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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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太子,以妾為妻,則火不炎上。

    &rdquo又曰:&ldquo好治宮室,飾台榭,内一婬一亂,犯親戚,侮父兄,則稼穑不成。

    &rdquo又曰:&ldquo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城,則金不從革。

    &rdquo又曰:&ldquo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逆天時,則水不潤下。

    &rdquo 管辂曰:&ldquo貴人有事,其應在天。

    在天則日月星辰也。

    兵動人擾,其應在物。

    在物則山林鳥獸也。

    &rdquo又曰:&ldquo夫天雖有大象而不能言,故運星一精一于上,流神明于下,驅風雲以表異,役鳥獸以通靈。

    表異者必有沉浮之候,通靈者必有宮商之應。

    是以宋襄失德,六鶂退飛;伯姬将焚,鳥鳴其哭;四國未火,融風已發;赤雲夾日,殃在荊楚。

    此乃上天之所使,自然之明符也。

    &rdquo 後漢窦武上書曰:&ldquo間者有喜禾、芝草、黃龍之瑞見。

    夫瑞生必于嘉土,福至實由吉人。

    在德為瑞,無德為災。

    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稱慶。

    &rdquo又裴楷曰:&ldquo按春秋以來,及古帝王,未有河清者也。

    臣以為河者,諸侯位也。

    清者屬陽,濁者屬陰。

    河當濁而反清者,陰欲為陽,諸侯欲為帝也。

    京房《易傳》曰:&lsquo河水清,天下平。

    &rsquo今天垂異,地吐妖,民疠疫,三者并時而有河清,猶春秋麔不當見而見。

    孔子書以為異也。

    &rdquo 魏青龍中,張掖郡玄川,溢湧寶石負鼎狀,麟鳳龍馬,炳煥成形,時人以為魏端,任令于綽赍以問張珔,珔密謂綽曰:&ldquo夫神以知來,不追已往。

    以祯祥先見,然後廢興從之。

    漢已久亡,魏已得之,何所追廢興祯祥乎?此石當今之變異,而将來之祯祥。

    &rdquo後司馬氏果代魏。

     漢武時,巫為上緻神君,神君但聞其聲,不見其形。

    荀悅曰:&ldquo《易》稱: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

    各當其理而不相亂,亂則有氣變而然。

    若夫大石自立,僵柳複生,此形之異也;男化為女,死而複生,此含氣之異也;鬼神仿佛在于人間,言語聲音,此一精一神之異也。

    夫形神之異,各以類感。

    善則生吉,惡則生兇,一精一氣之際,自然之符異也。

    故逆天之理,則神失其節,而妖神妄興;逆地之理,則形失其節,而妖人妄生;逆中和之理,則含氣失其節,而妖物妄出。

    此其大旨也。

    若夫神君之類,一精一神之異也。

    &rdquo 《春秋傳》曰:&ldquo作事不時,怨仇動于人,則有非言之物而言。

    &rdquo當漢武之時,賦斂繁衆,人民雕弊,故有無形而言至也。

    其于《洪範》言僭則生時妖。

    此蓋怨仇而生妖之類也。

    故通于道者,正身,則萬物一精一神形氣,各返其本也。

    &rdquo 後漢陳蕃上書曰:&ldquo昔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數十年間,無複災眚者,天所棄也。

    天之于漢,悢悢無已,故殷勤示變,以悟陛下,除妖去嬖,實在修德。

    故《周書》曰:&lsquo天子見怪則修德,諸侯見怪則修政,大夫見怪則修職,士庶見怪則修身。

    &rsquo神不能傷道,妖不能害德。

    &rdquo 《漢書》曰:&ldquo夫動人以行、不以言,應天以實、不以文。

    此天人之大略也。

    &rdquo) 法家者,蓋出于理官,信賞必罰,以輔禮制,此其所長也。

    及刻者為之,則亡教化,去仁一愛一,專任刑法,而欲以緻治,至于殘賊至親,傷恩薄厚,此法家之弊也。

     (司馬談曰:&ldquo法家嚴而少恩,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也。

    夫法家不别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則親一親尊尊之恩絕矣。

    可使行一時之計,而不可長用也。

    故曰:&lsquo嚴而少恩&rsquo。

    至于尊主卑臣,明職分,不相逾越,雖百家不能改也。

    &rdquo) 名家者,蓋出于禮官,古者名位不同,禮亦異數。

    孔子曰:&ldquo必也正名乎?&rdquo此其所長也。

    及繳者為之(繳,音工鈞反。

    ),則苟鈎鈲析亂而已,此名家之弊也。

     (司馬談曰:&ldquo名家使人檢而善失真。

    然其正名實,不可不察也。

    夫名家,苛察繳繞,使人不得反其意,專決于名,時失人情,故曰:&lsquo使人檢而善失真&rsquo。

    若夫控名責實,參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rdquo鈲,音普覓反。

    ) 墨家者,蓋出于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一愛一;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祀嚴父,是以右鬼(右,信也。

    );順四時而行,是以非命(言無吉兇之命,但有賢、不肖、善、惡也。

    );以孝示天下,是以上同(言皆同于治也。

    )。

    此其所長也。

    及蔽者為之,見儉之利,因以非禮,推兼一愛一之意,而不知别親疏。

    此墨家之弊也。

     (司馬談曰:&ldquo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事不可偏循。

    然其強本節用,不可廢也。

    夫墨者亦上論堯舜,言其德行曰:&lsquo堂高三尺,土階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斲。

    飯土簋,啜土刑,粝梁之食,藜藿之羹。

    夏日葛衣,冬日鹿裘。

    &rsquo其送死,桐棺三寸,舉音不盡其哀。

    教喪禮,必以此為萬人之率。

    故天下法若此,則尊卑無别也。

    夫世異時移,事業不同,故曰:&lsquo儉而難遵&rsquo也。

    要曰:強本節用,則家給人足之道。

    此墨家之所長,雖百家莫能廢也。

    &rdquo 漢武帝問董仲舒策曰:&ldquo蓋儉者不造玄黃旌旗之飾,及至周室,設兩觀,乘大辂,八佾陳于庭而頌聲興。

    夫帝王之道,豈異旨哉?&rdquo對曰:&ldquo制度文、采玄黃之飾,所以明尊卑、異貴賤,而勸有德也。

    故春秋受命,所先制者,改正朔,易服色,所以應天也。

    然則宮室旌旗之制,有法而然者也。

    孔子曰:&lsquo奢則不遜,儉則固。

    &rsquo儉非聖人之中制,故曰:奢不僭上,儉不一逼一下,此王道也。

    &rdquo) 縱橫家者,蓋出于行人之官。

    孔子曰:&ldquo使乎,使乎!&rdquo言當權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辭,此其所長也。

    及邪人為之,則上詐谖((音)許遠反)而棄其信。

    此縱橫之弊也。

     (荀悅曰:&ldquo世有三遊,德之賊也。

    一曰遊俠,二曰遊說,三曰遊行。

    夫立氣勢,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強于世者,謂之遊俠;飾辯辭,設詐謀,馳逐于天下,以要時世者,謂之遊說;色取人,合時好,連一黨一類,立虛譽,以為權利者,謂之遊行。

    此三者,亂之所由生,傷道害德,敗法惑世,先王之所慎也。

     凡三遊之作,生于季世,周秦之末尤甚焉。

    上不明,下無正;制度不立,綱紀弛廢;以毀譽為榮辱,不核其真;以一愛一憎為利害,不論其實;言論者,計厚薄而吐辭;選舉者,度親疏而下筆。

    然則利不可以義求,害不可以道避。

    是以君子犯禮,小人犯法,飾華廢實,競取時利,薄骨肉之恩,笃僚友之厚,忘修身之道,而求衆人之譽,苞苴盈于門庭,聘問盈于道路,于是流俗成而正道壞矣。

    遊俠之本生于武毅不撓,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見危受命,以救時難,而濟同類,以正行之者,謂之武義。

    其失之甚者,至于為盜賊矣。

    遊說之本,生于是非,使于四方,不辱君命。

    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則專對解結之,辭之繹矣,民之莫矣。

    以正行之者,謂之辯智。

    其失之甚者,至于詐矣。

    遊行之本,生于道德仁義,泛一愛一容衆,以文會友,和而不同,進德及時,以立功業于世。

    以正行之者,謂之君子。

    其失之甚者,至于因事害私,為一奸一宄矣。

    甚相殊遠,豈不哀哉?故大道之行,則三遊廢矣。

    &rdquo) 雜家者,蓋出于議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國體之有此,見王理之無不貫,此其所長也。

    及蕩者為之,則漫羨而無所歸心,此雜家之弊也。

     農家者,蓋出于農稷之官,播百谷,勸耕桑,以足衣食。

    孔子曰:&ldquo所重人食。

    &rdquo此其所長也。

    及鄙者為之,則欲君臣之并耕,悖于上下之序,農家之弊也。

     (班固曰:&ldquo司馬遷《史記》,其是非頗謬于聖人。

    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一奸一雄;述貨殖,則崇利勢,而羞貧賤。

    此其所弊也。

    然其善序事理,辯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事核,不虛美,不隐惡,故世謂之實錄。

    &rdquo) 文子曰:&ldquo聖人之從事也,所由異路而同歸。

    秦楚燕魏之歌,異轉而皆樂;九夷八狄之哭,異聲而皆哀。

    夫歌者,樂之征也;哭者,哀之效也。

    愔愔于中而應于外,故在所以感之矣。

    &rdquo 論曰:範晔稱:&ldquo百家之言政者,尚矣!大略歸乎甯固根柢,革易時弊也。

    而遭運無恒,意見偏雜,故是非之論,紛然相乖。

    &rdquo 嘗試論之:夫世非胥庭,人乖鷇飲,理迹萬肇,情故萌生。

    雖周物之智,不能研其權變;山川之奧,未足況其纡險;則應俗适事,難以常條。

    何以言之?若夫玄聖禦代,則大同極軌,施舍之道,宜無殊典。

    而損益異運,文樸遞行,用明居晦,回一穴一于曩時,興戈陳俎,參差于上世。

    及至戴黃屋,服絺衣,豐薄不齊,而緻治則一。

    亦有宥公族,黥國仇,寬躁已隔,而防非必同。

    此其分波而共源,百慮而一緻者也。

    若乃偏情矯用,則枉直必過。

    故葛屦履霜,弊由崇儉;楚楚衣裳,戒在窮奢。

    疏禁厚下,以尾大陵弱;斂威峻法,以苛薄分崩。

    斯曹魏之刺,所以明乎國風;周秦末軌,所以彰于微滅。

    故用舍之端,興敗資焉。

     是以繁簡唯時,寬猛相濟,刑書镌鼎,事有可詳,三章在令,取貴能約。

    大叔緻猛政之衰,國子流遺一愛一之涕。

    宣孟改冬日之和,平陽修畫一之法。

    斯實馳張之宏緻,庶可以征其統乎? 數子之言,當世失得,皆悉究矣。

    然多謬通方之訓,好中一隅之說。

    貴清淨者,以席上為腐議;束名實者,以柱下為誕辭。

    或推前王之風,可行于當年,有引救弊之規,宜流于長世。

    稽之笃論,将為弊矣。

    由此言之,故知有法無法,因時為業,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不失其時,其道光明。

    非至一精一者,孰能通于變哉? 【譯文】 [&ldquo反經&rdquo、&ldquo是非&rdquo、&ldquo适變&rdquo三篇論文雖然對有關問題進行了廣泛論證,陳述了各家各派學說的利弊,然而不足之處是對某些問題元暇顧及,有的闡述也比較散漫,使人有無所适從之感。

    因此作這篇&ldquo正論&rdquo作為補充,以使論述進一步充實完善。

    ] 孔子說:&ldquo《禮記》、《詩經》、《樂經》、《尚書》、《周易》和《春秋》這六種文史著作雖然内容不同,但其教育人民、講求政治的目的卻是一緻的。

    《禮》可以用來規範人的行為,《樂》可以培養平和純潔的心志,《書》用來指導為人處事,《詩》用來表達情意,《易》用來預測神奇的變化,《春秋》用來明辨道義。

    &rdquo [司馬談說:&ldquo《周易》是闡明天地、陰陽、四時與五行之原理的,所以以變化見長;《禮記》是闡述倫理道德的,所以注重于行為;《尚書》記叙的是堯舜禹三代的事迹,故以政治見長;《詩經》記載山川、溪谷、禽一獸、草木、雌雄,故長于風土民情;《樂經》論述音樂,因而以和諧為主題;《春秋》辨正是非,因此以說理明心見長。

    &rdquo] 所以說,到了一個國家,很容易感覺出這個國家是用什麼來教化民衆的。

     如果民風純樸敦厚,這是《詩》教的結果;民衆通達事理,有遠見卓識,是《書》教的結果;心胸大度,平易善良,是《樂》教的結果;心志純潔,見識一精一微,是《易》教的結果;恭敬儉樸,謙遜莊重,是《禮》教的結果;善于言辭,言簡義赅,是《春秋》教化的結果。

    因此,失去《詩》教,人則愚昧;失去《書》教,則多誣陷不實之言;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