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九

關燈
甚,嘗以玉環贈之,結系殷懃。

    或一日見檻前白蓮花開,敖榮殊異,俯而玩之,見花房中有物,細視之,乃所贈玉環也,因折之,其妖遂絕。

    鬼神無形,必憑于物,精氣所附,非菡萏之能哉。

    聞于劉山甫。

    唐龍紀中,有士人柳鵬舉遊杭州,避雨于伍相廟,見一女子抱五弦,雲是錢大夫家女仆。

    鵬舉悅之,遂誘而奔藏于舟中,為廂吏所捕,其女仆自缢而死。

    或一日卻到柳處,柳亦知其物故,驚訝其來。

    女仆具道其情,因以魂偶,經時而去。

    見劉山甫《閑談》中。

     僖宗幸蜀年,有進士李茵,襄州人,奔竄南山民家,見一宮娥,自雲宮中侍書家雲芳子,有才思,與李同行詣蜀,具述宮中之事,兼曾有詩書紅葉上,流出禦溝中,即此姬也。

    行及綿州,逢内官田大夫識之,乃曰:“書家何得在此”逼令上馬與之前去,李甚怏怅,無可奈何。

    宮娥與李情愛至深,至前驿自缢而死,其魂追及李生,具道憶戀之意。

    怠數年,李茵病瘠,有道士言其面有邪氣。

    雲芳子自陳人鬼殊途,告辭而去。

    聞于劉山甫。

     唐文德中,小京官張寓蘇台,子弟少年時在丈人陸評事院往來,為一美人所悅,來往多時,久而心疑之,尋病瘠,遇開元觀吳道士守元,曰:“子有不祥之氣。

    ”授以一符。

    果一冥器婢子,背書“紅英”字,在空舍柱穴中。

    因焚之,其妖乃絕。

    聞于劉山甫。

     淮海小将姓朱,有女未嫁,為鬼物所崇,常呼韓郎,往來如生人,唯不見形,奉外舅姑禮,自雲天朝神。

    朱以異事,不敢隐秘,乃告府主高燕公。

    公唯書名,俾朱歸帖于女房門上。

    其邪來見,咨嗟言别而去。

    聞于劉山甫。

     唐女道魚玄機字蕙蘭,甚有才思。

    鹹通中,為李憶補阙執箕帚,後愛衰,下山隸鹹宜觀為女道士。

    有怨李公詩曰:“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

    ”又雲:“蕙蘭銷歇歸春浦,楊柳東西伴客舟。

    ”自是縱懷,乃娼婦也,竟以殺侍婢為京兆尹溫璋殺之。

    有集行于世。

    江淮間有徐月英,名娼也,其送人詩雲:“惆怅人間事久違,兩人同去一人歸。

    生憎平望亭前水,忍照鴛鴦相背飛。

    ”亦有詩集。

    金陵徐氏諸公子寵一營妓,卒乃焚之。

    月英送葬,謂徐公曰:“此娘平生風流,沒亦帶焰。

    ”時号美戲也。

    唐末有《北裡志》,其間即孫尚書儲數賢平康狎遊之事,或雲孫舍人所撰。

     唐廣明中,黃巢犯阙,大駕幸蜀,衣冠蕩析,寇盜縱橫。

    有西班李将軍女奔波随人,迤逦達興元,骨肉分散,無所依托,适值鳳翔奏将軍董司馬者,乃晦其門閥,以身托之。

    而性甚明敏,善于承奉,得至于蜀,尋訪親眷,知在行朝,始謂董生曰:“喪亂之中,女弱不能自濟,幸蒙提挈,以至于此。

    失身之事非不幸也,人各有偶,難為偕老,請自此辭。

    ”董生驚愕,遂下其山矣。

    識者謂女子之智亦足稱也。

    見劉山甫《閑談》。

     唐馮藻,常侍肅之子,涓之叔父。

    世有科名,小貂文采不高,酷愛名第,已十五舉,有相識道士謂曰:“先輩某曾入靜觀之,此生無名第,但有官職也。

    ”亦未之信,更應十舉,已二十五舉矣,姻親勸令罷舉,且謀官職。

    藻曰:“譬如一生無成。

    ”更誓五舉,亦無成,遂三十舉方就仕,曆官卿監峽牧,終于騎省。

    何浮名之引人而輕祿仕之如是也! 唐李涪尚書,福相之子,以《開元禮》及第,亦為小文,好著述。

    朝廷重其博學,禮樂之事谘禀之,時人号為“周禮庫”,蓋籍于舊典也。

    廣明以前,《切韻》多用吳音,而清青之字不必分用。

    涪改《切韻》,全刊吳音。

    當方進而聞于宰相,佥許之。

    無何,巢寇犯阙,因而寝止,于今無人敢以聲韻措懷也。

    然曾見《韻铨》,鄙駁《切韻》,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