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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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它的一霎那,我的整個神經都凝固住了,身體仿佛被電擊中似的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我睜大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它。

    然後緩慢,但是十分用力的伸出手,将它死死握在了手心裡。

     “這是什麼東西?”妻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迷’‘惑’的望着我手中的人頭像:“奇形怪狀的,滿可怕。

    不知道哪個家夥給我們開的玩笑。

    ” “不是玩笑!”我的話沖口而出,聲音大的像是吵架。

     妻子被吓了一跳,驚魂不定的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的裝出疲倦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說:“人家困了,準備覺覺。

    老公你也快點把那個奇怪的東西扔了,早點上‘床’。

    ” 我的耳朵絲毫沒有接收到她的聲音,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個古怪的青銅人頭像上。

    不知過了多久,才稍微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生極度的無聊,無聊到沒有再生存下去的意思。

     我走到窗戶前,望着二十一樓下的夜‘色’,悠閑且大腦清晰的思忖着跳下去會不會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便能結束生命。

     用手用力的将頭顱左右掰動,我轉身靠在剛裝修好的雪白牆壁上。

    視線正對着結婚照。

    照片上妻子的笑容十分燦爛甜蜜,可愛的如同天使。

     我不由的也笑了起來,鏡子中的我,笑容卻是那麼的詭異。

    我的手中死死的拽着那個人頭像,不知為何,我甚至覺得手心裡的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總要。

     人生,真的很無聊,特别是我的人生。

    或許,死了對我的人生而言,會好上更多吧。

    但是妻子呢?她剛嫁給了自己,滿心以為自己會帶給她幸福。

    這個對自己而言唯一也是最總要的生物,自己怎麼能令她失望、令她傷心呢? 還不如,将她一起帶下地獄,黃泉路上,至少大家都不會孤獨。

     我的笑容在對面的鏡子中變得陽光起來,小聲的哼着歌,走進廚房拿出一把尖利的菜刀,然後輕輕的打開了卧室的‘門’。

    妻子睡的十分舒服,她溫柔的呼吸着,秀‘挺’的鼻子不時可愛的‘抽’動一下。

    我看着手中的尖刀,又看了看她白皙的臉孔。

    不禁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将她踢開的被子重新蓋好。

    然後坐在‘床’沿,出神的注視着她。

    右手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死亡序幕 三年零一個月外十七天以前,我曾經為自己無聊的人生訂下過一個高貴的目标。

    。

    更新好快。

    當時我撕扯着白玫瑰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散落在地上,然後輕輕揚起頭,望着藍的令人發狂的天空,靜靜地說:‘當我喝完第三百壺熏衣草的時候,就遺忘從前的一切。

    扔掉回憶,把自己的世界統統删除掉。

    到那個時候,再認真的找個‘女’友。

    ’ 三年多過去了,突然很‘迷’‘惑’。

    因為熏衣草已經被我喝掉了二百九十四壺,還有六壺,就會到自己約定的時刻。

     到時候,我究竟會找到一個什麼樣的‘女’友? 在四年以前的歲月裡,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身邊有‘女’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詩詩留在我身旁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時候,絲毫不會感覺唐突,也不會内疚。

    隻是一廂情願的認為那樣的付出,是作為‘女’友的某種責任。

     感覺,有點可笑。

    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稱之為責任的東西。

    但是所謂責任,都是有附帶條件的。

    例如父母與兒‘女’,妻子與丈夫。

    但是唯獨男‘女’朋友之間,并不存在着責任。

    照顧與被照顧,隻是兩種感情而已。

    愛以及被愛的感情。

     早就忘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照顧人的。

    曾經有個把我傷害的傷痕累累的人,至今都還說我是個很好的男人,好到令人舍棄不下。

    于是她反反複複的在于其他人分手然後又找到後打電話給我,直到如今都在用電話‘騷’擾我。

     我是個好男人嗎?或許是吧。

    雖然自己稱呼自己為好男人有些臉紅。

     突然想起了那個連續六年在生日時郵寄給自己鬧鐘的人。

    那個奇怪的不知道‘性’别以及年齡的人,是不是也認為我是個令她割舍不下的好男人呢? 哈哈,其實是不是早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熏衣草即将喝完,而我卻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未來那個素不相識,素未謀面的親愛的,你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