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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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竹。

    斬馘獻俘以數千計,焚蕩聚落幾三十城。

    捷音屢奏,朕用歎嘉。

    已降诏旨,先次賜将士等銀合茶藥,特支以激士氣,非常例也。

    将士有功,疾速奏來,高爵厚祿,朕所不吝。

    然戰勝易,守勝難。

    攻城略地,腹背是虞,謹護糧道,審是走集,毋使賊計,蹑其堕歸,無約請和,在所深慮。

    所得囤,度可據守,即以便宜興築,犒角相望,如受降城,不複使夷獠為患,是為上策。

    邊徼早寒,師不久暴,速底平定,副子注意,故茲獎谕,想宜知悉”。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7、庚寅,趙遹聞奏夷賊蔔漏等皆就擒。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8、辛卯,劉慶、種友直縛送蔔漏等,遹亟具奏,乞因永興軍路回兵,護送赴阙。

    都掌族首領特苗、羅始等族首領失胃,皆詣趙遹,獻所獲夷級。

    特苗自言,強壯者悉已斬獻,馀老小乞留作奴婢,遹許之。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1、十二月(案:錢大昕《四史朔閏考》:是月丙申朔。

    )丁酉,劉慶、種友直攻輪多囤,執晏賊次首領蔔勞送趙遹,并蔔漏等俱囚系以聽朝旨。

    輪多等囤夷衆,皆下囤降,取其強壯,而刺“政和畏降”字,各遣歸囤,馬覺下輪落穀及梅祿村囤,刺強壯亦如輪多,各遣歸。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2、丙午,徽猷閣待制、梓州路轉運使趙遹為龍圖閣直學士、知熙州。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案:《遹》本傳:诏加遹龍圖閣直學士、熙州蘭湟經略安撫使。

    遹以疾請祠,不許。

    既入對,賜上舍出身,拜兵部尚書。

    遹與童貫有隙,力請去,以提舉醴泉觀兼詳定一司敕令。

    六年,出知成德軍,拜延康殿學士。

    ) 3、丁未,趙遹班師,次樂共城,明日,次安遠寨,又明日,馳至江安縣。

    是役也,凡攻破六十五村二十囤,生擒賊首一十八人,斬馘七千二十五級,執俘五百八十六人,招降奔遠逃遁者三千一百三十二人。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4、庚申,以晏州夷賊平,曲赦四川,應緣軍興,差使新兵,能戮力攻讨,并别項具功狀聞奏,優加補授名目。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5、癸亥,禦筆:“晏州夷賊犯順,王師出征,一舉萬全,拓地千裡,建置五城,悉隸泸州,接連交廣,外薄南海,控制十州五十馀縣,團純慈、祥州、長甯軍屬焉。

    邊阃之寄,付畀宜重,可依河東代州置沿邊安撫司。

    孫羲叟應副錢糧,頗聞宣力,特除集賢殿修撰、知泸州、泸南沿邊安撫使。

    羲叟現任朝散郎、直龍圖閣、成都府路轉運副使。

    ”(《紀事本末》卷百四十一。

    )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遼主天祚親征女真,率蕃漢兵十馀萬出長春路,命蕭奉先為禦營都統,耶律章奴副之。

    師至鴨綠江,阿骨打哭謂其部落曰:“不若殺我以降。

    ”諸酋皆拜曰:“事至此,當誓一死戰。

    ”三面急擊之,天祚大敗,晝夜馳五百裡退保長春。

    女真乘勝,遂并渤海、遼陽等五十四州。

    案:天祚親征女真,據《契丹國志》在天慶五年,即政和五年也。

    楊仲良《紀事本末》阙而不書,《續宋編年通鑒》載其事而有阙佚,祗存親征女真以下九十七字,今以《契丹國志》補之,并詳其緣起雲:天慶二年春,天祚如混同江釣魚,界外生女真酋長在千裡内者皆以故事來會。

    适遇頭魚酒筵,别具宴勞。

    酒半酣,天祚臨軒,使諸酋次第歌舞為樂。

    次至阿骨打,端立直視,辭以不能,谕之再三,終不從。

    天祚密謂樞密使蕭奉先曰:“阿骨打意氣雄豪,顧視不常,當以事誅之,不然,恐贻後患。

    ”奉先曰:“阿骨打小人何知,殺之,傷蔊化心。

    設有異志,蕞爾小國,何能為!”阿骨打有弟姪曰吳乞買、粘罕、胡舍輩,天祚歲入秋山,數人必從行,善作鹿鳴,呼鹿使天祚射之,或刺虎,或搏熊,天祚喜,辄加官爵,後至圍場司差遣者有之。

    阿骨打會釣魚而歸,疑天祚知其意,即欲稱兵。

    是年秋,遂并吞諸鄰近部族,有趙三、阿鹘産大王者,拒之不從,阿骨打虜其家。

    二人來愬於鹹州詳穩司,逆北樞密院。

    時樞密院蕭奉先,本戚裡庸才,懼其生事,但作常事以聞。

    天祚指揮就送鹹州取勘,欲使自新,阿骨打竟讬病不至。

    天慶三年,阿骨打将帶五自馀騎往赴鹹州詳穩司,吏民驚駭。

    明日,擁騎赴衙引問,與告人趙三、阿鹘産等并跪問於廳下,阿骨打隐諱不赴供,祈送所司取狀。

    一夕,領從騎歸去,遣人持狀赴詳穩司雲:“意欲殺我,故不敢留。

    ”自是追呼不複至,第節次申北樞密院,遼國亦無如之何。

    天慶四年秋八月,女真阿骨打始叛,用粘罕、胡舍為謀主,銀術割、移烈、婁宿、阇母等為将帥,會集女真諸部甲馬二千,首犯混同江之東名甯江州。

    時天祚射鹿秋山,聞之,不以介意,遣海州刺史高仙壽,統渤海子弟軍三千應援甯江。

    九月,遼兵遇女真於甯江州東,戰數合,渤海兵大敗,或陣沒,或就擒,獲免者無幾。

    複攻破甯江州,無少長,悉殺之。

    十月,差守司空、殿前都檢點蕭嗣先充東北路都統,靜江軍蕭撻勃乜副之,發契丹、奚兵、三使兵三千騎,中京路禁軍、土豪二千,别選諸路武勇二千馀人,以中京虞候崔公義充都押官,侍衛控鶴都指揮使、商州刺史邢穎副之,屯出河店,臨白江,與甯江女真對壘。

    時遼國太平日久,聞女真興師,皆願從軍冀賞,往往将家屬團結車營随行。

    是月,女真潛渡混同江,掩其不備,未陣擊之。

    嗣先軍潰,其家屬、金帛、牛馬、辎重悉為女真所得。

    複以兵追殺百馀裡,管押官崔公義、邢穎等死之,又獲去甲為三千。

    遼國舊例,凡關軍國大事,漢人不預。

    天祚自兩敗之後,意謂蕭奉先不知兵,始欲改用将帥,付以東征之事。

    天祚遂召宰相張琳、吳庸,付以東征事。

    張琳碌碌儒生,非經濟才,統禦無法,遽奏曰:“前日之敗,失於輕舉,若用漢兵二十萬,分路進讨,無不克者。

    ”天祚謂其數多,且差十萬,即降宣劄付上京、長春、遼西諸路,計人戶家業錢,每三百貫自備一軍,限二十日各赴期會,時富民有出一百軍、二百軍者,家資遂竭。

    琳等非将帥才,器甲聽從自便,人人就易鎗刀、氈甲充數,弓弩、鐵甲,百無一二。

    雜以番軍,分出四路:北樞密副使耶律斡離朵凍流河路都統,衛尉卿蘇壽吉副之;黃龍府尹耶律甯黃龍府路都統,桂州觀察使耿欽副之;複州節度使蕭湜曷鹹州都統,将作監龔誼副之;左祗候郎君詳穩蕭河古好草峪都統,商州團練使張惟協副之。

    獨凍流河一路遂深入女真。

    軍馬初一戰,稍卻,各退保寨栅。

    是夕,都統斡離朵誤聽漢軍已遁,即離遼、奚之兵,棄營而遁。

    明蚤,漢軍尚有三萬衆,推将作少監武朝彥為都統,再與女真合戰,遂大敗。

    馀三路聞之,各退保本路防城。

    數月間,遂為女真攻陷,丁壯斬戮無遺,嬰孺貫之槊上,盤辟為戲,所過赤地無馀。

    應遼東界内熟戶女真,亦為阿骨打并吞,分揀強壯人馬充軍,遂有鐵騎萬馀。

    天慶五年八月,天祚下诏親征女真,率番、漢兵十萬馀出長春路,命樞密使蕭奉先為禦營都統,耶律章奴副之;以精兵二萬為先鋒,馀分五部為正兵,諸大臣貴族子弟千馀人為硬軍,扈從百司護衛軍,北出駱駝口,車騎亘百裡,鼓角旌旂,震耀原野。

    别以漢軍步騎三萬,命都檢點蕭胡睹姑為都統,樞密直學士柴誼副之,南出甯江州路。

    自長春州分路而進,齋數月之糧,期必滅女真。

    一日,軍中戈戟有光,馬皆嘶鳴,鹹以為不祥。

    天祚問天宮李圭,圭不見對。

    宰相張琳前奏曰:“唐莊宗攻梁,矛戟夜有光。

    郭崇韬曰:‘火出兵入,破賊之兆。

    ’遂滅梁。

    ”天祚喜而信之,遂行。

    女真師至鴨綠江,人心疑懼。

    粘罕、兀術僞請為卑哀求生者,陽以示衆,實以求戰謾書上之。

    天祚大怒,下诏有“女真作過,大軍翦除”之語。

    阿骨打聚衆諸酋曰:“始與汝輩起兵,蓋苦遼國殘虐。

    今吾謂苦,卑哀請降,庶幾纾禍,迺欲盡行翦除,為之柰何?不若殺吾一族,衆共迎降,可以轉禍為福。

    ”諸酋皆羅拜曰:“事至此,當誓死一戰爾。

    ”次日,禦營退行三十裡。

    或言於天祚曰:“兵已深入,女真在近,軍心皆願一戰,何必退也?”天祚亟召諸統兵官,問策安在?人皆觀望,無敢言“不願戰”者,再傳令進兵。

    十一月,天祚與女真兵會。

    時盛寒,雪深尺馀,先鋒接戰,雲塵亘天,日色赤暗。

    天祚親督諸軍進戰。

    少頃,軍馬左旋三轉,已橫滿死野,望天祚禦旂向西南出,衆軍随而退潰。

    始悟矛戟有光為兇兆也。

    女真亦不急追,徐收所獲辎重、牛馬而已。

    天祚一日一夜走五百裡,退保長春。

    女真乘勝,遂并渤海、遼陽等五十四州。

     (錢塘濮子潼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