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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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亦非也。

    可輔而用,使衛鞅施寬平之法,加之以恩,申之以信,庶幾霸者之佐乎!&rdquo (議曰:商鞅初因景監求見秦孝公,說以帝道,孝公意不入,時時睡,後又與鞅語,不知膝之過席。

    景監曰:&ldquo子何以中吾君?君之歡甚也。

    &rdquo鞅曰:&ldquo始吾說公以帝道,而君曰:&lsquo久遠矣!安能邑邑待數十百年以子孫成事乎?&rsquo吾又說以霸道,其意欲之而未能也。

    吾又以強國之術說君,君大悅之。

    然亦難以比德于殷周矣!&rdquo 昔齊桓公與魯莊公會于柯而盟,曹沫以匕首劫桓公反魯侵地。

    桓公許之,後悔,欲無與魯地而殺曹沫。

    管仲曰:&ldquo棄信于諸侯,先天下之援,不可。

    &rdquo于是與曹沫三敗所亡之地。

    諸侯聞之,皆信齊而欲附焉。

    山戎伐燕,燕告急于齊。

    齊桓公救燕而還,燕莊公送桓公入齊境。

    桓公曰:&ldquo非天子,諸侯相送不出境。

    吾不可以無禮于燕。

    &rdquo于是分溝割燕君所至與燕君,令複修召公之政,納貢于周,諸侯聞之皆從,齊桓公于是始霸。

    由此觀之,商鞅深刻棄信,非霸者之佐明矣。

    然孝公欲速,不從鞅言,孝公過也。

    商鞅牽于世,迫于君,不得行其志耳。

    劉向以鞅無霸王之術,謬矣。

    ) 諸葛亮以馬谡敗于街亭,殺之。

    後蔣琬謂亮曰:&ldquo昔楚殺得臣,然後文公喜可知也。

    天下未定,而戮智計之士,豈不惜哉?&rdquo亮流涕曰:&ldquo孫武所以能制勝者,用法明也。

    是以楊幹亂法,魏绛戮之。

    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複廢法,何用讨賊耶?&rdquo 習鑿齒曰:&ldquo諸葛亮之不能兼上國也,豈不宜哉?夫晉人視林父之後濟,故廢法而收功。

    楚成暗得臣之益己,故殺之以重敗。

    今蜀僻陋一方,才少上國,而殺其俊傑,退收驽下之用,明法勝才,不師三敗之道,将以成業,不亦難乎?&rdquo (晉侯使荀桓子與楚戰于邲,桓子敗歸而請死,晉侯欲許之。

    士貞子曰:&ldquo不可。

    城濮之役,晉師三日館谷,文公猶有憂色。

    左右曰:&lsquo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rsquo公曰:&lsquo得臣猶在,憂未歇也。

    困獸猶鬥,況國相乎!&rsquo及楚殺子玉,公喜而後可知,曰:&lsquo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

    &rsquo楚是以再世不競。

    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不競乎?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

    君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若日月之蝕,何損于明?&rdquo晉侯使複其位也。

    ) 漢代以周勃功大霍光,何如? 對曰:&ldquo勃本高帝大臣,衆所歸向,居太尉位,擁兵百萬,既有陳平、王陵之力,又有朱虛諸王之援,郦寄遊說,以谲諸呂,因衆之心,易以濟事。

    若霍光者,以倉卒之際,受寄托之任,輔弼幼主,天下晏然。

    遇燕王绾之亂,誅除兇逆,以靖王室。

    廢昌邑,立孝宣,任漢家之重,隆中興之祚,參聲伊周,為漢賢相。

    推驗事效,優劣明矣。

    &rdquo (袁盎問漢文帝曰:&ldquo陛下以绛侯周勃何如人也?&rdquo上曰:&ldquo社稷臣也。

    &rdquo盎曰:&ldquo可謂功臣,非社稷臣。

    社稷臣者,主在與在,主亡與亡。

    方呂後時,劉氏不絕如帶,绛侯為太尉,主兵一柄一,不能正。

    呂氏崩,大臣相與誅諸呂,太尉主兵,适會其成功。

    所謂功臣,非社稷臣也。

    &rdquo) 後漢陳蕃上疏薦徐稚、袁闳、韋着三人。

    帝問蕃曰:&ldquo三人誰為先後?&rdquo蕃曰:&ldquo闳生公族,聞道漸訓。

    着長于三輔,禮義之俗,所謂不扶自直,不镂自雕。

    至于稚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傑出,宜當為先。

    &rdquo 或曰:&ldquo謝安石為相,可與何人為比?&rdquo 虞南曰:&ldquo昔顧雍封侯之日,而家人不知,前代稱其質重,莫以為偶。

    夫以東晉衰微,疆埸日駭,況永固(符堅字也)六夷英主,親率百萬;苻融俊才名相,執銳先驅,厲虎狼之爪牙,騁長蛇之鋒锷,先築賓館,以待晉君。

    強弱而論,鴻一毛一太山,不足為喻。

    文靜深拒桓沛之援,不喜謝玄之書,則勝敗之數,固已存于胸中矣。

    夫斯人也,豈以區區萬戶之封,動其方寸者欤?若論其度量,近古已來,未見其匹。

    &rdquo 隋炀帝在東宮,嘗謂賀若弼曰:&ldquo楊素、韓擒虎、史萬歲三人,俱稱良将,其間優劣何如?&rdquo對曰:&ldquo楊素是猛将,非謀将(議曰:膽氣果敢,猛将也;淵而有謀,謀将也。

    );韓擒虎是鬥将,非領将(議曰:拳捷矯悍,鬥将也;禦軍齊肅,領将也。

    );史萬歲是騎将,非大将(議曰:領一偏師,所向無敵,騎将也;包羅英雄,使群才各當其用,大将也。

    )。

    &rdquo太子曰:&ldquo善。

    &rdquo 故自&ldquo六正&rdquo至于&ldquo問将&rdquo,皆人臣得失之效也。

    古語曰:&ldquo禹以夏王,桀以夏亡;湯以殷王,纣以殷亡。

    &rdquo阖廬以吳戰勝,無敵于天下,而夫差以見擒于越;穆公以秦顯名尊号,而二世以劫于望夷。

    其所以君王者同,而功迹不等者,所任異也。

    是以成王處襁褓而朝諸侯,周公用事也;趙武靈王年五十而餓死于沙丘,任李兌也。

    故魏有公子無忌,削地複得;趙任蔺相如,秦兵不敢出;楚有申包胥,而昭王反位;齊有田單,而襄王得國。

    因斯而談,夫有國者,不能陶冶世俗,甄綜人物,論邪正之得失,撮霸王之餘議,有能立功成名者,未之前聞。

    (故知量能授官,至理之術也。

    ) 【譯文】 當官的,如果能在天下大事還處在萌芽階段,沒有形成規模的時候,局勢的兆頭還沒有顯現的時候,就已經洞燭機先,獨具慧眼,知道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可做,存亡、得失的關鍵都事先看得到,把握得住。

    在大大燃一燒起來之前就能預先防止,使他的主子超然獨立,永遠站在光榮偉大的一面。

    能夠具有這種才具、境界的大臣,堪稱第一流的官吏,王者之師。

    這種大臣便是聖臣。

     其次可稱作好官的是謙虛謹慎、盡心竭力為人主辦事,經常思索好的治國之道向人主建議,勉勵君王恪守禮儀、勤政一愛一民;勸說君王眼光遠大,胸懷大志,使其英明正确的地方更英明、更正确;對其不一良的作風,有害的習慣千方百計加以糾正、挽救,能做到這些的,就是大臣。

     能稱得上忠臣的,必須做到為國家辦事早起晚睡,廢寝忘食,同時要終生不懈地舉賢薦能,為國家推薦、選拔人才,還要博學多識,一精一通曆史,經常引證曆史經驗啟發激勵人主。

    能做到這些的才是忠臣。

     [有人問魏明帝時的楚郡太守袁安:&ldquo已故的内務大臣楊阜,難道不是忠臣嗎?&rdquo袁安回答道:&ldquo象楊阜這樣的臣子隻能稱&lsquo直士&rsquo,算不得忠臣。

     為什麼說他隻是一&lsquo直士&rsquo呢?因為作為臣子,如果發現人主的行為有不合規矩的地方,當着衆人的面指出他的錯誤,使君王的過失傳揚天下,隻不過給自己撈了個梗直之士的名聲,但這不是忠臣的應有的做法。

    已故的司空陳群就不是這樣,他的學問、人品樣樣都好,他和中央機關的高級官員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講人主的錯誤,隻是幾十次地送奏章給皇帝,指出哪些事做錯了,哪個缺點必須改,有批評,有建議,而同僚們卻都不知道他寫過奏折。

    陳群向人主提了意見而不自我标榜,所以後世的人都尊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

    這才是真正的忠臣。

    &rdquo] 深謀遠慮,明察秋毫,清楚成功、失敗的機樞在哪裡,并能事先預防,采取補救的辦法,堵塞某一國策實施的漏洞,把可能導緻失敗、動亂的因素提前消滅了,轉禍為福,轉危為安,使人主自始至終不必憂慮。

    能這樣做的是智臣。

     奉公守法,以身作則,忠于職守,勇于負責,為民衆出了力、辦了事不接受賀禮,清正廉潔,勤儉樸素。

    能這樣做的是貞臣。

     當皇帝昏庸、國家離亂的時候,對上不拍馬屁,不阿谀逢承,而且敢冒犯昏君的龍顔,在群臣唯唯喏喏的時候,敢當面指出昏君的過錯。

    能這樣做的,就叫做直臣。

     這是六種類型的正面官員&mdash&mdash&ldquo正臣&rdquo。

     [南北朝的桓範在他寫的《世要論》中說:&ldquo有些官員不善言辭,說出來的話不好聽,而當領導的卻要注意,這個官吏雖然嘴笨,但他是個内秀的人,有一肚子錦囊妙計。

    如果當領導的隻因他秃嘴笨舌,說話刺耳,就處處看不順眼,冷落疏遠他,他的才幹就得不到發揮了。

    對這樣的官吏,能不體察到他的心直口讷,而不加以寬容嗎? &ldquo有的官員相貌憨厚土氣,說話吭吭巴巴,其貌不揚,不修邊幅,可是腦子好使得很,聰慧敏銳,能發現、想到被别人忽略的問題。

    對這樣的官員,當領導的不應當為了他本質上淳樸、聰敏的優點而寬容他外表鄙陋的不足嗎? &ldquo有的官員是臨危授命,冒險犯難,是能擔當撥亂反正大任的天才,為了國家、民族的興旺發達,可以忍受一切诽謗屈辱。

    對于這樣的官員,當領導的不是應當為了他的忠心為國而信任、重用他,原諒他的小節嗎? &ldquo有的官員公正廉明,為了長遠利益,為了國家大局與大多數人的意見、利益發生了沖突;或者為了捍衛法律的威嚴而大義滅親,犧牲個人和家族的利益。

    對于這樣的官員,當領導的應當看到其公而忘私、大公無私的可貴,給予支持保護。

     &ldquo有的官員個一性一倔強,道德标準很高,要想讓他委屈求全,違反他的人格标準去迎一合某一種意見,屈從某一種局勢,他死也不幹。

    可是在現實中,這種人往往被當作傻子。

    還有的官員富貴不能一婬一,威武不能屈,如果讓他阿谀世俗做一件事,個人可以名利雙收,但這件事将給社會帶來禍患,那他甯可不要這個名,也不做這種事,在現實生活中,這種人也往往被當作傻子。

     對于這些高風亮節,品格高尚的官員,當領導的不是應當特别加以理解、重用嗎? &ldquo有些官員在基層工作,地位不高,沒有名氣,路子也窄,但是一愛一動腦筋,有見地,能向上級領導提出很好的意見。

    雖然位卑人微,但敢越級反映情況,讨論國事。

    對于這種官員,當領導的不是應當體察到他們忠心為國之難能可貴嗎? &ldquo有的官員個一性一孤僻,作風特殊,但他保持着與衆不同、超然獨立的節一操一,這就很容易招來诽謗。

    當領導的應當明白這種人有着特殊的品一操一、才能,并加以原諒、寬容。

     &ldquo這七種善于理解、體諒、保護官吏的做法,是當領導必須具備的,否則就得不到前面所說的六種好官員。

    &rdquo] 有的人當官隻是為了拿薪水,對工作敷衍應付,不當回事,随大流,跟着走,見風使航,八面滑一溜,瞻前顧後,左顧右盼,就怕得罪人,就怕負責任,這種當官的,可名之曰&ldquo具臣&rdquo&mdash&mdash濫竽充數而已。

     隻要是領導講的,就說&ldquo講得好,非常正确,非常重要”隻要是領導做的,就說&ldquo做得對,帶了個好頭&rdquo。

    嘴上這麼說,肚子裡卻在暗暗揣摸主子的一愛一好,凡有所一愛一就投其所好,及時上貢,來滿足主子的聲色之樂,把主子巴結得渾身通泰。

    漸漸的,當領導的不把這類專事拍馬屁的官員當外人了,互相包庇縱容,一起吃喝玩樂,不計後果,不考慮影響。

    這種官員就叫做&ldquo谀臣&rdquo。

     内心陰險一奸一詐,外貌謙恭謹慎,能說會道,讨人喜歡,實際上嫉賢妒能,想提拔誰,就在上級領導面前盡說他的好話,隐瞞他的缺點;對真正的人才,就在上峰面前誇大、突出他的過失,隐瞞他的優點,結果使上級賞罰不當,号令不行,政策、法規不能貫徹,這類官吏就是&ldquo一奸一臣&rdquo。

     有才智,有學識,幹起壞事來更有能耐。

    掩飾他的過錯道理講的振振有詞,叫人們聽了不由得不信服;辯論起來足以形成一家學說,小則可以挑一撥離間父子兄弟反目成仇,大則可以在中央政一府煽風點火,制造混亂。

    這種官員就是&ldquo讒臣&rdquo。

     篡奪權力,造成自己的勢力,颠倒黑白,無限上綱,整倒别人,排斥異己,培植私人勢力結成死一黨一,形成自己的社會勢力;假傳聖旨,到處以全權代表的身份出現,使自己顯得無比尊貴。

    這類官吏就是&ldquo賊臣&rdquo。

     在人主面前阿谀奉承,鼓動、促使國王往邪路上走,背後又把錯誤都推到國王一個人身上;結一黨一營私,互相包庇,欺上瞞下,不讓領一導一人了解真實情況,使上一上一下一下黑白不分,是非不辯;暗地裡宣揚領一導一人的過失,使全國老百姓都罵國家領一導一人,鬧得國際上都知道。

    這種官吏就是&lsquo亡國之臣&rdquo。

     這是六種類型的反面官員&mdash&mdash&ldquo邪臣&rdquo。

     當官的既然有六種類型的&ldquo邪臣&rdquo&mdash&mdash不正派的官員,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防止他們混入各級機關呢?這就要講究防邪之道。

     [桓範說:&ldquo有的官員在小事情上忠心耿耿,工作幹得不錯,但其險惡用心在于一旦手握大權,以便實現他的大野心,達到大不忠的目的;有的在小事上,在平時很講信用,但其目的是為了沽名釣譽,在大事上搞陰謀詭計,達到反叛的目的。

    對這類官員不是應該預防其欺詐嗎? &ldquo有的官員表面上很有魄力,幹勁沖天,實際上沒有真膽識;而有的表面上非常仁義,可在實際行動上卻與仁義相違背。

    這就要考慮,這些官員是不是在弄虛作假? &ldquo有的官員專搞打擊同事、貶低同僚的小動作,以達到自己被信任、重用的目的,一旦委以重用,就使下情不能上達,上面的計劃、政令也不能向下傳達。

    對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他是不是嫉妒心理在作怪呢? &ldquo有的官員發表似是而非的意見,雖然很中聽,但是中了他的邪說就會亂了真理;或者發表貌似合情合理的意見,一旦實行,就會傷害真正的賢能之士。

    對于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他是不是在進讒言? &ldquo有些官員手中有一定的權力,就用不公正的賞賜鼓勵自己滿意的部下,盡管這些人沒有什麼業績;或者用獎賞的辦法收買人心,預支恩德;或者用不公正的處罰對待自己不喜歡的屬下,以此樹立權威,盡管這些人有能力、有業績。

    對出于私心擅自賞罰的負責人,當領導的就得想想他是不是一奸一佞之人? &ldquo有的官員居心不一良,存心要陷害某人,就采用明場上擡舉他,說好話,而暗地裡卻用陰謀詭計把他搞垮的手法;或者要謀略什麼事情,總是冠冕堂皇地打着公事公辦、一心為公的旗号,實際上暗中卻塞一進了私貨,假公濟私,但手段非常高明,做得不留痕迹。

    當領導的,就要警覺這類官員是不是欺世盜名、欺君罔上之輩? &ldquo有的官員專走上層路線,結交領一導一人左右的辦事人員,從而找機會向執政者說項推薦,以達到進身的目的;或者借助領一導一人重用的、言聽計從的人,巴結他們,依靠他們,以此鞏固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當領導的就應當考慮,這類官員是不是有作僞的動機? &ldquo有的官員永遠随聲附和,八面玲珑,有時甚至違心地苟合别人,為的是不得罪任何人,一步步順利地往上爬。

    對這類官員,當領導的就要考慮将來的禍患:關鍵時刻,利害關頭,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呢? &ldquo有的官員一門心思順着上級領導的意志,專做上面喜歡搞的事,專說上面喜歡聽的話,為的是求得上級的歡心,取得上級的親信,而這些事、這些話對老百姓、對社會是好是壞,他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