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瑪波小姐逐一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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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的。

    提姆-肯道正好有些像密德徹斯特鎮上那家皇家喬治餐廳裡的領班。

    自信中帶着些挂慮(她還記得那領班得過胃潰瘍)。

    至于白爾格瑞夫少校嘛,他與李洛埃将軍、傅蘭明上尉、魏克勞司令或李查遜指揮官等人根本很難分辨。

    她想找一個更有意思的人物。

    葛瑞格怎麼樣?他很不容易比較,美國人嘛,也許有點像喬治-卓洛甫爵士,在民防會議蔔老是說不完的笑話——可又與開肉店的那個墨道克先生有些相似。

    墨道克先生的名聲不大好,可也有人說那都是有人在搬弄是非,然而墨道克先生本人卻有意鼓勵人們散布那種謠言!“幸運”又如何呢?這很容易——三冕酒店裡的那個瑪琳-艾芙琳-希林登?她想不出她像誰。

    從長相來看,她像的人很多,高、瘦、滿臉風霜的英國女人太多了。

    譬如彼得-吳爾夫爵士的第一任夫人自殺死了的卡洛琳?還有李絲麗-詹姆斯,那個從來不露聲色的女人,悄悄賣了房子就走了,連到哪兒去都不告訴人一聲。

    希林登上校嘛?一時還找不出線索。

    她得先多認識他一下。

    該屬于那種彬彬有禮而沉默寡言的人。

    從來猜不透他心裡頭在想些什麼。

    有時卻會有驚人之筆。

    她還記得,一天哈勃少校就曾不聲不響地割斷自己的喉嚨,也沒人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

    瑪波小姐覺得自己知道、卻又說不上來她的眼睛瞟到了賴菲爾先生的桌上,對于賴菲爾先生,大家所知的主要是富有的不得了,他每年都到西印度群島來,他已經半身癱瘓,像隻渾身打了褶子的老兇鳥。

    一身衣裳松松地挂在萎縮的軀體上。

    他至少有七、八十歲,說不定有九十歲了。

    一對眼睛倒仍是挺敏銳,經常暴躁無禮,但人們從不怪他,一來因為他有錢,一來也是由于他有一股懾人的氣概,令人迷迷糊糊地認為好像隻要他喜歡,他有權利對你不客氣。

     他的秘書華德絲太太與他坐在一起。

    她一頭玉米色的頭色,面容可親。

    賴菲爾先生無時不對她聲東喝西,但她卻似乎從沒感覺。

    與其說她卑恭,不如說是淡忘。

    她的舉止一如訓練有素的醫院護士。

    瑪波小姐心想她很可能以前當過護士。

     一名高大、漂亮、穿一件白西裝上衣的青年,走了過去站在賴菲爾先生的椅子旁邊。

    老頭子擡頭望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又示意他坐下。

    年輕人遵命坐了下來。

    “我看,一定是賈克森先生了,”瑪波小姐心頭想着:“他的随身男仆。

    ” 她相當留意地揣摩了賈克森一番。

     在吧台那邊,莫莉-肯道伸了伸懶腰,将高跟鞋脫了下來。

    提姆自陽台進入,到她身邊。

    這時,吧台隻有他們夫婦倆。

     “累了嗎,親愛的?” “還好。

    我今晚像是罩得住得多了。

    ” “對你來說,沒什麼意思,是吧?這裡的一切?當然,我知道工作是很苦。

    ”他渴望地看着她說。

     她笑了。

    “唉呀,提姆,别瞎扯了,我好喜歡這兒。

    棒極了。

    我一生的夢想都實現了。

    ” “不錯,該算挺不錯的,如果在這裡當客人的話。

    可是什麼事都得照應,這可是苦差事了。

    ” “可是總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呀,對不?”莫莉-肯道很理智地說。

     提姆-肯道皺起了眉頭。

     “你認為一切都上軌道了嗎?成功了?我們要發迹了?” “那當然。

    ” “你想客人不會說‘比山德森他們經營的時候差遠了’?” “當然會有人這麼說,這是難免的!但也隻限于那些老頑固們。

    我敢說我們比他們要做得好多了。

    我們倆比他們迷人得多,你差不多把那些老梆子們都要迷死了,而那些四、五十歲的又巴得你想跟她們作愛;我呢,跟那些老家夥們眉目傳情,整得他們個個像隻老色狗似的。

    碰上那些優郁傷感的,我就裝作乖女兒的模樣。

    呵,我覺得我們是百無一失了。

    ” 提姆展開了眉頭。

     “隻要你這麼想就好了。

    我有些怕。

    我們拚了一切都為了這個買賣。

    我把我的工作也扔下了。

    ” “你那麼作是對的,”莫莉趕緊說:“那簡直是自毀人格。

    ” 他笑了起來,并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我告訴你我們是百無一失的,”她又說了一次:“你幹什麼老擔心呢?” “我想是天生的吧。

    我老禁不住會想——要是出個什麼差錯。

    ” “哪種事——?” “呃,我也不知道。

    也許有人會淹死。

    ” “不會的。

    這邊的海邊是最安全的了。

    再說,我們請的那名瑞典大漢時時刻刻都看緊他們的。

    ” “我真傻。

    ”提姆-肯道說。

    他遲疑了半晌,之後又說: “你沒有再作那些惡夢了吧,有嗎?” “唉呀,那種雞毛蒜皮的事。

    ”莫莉說着放聲笑了起來。