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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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驅祁山,慨然有飲馬河洛之志;仲達據天下十倍之地,仗兼并之衆,據牢城,擁一精一銳,無擒敵之意,務自保而已。

    使彼孔明若此而不亡,則涼、雍不解甲,中國不釋鞍,勝負之勢亦已決矣。

    方之司馬,不亦優乎?&rdquo) 或曰:&ldquo晉景、文,兄弟孰賢?&rdquo (魏明帝崩,立養子齊王芳,遺诏使曹爽與司馬宣王輔政。

    宣王誅爽,自專一政。

    宣王薨,子景王名師、字子元,代立輔政,廢齊王芳,立高貴鄉公。

    景王薨,弟文王名昭、字子上,又代立輔政,殺高貴鄉公,立陳留王。

    後陳留王以魏禅晉,武帝名炎、字安世,即位平吳,天下一統。

    及子惠帝立,天下大亂,五胡入中原矣。

    ) 虞南曰:&ldquo何晏稱:&lsquo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侯太初是也;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司馬一子元是也。

    &rsquo故知王佐之才,着于早日。

    及誅爽之際,智略已宣,欽、儉稱兵,全軍獨克,此足見其英圖也。

    雖道盛三分,而終身北面,威名振主而臣節不虧,侯服歸全,于斯為美。

    太祖嗣興,克甯禍亂,南定淮海,西平庸蜀,役不逾時,厥功為重。

    及高貴纂曆,聰明夙智,不能竭忠協贊,拟迹伊周,遂乃僞謗士彥,委罪成濟,自贻逆節,終享惡名,斯言之玷,不可磨也。

    &rdquo (幹寶《晉總論》曰:&ldquo昔漢宣帝以雄才碩量,應運而仕。

    值魏太祖創業之初,籌畫軍國,嘉謀屢中,遂服輿轸,驅馳三世。

    一性一深阻,有城府,而能寬綽以容納,行任數以禦物,而知人、善采拔。

    故能西擒孟達,東舉公孫淵,内夷曹爽,外襲王陵,屢拒諸葛亮節制之兵,而東支吳人輔車之勢。

    于是百姓與能,大象始構矣。

    世宗承基,太祖繼業,玄、豐亂内,欽、誕寇外,潛謀雖密,而在機必兆;淮、浦再擾,而許、洛不震,鹹黜異圖,用光前烈。

    然後推毂鐘、鄧,長驅庸蜀。

    三關電掃,劉禅入臣。

    天符人事,于是信矣。

     始當非常之禮,終受備物之錫。

    至于世祖,遂享皇極,仁以厚下,儉以節用,和而不弛,寬而能斷。

    故人詠維新,四海悅勸矣。

    泛舟三峽,介馬桂陽,役不二時,江湘來同。

    夷吳、蜀之壘垣,通二方之險塞。

    太康之中,天下書同文,車同軌。

    雖太平未洽,亦足以明。

    吏奉其法,人樂其生,百代之一時也。

    武皇既崩,山陵未幹,而楊駿被誅,母後廢黜,朝士舊臣,夷滅者數十族。

    尋以二公、楚王之變,宗子無維城之助,而阏伯實沈之隙歲構。

    師尹無具瞻之貴,而颠墜戮辱之禍日有。

    方嶽無鈞石之鎮,關門無結草之固。

    李辰、石冰,傾之于荊、揚;劉淵、王彌,撓之于青、冀。

    二十餘年而河、洛為墟,戎、羯稱制,二帝失尊,山林無所。

    何哉?樹立失權,托附非才,四維不張,而苟且之政多也。

    故觀阮籍之行而覺禮教崩弛之所由,察庾純、賈充之事而見師尹之多僻,思郭欽之謀而悟戎狄之有釁,核傅鹹之奏、錢神之論而睹一寵一賂之彰。

    民風國勢如此,雖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見之于祭祀,季劄必得之于樂聲,範燮必為之請死,賈誼必為之痛哭,又況我惠帝以蕩蕩之德臨之哉?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也。

    &rdquo) 東晉自元帝以下,何主為賢? 虞南曰:&ldquo晉自遷都江左,強臣擅命,垂拱南面,政非己出。

    王敦以盤石之宗,居上流之要,負才矜地,志懷問鼎,非肅祖之明斷,王導之忠誠,則晉祚其移于王氏矣。

    若使降年永久,仗任群賢,因瀍、澗之遺黎,乘劉、石之衰運,則克複中原,不難圖也。

    &rdquo (元帝值天下崩離,創立江左,後肅祖即位,大将軍王敦威震内外,将謀為逆。

    帝與王導、溫峤等決計征敦。

    敦敗死也。

    ) 或曰:&ldquo僞楚桓玄有奇才遠略,而遂至滅亡,何也?&rdquo (桓玄字敬道,父溫。

    大司馬玄博綜術藝,以雄豪自處。

    晉安帝以為丞相,封楚王,遂禅位。

    ) 虞南曰:&ldquo夫人君之量,必虛己應物,覆載同于天地,信誓拟于暄寒,然後萬姓樂推而不厭也。

    彼桓玄者,蓋有浮狡之小智,而無含宏之大德,值晉末衰亂,威不逮下,故玄得肆其爪牙,以僥幸之餘,而逢神武之運,至于夷滅,固其宜也。

    &rdquo (鬻子曰:&ldquo發政施令,為天下福者,謂之道。

    上下相親,謂之和。

    民不求而得所欲,謂之信。

    除天下之害,謂之仁。

    仁與信,和與道,帝之王器也。

    &rdquo 由此言之,豪雄小智,何益于樂推哉?) 宋祖誅滅桓玄,再興晉室,梁代裴子野優之于宣武,其事雲何? 虞南曰:&ldquo魏武,曹騰之孫,累葉榮顯,濯纓漢室,三十餘年。

    及董卓之亂,乃與山東俱起,誅滅元兇,曾非己力。

    晉宣曆任卿相,位極台鼎,握天下之圖,居既安之勢,奉明诏而誅逆節,建瓴為譬,未足喻也。

    宋祖以匹夫提劍,首創大業。

    旬月之間,重安晉鼎,居半州之地,驅一郡之卒,斬谯縱于庸蜀,禽姚紹于崤函,克慕容超于青部,枭盧循于嶺外。

    戎旗所指,無往不捷。

    觀其豁達,則漢祖之風;制勝胸襟,則光武之匹。

    惜其祚短,志未可量!此為優矣。

    &rdquo (斐子野曰:&ldquo宋武皇帝,奇迹多于魏武,大德厚于晉宣。

    拔足行間,卻孫恩蟻聚之衆;奮臂荊、郢,掃桓玄盤石之宗,方軌長驅則三齊無堅壘,回戈内赴則五嶺一靡一餘妖,命孫季高于巨海之上而番隅席卷,擢朱齡石于百夫之下而庸蜀來王,羌胡畏威,反為表裡,董率虎旅,以事中原。

    然後請呼上帝,步驟前王,光有帝圖,謂之義取者也。

    &rdquo 又曰:&ldquo桓敬道有文武奇才,志雪餘恥,狡動離亂之中,奄有天下而不血刃,既而嘯命六一合,規模進取,未及逾年,坐盜社稷,自以名高漢祖,事捷魏晉,思專其侈,以冀恭己。

    若王谧、桓謙以人望鎮領,衷王綏、謝混以後進相光輝,群從兄弟,方州連郡,民駭其速而服其強,無異望矣。

    高祖于時,朱方之一匹夫也,無千百之衆,糾合同盟,電擊二州,未及半旬,蕩清京邑,号令群後,長驅江漢,推亡楚于匪隙,援衰晉于已頹,自軒轅以來,用兵之疾,未始有也。

    自非雄略不世,天命底止,焉能若此者乎?于是人知攸暨,而王迹興矣。

    &rdquo) 宋孝武、明帝,二人孰賢? 虞南曰:&ldquo二帝殘忍之一性一,異體同心。

    誅僇賢良,割剪枝葉,内無平、勃之相,外阙晉、鄭之親,以斯大寶,委之昏稚,故使齊氏乘釁,宰制天下,未逾歲稔,遂移龜玉。

    緘滕雖固,适為大盜之資。

    百慮同失,可為長歎。

    鼎社傾淪,非不幸也。

    &rdquo (孝武名駿,文帝第三子,為江州刺史。

    弟劭既弒逆帝,與顔竣于江州起義征邵,平之。

    明帝名彧,文帝第十八子,即位,盡殺孝武諸子,務為雕飾,天下騷然,崩,子昱立,無道,蕭道成殺之。

    ) 齊建元、永明之間,号為治世,誠有之乎? 虞南曰:&ldquo齊高創業之主,知稼穑之艱難,且立身儉素,務存簡約。

    武帝則留意後一庭,雕飾過度,然能委任王儉,憲章攸出,禮樂之盛,鹹稱永明。

    宰相得人,于斯為美。

    &rdquo (議曰:子衛靈公之無道,康子曰:&ldquo夫如是,爰為不喪?&rdquo孔子曰:&ldquo仲叔圉治賓客,祝駝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

    夫如是,爰為喪?&rdquo此言委任有德之美也。

     田單相齊,過淄水,有老人涉淄而寒。

    田單解裘而衣之。

    襄王惡之,曰:&ldquo田單之厚施,将欲以取我國乎?不早圖,恐後之。

    &rdquo此言委任有德之惡也。

     故齊侯惡陳氏厚德,晏子謂齊侯曰:&ldquo在禮,家施不及國,大夫不收公利,可以止之。

    &rdquo齊襄惡田單厚施,貫珠者謂襄王曰:&ldquo王不如嘉單之善,令曰:&lsquo寡人憂人之饑也,單收而食之;寡之憂人之寒也,單解裘而衣之。

    稱寡人之意。

    &rsquo單有是善而王嘉之,單之善,亦王之善也。

    &rdquo後裡闾相與語曰:&ldquo單之一愛一人,乃王之教也。

    &rdquo 夫收臣下之權,宜如晏子及貫珠者。

     昔漢祖疾甚,呂後問為相,曰:&ldquo曹參可。

    &rdquo問其次,曰:&ldquo王陵可。

    然少憨,陳平可以助之。

    陳平智有餘,然難獨任。

    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

    可令為太尉。

    &rdquo 宋高祖大漸,戒太子曰:&ldquo檀道濟雖有幹略而無遠志,徐羨之、傅亮當無異圖,謝晦常從征伐,頗識機變,若有同異,必此人也,可以會稽處之。

    &rdquo 夫任賢用能,宜如漢高及宋祖矣。

    ) 宋、齊二代,廢主有五,并驕一婬一狂一暴,前後如一。

    或身被賊殺,或傾墜宗社。

    豈厥一性一頑兇,自贻非命,将天之所棄,用亡大業乎? 虞南曰:&ldquo夫上智下愚,特禀異氣;中庸之才,皆由訓習。

    自宋、齊以來,東宮師傅,備員而已。

    貴賤禮隔,規獻無由,多以位升,罕由德進。

    此五君者,禀凡庸之一性一,無周、召之師,遠益友之箴規,狎宵人之近習,以斯下質,生而楚言,覆國亡身,理數然也。

    &rdquo (議曰:賈生雲:&ldquo昔成王幼,在襁褓之中,召公為太保,周公為太傅,太公為太師。

    保,保其身一體;傅,傅之德義;師,導之教訓。

    此三公之職也。

    又置三少,曰少傅、少保、少師,是與太子晏者也。

    故乃孩抱有識,三公、三少固明孝、仁、義、禮以導習之,逐去邪人,不使見惡行;選天下之端士、孝悌、博聞、有道術者以翼衛之,使與太子居處。

    故太子乃生而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

    左右前後,皆正人也。

     夫習與正人居,不能無正,猶生長齊地,不能不齊言也;習與不正人居,猶生長楚地,不能不楚言也。

    秦使趙高傅胡亥而教之獄,所習者非斬劓人則夷人之三族也。

    故胡亥今日即位,明日射人。

    忠谏者謂之诽謗,深計者謂之妖言,視殺人若刈草菅然。

    豈胡亥之一性一惡哉?彼其所以導之者非其理也。

    &rdquo 晉惠帝太子遹有罪,閻纂上書谏曰:&ldquo臣伏念遹長養深宮,沉一淪富貴,受饒先帝,父母驕之。

    每見選師傅,下至郡吏,率取膏粱擊鐘鼎食之家,希有寒門儒素,如衛绾、周文;洗馬舍人,亦無汲黯、鄭莊之比,遂使不見事君父之道。

    古禮,太子以士禮與國人齒,欲令知賤,然後乃貴。

    自頃東宮亦微,太盛所以緻敗,非但東宮。

    諸王師友、文學,亦取豪族力能得者,豈有切磋,能相長益?今适言語悖逆,受罪之日,不失子道,尚可重選師傅。

    置遊談文學,皆選寒長孤宦、以學行自立者,及涉履艱難、名行素立者,使與遊處。

    絕貴戚子弟、輕薄賓客,但道古今孝子慈親、忠臣事君,及思愆改過,皆聞善道,庶幾可全。

    &rdquo 由此觀之,故知太子者,選左右,俾喻教之,最急也。

    ) 梁元帝聰明才學,克平禍亂,而卒緻傾覆。

    何也?(元帝,梁武帝第七子,名繹,為荊州刺史。

    破侯景,都荊州,為西魏萬紐于謹來伐,執帝害之。

    ) 虞南曰:&ldquo梁元聰明伎藝,才兼文武,仗順伐逆,克雪家冤,成功遂事,有足稱者。

    但國難之後,傷夷未複,信強寇之甘言,襲褊心于懷楚蕃,屏宗支自為仇敵,孤遠懸僻,莫與同憂,身亡祚滅,生人塗炭,舉鄢、郢而棄之,良可惜也。

    &rdquo (議曰:《淮南子》雲:&ldquo夫仁智,才之美者也。

    所謂仁者,一愛一人也;所謂智者,知人也。

    一愛一人則無虐刑,知人則無亂政。

    此三代所以昌也。

    智伯有五過人之才,而不免于身死人手者,不一愛一人也;齊王建有三過人之巧,而身虜秦者,不知賢也。

    故仁莫大于一愛一人,智莫大于知人。

    二者不立,雖察慧捷巧,不免于亂矣。

    &rdquo 或曰:&ldquo周武之雄才武略,身先士卒,若天假之年,盡其兵算,必能平宇内,為一代之明主乎?&rdquo 虞南曰:&ldquo周武骁勇果毅,有出人之略,觀其卑躬厲士,法令嚴明,雖勾踐、穰苴,無聞于天下。

    此猛将之任,非人君之度量也。

    &rdquo 由此觀之,夫撥亂之主,當先以收相獲将為本,一身善戰,不足恃也。

    故劉向曰:&ldquo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

    伎藝善戰,何益哉?&rdquo) 後齊文宣帝,狂悖之迹,桀、纣之所不為,而國富人豐,不至于亂亡。

    何也?(宣帝名洋,後齊高歡第二子,受後魏禅也。

    ) 虞南曰:&ldquo昔齊桓奢一婬一亡禮,人倫所棄,假六翮于仲父,遂伯諸侯。

    宣武帝鄙稔忍虐,古今無比,委萬機于遵彥,保全宗國,以其任用得才,所以社稷猶存者也。

    &rdquo (議曰:殷有三仁,太康有五弟,亦皆賢者,而國為墟,何哉? 鬻子曰:&ldquo君子與人之謀也,能必用道,而不能必見受也;能必忠,而不能必見入也;能必信,而不能必見信也。

    故虞公不用宮之奇謀,滅于晉;仇由不聽赤章之言,亡于智氏。

    天下之國,莫不有忠臣謀士,但在用與不用耳。

    苟為不用,反贻君謗,賢人君子,安能救敗亂乎?&rdquo) 陳武帝起自草萊,興創帝業,近代以來,可方何主? 虞南曰:&ldquo武帝以奇才遠略,懷匡複之志,龍躍海嵎,豹變嶺表,掃重氛于绛阙,複帝座于紫微。

    西抗周師,北夷齊寇,宏謀長算,動無遺策,實開基之令主,撥亂之雄才。

    比宋祖則不及,方齊高則優矣。

    &rdquo 隋文帝起自布衣,光有神器。

    西定庸蜀,南平江表,比于晉武,可為俦乎? 虞南曰:&ldquo隋文因外戚之重,周室之微,負圖作宰,遂膺寶命。

    留心政治,務從恩澤,故能綏撫新舊,緝甯遐迩,文武制置,皆有可觀。

    及克定江淮,鹹同書軌,率土黎獻,企伫太平。

    自金陵滅後,王心奢汰,雖威加四海,而情堕萬機,荊璧填于内府,吳姬滿于下室。

    仁壽雕飾,事将傾宮,萬姓力殚,中民産竭。

    加以猜忌心起,巫蠱事興,戮一愛一子之妃,離上相之母(貓鬼事起,秦王妃及仆射楊素母,皆坐焉。

    )。

    綱維已紊,禮教斯亡,一牝一雞晨響,皇枝剿絕,廢黜不辜,樹立所一愛一(廢太子勇為庶人,立晉王廣也。

    )。

    功臣良佐,誅剪無遺。

    季年之失,多于晉武,十世不永,豈天亡乎?&rdquo (議曰:漢高祖欲以趙王如意易太子,叔孫通谏曰:&ldquo昔晉獻公以骊姬故,廢太子,立奚齊,晉國亂者數十年,為天下笑。

    秦以不早定扶蘇,令趙高得以詐立胡亥,自使滅祀。

    此陛下所親見。

    今陛下必欲廢嫡而立少,臣願先伏誅,以頸血污地。

    &rdquo帝曰:&ldquo吾直戲耳。

    &rdquo通曰:&ldquo太子乃天下本,本之一搖,天下震動。

    奈何以天下戲?&rdquo乃聽之。

     袁紹一愛一少子尚,乃以太子譚繼兄後。

    沮授谏曰:&ldquo世稱萬人逐兔,一人獲之,貪者悉止,分定故也。

    且年均以賢,德均以長,上古之制也。

    願上惟先代成敗之誡,下思逐兔分定之義。

    若其不改,禍始此矣。

    &rdquo紹不從,後果構隙。

     故曰:立嫡子者,不使庶孽疑焉。

    疑則動,兩則争。

    子兩位者,家必亂;子兩位,而家不亂者,親猶在也。

    恃親不亂,失親必亂。

    有旨哉。

    ) 或曰:&ldquo王霸之略,請事斯語矣。

    敢問殁而作谥,及改正朔,易服色,以變人之耳目,其事奚象?&rdquo 對曰:&ldquo古之立谥者,将以戒夫後代,随行受名,君親無隐。

    今之臣子不論名實,務在尊崇,斯風替也久矣。

    &rdquo 昔季康子問五帝之德于孔子,孔子曰:&ldquo天有五行,木火金水及土。

    分時化育,以成物。

    &rdquo(一歲三百六十日,五行行七十二日,化生長育。

    ) 其神為五帝緯(五帝,五行之神。

    )。

    古之王者,易代改号,取法五行。

    五行更王,終始相生,亦象其義。

    故其生為明王者,而死配五行。

    是以太昊配木(勾芒為木正也),炎帝配火(祝融為火正也),少昊配金(蓐收為金正也),颛顼配水(玄冥為水正也),黃帝配土(後土為土正也)。

     帝王改号,于五行之德,各有所尚。

    從其所王之德次焉(木家次位火也。

    木家尚赤,以木德義之普,循其母,兼其子也)。

    夏後氏以金德王而尚黑,殷人以水德王而尚白(水家尚青,而尚白者,避土家之尚青也。

    土家宜尚白,為土者,四行之主,主于四季。

    五行用事,先起于木,故土家尚木色青也。

    )。

    周人以木德王而色尚赤。

    此三代之所以不同也。

    及漢之初,公孫臣賈誼以為漢土德,以五行之傳,從所不勝(傳移之傳也。

    五帝相代,常從金木水火土相勝之法也。

    )。

    秦在水德,故謂漢據土而克之。

    劉向父子以為帝出于震,故庖犧氏始受木德,其後以母傳子,終而複始。

    自神農、黃帝,下曆唐虞三代,而漢得火焉。

    故高祖始起,神母夜号,着赤帝之符,得天統矣。

    昔共工以水德間于木火,與秦同運,非其次,故皆不永也。

     (以吾觀之,帝王之興,各本其所出五帝之後,以定五德。

    何以明之?漢,堯後也。

    堯,火德王,故漢為火焉。

    袁紹時耿包曰:&ldquo赤德衰盡,袁為黃胤,以為袁舜後,舜土德君,故勸進焉。

    &rdquo是知帝王之興,各本其所出,五帝之後,有自來矣。

    今秦,颛顼後,水德也。

    故秦為水德焉。

    ) 以此觀之,雖百代可知也。

     【譯文】 三皇雖然沒有傳下修身治國的言論,但是他們潛移默化的仁德遍布四海,所以天下老百姓不知把功勞記在誰的名下。

    [曆史上稱伏羲、女蝸、神農為三皇。

    ]&ldquo帝王&rdquo一詞的内涵,就是依照自然的法則,有理論,有法規,因此天下太平。

    有了功勞,君臣謙讓,他們的美德,無形中變成了老百姓的行動,百姓當然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所以古代的帝王使用群臣不必有那麼多的禮儀法規、賞罰獎勵,就能使四海和美而不互相傷害。

     [作為五帝之首的軒轅黃帝,依據陰陽四時制定曆法,按照農時所宜播種,充分發揮心智、體力和視聽功能,節約使用山林江河的資源,在位時有土德的瑞兆,所以号黃帝。

    颛顼高陽做領袖時。

    保護資源,治理土地,依據天象制定曆法,崇拜山川之神,并按其尊卑秩序制定禮儀,依四時五行之氣教化民衆,虔誠地祭祀天地之神、祖先之靈。

    凡天下之物,活動的禽一獸,靜止的草木,大到名山大川的神靈,小到丘陵墳瑩的鬼魂,日月所照之處,沒有不歸順的。

    帝喾高辛當領袖時,取山川大地的财物,節約使用,撫養教育萬民,引導他們謀利益,按照日月的升降制定曆法,認識到鬼神的玄妙而虔誠地祭祀,整個部落的景象顯得肅穆興旺,社會風氣顯得道德高尚。

    帝堯為領袖時,仁德涵養有如天空一樣廣博,智慧象神明一樣微妙,人民象葵花向日般地追随他,象禾苗企盼雲雨一樣仰望他,富有而不驕縱,高貴而不傲慢。

     虞舜為領袖時,多麼微小的好人好事也都要表彰,多麼隐蔽的壞人壞事也都要暴露,運用自然的法則來懲惡揚善,群臣心悅誠服而後讓他們遵守各種制度。

     綜觀五帝的治國之道,都能善用無為而治的法則,并在運用中使之體現為最高的和諧,天下百姓在日常生活中受到了實惠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行為合乎道義卻好象生來就有這種修養。

    這就是黃帝、颛顼、高辛、堯、舜之仁德的具體表現。

    ] 如果說五帝是以德治國,那麼三王(夏禹、殷商、周文王)的治國之道就是征服人心了。

     [這道理可以用兩個人的話來證明。

    韓信說:&ldquo項羽所過之處,殺人放火,恣意殘害生靈,老百姓不順從他,就用暴力劫持。

    這是以勢壓人,名義上是稱霸天下,實際上喪失了人心。

    他的所謂&lsquo強大&rsquo是很容易衰弱的。

    &rdquo諸葛亮說:&ldquo荊州雖然在名義上歸順了曹一操一,實際上是迫于大軍壓境,并非心悅誠服。

    現在将軍(孫權)隻要命令猛将與劉豫州(劉備)同心協力,合力破一操一,一定能勝利。

    &rdquo由此言之,人心不服,敵人的攻勢很容易被打破。

    所以說:&ldquo王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