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設計救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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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陛下枭其首級,以絕後患。
真宗聞奏大怒曰:“彼縱焦贊,殺死金吾一家,亦該死罪。
朕念其功,姑配汝州。
今又私賣官酒,是欺朕也,難以再恕。
”即下命團練使呼延贊赍旨前往汝州取六郎首級而回。
旨意忽下,廷臣愕然。
八王奏曰:“楊景忠貞必無是為,陛下休聽狂夫之言而枉屈損壞忠良之将。
”真宗曰:“楊景為惡,卿屢保之,故彼有所恃而輕藐國法,恣肆無忌。
日前殺朕愛臣謝金吾一家,罪已不容誅矣。
何況今日又盜賣官酒乎!再勿多言!”八王語塞而退。
是日朝散,寇準、柴驸馬等俱集于阙下,商議其事。
八王曰:“朝廷若誅了六郎,他日将奈遼人侵害何?我等當竭力救之。
”言罷,於是遍求計于二人。
寇準曰:“老臣一計策,不知殿下以為可否?”八王曰:“先生有何計策?”寇遂屏左右随從之人言曰:“領聖旨者,幸是延贊。
可囑付他見汝州太守密與計議,揀選獄中罪人貌似郡馬者,枭取其首級來獻聖上。
着六郎逃走他處,日後遇有國難,我等保奏出征,将功贖罪,此計可否?”八王曰:“妙哉此計。
”遂悄地以計告延贊曰:“小将自當方便,不必殿下囑付。
”言罷,即辭衆官,赍聖旨赴汝州。
見太守張濟道知斬六郎之故,張濟驚曰:“冤屈!陷人罪業如山。
楊将軍到此未有幾日,那裡有這等事故!主上何不察如此!”延贊曰:“此乃王欽賊徒設計劾奏,聖上憤怒之甚,八王力保不允。
”言罷,遂附濟耳低聲言曰:“今廷臣計議,着太守如此如此行事。
”張濟喜曰:“此計正合下官之意。
值今國家多難之秋,若此人一斬,北番乘隙來寇,其奈之何?”言罷,令人請楊将軍來府會話。
須臾,六郎到府。
禮畢,張濟道:“知朝廷來取首級之事?”六郎曰:“小将赤心報國,惟天可表。
今本無此事,君王聽信讒言,下命賜死,吾豈敢辭!當砍吾首級,回報朝廷便了。
”有詩為證: 關寨功勞數十秋,飛災頓起實堪憂。
風雷遂地乾坤暗,霜雪漫空草木愁。
自許忠寒天子膽,誰将刀斷佞臣頭。
當年脫使英雄死,魏府何人破虜酋。
張濟曰:“将軍勿憂。
适才計議如此如此以救君也。
”六郎曰:“若大人肯如此垂救,異日當效犬馬之報。
”張濟曰:“将軍何言!但得無禍,朝廷之福。
”遂藏六郎于内室。
是日,張濟即喚獄官伍榮商議。
榮曰:“獄中有蔡權者,拟定當決。
其人面貌俨似楊将軍也。
斬之獻上,無有不信者。
”濟令取出視之,果與六郎無異。
遂分付伍榮多與酒食,灌醉,令夜枭其首級密密包裹了,送入後衙來。
伍榮依計,暮夜枭權之頭見濟。
濟遂令人請呼延贊領首級星夜回汴去了。
張濟請出六郎,謂曰:“将軍可改換衣裝逃避遠方,以俟他年之赦可也。
”六郎拜謝。
時将五鼓,張濟開了後園角門。
六郎将平人衣帽穿着了,辭别張濟,竟回無佞府中去訖。
卻說呼延贊回到汴京,真宗正設早朝。
延贊獻上六郎首級,帝視之,并不猜疑,君臣無不感傷。
八王奏曰:“今楊景既誅,乞将首級進于無佞府中安葬,亦見陛下厚待功臣之意。
”八王恐人知覺,故欲斂其迹而有是奏也。
帝允奏,着禁軍送首級與楊府安葬,令婆舉家哀恸至極,将首級安葬訖。
卻說佳山寨嶽勝等聞知六郎被誅,滿寨大哭,聲震原野。
孟良曰:“今本官遇禍,我等守此無益,不如各散去罷。
”嶽勝曰:“汝言甚有理。
”即令劉超、張蓋創立一廟于山下,中塑六郎之像,傍塑一十八員指揮使之像,遞年春秋祭祀。
分遣已定,又将寨中所積之物盡數均分,遂毀折三關之寨。
是日衆人拜别而散。
陳林、柴敢領大部人馬仍往勝山寨去了。
嶽勝邀孟良反上太行山,稱為草頭天子,部将封為丞相等職,依舊劫掠為生。
是時焦贊在鄭州,聽知六郎遭戳,亦逃走了。
卻說王欽見六郎已斬,喜不自勝,乃曰:“三關無此人鎮守,遼兵可以長驅而進,我亦不虛拘此也。
”乃修書一封,密遣人星夜送往幽州。
使人既到幽州,侍臣引奏,蕭後拆書視之: 臣違數年,欲報生成之德,每恨無由。
入宋苟庇職居樞密,宋君寵任,君臣無兩,言無不順,謀無不從。
略施一計,楊景成誅。
此将已死,中原士卒俱木偶耳。
娘娘興師南下,取宋社稷猶反掌矣。
逆寄孤臣敬此申奏。
伺後有機,馳書再報。
蕭後看罷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