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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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度使、河北河東燕山府路安撫使、知燕山府王安中授檢校少傅;起複檢校少保、太尉、武信軍節度使、充上清寶箓宮使兼神霄玉清萬壽宮副使、直睿思殿、充河北河東燕山府路宣撫使譚稹起複檢校少傅;檢校少傅、集慶軍節度使、同知燕山府郭藥師授太尉,并賞破蕭傒功也。

    六年正月六日乙卯,河間府詹度得蕭傒首級,上于朝。

    十四日癸亥,以獲耶律寶檢、金印及得夔離不首,奏告宗廟社稷,皇帝禦紫宸殿受賀,下诏書曰:屬者虜政暴荒,天用剿絕其國。

    朕誕膺帝命,克紹先猷,取亂侮亡,恢複疆土。

    施大澤于燕雲之人,舊俗來歸,如水就下,沛然莫之能奭;獨僞四軍大王夔離不者,悖衆逆命,前年曾首犯王師于白溝河,繼複旅拒燕城。

    爰命偏師攻於廣陽之北,乃敢幹天之紀,擅即僞位,号神聖皇帝,改年天嗣,襲虜正統。

    去年辄率其旅若林,出寇景、薊,毒痡醜類,矯誣神人,罪不容誅。

    爰饬六師,大敗之於峰山,嘡輪不返。

    甲辰,傳首京師。

    惟予克相上帝,以遏亂略,皇天助順,宗祐垂休,有此駿功,朕敢專享?可擇日遣官奏告宗廟社稷,禦紫宸殿受賀。

    其夔離不首級,依典禮送大社庫,故茲诏示,想宜知悉。

    閏三月三日庚辰,太傅王黼奏所俘玉檢僞寶,乞宣付秘書省。

    奏曰:耶律氏自阿保機盜據北土,因五季之微,以強聞天下。

    藝祖志在恢複,而日不暇給。

    累聖紹休,專以柔馭;至慶曆中,遂敢忤天之命,妄以關南縣邑為請,至有輕視中原之心。

    仁宗皇帝為特添歲币,乃敢要盟,别立要約,使軍書旁午,來易誓文,至詞盡理窮,方少聽命。

    誓書所著,必欲本朝具言别納金缯之儀,用代賦與之數。

    是時中國威靈,可謂屈矣!仰惟陛下天錫勇智,師不逾時,兵不血刃,盡複燕雲境土,如指諸掌;夔離不傳首之後,既俘石晉所上玉檢,又獲其僞寶。

    今者疆圉之臣,複以慶曆誓書來上,垂宗廟之宏休,快祖宗之積憤。

    伏望宣付秘書省,許率百僚拜表稱賀,所有慶曆誓書、國書、乞藏之寶文閣,以示無窮。

    從之。

    以上雲雲,并據《三朝北盟會編》補入。

    翟耆年《籀史》曰:宣和中,獲耶律德光所盜古寶玉尊,形制與黃目尊等,瑩然無少玷缺,在廷諸臣,莫知所用。

    帝獨識為周之灌尊。

    乃诏圜丘祭天之器,仿古盡用吉玉。

    《契丹國》志曰:六月,奚兵出盧龍嶺,攻破景州,殺守臣劉滋、通判楊伯榮;又敗常勝軍張令徽、劉慶仁于雁門鎮,攻陷薊州,守臣高公輔棄城走,又寇掠燕城。

    又曰:七月,奚兵遇郭藥師于腰鋪,大敗而歸,藥師追襲,過盧龍嶺,殺傷過半,從軍老小車乘之,就糧于後者,悉為常勝軍所獲。

    諸軍既失老小,皆忿怨為蕭傒所誤,其部曲得哥殺之,傳其首于河間府,安撫使詹度獻于朝。

    宋徽宗禦紫宸殿受賀。

    是時蕭傒既敗于腰鋪,其黨夔離不在峰山亦敗,生禽僞阿魯太師,常勝軍因此橫甚。

    藥師佐之,朝廷不能制。

    以上雲雲,較各本尤詳,惟以蕭傒、夔離不為兩人,不知何據,故并存之。

    《遼史·逆臣傳》曰:回離保亦名傒,自立後,設奚、渤海、漢三樞密院,改東、西節度使為二王,分司建官。

    時奚人巴辄、韓家奴等引兵擊附近契丹部落,劫掠人畜,群情大駭。

    會回離保為郭藥師軍所敗,一軍離心,其黨耶律阿古哲與其甥乙室八斤等殺之,僞立凡八月。

    又《遼史·天祚紀》:耶律淳立,傒為諸軍都統、知北樞密院。

    倘使回離保與蕭傒為二,何其行迹吻合如此,當即夔離不無疑也。

    ) 2、初,王安中令李安弼、高黨詣朝廷乞诏張瑴,已而宣撫司以瑴破除母捷書聞,(案:“除母”當為“塗母”之寫誤。

    塗、阇同音,即指阇母國王不交鋒而退事。

    )又遣其弟來通款,朝廷遂授阇泰甯軍節度使,世襲平州。

    其屬衛用、(案:《三朝北盟會編》作“衛甫”。

    )趙仁彥、張鈞、張敦固皆擢徽猷閣待制。

    令安弼齋诏還平州,乃以金花箋禦筆付其弟,令面授瑴,時外廷莫知其端。

    趙良嗣獨抗章,言:“國家新與女真盟,況女真方彊,如此必失其歡,後不可悔,乞斬安弼。

    ”朝廷不從,良嗣坐此,亦陰得罪。

    瑴聞安弼等至,大喜,率官吏郊迎。

    金人諜知之,以千騎襲破平州,朝廷所賜诏旨,皆為金人所得。

    瑴挺身走,欲閒道歸京師;其弟懷禦筆等将奔燕山,以其母為金人所得,複往投之,而瑴母及妻已為金人所戮,并得瑴弟所懷禦筆,果大怒,自是歸曲朝廷。

    瑴道燕山,郭藥師留之,匿姓名寄常勝軍中。

    金人累檄宣撫司取瑴,宣撫司具奏朝廷,密令無發遣。

    安中等言,必不發遣,則金人必啟兵端。

    朝廷不得已,命安中缢殺之,函首還金人。

    張令徽等皆切齒朝廷,而常勝軍亦解體矣。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四。

    案:《三朝北盟會編:七月十日辛酉,斡離不圍平州,張覺走,所賜诏書,盡為金人所得。

    覺至燕山,郭藥師留之,易姓名曰趙秀才,匿常勝軍中。

    平州節副衛甫、參謀趙仁彥張鈞棄城,領麾下數十人,将帶官庫珠玉珍貨至燕京,四散藏匿,獨張敦固與軍民死守。

    九月六日乙巳,斡離不攻破平州,來索張覺,下軍中缢之,函其首與之。

    《亡遼錄》曰:二太子攻破平州》,知張覺為郭藥師所獲,藏常勝軍中,差人移文索取,即具申朝廷,累奉道君皇帝诏,不令發。

    遣安中與藥師再三論奏,不得已而缢殺之,以水銀漬其首,函送平州。

    二太子複遣使索燕人之歸者,宣撫司初答以郡邑浩瀚,莫知所往,已指揮根括發遣。

    終歲之間,使者四至,而意在探軍數多寡、倉庫虛實,并密齋文字到燕中,招谕遼國文武;若複歸金國者,於舊官上超轉三資,依格任用。

    中亦有不得赴朝廷換官窮困者,如趙公嚴、趙公倫、姚企望,皆越境逃去。

    蔡縧《北征紀實》曰:張覺者,燕地之豪傑也,素領平、營二州。

    方天祚竄陰夾山,國亂無主,人心向背,覺取天祚像挂之廳事,呼二州父老谕之曰:“女真,吾仇也,豈可從?”又指其像曰:“此非乃主乎?安可背,當相約以死焉!必不得已,歸中國未晚。

    ”燕人尚義,故皆從之。

    然覺閒遣人通中國,二帥遽奏以捷聞。

    随覺克營、平、燕山。

    牌來亦曰收複營、平州。

    其後金人入燕,而覺使不至又止。

    大率如此。

    金人入燕山,覺不得已亦遣人詣降,金人亦封爵之。

    其後金酋病,率軍而北,出居庸,往鴛鴦泊、白水泊,将經營;天祚其辎重盡由東北出松亭關;将歸國,道由營、平,其金人所虜職官富戶,皆哀訴覺為之主。

    覺因乘閒誘禽遼之大臣如左企弓輩,數之以國亂不輔,又不死守,反從仇賊,且劫徙燕人等罪,皆殺之。

    曉示燕人,一行但留馬外,盡令複業,各歸其所。

    至于儀物,盡毀去,玉帛皆有之,金人無一得脫者。

    然金酋适死,其喪未歸,故未能治也。

    覺既與金人結釁,乃謀複降中國,因亟遣遼之大臣李石者來,既至燕山,見王安中,安中為詣阙下,密奏丐納之。

    時往還締密,外廷罕知其詳,然識者已深為之懼矣。

    獨趙良嗣者,抗章論列,國家新與女真盟,況女真方強,乞斬李石以徇。

    上大怒,而黼既專以計議自為功,故指良嗣以為二帥之黨,意欲壞成約也,故良嗣因亦得罪。

    初結約甚固,及中國見金人之不顧也,謂其果不能治,上每曰;“金人必不能立國矣,故結約事寝。

    ”張覺既得中國助,适中其欲,俄複遣李石同其弟來,我乃以平州為泰甯軍。

    封覺節度使,遣人以泰甯軍牌敕書及覺之诰命诏書與之,覺大喜,乃提新兵遠出拜迎。

    不虞金人皆諜知之,忽舉大兵,徑以掩覺,覺不克入平州,因來奔燕山,而我之敕書诰命皆為金人所得。

    始覺之母妻家屬皆寓營州,及金人破營州。

    先得其母妻等,而覺之弟初随覺走燕山也,叆一夕,聞已得其母,遂亟奔金人,并懷中所攜上禦筆金花鑒手诏賜覺者,用是又為金人所得,故其後執以藉口者此耳。

    金人圍平州,日夕攻擊平州,人奉覺之從弟及姪以守,我但悚視而莫敢救也。

    金人又移檄曰:“中國既盟矣,我來讨叛臣,當饷我糧。

    ”又不得已,因運糧以給之。

    平州既不降,斡離不以十萬大兵時攻時守,逾半年,率我餽饷,平州食既盡,但遺數千人,因潰圍而走,終不降。

    金人既攻破平、營、灤三州,始來索覺,曰:“我讨叛臣,城破今不見,走在南朝,當還我!”朝廷命安中諱之,索既急,又命斬一人似覺者。

    是時大兵尚駐未散,俄又索曰:“此非覺也,實係某人。

    覺自藏于王宣撫甲仗庫,若不與我,則舉兵自取之。

    ”中國情既得,且懼,乃議斬覺矣。

    密旨既下,安中數其過逼之,行刑,覺語殊不遜而死。

    因傳首金人,燕之降将與常勝軍上下皆為之泣。

    藥師顧語人曰:“若來要藥師,當奈何!”遼東有顯州者,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