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十一

關燈
公巨容,可乎”韋審之,遂非時入谒,因得道達,點<童瓦>瓦半葉以呈之。

    劉公歎訝,乃虛以叛獄而匿之。

    僖皇在蜀,降天使至岘山,即田令孜弟也。

    劉公乘醉将藥金誇于中使,中使回,聞于田中尉。

    洎劉司空朝觐行在,與申生偕往,藏隐此人,不令他适。

    田軍容銜之,于導江莊加害,劉、申皆不幸也。

    有一子号申司馬,居朗州,尚存點汞藥在身。

    荊南節判司空董太監得申生四粒藥,點四汞,奉一百千,以慰好奇之心也。

     唐世長安有宗小子者解黃白朮,唯在平康狎遊,與西川節度使陳敬微時遊處,因色失歡。

    他日陳公遭遇,出鎮成都,京國亂離,僖皇幸蜀,宗生避地,亦到錦江。

    然畏颍川知之,遂旅遊資中郡,銷聲斂迹,惟恐人知。

    寓應真觀,修一爐大丹未竟。

    宗生解六壬,每旦運式,看一日吉兇。

    無何,失聲便謀他适,走至内江縣。

    颍川差人吏就所在害之,所修藥道士收得,傳緻數家,皆不利人,莫知何也。

     唐李璧尚書出鎮東川,有律僧臨壇度人,四方受具者奔走師仰,檀施雲集,由是鞅掌嗜欲之心熾焉。

    一旦發露,前後女童為尼者呈身之物殆一百四十五人,八座戮之。

    葆光子嘗見同僚王行軍說幽州有壇長,近八十歲,即都校之元昆也。

    每歸俗家,以其衰老,令小青扶侍,因而及亂,遂要反初,以青為偶,乃謂偶曰:“平生不謂有此歡暢,悔知之晚也。

    ”軍府怪而笑之。

    仆有門徒僧,不欲斥其名。

    經論甚博,未有乖露,他日預臨壇之列,尼輩參請,号曰依止。

    自是醜聲盈耳,亦不以為恥。

    嗚呼,如來制戒為入道之門,苟非其人,反為聚淫叢薮。

    信乎道不虛行也! 唐崔元亮曾典眉州,每公退,具簡履以朝太上,焚精至,不舍晝夜。

    嘗于州衙開黃道場,為民祈水旱疾疫而已。

    散齋之晨必降祥雲鸾鶴,州民鹹睹。

    至今眉州每歲設黃齋,凡執事軍校及茶酒厮役承皆知齋法次第。

    道士羅昭然壽一百一十三歲,預崔牧之齋席,跨驢出街,墜驢而腳在镫内,因拖曳而死也。

    又王蜀時,玉局觀道士趙駕仙、上官道士住青城山,修齋入壇行法事,其厮仆卧而驚魇,問師何在。

    人問之,乃曰:“适見四人着绯自天而下,曳二道士于壇前鞭背二十。

    ”問者止之,令勿言。

    比趙駕仙與上官道士相次患發背而斃。

    又有何景沖作道門威儀,好食蒜,上壇行法事,時有蒜氣。

    後于青城修齋,度江,船覆溺死。

    斯蓋罔道不恭,為天罰也。

    成中令鎮荊南,請道士梁威儀行法事,俯伏奏章,頓首存想,因之不起,乃醉睡也。

    成公斥之,毀廢道場。

    斯亦何、趙之流也。

    大約荊湘僧道赴齋皆恣洪飲,俚人不以為非,欲求降鑒,安可得也 唐鹹通亂離後,坊巷訛言關三郎鬼兵入城,家家恐悚,罹其患者令人寒熱戰忄栗,亦無大苦。

    弘農楊比挈家自駱谷路入洋源,行及秦嶺,回望京師,乃曰:“此處應免關三郎相随也。

    ”語未終,一時股忄栗,斯又何哉夫喪亂之間,陰厲旁作,心既疑矣,邪亦随之。

    關妖之說正謂是也。

    愚幼年曾省故裡,傳有一夷迷鬼魇,人,闾巷夜聚以避之,凡有窗隙悉皆塗塞,其鬼忽來即撲人驚魇,須臾而止。

     唐自大中後進士尤盛。

    封定鄉、丁茂場中頭角,舉子與其交者必先登第,而二公各二十舉方成名,何進退之相懸也!先是,李都、崔雍、孫皇、鄭四君子蒙其盼睐者,因是進升,故曰:“欲得命通,問皇都雍。

    ”葆光子曰:“士無華腴寒素,雖瑰意琦行、奧學雄文,苟不資發揚,無以昭播,是則希顔慕蘭、馳騁利名者不能免也。

    ”唐進士殷保晦、妻封夫人皆中朝士族也。

    殷公曆官台省,始舉進士時文卷皆内子為之,動合規式,中外皆知。

    良人倜傥疏放,善與人交,未嘗以文章為意。

    黃寇犯阙,夫妻遭難。

    初封夫人就刃,殷公失聲,雙血被面。

    其從母為尼,親見其禍,泣言于姻親。

    愚于殷之中表聞之方信。

    古人雲:淚盡繼之以血,哀痛之極也。

     唐世劉崇望弟兄五人,内四人皆登進士第,仕至将相丞郎。

    其元昆崇彜不及第,官至省郎。

    生五男,每院各與一人為後,崇彜留一男,少有才思。

    一旦心疾,唯染翰草制诰,褒貶朝中卿相,鹹摭其實。

    骨肉間懼聞于外,旋取燼之。

    宛為掌诰之美,竟廢于時。

    鄙夫蜀鄉,與前簡刺李詠使君有分。

    隴右有一子,年十四,掌握管草詞,指揮天曹地府陰隙之事,落翰如飛。

    家君憂懼,亦苦戒之。

    此子乃曰:“但為我父,勿預我事。

    ”他日墜井而死。

    心為靈台,既嬰風恙,而才思倫序,斯又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