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齊武興師誅甄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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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飛至,一枝方天畫戟到來,将刀架開。

    岑彭用力過猛,反在馬上一幌,吃驚一看,隻見那人面如活蟹,須若鋼針,身軀比自己遠約長數寸,彭喝曰:&ldquo來賊通名。

    &rdquo那人笑曰:&ldquo王莽乃篡國逆賊,親弑平帝,天下皆知。

    汝輩皆賊黨,助賊茶毒萬民者也。

    反指人為賊乎?我湖陽人,姓馬名武,我看汝一表非俗,何不與我共誅殘暴乎?&rdquo岑彭大怒,舉刀便砍,二人戰到數十回合,不分勝敗。

    天色已晚,各自回營。

     次日岑彭出陣,朱鲔不待令下,便提槍殺出,才五七合,便覺招架不住,陳牧、王匡雙騎沖出。

    岑彭望見,一刀劈下,朱鲔急閃,刀頭起去,恰到王匡面前,王匡雙锏急抵,回手一锏打來,岑彭輪轉大刀,已照陳牧馬頭削下,陳牧禦開,劈面蓋還一斧,岑彭性起,大刀輪動如飛,遇空便砍。

    是日大霧迷空,岑彭騎的是上陣好馬,轉折似電,來去如風,三人攢一,大費招架,陳牧早被打落一斧,敗回陣去。

    馬武大怒,急提戟出陣,岑彭一見,便撇去二将來戰馬武。

    有遊卒報與甄阜,阜急傳梁邱賜曰:&ldquo岑彭獨戰多時,力乏矣,今當趁此密霧,大兵俺殺,可獲全勝。

    &rdquo賜稱善,遂拔營前進。

    岑彭見大兵卷來,乃撇了馬武,一馬斜刺飛入漢營,逢人便砍,殺得漢兵四散去營而逃,慢天匝地,皆是莽兵。

    先是伯升諸将家屬,都相攜欲詣宛,至是伯升姊元、弟仲,及叔父良之妻子,族兄嘉之妻子,皆遇害。

    文叔單馬遁走,遇女弟伯姬,提上馬,與共騎而奔。

    後來伯姬配與李通為妻。

     此次大敗,殺傷甚多,伯升收會兵衆,還保棘陽。

    阖營傷妻痛子,哭聲振天。

    忽聞南陽誅殺李通兄弟門宗六十四人,皆焚屍宛市,通父守已出長安,會甄阜上通起兵狀,追回,守及守家在長安者,盡殺之。

    痛得李通一衆,踴天躄地。

    又聞新野宰汙池鄧晨宅,焚其冢墓。

    文叔族兄劉祉,字巨伯,乃舂陵康侯敞之子也,兄弟相率從文叔時,甄阜收其家屬系宛獄,是時祉挺身還保棘陽,甄阜盡殺其母弟妻子。

    衆人大哭,咬牙切齒,要進兵報仇洩恨。

     伯升收淚勸解一番,因私謂舂陵衆曰:&ldquo今日之慘,木石傷心,若等見新市平林中情乎?多為面慰,同痛者不多人。

    彼見我敗,意欲解去矣。

    勿妄動,我當取下江兵以圖萬全。

    &rdquo遂同文叔、李通,徑至宜秋軍壁,曰:&ldquo願見下江一賢将,議大事。

    &rdquo成丹、張卬共推王常出見,伯升曰:&ldquo漢家制度,聖聖相承,天下富庶,祖宗數世,不見兵革征役之苦,厚澤及民,淪肌浃髓。

    獨以元後故,王氏四世檀權,擾亂天下。

    至莽賊,誅戮忠良,滿布爪牙,弑平帝,掘後陵,窮兇極惡,假造符命,以篡天位;制王田,改錢币,設六管之禁,啟四夷之兵;近複征淑女,營九廟,竭民脂髓,加之慘戮。

    方今四海鼎沸,正奸賊喪亡之秋,凡有血氣,莫不刿心剔日,思複漢仇。

    況縮帝室宗親,痛明堂之不祀,逼袵席之未安者乎?前者振臂一呼,英豪環集,隻以合從未就,指揮不閑,且前隊之衆數倍我師,緻有小長安之敗。

    然天心未嘗厭漢,在事誠有可圖之機。

    方今邊境未安,青徐掣時,誠欲得足下之衆,并力取宛以作根基,然後遣将,分略定陵、昆陽,以定穎川,據有洛陽,三輔不足圖也。

    為天下除害,定千秋之業。

    足下其有意乎?&rdquo王常大悟曰:&ldquo常一匹夫,昧于淺近,忽聞君子大論,快若撥雲霧而睹青天。

    乃者王莽篡弑,殘虐天下,百姓思漢,故豪傑并起。

    今賢昆弟英姿雄概,又劉氏宗室,真我主也,敢不出身為用,輔成大功。

    &rdquo伯升大喜曰:&ldquo如事成,豈敢獨享之哉!&rdquo遂與常深相結而去。

     常還,向丹、印言之,丹、印負其衆,同曰:&ldquo大丈夫既起,當各自為主,何故受人制乎?&rdquo常心獨歸漢,乃曉說其将帥曰:&ldquo往日成、哀衰微無嗣,故王莽得承間篡位,既有天下,而政令苛酷,積失百姓之心。

    民之讴吟思漢,菲一日也,故使吾屬得以起勢。

    夫民所怨者,無所去也;民所思者,天所興也。

    舉大事必當下順民心,上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