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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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晉公曰:“唯鬥帝王之宮宿,唯木為福神,當以帝王占之。

    然則非福于今,必當有驗于後,未敢言之。

    ”它日,晉公屏左右密問,岡曰:“木星入鬥,帝王之兆。

    木在鬥中,‘朱’字也。

    ”識者言唐世嘗有绯衣之谶,或言将來革運或姓裴,或姓牛,以為“裴”字為绯衣,“牛”字着人即朱也,所以裴晉公度、牛相國僧孺每罹此謗。

    李衛公斥《周秦行紀》乃斯事也,安知鐘于砀山之朱乎 梁開平中,潞州軍前李思安奏壺關縣庶穰鄉人因伐樹倒分為兩片,内有六字,皆如左書,曰:“天四十載石進。

    ”乃圖其狀以獻,仍付史館。

    爾後唐莊宗皇帝自晉王登位以為應之,中間石氏自并門受國稱晉朝。

    湖南馬希範解釋此字,表聞焉。

     梁相國薛贻矩,名家子,擢進士第,在唐至禦史大夫。

    先是,南班官忌與北司交通,天複中翦戮閹官,贻矩嘗與韓全誨等作寫真贊,悉紀于内侍省屋壁間,坐是谪官。

    它日,赍唐帝命禅于梁,仕至宰相。

     黃巢自長安遁歸,與其衆屯于陳、蔡間氵殷河,下寨連絡,号八山營。

    于時蔡州秦宗權懼巢,以城降之。

    時既饑乏,野無所掠,唯捕人為食,肉盡繼之以骨,或确搗或磨,鹹用充饑。

    天軍四合,巢軍不利,其黨駭散,頻為雷電大雨淹浸其營,乃與妻孥昆弟奔于太山狼虎谷,為外甥林言斬首送徐州,時溥下裨将李師銳函首送成都行在也。

     梁祖親征郓州,軍次衛南時,築新壘,土工畢,因登眺其上,見飛烏止于峻堞之間而噪,其聲甚厲。

    副使李曰:“是烏鳥也,将有不如意之事。

    ”其前軍朱友裕為朱掩撲,拔軍南去。

    我軍不知,因北行,遇朱軍來迎,梁祖策馬南走,入村落間為賊所迫,前有溝坑,頗極深廣,總遽之際忽見溝内蜀黍稈積以為道,正在馬前,遂騰躍而過,因獲免焉。

    副使李、都将高行思為賊所殺,張歸宇為殿騎,援戈力戰,僅得生還,被十四五箭。

    乃知衛南之烏,先見之驗也。

     丁會為昭義節帥,常懼梁祖雄猜,疑忌功臣。

    忽謂敬翔曰:“吾夢丁會在前候,吾将乘馬欲出,圉人以馬就台,忽為丁會跨之以出。

    時夢中怒,叱喝數聲,因驚覺。

    甚惡之。

    ”是月,丁會舉潞州軍民歸河東矣。

     梁祖末年多行誅戮。

    一夕,寝殿大棟忽墜于禦榻之上,初聞土落于寝帳上,乃驚覺。

    久之,又聞有小木墜于帳頂間,遂懼然下牀,未出殿門,其棟乃墜。

    遲明召諸王近臣令觀之。

    夜來驚危,幾不相見,由是君臣相泣,又曰:“驚憂之時,如有人引頭于寝合門内雲:‘裡面莫有人否’所以總忙奔起,得非宮殿神乎”它日又遊于大内西九曲池,泛舟于池上,舟忽傾側,上堕于池中,宮嫔并内侍從官并躍入池扶策登岸,移時方安。

    爾後發痼疾,竟罹其子郢王友弒逆之禍,舟傾棟折非佳事也。

    梁祖末年用軍不利,河北數鎮不順其命。

    一旦躁撓,堅要親征,師次深州界,遂令楊師厚分兵攻棗強縣,半浃旬方拔其壘。

    是邑也,池湟堅牢,人心犷悍,晝夜攻擊以至疲竭。

    既陷之日,無少長皆屠之,時有一百姓來投軍中,李周彜收于部伍間。

    乃謂周彜曰:“請一劍,願先登以收其城。

    ”未許間,忽然抽茶擔子揮擊周彜頭上中檐,幾仆于地,左右乃擒之。

    元是棗強城中遣來令詐降,本意欲窺梁軍招讨使楊師厚,斯人不能辨,誤中周彜。

    是知河朔之民勇勁如此。

     梁司天監仇殷術數精妙,每見吉兇不敢明言,稍關逆耳秘而不說,往往罰俸,蓋懼梁相之好殺也。

    梁自昭義失守,符道昭就擒,柏鄉不利,王景仁大敗,皆為太原節使嗣晉王李存勖之所挫也。

    方懷子孫之憂,唯柏鄉狼狽,亦自咎雲:“違犯天道,不取仇殷之言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