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紮格拉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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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要出谷了,其餘的人如何肯原路退回,一時隊伍亂成一團,Shirley楊對我說:“莫不是前邊有什麼東西,吓得駱駝們不肯前行,先扔個冷煙火過去照一照,看清楚了再做道理。

    ” 我在前邊答應一聲,取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煙火,拍亮了扔向前邊,照亮了前面山谷中的一小段。

    兩側是漆黑的山石,地上是厚厚的黃沙,空山寂寂連棵草都沒有,哪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當下我向前走上幾步,投出第二枚照明煙火,眼前一亮,遠處的地上坐着一個人,我們走過去看,隻見那人身穿白袍,頭上紮着防沙的頭巾,背上背有背囊,一動不動,原來是個死人。

     衆人盡皆吃了一驚,在沙漠中遇到死人或者幹屍,一點都不奇怪,但是這具屍體卻是與衆不同。

    死者是個男子,嘴上遮着頭巾,隻露出兩隻眼睛,瞪視着天空,死不瞑目。

     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可能就在幾天之内,他露在外邊的皮膚隻是稍稍幹枯,最古怪的是他的皮肉發青,在煙火的照射下,泛出絲絲藍光。

     有幾個人想圍過來看,被我擋住,這人的死法太過怪異,千萬不要接近,楚健忽然叫道:“胡大哥,你瞧,這還有另一個死屍!” 我頭皮稍稍有點發麻,接連兩具死屍,會不會還有更多?随手又扔出幾個冷煙火,照得周圍一片通明,果然不止兩具屍體,前邊的地上,橫倒豎卧着四具男屍。

     這些死者裝束相同,死法也是一樣,都是驚恐地瞪着雙眼,死得怪模怪樣。

    地上還散落着幾支蘇式AK47和一些背包。

     我抽出工兵鏟當作武器防身,走過去撿起其中一支一看,子彈是上了膛的,他娘的奇了怪了,這些是什麼人?在新疆有些偷獵者都是使用國外的雷明頓,或者是仿五六式,怎麼會有蘇制的AK?難道他們就是盜石墓的那批盜墓賊? 我又打開其中一個背包,裡面有不少标有俄文的軍用黃色炸藥,估計這些軍火都是從境外流入的,被這些盜墓賊收購了來炸沙漠中的古墓也不奇怪,隻是這些武裝到了牙齒的家夥怎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山谷裡了? 我用槍管挑起坐在地上那具男屍臉上的頭巾,隻見他張着大嘴,似乎死前正在拼命地呼喊,我不想多看,不管怎麼樣,趕快離開這條墳山的山谷才是上策。

    那些炸藥也許以後用得上,我把裝炸藥的背囊拎了起來,準備要讓大夥離開。

     這時郝愛國卻從隊伍中走了出來:“這些人是不是盜墓賊無關緊要,咱們不能讓他們暴屍于此,把他們擡到谷外埋了吧。

    我一看見暴屍荒野的人,就想起跟我一起發配到土窯勞改的那些人了,那些同志死得可憐啊,連個卷屍的破草席子都沒有,唉,我最見不得這些……”他一邊唠叨着一邊去搬那坐在地上的男屍。

     我這時真的急了,大罵着過去阻止他:“你這臭書呆子,真他媽不知好歹,千萬别動這些死人!” 但是為時已晚,從那具男屍的口中,突然蹿出一條怪蛇,那蛇身上的鱗片閃閃發光,頭頂上有個黑色肉冠,約有三十厘米長短,蛇身一彈,便直撲向郝愛國的面門。

     郝愛國眼神不好,就算眼神好,以他的反應也躲閃不及,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我救人心切,來不及多想,把手中的工兵鏟掄起來一剁,把蛇斬成兩截。

     郝愛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顫抖,勉強沖我笑了笑:“太……太危險了,多虧了……” 話剛說了一半,地上被切斷的半截蛇頭猛地彈了起來,其速度恰似離弦的快箭,一口死死咬住了郝愛國的脖子,我本來見蛇已經被斬為兩截,便放松了下來,哪想到這一來猝不及防,根本不及出手救他。

     郝愛國的臉僵住了,喉嚨裡咕咕響了幾聲,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皮膚瞬間變成了暗青色,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此死去。

     這下衆人全驚呆了,陳教授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我尚未來得及替郝愛國難過,忽然覺得脖子後邊一涼,側頭一看,一隻同樣的怪蛇不知何時遊上了我的肩頭,咝咝地吐着信子,全身肌肉微微向後收縮,張開蛇口弓起前身,正準備動口咬我,這怪蛇的動作太快,這麼近的距離躲是躲不掉的。

     隊伍裡隻有胖子會打槍,可是他正背着葉亦心,手中沒有拿槍,這一番變故實在突然,其餘的人也都毫無準備,我心中如被潑了一盆冰水,他娘的,想不到我老胡今日就死在這裡,再也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

     我知道毒蛇準備攻擊的姿态,就是蛇身上仰,随後蛇頭向前一彈,用毒牙咬中獵物,我的脖子和臉全暴露在它的攻擊範圍之内,避無可避,想擋也來不及。

     正準備閉目等死,忽然“咔嚓”一道白光,漆黑的山谷中被照得雪亮,那條怪蛇本已經撲向我的脖頸,半路被那道耀眼的白光一閃,吓了一跳,竟然從我肩頭滑落。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一秒鐘之内,我不等那蛇落地,揮起手中的工兵鏟下砸,把蛇頭拍了個稀扁,碎爛的蛇頭中流出不少墨色的黑汁,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暗叫一聲僥幸,這蛇的毒性好生了得,倘若被它咬中,蛇毒頃刻就會傳遍全身血液,必是有死無生。

     舉目一看,原來那道救命的白光,來自Shirley楊那部照相機的閃光燈,她一向是與相機形影不離,随走随拍,想不到我這條性命,竟是憑她手中相機的閃光燈救下的,多虧了她反應快,否則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