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神箭手逆旅逢俠客 鐵頭陀行刺遇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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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劍俠之中,我的末等都沒有位子。

    賢弟,自古到今的劍俠,從沒有目下這般衆盛。

    他們都是五道俱全,口中吐劍,來去如風的技藝。

    ”徐慶道:“此地東門外太平村,有個徐鶴,号鳴臯,輕财好客,是個英雄。

    哥哥可曾相識?”慕容貞道:“久聞其名,未見其人,我欲去訪他。

    ”徐慶大喜道:“明日一同前去。

    ” 到了來朝,二人出了東門,到太平村來。

    見那莊子,約有二百來間房屋,周圍環繞溪河,沿河一帶,都是倒栽楊柳,清風習習。

    二人喝采了一番,走過莊橋,來至門首。

    看門的進去通報了,鳴臯接進裡邊,分賓主坐下。

    彼此通過姓名,相見恨晚。

    徐鳴臯送命擺酒款待。

    羅季芳、江夢筆都相見過了,歡呼暢飲,說得投機,五人從新擺起香案,結為弟兄。

    酒鬧席散,鳴臯就留他二人在書房安歇。

    每日講文論武,歡樂異常。

    隻是徐慶心中要尋訪兄弟,并且報這冤仇,每每要去。

    無奈鳴臯不放,因此隻得住下。

     我且擱起這邊。

    再說那徐定标渡過長江,來到常州城内,尋訪一枝梅。

    誰知他卻到了揚州,那裡還有尋處?尋了一個月,不見影蹤,弄得心灰意懶。

    一日來到天甯寺閑玩,見一個挂單的頭陀,生得豹頭環眼,相貌猙獰,身穿衲裰,足登多耳麻鞋,肩挑擔子,大踏步走上大雄寶殿,把擔子放在一旁,自去佛前禮拜。

    定标看那挑擔的這條镔鐵禅杖,卻有酒杯粗細。

    心中想道:“這條禅杖,約有一百四五十斤沉重。

    這頭陀有多少膂力,用得如此的器械?諒他的本領非常。

    想那一枝梅難以尋他,倒不如把這頭陀請去,隻怕倒可以勝徐鶴。

    ”轉定念頭,等他功課已畢,便走上前來,把手一拱,道:“師父請了。

    ”那頭陀還個稽首,道:“阿彌陀佛。

    ”定标道:“弟子意欲請教師父幾句話,未知可使得麼?”頭陀道:“有何不可?”二人送到底下,同坐在一條石凳上。

    定标問道:“請教師父的上下,何處名山修道?”頭陀道:“俺福州人氏,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出家,法名靜空,人皆喚做鐵頭陀。

    隻因立願朝山訪道,一路來到此間。

    請問居士高姓大名,府居何處?呼喚貧僧,有何見教?”定标道:“在下姓徐名定标,這裡本地人氏,現在揚州城外一個富翁家裡做個教師。

    現在要聘一位高手的名師,師父若肯去時,我家主人十分好客,必然重用。

    未知師父意下如何?”靜空道:“貧僧在少林寺學成了一身武藝,未遇識貨的人。

    既然居士肯薦引時,俺便跟你去便了。

    ”定标大喜。

    當下出了天甯寺,同到寓處,把八色聘禮交與靜空僧收了。

    遂渡過長江,回轉揚州。

     到了李家莊,定标先進去見了李文忠,把常州之事說了一遍,“如今這頭陀現在門外等候。

    ”文忠聽了即便出來,把靜空僧接到書房坐,彼此通名。

    下人奉茶已畢,說起武藝,這鐵頭陀賣弄本事,指手拉架,說得天下無敵。

    文忠大喜。

    此時李文孝傷痕漸愈,聽得請着了一位少林寺高僧與他報此仇,便到書房相見。

    當時開筵暢飲,席間說起徐鳴臯一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靜空一遍,便與他商議報仇之事。

    靜空僧道;“檀越放心,在貧僧身上,與你報仇雪恨便了。

    ”花省三道:“此事須要定個主意,隻可暗中行事,免得被他家人門客控告伸冤。

    雖不怕他怎的,隻是既多跋涉,又費銀子。

    ”文忠道:“如今靜空師初到,外人未知。

    隻要趁早去幹了,就遠避他方,或者藏在莊内,吩咐家人不許張聲,那邊如何曉得是我家指使?”省三道:“師父還是明做,還是暗做?”靜空道:“如何明做?”省三道:“若是你明日到他門上求見,或是化緣,或是投奔他,觑個落空,出其不意把他一刀結果,轉身就跑,這不是明做?若是你夜間到他門上,跳将進去,等他睡熟,便下去把他殺死,這就是暗做了。

    ”後來不知靜空到底如何去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