得直以行密主名況頵與行密同裡相善頵首至行密猶泣下而雲行密斬田頵尤非其實故當補将字 【甲子】天祐元年王建遣兵迎車駕 分注【上遣閑使以禦劄告難于建建遣王宗祐将兵防鳯翔兵至興平遇汴兵不得進而還建始自用墨制除官雲俟車駕還長安表聞】 書法【遣迎何譏也天子在難躬迎事未可知而遣兵迎以為是為恭而已故譏之】?明【王建之兵實未嘗得進而以迎車駕書之者予其有勤王之意也】 書遣兵迎車駕罪其慢也書法以為為恭非是夫天子告難不躬迎而遣兵兵安得進耶建本無勤王之意【觀自用墨制除官可見】?明謂書以予之尤謬 秋八月全忠弑帝于椒殿太子祝即位 考異【全上漏梁王二字○按安漢公莾弑帝宋公劉裕弑帝并書爵】 分注【初全忠見德王裕眉目疎秀年齒已壯惡之私謂崔?曰德王嘗奸帝位豈可複留公何不言之?言于帝帝問全忠全忠曰陛下父子之間臣安敢竊議此崔?賣臣耳帝自離長安日憂不測與何後終日沈飲或相對悲泣全忠使蔣?晖伺帝動靜帝從容謂?晖曰德王朕愛子全忠何故堅欲殺之因泣下齧中指血流?晖具以語全忠全忠愈不自安時李茂貞等移檄徃來皆以興複為辭全忠方西讨以帝有英氣恐變生于中欲立防君易謀禅代乃遣判官李振至洛陽與?晖及朱友恭氏叔琮等圖之?晖選牙官史太等百人夜叩宮門殺宮人裴貞一帝在椒殿方醉遽起單衣繞柱走太追弑之昭儀李漸榮以身蔽帝呼曰甯殺我曹勿殺大家太亦殺之?晖矯诏稱貞一漸榮弑逆立輝王祚為皇太子更名祝于柩前即位時年十三宮中恐懼不敢出聲哭全忠聞之陽驚哭自投于地曰奴軰負我令我受惡名于萬代至東都伏梓宮痛哭殺友恭叔琮友恭臨刑大呼曰賣我以塞天下之謗如鬼神何全忠遂辭赴鎮】 書法【弑君之賊或書爵或書姓恒也此其并不書姓何全忠六月書讨既削其爵矣于是弑君不可以不重貶也故再削其姓○晉王俨不書太子中尉立之也此亦?晖矯立耳其書太子何幸之也當是時唐旦暮亡君弑而有正統在固君子之所幸也故不得以從恒法也】 莽書安漢公罪太後也劉裕書爵自綱目之誤考異援莽裕以例全忠非是○上書弑帝下書太子即位太子将與聞乎故與非也?晖代弑主者未至姑立一人以為名耳【詳玩分注自見】然則曷為不書立誅意也全忠弑帝急于得國不欲唐祚之延其立太子非其本心也是又愈于擅置其君者矣故削之春秋之義先君不得正其終嗣子不得正其始昭宗弑矣而太子得書即位闵之也祝方爼上肉而?然即位不自知葅醢之将及也愚亦甚矣故弑君大變也而從其恒辭所以深譏之也書法以為幸之【唐雖未亡統統已在梁何幸之有】謬甚 【乙醜】昭宣帝天祐二年 書法【君立逾年改元恒也昭宣于是逾年矣而不改先君之舊号則臣子之罪也其畏全忠甚矣綱目非元年不書号于是特書昭宣帝天祐二年所以表其為新君之初年所以正其始也】 二年書号亦有之【睿宗書景雲二年肅宗書至德二年】但非昭宣之比耳昭宣雖立臣子不敢以為君觀禮院奏祀南郊全忠謂欲郊天以延唐祚歸罪栁燦等而殺之【見罷谒郊廟分注】孰敢目為新君而改元以正其始乎特書昭宣于二年之上雖表年首事之恒辭亦聊以存唐室如線之緒耳書法以為正始非是 六月殺裴樞獨孤損崔逺陸扆王溥等三十餘人 考異【殺上漏全忠二字】 分注【柳璨恃全忠之勢恣為威福防有星變占者曰君臣俱災宜誅殺以應之璨因疏其素所不快者于全忠曰此曹皆怨望腹非宜以之塞災異李振因言于全忠曰王欲圖大事此曹皆朝廷之難制者也不若盡去之全忠以為然貶獨孤損裴樞崔逺陸扆王溥趙崇等官有差其餘或門胄高華或科第自進以名檢自處者皆指以為浮薄貶之六月朔聚樞等三十餘人于白馬驿二夕盡殺之投屍于河初李振屢舉進士不中第故深嫉搢紳之士言于全忠曰此軰嘗自謂清流宜投之黃河使為濁流全忠笑而從之】 當書殺裴樞等三十餘人于白馬驿獨孤等姓名可删【按樞等不書官可見】不書全忠所以罪樞等也【範氏雲白馬之禍蓋自取也全忠之罪不待貶而自見故書法若此】考異不必從○按世稱白馬之禍而此不見于大書非是且書白馬驿則投河清濁之説皆具其中矣損等不叙略之也以為無能為唐有亡爾【如易象釋爻辭舉其略而餘皆具春秋之法與易一也】或曰李振明言此曹皆朝廷之難制者安在不能為有亡耶勲謂使樞等能為有亡何至驅天子以從賊哉【元年全忠表請遷都時上禦延喜樓未及下樞已從百官東行上不得已遂發長安】振特托詞以激全忠非實語也 九月梁王全忠遣楊師厚取襄陽趙匡凝奔廣陵此亦當去梁王二字【據上弑君殺王皆削其爵】非謂掠地之罪與弑逆等既已削之則無爵可稱耳至下書以全忠為諸道兵馬元帥然後複稱梁王以其有罪可誅而帝不能讨又奬用之則本爵固自在矣所以深病之也若此處仍書梁王則削爵雖以為貶而書梁王豈非予之乎故當删去【如下弑太後不書爵至以全忠為三司制置使以後并稱梁王則無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