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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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會射箭。
&rdquo大師問：&ldquo你一箭能射幾個？&rdquo惠藏說：&ldquo一箭射一個。
&rdquo大師說：&ldquo看來你還是不會射箭啊！要是我，一箭就能射中一群。
&rdquo惠藏說：&ldquo這些野獸和我們人類一樣，也都是些生命，何必要一次殺死一群呢？&rdquo大師說：&ldquo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不自己射自己？&rdquo惠藏說：&ldquo如果讓我自己射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rdquo大師說：&ldquo你這漢子，今天應該丢棄愚蠢的癡迷煩惱，有所醒悟了吧。
&rdquo惠藏聽罷，毀棄了弓箭，自己用刀剃掉頭發，投靠馬祖大師出家修習佛教。
有一天惠藏從外面幹活回來，大師問道：&ldquo幹什麼去了？&rdquo惠藏說：&ldquo放牛去了。
&rdquo大師問：&ldquo你怎麼放牛？&rdquo惠藏說：&ldquo一迴入草去，便把鼻拽來。
&rdquo大師說：&ldquo你真的會放牛了。
&rdquo後來，惠藏禅師遊曆洛陽，回到唐州，見到一座山，景色十分吸引人，問過當地人，說這座山叫紫玉山。
惠藏便走上山頂，看見有一塊晶瑩圓潤的紫色石頭，不禁歎道：&ldquo真的是紫玉呀！于是他收集茅草蓋了一座棚子，在那裡住下了。
【原文】 師生而膂力過人，以弋獵為事。
一日逐群鹿過馬祖庵前，祖因逆之。
藏問祖：&ldquo見鹿否？&rdquo祖曰：&ldquo汝是何人？&rdquo曰：&ldquo獵者。
&rdquo祖曰：&ldquo汝解射否？&rdquo曰：&ldquo解射。
&rdquo祖曰：&ldquo汝一箭射幾個？&rdquo曰：&ldquo一箭射一個。
&rdquo祖曰：&ldquo汝不解射。
我即一箭射一群。
&rdquo曰：&ldquo彼此是命，何用射他一群？&rdquo祖曰：&ldquo汝即知此，何不自射？&rdquo曰：&ldquo若教某甲自射，即無下手處。
&rdquo祖曰：&ldquo這漢曠劫，無明煩惱今日頓息。
&rdquo藏即毀棄弓箭，自以刀截發，投祖出家。
一日作務回，祖曰：&ldquo作什麼來？&rdquo曰：&ldquo牧牛來。
&rdquo祖曰：&ldquo作麼生牧？&rdquo曰：&ldquo一迴入草去，便把鼻拽來。
&rdquo祖曰：&ldquo子真牧牛者。
&rdquo後遊洛陽，回至唐州，見一山殊勝，詢及土人，乃雲此紫玉山也。
師因陟其巅，見一方石，瑩然紫色。
歎曰：&ldquo真紫玉也。
&rdquo遂緝茅構舍而栖焉。
智威禅師我狂獨欲醒，君狂歎正發智威禅師姓華，原是隋朝的一位中郎将，他身高七尺六寸，智勇過人。
唐武德年間，出家為僧，當時他在舒州■公山，給寶月禅師當弟子。
有一天，禅師正安閑地在山谷中打坐，忽然間山水暴漲，禅師見狀不慌不忙，仍舊泰然穩坐，大水自然退去。
禅師一生中隻穿一件衲衣，用一口铛鍋，到老不換。
為防盜賊偷僧人的兩倉谷，他養了兩隻老虎看守谷倉。
當時有位名叫張遜的縣令到山中拜會禅師，他問禅師有徒弟幾個？禅師說有二三人，張遜又問他們在什麼地方？禅師用梆子當、當、當敲床三聲，隻見兩隻老虎咆哮而出，張遜驚恐萬狀，禅師随即一指，兩隻老虎便回去了。
當年曾有兩個人和智威禅師一道從軍，現在聽說他出家為僧，隐居山林，于是便一起進山拜訪。
他們見到智威禅師後，對他的所作所為很不理解，所以認為他就快瘋了。
禅師卻說：&ldquo我雖瘋狂，然而就要清醒了。
你們的瘋狂卻正在發作，迷戀聲色、貪圖虛榮、獻媚争寵，在生死輪回之間，哪裡有能力自己掌握自己呀！&rdquo兩人聽後感歎着離去了。
唐儀鳳三年，禅師遷到石頭城居住。
死的時候，他臉色不變，四肢伸屈自如和生前一樣，禅房内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十幾天不散。
【原文】 師姓華氏，身長七尺六寸，智勇過人，為隋中朗将。
唐武德中，乃乞身出家，入舒州■公山，從寶月禅師為弟子。
一日，宴坐谷中，忽山水暴漲，師怡然不動，山水自退。
師平生唯用一衲一铛，終老不易。
有供僧谷二廪，盜者窺，飼虎為守之。
時縣令張遜詣山谒師，問師曰：&ldquo徒從幾何？&rdquo師曰：&ldquo二三人。
&rdquo遜曰：&ldquo何在？&rdquo師以梆子擊禅床三聲，二虎咆哮而出，遜作驚怖狀，師逐指之，便去。
又有昔同從軍二人，聞師隐遁，乃共入山訪之，既見，因謂曰：&ldquo即将狂耶！&rdquo師曰：&ldquo我狂欲醒，君狂正發，夫嗜色氵?聲，貪榮冒寵，流轉生死，何由自出。
&rdquo二人感歎而去。
儀鳳二年，遷住石頭城。
示滅顔色不變，屈伸如生，室有異香，經旬不散。
【注釋】 廪，糧倉。
流轉，佛家認為，世間衆生善惡有報，都在六趣（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天）間輪回生死。
對此稱為流轉。
示滅，佛家稱死為示滅。
元圭禅師佛亦求神助，神亦報佛恩禅師本姓李，從小就出家，修習佛教戒律從無松懈。
後來拜谒安國禅師，接受精妙教義，領會高深佛法。
他在深山大谷中結廬而居。
有一天來了一個奇怪的人，戴着高帽，身着戎裝，随從護衛一大群。
禅師看這人形貌非同常人，就問他：&ldquo先生幹什麼來了？&rdquo那個人說：&ldquo禅師難道不認識我嗎？&rdquo禅師說：&ldquo我觀佛就象普通人一樣，哪裡能分得清呢？&rdquo那人說：&ldquo我是這裡的山神，能夠左右人的生死，禅師怎麼能這麼小瞧我呢？&rdquo禅師說：&ldquo我本來無所謂生，你怎麼能讓我去死？我把身體性命看得就象虛無空洞一樣，我看我自己就象你一樣，難道你能把虛無空洞或者你自己也消滅嗎？&rdquo山神聽了這番話心中受到極大啟迪和覺悟，便說：&ldquo我今天想奉獻自己的本領來報答禅師對我的大恩大德。
不知禅師有什麼要求我做的事情？&rdquo禅師說：&ldquo我觀身無物，觀法無常，哪還有什麼事要你報答？&rdquo山神說：&ldquo佛祖也曾用神魔護法，禅師難道甯肯悖逆佛祖嗎？&rdquo禅師不得已，就說：&ldquo這座山的北面樹很多，但是長得不是地方，你能把這些樹移植到山的東面坡上去嗎？&rdquo山神說：&ldquo我非常高興替您辦這件事。
&rdquo随即敬禮，騰空而去。
到了夜裡，果然暴風驟起，驚雷震響，雲湧電閃，山嶽搖動。
等到天亮時才安靜止息，而山北面的樹木全都移到東山坡上去了。
禅師對衆人說：&ldquo将來我死了以後，你們不要把這件事傳出去，免得别人說我是妖怪。
&rdquo後來禅師在開元四年逝世，神離其軀猶如脫蛻。
【原文】 師姓李氏。
幼歲出家，習毗尼無懈。
後谒安國禅師，印以真宗，頓悟玄旨。
遂蔔廬于嶽之龐塢。
一日有異人者，峨冠褲褶而至，從衛甚多。
師睹其形貌非常，乃問之曰：&ldquo仁者胡來？&rdquo答曰：&ldquo師甯識我耶？&rdquo師曰：&ldquo吾觀佛如衆生等，豈生分别耶？&rdquo曰：&ldquo我乃嶽神也，能生死人，師安能以一目視之？&rdquo師曰：&ldquo吾本不生，汝焉能死吾？視身與空等，視吾與汝等，汝能壞空與汝乎？&rdquo神大感悟，乃曰：&ldquo今欲效我所能，奉報慈德。
不知師果何欲？&rdquo師曰：&ldquo吾觀身無物，觀法無常，更欲何事？&rdquo神曰：&ldquo佛亦使神護法，師甯隳佛耶？&rdquo師不得已而言曰：&ldquo北岫多樹，然非屏擁。
汝能移植東嶺乎：&rdquo神曰：&ldquo敬聞命矣。
&rdquo即作禮騰空而去。
入夜，果暴風吼雷，奔雲震電，以嶽搖動。
及旦和霁，則北岩松栝盡移植東嶺矣。
師謂衆曰：&ldquo吾沒後，無令外知，使人謂我為妖。
&rdquo以開元四年示滅，苦委蛻焉。
【注釋】 毗尼，梵語，意為戒律。
褲褶，古代戎衣。
隳，音huì，毀壞之意。
委蛻，指蟬蛻化時棄留下的蛻皮，以此比喻自然遺留，與己無關。
智閑禅師十年粥飯僧，一旦頓悟佛禅師從小就厭倦世俗生活，崇尚佛教道義，喜歡研究誦讀各種佛教經典，以後就追随沩山宗門下。
靈祐大師知道他是個可傳繼佛家經說的弟子，便故意用話激他說：&ldquo我也不問你平生各種典籍上記得的學問，我隻讓你把你未出生時的本分事說一句出來。
&rdquo禅師當然答不出來，無話可說，想了半天，答出幾句，靈祐大師都說不行。
禅師說：&ldquo那麼請大師為我解釋吧。
&rdquo靈祐大師說：&ldquo我當然能說，可那是我的見解，對你有什麼教益？&rdquo禅師回去把自己所收藏閱讀的各種經典翻檢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回答的話來。
于是自己歎息道：&ldquo畫餅不可充饑。
&rdquo随後就把所有的典籍都燒掉了，他對自己說：&ldquo且做個長行粥飯僧，免得勞心費神。
&rdquo于是他辭别靈祐大師走了。
到了南陽，他看見忠國禅師遺迹，便暫時居住在那裡。
有一天他在山中拔除草木，用瓦礫敲擊竹竿發出聲音，過了一會兒自己笑了起來，突然有所省悟，回到住處，他沐浴焚香，對着沩山方向遙拜靈祐大師，贊歎道：&ldquo和尚廣大慈悲勝過了我的父母。
當時如果替我作了解釋，哪裡還會有今天的覺悟呢？&rdquo于是他念出一首偈語道：&ldquo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
&rdquo其他地方修習佛教有所覺悟的人，都認為禅師所說的是非常智慧的道理。
有一天禅師對衆人說：&ldquo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下沒有蹬踏依靠之處，手無可攀扶之處。
&rdquo他凡是對弟子講道理，語言都十分簡單直接。
他留下頌詞二百餘篇，這些頌詞随緣對機，不拘聲律，在各地廣泛流行。
【原文】 師自幼厭俗慕道，喜誦諸經。
依沩山禅會，祐和尚知是法器，乃激之曰：&ldquo吾不問汝平生卷冊上記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東西時，本分事試道一句來：&ldquo師懵然無對，沉吟久之，進數語，祐皆不許。
師曰：&ldquo請和尚為說。
&rdquo祐曰：&ldquo吾說得，是吾之見解，于汝何益？&rdquo師歸堂遍檢所集諸經，無一語可将酬對。
乃自歎曰：&ldquo畫餅不可充饑。
&rdquo于是盡焚之。
曰：&ldquo且做個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
&rdquo遂辭沩山而去。
抵南陽，見忠國師遺迹，遂憩止焉。
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礫擊竹作聲，俄然失笑，忽爾省悟，遂歸。
沐浴焚香，遙禮沩山，贊雲：&ldquo和尚大悲，恩逾父母。
當時若為我說，卻安有今日？&rdquo乃述一偈雲：&ldquo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
&rdquo諸方達道者，鹹言上上機。
一日謂衆曰：&ldquo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無所蹈，手無所攀。
&rdquo凡示學德，語多簡直。
有頌二百餘篇。
随緣對機，不拘聲律，諸方盛行。
&rdquo大師問：&ldquo你一箭能射幾個？&rdquo惠藏說：&ldquo一箭射一個。
&rdquo大師說：&ldquo看來你還是不會射箭啊！要是我，一箭就能射中一群。
&rdquo惠藏說：&ldquo這些野獸和我們人類一樣，也都是些生命，何必要一次殺死一群呢？&rdquo大師說：&ldquo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不自己射自己？&rdquo惠藏說：&ldquo如果讓我自己射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rdquo大師說：&ldquo你這漢子，今天應該丢棄愚蠢的癡迷煩惱，有所醒悟了吧。
&rdquo惠藏聽罷，毀棄了弓箭，自己用刀剃掉頭發，投靠馬祖大師出家修習佛教。
有一天惠藏從外面幹活回來，大師問道：&ldquo幹什麼去了？&rdquo惠藏說：&ldquo放牛去了。
&rdquo大師問：&ldquo你怎麼放牛？&rdquo惠藏說：&ldquo一迴入草去，便把鼻拽來。
&rdquo大師說：&ldquo你真的會放牛了。
&rdquo後來，惠藏禅師遊曆洛陽，回到唐州，見到一座山，景色十分吸引人，問過當地人，說這座山叫紫玉山。
惠藏便走上山頂，看見有一塊晶瑩圓潤的紫色石頭，不禁歎道：&ldquo真的是紫玉呀！于是他收集茅草蓋了一座棚子，在那裡住下了。
【原文】 師生而膂力過人，以弋獵為事。
一日逐群鹿過馬祖庵前，祖因逆之。
藏問祖：&ldquo見鹿否？&rdquo祖曰：&ldquo汝是何人？&rdquo曰：&ldquo獵者。
&rdquo祖曰：&ldquo汝解射否？&rdquo曰：&ldquo解射。
&rdquo祖曰：&ldquo汝一箭射幾個？&rdquo曰：&ldquo一箭射一個。
&rdquo祖曰：&ldquo汝不解射。
我即一箭射一群。
&rdquo曰：&ldquo彼此是命，何用射他一群？&rdquo祖曰：&ldquo汝即知此，何不自射？&rdquo曰：&ldquo若教某甲自射，即無下手處。
&rdquo祖曰：&ldquo這漢曠劫，無明煩惱今日頓息。
&rdquo藏即毀棄弓箭，自以刀截發，投祖出家。
一日作務回，祖曰：&ldquo作什麼來？&rdquo曰：&ldquo牧牛來。
&rdquo祖曰：&ldquo作麼生牧？&rdquo曰：&ldquo一迴入草去，便把鼻拽來。
&rdquo祖曰：&ldquo子真牧牛者。
&rdquo後遊洛陽，回至唐州，見一山殊勝，詢及土人，乃雲此紫玉山也。
師因陟其巅，見一方石，瑩然紫色。
歎曰：&ldquo真紫玉也。
&rdquo遂緝茅構舍而栖焉。
智威禅師我狂獨欲醒，君狂歎正發智威禅師姓華，原是隋朝的一位中郎将，他身高七尺六寸，智勇過人。
唐武德年間，出家為僧，當時他在舒州■公山，給寶月禅師當弟子。
有一天，禅師正安閑地在山谷中打坐，忽然間山水暴漲，禅師見狀不慌不忙，仍舊泰然穩坐，大水自然退去。
禅師一生中隻穿一件衲衣，用一口铛鍋，到老不換。
為防盜賊偷僧人的兩倉谷，他養了兩隻老虎看守谷倉。
當時有位名叫張遜的縣令到山中拜會禅師，他問禅師有徒弟幾個？禅師說有二三人，張遜又問他們在什麼地方？禅師用梆子當、當、當敲床三聲，隻見兩隻老虎咆哮而出，張遜驚恐萬狀，禅師随即一指，兩隻老虎便回去了。
當年曾有兩個人和智威禅師一道從軍，現在聽說他出家為僧，隐居山林，于是便一起進山拜訪。
他們見到智威禅師後，對他的所作所為很不理解，所以認為他就快瘋了。
禅師卻說：&ldquo我雖瘋狂，然而就要清醒了。
你們的瘋狂卻正在發作，迷戀聲色、貪圖虛榮、獻媚争寵，在生死輪回之間，哪裡有能力自己掌握自己呀！&rdquo兩人聽後感歎着離去了。
唐儀鳳三年，禅師遷到石頭城居住。
死的時候，他臉色不變，四肢伸屈自如和生前一樣，禅房内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十幾天不散。
【原文】 師姓華氏，身長七尺六寸，智勇過人，為隋中朗将。
唐武德中，乃乞身出家，入舒州■公山，從寶月禅師為弟子。
一日，宴坐谷中，忽山水暴漲，師怡然不動，山水自退。
師平生唯用一衲一铛，終老不易。
有供僧谷二廪，盜者窺，飼虎為守之。
時縣令張遜詣山谒師，問師曰：&ldquo徒從幾何？&rdquo師曰：&ldquo二三人。
&rdquo遜曰：&ldquo何在？&rdquo師以梆子擊禅床三聲，二虎咆哮而出，遜作驚怖狀，師逐指之，便去。
又有昔同從軍二人，聞師隐遁，乃共入山訪之，既見，因謂曰：&ldquo即将狂耶！&rdquo師曰：&ldquo我狂欲醒，君狂正發，夫嗜色氵?聲，貪榮冒寵，流轉生死，何由自出。
&rdquo二人感歎而去。
儀鳳二年，遷住石頭城。
示滅顔色不變，屈伸如生，室有異香，經旬不散。
【注釋】 廪，糧倉。
流轉，佛家認為，世間衆生善惡有報，都在六趣（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天）間輪回生死。
對此稱為流轉。
示滅，佛家稱死為示滅。
元圭禅師佛亦求神助，神亦報佛恩禅師本姓李，從小就出家，修習佛教戒律從無松懈。
後來拜谒安國禅師，接受精妙教義，領會高深佛法。
他在深山大谷中結廬而居。
有一天來了一個奇怪的人，戴着高帽，身着戎裝，随從護衛一大群。
禅師看這人形貌非同常人，就問他：&ldquo先生幹什麼來了？&rdquo那個人說：&ldquo禅師難道不認識我嗎？&rdquo禅師說：&ldquo我觀佛就象普通人一樣，哪裡能分得清呢？&rdquo那人說：&ldquo我是這裡的山神，能夠左右人的生死，禅師怎麼能這麼小瞧我呢？&rdquo禅師說：&ldquo我本來無所謂生，你怎麼能讓我去死？我把身體性命看得就象虛無空洞一樣，我看我自己就象你一樣，難道你能把虛無空洞或者你自己也消滅嗎？&rdquo山神聽了這番話心中受到極大啟迪和覺悟，便說：&ldquo我今天想奉獻自己的本領來報答禅師對我的大恩大德。
不知禅師有什麼要求我做的事情？&rdquo禅師說：&ldquo我觀身無物，觀法無常，哪還有什麼事要你報答？&rdquo山神說：&ldquo佛祖也曾用神魔護法，禅師難道甯肯悖逆佛祖嗎？&rdquo禅師不得已，就說：&ldquo這座山的北面樹很多，但是長得不是地方，你能把這些樹移植到山的東面坡上去嗎？&rdquo山神說：&ldquo我非常高興替您辦這件事。
&rdquo随即敬禮，騰空而去。
到了夜裡，果然暴風驟起，驚雷震響，雲湧電閃，山嶽搖動。
等到天亮時才安靜止息，而山北面的樹木全都移到東山坡上去了。
禅師對衆人說：&ldquo将來我死了以後，你們不要把這件事傳出去，免得别人說我是妖怪。
&rdquo後來禅師在開元四年逝世，神離其軀猶如脫蛻。
【原文】 師姓李氏。
幼歲出家，習毗尼無懈。
後谒安國禅師，印以真宗，頓悟玄旨。
遂蔔廬于嶽之龐塢。
一日有異人者，峨冠褲褶而至，從衛甚多。
師睹其形貌非常，乃問之曰：&ldquo仁者胡來？&rdquo答曰：&ldquo師甯識我耶？&rdquo師曰：&ldquo吾觀佛如衆生等，豈生分别耶？&rdquo曰：&ldquo我乃嶽神也，能生死人，師安能以一目視之？&rdquo師曰：&ldquo吾本不生，汝焉能死吾？視身與空等，視吾與汝等，汝能壞空與汝乎？&rdquo神大感悟，乃曰：&ldquo今欲效我所能，奉報慈德。
不知師果何欲？&rdquo師曰：&ldquo吾觀身無物，觀法無常，更欲何事？&rdquo神曰：&ldquo佛亦使神護法，師甯隳佛耶？&rdquo師不得已而言曰：&ldquo北岫多樹，然非屏擁。
汝能移植東嶺乎：&rdquo神曰：&ldquo敬聞命矣。
&rdquo即作禮騰空而去。
入夜，果暴風吼雷，奔雲震電，以嶽搖動。
及旦和霁，則北岩松栝盡移植東嶺矣。
師謂衆曰：&ldquo吾沒後，無令外知，使人謂我為妖。
&rdquo以開元四年示滅，苦委蛻焉。
【注釋】 毗尼，梵語，意為戒律。
褲褶，古代戎衣。
隳，音huì，毀壞之意。
委蛻，指蟬蛻化時棄留下的蛻皮，以此比喻自然遺留，與己無關。
智閑禅師十年粥飯僧，一旦頓悟佛禅師從小就厭倦世俗生活，崇尚佛教道義，喜歡研究誦讀各種佛教經典，以後就追随沩山宗門下。
靈祐大師知道他是個可傳繼佛家經說的弟子，便故意用話激他說：&ldquo我也不問你平生各種典籍上記得的學問，我隻讓你把你未出生時的本分事說一句出來。
&rdquo禅師當然答不出來，無話可說，想了半天，答出幾句，靈祐大師都說不行。
禅師說：&ldquo那麼請大師為我解釋吧。
&rdquo靈祐大師說：&ldquo我當然能說，可那是我的見解，對你有什麼教益？&rdquo禅師回去把自己所收藏閱讀的各種經典翻檢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回答的話來。
于是自己歎息道：&ldquo畫餅不可充饑。
&rdquo随後就把所有的典籍都燒掉了，他對自己說：&ldquo且做個長行粥飯僧，免得勞心費神。
&rdquo于是他辭别靈祐大師走了。
到了南陽，他看見忠國禅師遺迹，便暫時居住在那裡。
有一天他在山中拔除草木，用瓦礫敲擊竹竿發出聲音，過了一會兒自己笑了起來，突然有所省悟，回到住處，他沐浴焚香，對着沩山方向遙拜靈祐大師，贊歎道：&ldquo和尚廣大慈悲勝過了我的父母。
當時如果替我作了解釋，哪裡還會有今天的覺悟呢？&rdquo于是他念出一首偈語道：&ldquo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
&rdquo其他地方修習佛教有所覺悟的人，都認為禅師所說的是非常智慧的道理。
有一天禅師對衆人說：&ldquo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下沒有蹬踏依靠之處，手無可攀扶之處。
&rdquo他凡是對弟子講道理，語言都十分簡單直接。
他留下頌詞二百餘篇，這些頌詞随緣對機，不拘聲律，在各地廣泛流行。
【原文】 師自幼厭俗慕道，喜誦諸經。
依沩山禅會，祐和尚知是法器，乃激之曰：&ldquo吾不問汝平生卷冊上記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東西時，本分事試道一句來：&ldquo師懵然無對，沉吟久之，進數語，祐皆不許。
師曰：&ldquo請和尚為說。
&rdquo祐曰：&ldquo吾說得，是吾之見解，于汝何益？&rdquo師歸堂遍檢所集諸經，無一語可将酬對。
乃自歎曰：&ldquo畫餅不可充饑。
&rdquo于是盡焚之。
曰：&ldquo且做個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
&rdquo遂辭沩山而去。
抵南陽，見忠國師遺迹，遂憩止焉。
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礫擊竹作聲，俄然失笑，忽爾省悟，遂歸。
沐浴焚香，遙禮沩山，贊雲：&ldquo和尚大悲，恩逾父母。
當時若為我說，卻安有今日？&rdquo乃述一偈雲：&ldquo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持，處處無蹤迹，聲色外威儀。
&rdquo諸方達道者，鹹言上上機。
一日謂衆曰：&ldquo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無所蹈，手無所攀。
&rdquo凡示學德，語多簡直。
有頌二百餘篇。
随緣對機，不拘聲律，諸方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