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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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唐興縣,郎吏有楊會者,庾氏之昆弟深念之。

    洎疊秉蜀政,為楊會除長馬以酬之。

    楊會曰:“某之吏役,遠近皆知。

    忝冒為官,甯掩人口豈可将數千家供待而博一虛名長馬乎”雖強假軍職除授檢校官,竟不舍縣役,亦畢舅之次也。

     唐楊蔚使君典洋州,道者陳休複每到州,多止于紫極宮。

    弘農甚思一見,而颍川辄便他适,乃謂道士曰:“此度更來,便須申報。

    ”或一日再至,遽令申白,俄而州将擁旆而至。

    方遂披揖,弘農曰:“向風久矣,幸獲祗奉,敢以将來祿算為請,勿迓造次。

    ”颍川呼人為卿,乃謂州牧曰:“卿三為刺史,了更無言。

    ”州牧不怿,以其曾典兩郡,至此三也,自是常以見任為終焉之所。

    爾後秩滿無恙,不喻其言。

    無何,又授此州,亦終考限,罷後又除是郡。

    凡三任,竟殒于是邦。

    《三為刺史》之說果在于此乎。

    楊公季弟比為愚話之。

     唐軍容使田令孜擅權,有回天之力,嘗緻書于許昌為其兄陳敬求兵馬使職,節将崔侍中安潛不允。

    爾後崔公移鎮。

    川,敬與楊師立、牛勖、羅元杲以打球争三川,敬獲頭籌,制授右蜀節旄以代崔公,中外驚駭。

    報狀雲陳仆射之命,莫知誰何。

    青城縣彌勒會妖人窺此聲勢,乃僞作陳仆射行李,雲山東盜起,車駕必謀幸蜀。

    先以陳公走馬赴任。

    乃樹一魁妖,共翼佐之。

    軍府未喻,亦差迎候。

    至近驿,有指揮索白馬四匹,察事者覺其非常,乃羁縻之。

    未供承間而真陳仆射亦連辔而至,其妖人等悉擒縛而俟命,颍川俾隐而誅之。

    識者曰:“陳仆射由閹官之力,無涓塵之效。

    盜處方鎮,始為妖物所憑,終以自贻誅滅,非不幸也。

    ” 唐李相奚高才奧學,冠絕群彥,為朋黨所排,洎登嚴廊,似涉由徑。

    雖然,亦才授也。

    制下之日,劉舍人崇魯抱麻而哭之,李相斥其祖祢,條上其事,具表論之。

    又以彭城先德受賄飲鸩,乃作《鹦鹉杯賦》,醜詞讦切,人為寒心。

    朝士有識者閱其表曰:“何必多言,但雲倒策側龜于君前有誅,彭城子何所逃刑。

    ”時以為然。

     唐蔡京尚書為天德軍使,衙前小将顧彥朗、彥晖知使宅市買,八座有知人之鑒。

    或一日,俾其子叔向已下備酒馔于山亭,召二顧賜宴。

    八座俄亦即席,約令勿起。

    二顧惶惑,莫喻其意。

    八座勉之曰:“公弟兄俱有封侯之相,善自保愛,他年願以子孫相依。

    ”因遷其職級。

    洎黃寇犯阙,顧彥朗領本軍同立收複功,作東川,加使相。

    蔡叔向兄弟往依之,請叔向為節度副使,仍以丈人行拜之,軍府大事皆谘謀焉。

    大顧薨,其弟彥晖嗣之,亦至使相。

     唐陸相舉進士,屬僖宗再幸梁洋,随駕至行在。

    于時奔避勞止,又時當六月,而相國策名。

    爾後在翰林,暑月苦于蒸溽,同列戲之曰:“今日好造榜天。

    ”以其進取非時也。

    然相國文才重德,名冠一時,朝中陸氏三人,号曰“三陸”,即相國洎希聲及威三人也。

     盧相光啟先人伏刑,爾後弟兄修飾赴舉,因謂親知曰:“此乃開荒也。

    ”然其立性周謹,進取多塗。

    着《初舉子》一卷,即進取諸事,皆此類也。

    策名後揚曆台省,受知于租庸張浚。

    清河出征并汾,盧每緻書疏,凡一事别為一幅,朝士至今效之。

    蓋八行重疊别紙自公始也。

    唐末舉人不問士行文藝,但勤于請谒,号曰精切,亦楷法于範陽公爾。

    其族弟汝弼嘗為張相出征判官,傳檄四方,其略雲:“緻赤子之流離,自朱邪之版蕩。

    ”自謂人曰:“天生朱邪、赤子供我之筆也。

    ”俊邁亦有族昆之風。

     唐吳融侍郎策名後曾依相國太尉韋公昭度,以文筆求知。

    每起草先呈,皆不稱旨。

    吳乃祈掌武親密俾達其誠,且曰:“某幸得齒在賓次,唯以文字受眷。

    雖愧荒拙,敢不着力。

    未聞惬當,反甚憂懼。

    ”掌武笑曰:“吳校書誠是藝士,每有見請,自是吳家文字,非幹老夫。

    ”由是改之,果惬上公之意也。

    散版出官,寓于江陵,為僧貫休撰詩序,以“唐來唯元白休師而已,”又《祭陸龜蒙文》即雲“海内文章止魯望而已。

    ”自相矛盾,于時不免識者所譏。

    唐荊州衣冠薮澤,每歲解送舉人多不成名,号曰天荒解。

    劉蛻舍人以荊解及第,号為“破天荒”。

    爾來餘知古、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